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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学到现在,在我的生命里,陆续出现过不少同学和老师,也仅仅只有老师和同学。无数个独一无二的生命,冥冥之中在我的生命里与我直线交叉,然后逐渐分开,远离,直到断了联系,不再熟悉。最终沉淀下来的,必定是心里最难以磨灭的故人或往事。
而许静就给我这种印象,她如此美丽,美丽得足够让小调目空一切。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爱,但是梦里会经常莫名出现许静,而不是林雪欣。在梦里,我不知道她跟小调说了些什么,但是两个人的脑袋紧紧挨在一起,感觉甜蜜。
“陈小调?!居然戴着头巾?哈哈哈……”
我看见陈强诧异地看着我:“你们认识啊?”
许静看着我笑:“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说来话长,快出去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我拉过她的手跑出厕所去,陈强也追了出来。
“我刚好在打扫……原来你也在这个学校啊,我到现在才知道。”
“呵,怎么这么惨啊。”
“你没事吧?那块木头是我刚才丢出去的,我没想到外面有人。”我的脸红了。
“要不是你,我就拖陈强去见我哥了。对了,我哥说,十点钟有个篮球赛,你来吗?”
“我还要打扫……再说没有篮球鞋。”
“那我们现在一起去买呀,开学典礼太无聊了,我是不会去的。呵呵!”
许静笑着的样子很好看,但是我犹豫不决。
“去吧。”陈强说,“看来今天我们不只有缘,还要角色互换。”
“还是先扫厕所好吧。”
小调重新往厕所走,被陈强一把拉住。他说:
“快去,这是个好机会,不过这里离鞋店很远,你穿几码?”
“四十一码。”
“去寝室里拿吧,我的耐克刚好可以借你穿。”
“谢啦。走吧。”许静的手一直没离开小调的手,边对陈强说边拉起我就跑。
陈强又大步追过来,拉走了我的头巾,我才看见他的睡眼依旧蒙眬。
他已经转身,但是右手在背后,大拇指高高朝我竖立着。
扫帚稳定在他的左手,阻挡了走廊上太多的光线,抖落出太多乱舞的灰尘。
正文第七章 没放完的烟花没再放
16
把头轻轻靠上他的肩膀。
崎轩俯下头。声音在我的耳畔。
叶子,你有心事。
我们都有心事。
我的声音有点喑哑。是累了。
他用左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右颊。
谁没有心事呢?
悲剧发生,找不到可以归责的人。所以即使重演一遍,依旧会是同样的结局。对不对?
我知道他不是在问我,也不是在问他自己。因为我们心里其实都明白,这样的问题,答案只有一个——无解。
无解啊。
崎轩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有挥不尽的阴郁。这句“无解”,伴着他的叹息声,瞬刻便消散在空气里。
“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去拿鞋子。”
在寝室门口,我的右手退却,从许静的手里滑落,然后开门进去。
陈强的床底,三双鞋子整齐地摆放在那里,两双运动鞋几乎一尘不染,那双皮鞋却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尽管说入学才两天。
许静探进头来,门边正好是我昨天打扫新寝室后换下的一堆衣服,她低头踢了踢那水桶,问我:“换好了没有?”
“来了。”我穿上陈强的那双非名牌的运动鞋;一个跨步走,嗯,真的很合脚,那双耐克还是给陈强自己留着穿吧,要是不小心打球弄破了,我知道小调用一个月的生活费都赔不起。
但是这双也要小心对待,我不要弄得太脏才是,尽管说不是很好看,而小调无所谓。
小调第一次和女生在校园里牵着手,在大庭广众面前一块儿走。我不清楚手心渗出的汗水是紧张现在的状态,还是紧张即将面临的比赛。
两者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挑战,小调毫无心理准备。但是第一个问题似乎已经解决了,我期盼已久的许静的手,如今安静地放在我的手心里,紧密而柔软,使我单方面感觉贴心,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默默哼着临时胡编乱造的歌,望着蓝色天空,我看见白云欲动而风特别静,小调脚上的鞋被别人踩了一脚,那个人说了声抱歉,我想都没想就说没关系。
“像个小孩子,走路都走不好。”许静笑着说。
我一边低头俯手擦鞋,一边问她:“你有没有带伞?”
“没有啊,太阳这么猛烈,难道会下雨啊?”许静也蹲下身子,把一张纸巾递给我。
“待会儿一定会下雨,你等着看吧。”我接过纸巾。
“真的吗?”她又停下了脚步,“也许吧。”
“反正没伞,走了!”
