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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郎,别使蛮力,我来……”筱文挣脱开扶着他的人,来到石门门口。
他将手掌放到门边的狮口中,左三右三,一阵旋转,门就打开了。
“我进去看看……”筱文一下闪身进去,玉郎刚要跟上,石门却合了下来。
石门闭严,玉郎和鸿飞都惊讶地看着关闭的门,这时,筱文操纵机关,门上的狮子口张了开来。
“鸿飞哥!”筱文的脸露出来,他的脸上带着微笑。
鸿飞闻声来到门边,大声道:“筱文,不要做傻事,开门哪!”
“哥啊,曦羽不在了,我不想再在这人世上受罪了,我只有一件事放心不下,那就是玉郎。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哥好好照顾他吧……”
“筱文!开门哪!”
“哥答应了吗?好好照顾玉郎,筱文对不起哥哥,你白疼了我这么多年,终于还是……”筱文的眼睛红了,他从窗口伸出手来,鸿飞拉住他的手:“筱文!不要……我……我可以救你的……”
“你可以救我?你怎么救我?就算你能救我,你救得了曦羽吗?曦羽不在了,你以为我还能活得下去?”
筱文和鸿飞握了下手,然后就慢慢地把手抽出去了。鸿飞呆呆地望着筱文,良久,他点头道:“玉郎就交给我了,我一定教养他好生长大,将来有所成就……”
筱文摇了摇头:“成就什么的倒在其次,玉郎哪,哥只希望你能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答应哥,把哥的那份都活出来,好么?”
玉郎望着筱文的脸,点了点头。
“不!筱文!”看着狮子口慢慢地合上,鸿飞用力拍着石门。
“鸿飞哥……我哥他去找他的幸福了,你不要拖累他……”玉郎过来拉住鸿飞,石门终于完全关闭了。
筱文关上石门,朝密室里走,他打着随身带着的火折子,将石洞里的壁灯点燃。
“曦羽……”不远处,一团红红的东西瘫倒在地上,筱文走过去,把已经没有气息的曦羽抱了起来。
“睡得这么难看……”筱文抱起曦羽,将他放在石床上,“昨天晚上累到了吗?睡得这么死,我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要罚你……”筱文说着吻上曦羽的嘴唇,不同于平时的温暖湿润,曦羽的唇已经冰冷僵硬。
“你也不醒过来,我想听你唱歌呢?梅花开似雪,红尘如一梦,枕边泪共阶前雨,点点滴滴成心痛……曦羽,我都记得,化成灰也不会忘……”筱文抱住曦羽,像每晚一样,把他揽在怀里,两人身上,盖着红红的鸳鸯被。
“你以为我不心疼么?你以为我随便地就能忘了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怎么会忘啊……”
壁灯燃尽了石洞里的空气,火苗慢慢地缩小。
“来,你这懒东西不想唱,我来唱给你听,可不如你唱得好,你别笑我……梅花开似雪红尘如一梦,枕边泪共阶前雨,点点滴滴成心痛……忆当时,初相见,万般柔情都深重,但愿同展鸳鸯锦,挽住时光不许动……情如火,何时灭,海誓山盟空对月……但愿同展鸳鸯锦……万株……梅花……不许……谢……”
壁灯最后爆起了灯花,然后就熄灭了……
第 22 章
筱文和曦羽的葬礼云舒没有能参加,事实上连鸿飞都因为过于悲痛而失去主张,前后都是玉郎操持的。
打开石洞的时候,筱文和曦羽还抱在一起,像安详地睡着一样,玉郎命人抬过那口大棺材,将二人小心地放进去,然后让大家都出去了一下,他扑到棺材上大哭了一场。一个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一个是他的亲生兄长,如今双双仙逝,玉郎心痛得不能自已。他拼命地用手揪住胸口的衣服,泪水如断线之珠洒落下来。
哭了一阵,玉郎祝道:“哥,曦羽哥,你们俩到底……还是在一起了……哥,你现在已经脱离了苦海,一切都好了吧,你可要好生照顾曦羽哥,他过得不容易……曦羽哥,你也是,要对我哥好,我哥是个痴心的人……从此以后,年年生辰逝忌,弟弟都会来看你们的,你们在天上……要保佑鸿飞哥和云舒哥……哥,求求你了,云舒哥为了你连命都要丢了,你可要多多保佑他,让他和鸿飞哥快乐地活下去。你的秘密我都知道,现在你成了神仙,我的秘密你也知道了吧?所以请一定……一定要好好地……爱曦羽哥的时候,也保佑一下可怜的云舒哥……”
玉郎说罢,又抱住了筱文和曦羽的棺材,大哭起来。
云舒是在当天下午知道筱文和曦羽出事了的,他一口气没上来就昏了过去。醒来后整个人都变得傻傻的,不会哭也不会说话,他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拳头却攥得死紧,指甲把手掌都刺破了。
玉郎很快就换上了重孝,鸿飞也更换了丧服,云舒任别人给他穿上白色衣服,却依然没有反应。
筱文一贯待人和善,温良敦厚,此时遭遇不幸,山寨上下一片悲声。玉郎以逝者至亲的身份主持了葬礼,从接待访客到如土为安,他一刻也没有休息。