体育馆的外面是玻璃幕墙,将太阳反射得闪闪发光。许静说篮球场在二楼,我已经听见楼上传来的声音。有两个人从楼梯转口下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当他们经过我身边时,却突然打闹起来,我下意识地躲闪,却已经太晚,鞋子的表面又留下一个深刻的脚印。
“别说对不起。”我笑着说,我知道这个学校里的大学生都特别有礼貌,仿佛接受过不小心做错事就应该立即道歉的特训。
“那你想怎么样?”那个正准备道歉却愣在小调面前的男生问。
“没关系。”
“那真对不住了。”
“这人毛病!”
走上二楼楼梯时,这话进入小调的右耳,我感觉到太阳穴青筋暴起,拳头攒紧,而许静却用食指一戳,舒张开我的手,将我拽上了二楼。
17
暮,为什么“爱”要有规则,必须被限定?爱,不应该是最纯粹的吗?自由心生,无从控制,无处收敛。没有企图,不因为其他,甚至可以全然奉献掉自己。
爱,是我一个人的事,为什么要被评判、被非议、被干涉,而且那么彻底?我只是爱他这个生命而已。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个体,超越了天生的一切,无关乎对错,更不存在应不应该。难道这不可以吗?
遥,爱本身无罪。
爱本身无罪。遥闭着眼,默默复诵着这句话。很多,很多遍。
暮,我还是爱他。无论别人怎样看待或是嘲笑。我原本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凄楚地笑。表情戚戚然。
可是遥,我喜欢你那么真实的模样。
我望向他的眸。是那么清澈如溪,潋光四射。
可最终,遥还是妥协了。
他说过,爱,是奉献。他要他爱的人幸福,至少不会因为他的原因而遭受排挤。他不要他困扰。
活在尘世便超脱不得。一旦被冠之“异类”,扼窒不过是应当,摒弃已是太大的仁慈。我们囿于自己的规则,和自己周旋到疲累。遥认输了。我们,却不是赢家。
我没有去参加遥的葬礼。他在我心里,永远是干净纯实的模样。
那个执拗脆弱的孩子,是那么那么的真实。我怀念他。深切地怀念他。
现在,我只能在梦中,泪流满面。
我曾那么渴望高飞,
大地却不容许我们违背;
我曾如此希冀明天,
你说答案很早便已揭晓。
不隐藏缺憾,
不忍受痛苦,
泪水会比笑容实在;
不懂得蜿蜒,
不认识迂回,
不听那城市虚浮烦乱的咏叹调。
跑,让我们赤足奔跑,
伤痕是人生的修饰,是注脚。
有时也是一种需要。
跑,让我们赤足奔跑,
疲惫是旅程的开始,是讯号。
触摸得到心跳才重要。
烟雨散尽故楼高,
你的笑,还在风中静静飘摇。
强大的镁光灯投射下猛烈的白色光线,杉木整齐地铺就的地板上,已经有活动的篮球鞋在上面摩擦得吱吱作响,我不敢看那些运动员高大的模样;四周列着橘色塑料座位的观众席,除了西面,三个方向都空旷,却依然有一种压迫感,使我想逃。这就是小调和许静所在的篮球场。
一个身材高大,头发及肩的男生漂亮地转身,投篮前有些生硬地像乔丹一样后仰,双脚蹬起时可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有些太过于合拢,篮球出手太快,所以最后的动作不算好看。
我心想,原来所谓的高校校队队员也就这水平,听说还是全国前三名。那学长已经向我们走来。小调大吃一惊,以为自己高超的篮球底子这么快就被看出来了。不料他礼貌地拍拍许静的肩膀,冷落了在一旁的我,我有点失望。
“哥,好帅。我来介绍,这位就是陈小调,以前在高中是校友,打篮球和你有得一拼。小调,这就是我哥了,帅吧!”
我看着许静活泼的样子,幻想着她穿球衣的样子,同时右手伸出,预备握手。
“身材不错,就是太瘦,不知道禁不禁得起撞。刚好还缺一人,比赛就要开始了,去换球衣吧。”长发已经转身离去,右手指向场边的替补席。
“嗯,哥同意啦。小调,快去换衣服吧。”
许静拉过我的手,我说我自己来,她却说你快脱衣服,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来不及多想,她在球衣箱里翻出一件长长的队服,套在我身上,却找不到裤子,急得跑过去跟她哥哥交涉,这时我才看见二年级学长们的队服都是统一的红色,而我们五个队员身上衣服的颜色都不一样,只是一支看上去生龙活虎的散兵游勇。我把牛仔裤的裤腿向上折了三叠,挽到膝盖以上,露出稀稀的腿毛——只有自己看得见。
和队员一一碰拳算是打过招呼,我喊许静的名字,她好像没听到。球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