鸿飞先发现他脸色不好,让他歇一下,吃点东西,但玉郎只是摇了摇头:“我跟我哥哥就这么一点点缘分,这样的时候当然靠我。”
鸿飞再劝他,他就低了头走开,又去忙碌,鸿飞没有办法,又有云舒要照看,只好吩咐人多看着点玉郎。
烧过头七,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鸿飞把玉郎喊来,对他讲他想把山寨叫给他,茶庄他本来就熟,漕运也熟悉了一段时间,以后这帮派就是他的,玉郎不置可否,直到鸿飞说他想把剩下的时候用来多陪陪云舒,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时,玉郎才点了点头。
不再管帮派的事情,鸿飞悠闲了好多。天气好的时候,他就领着云舒到后山去放风筝,秋风里,云舒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地喊叫,鸿飞的眼神却再未舒展。事实上,筱文去后,云舒的精神受了严重的刺激,再加上毒药一日日深入身体,云舒的智力退化了。他变得像个孩子一样,过往的苦难似乎全不记得,只记得一个鸿飞,一个玉郎。
他知道玉郎是他弟弟,却不知道鸿飞是谁,但他对鸿飞很依赖,什么事都要问过鸿飞,一天到晚粘在鸿飞身边,赶都赶不走。
他的身体已经不能承受欢爱,鸿飞也只抱着他,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安睡,也只有在鸿飞的怀中,云舒才能睡得舒服。他时常在半夜醒来,哭闹着他疼,失去控制的云舒经常会把鸿飞咬伤抓伤,但鸿飞只是紧紧地抱着他,任他抓咬,只是不让他伤到他自己。
这天起来,鸿飞发现天气还好,昨夜云舒又不是痛得很厉害,他就把云舒叫起来,问他是不是想出去玩。云舒开心地点着头说好。
吃过早饭,鸿飞就拿了个风筝带云舒去玩,云舒对放风筝很感兴趣,虽然他跑不动了,但他喜欢看鸿飞拉着风筝线在后山一片平坦的草坪上跑,他就坐在树下的荫凉里,静静地看着。鸿飞把风筝放得很高,然后慢慢地移到云舒身边,从身后环住他,把风筝的线轴交到云舒的手里。
云舒拉着线轴,依偎着鸿飞,看着天上高高飞着的风筝。
“鸿飞,风筝为什么能飞呢?”
“因为有风。”
“那它为什么不飞走?”
“因为有线。”
看着歪着脑袋疑惑不解的云舒,鸿飞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给你讲啊,这个风筝就是我,我们的爱就是风,你就是线。我因为我们的爱而越飞越高,但有你在,我就永远都不会飞远。”
“可是我不明白啊……”
“不明白也没关系,你知道就是你系着我的,我们紧紧地拴在一起,就对了。”
“如果没有风呢?”
“如果没有风,就像没有爱,我飞不起来。”
“如果没有线呢?”
“如果没有线,就像没有你,我会坠落,粉身碎骨。”
“所以……”
“所以,风筝,和风,和线,永远都在一起。同样,我,和你,和爱,永远都不分离。”
云舒笑了起来,鸿飞微笑着在他汗津津的脸上吻了一下,这时,云舒一个没拿稳,线在左手的食指上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线也断了,风筝一下被风吹走了,然后慢慢地飘落下来。
鸿飞呆呆地看着那个落到山涧里去的风筝,眼睛湿了,他恨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不祥的比喻,现在线断了,云舒……
云舒忽然蹲在地上大声地哭了起来,鸿飞蹲下去,在他背上拍了拍:“怎么了?怎么了云舒?我说着玩的,那个线不是你……”
“鸿飞,你去救救风筝吧,你不是说,线断了它就会粉身碎骨吗?你去救救它吧……”
鸿飞爱怜地擦了擦云舒脸上的泪水:“我……我骗你的……其实你没看到吗,风筝是带着它的线跟着风走了,它们自由了,到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一起开心地生活着。”
“真的吗?”
“真的,不管在哪,只要风筝和线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云舒含着眼泪笑了起来,他把手中的线轴扔了好远:“那就不要用这个东西管住他们!让风筝带着它的线飞走吧……”
鸿飞看着大声讲话的云舒,他想到了筱文和曦羽。风筝带着他的线,跟着风走了。和爱的人在一起,跟着爱远行,也许也是一种幸福吧。虽然嘴角浮起微笑,但鸿飞还是落下泪来……
“云舒啊,回家吧,回家吃好吃的东西好么?”
云舒依然坐在草场上,呆呆地看着远方。
“玩了一天了啊,天都要黑了,回家好不好?”鸿飞坐在他身边,拉起他的手。
“真美……”
“什么?”
“你看,太阳快要落了呢,半边天都是红红的,真美……”
听云舒一说,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