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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鸿信哪能答应,穆书榆可以不拿皇上当回事,自己可不行,于是只嘴里答应着,结果还是让人去四处张罗迎驾。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有白府派出去的管事跑了回来:“皇上来了!”
以白鸿信为首的白府之人一听这话,立即跪倒一片,屏息等着秦承释圣驾入府,这下弄穆书榆也轻松不起来了,站在队伍最前面跟着一起等
又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见隆隆的马蹄车轮声,众人的头又都往下低了低。
“朕说了不让人事先过来传话儿,没想到你们还是知道了。”秦承释笑着走了进来。
“臣白鸿信恭迎圣驾。”白鸿信立即磕头见礼,其余人也都是如此。
“快起来吧,皇贵妃娘家有喜事,朕也来凑个热闹,你们不必过于拘束,朕可不是空手儿而来,皇贵妃早就让朕备下了贺礼,一会儿便让于忠宣旨。”
秦承释边说边扶住了也要见礼的穆书榆,拉着她的手一块儿进了屋,白家人则是继续跪着听于忠宣读圣旨。
“皇上怎么来了,臣妾一人过来已是够扰人的了,皇上再过来白家倒是只顾迎驾,哪还能顾得上婚事。”穆书榆埋怨着。
秦承释听了却只是自顾问道:“你等会儿再怪朕不迟,朕先问你,你可是见着白广清了?”
“刚说上一句话就听说皇上要来,怎么了?”穆书榆不明白秦承释为何突然问这件事。
秦承释听了顿时懊恼:“朕还是晚来一步,到底让你见着他了。”
“白广清是我表兄,我怎么就不能见了?况且我为贵妃他是臣子,见了又能如何,皇上这样说未免过分!”穆书榆脸色变得不是很好。
秦承释也不辩解,直接说道:“朕在你来白府之前就一直让白广清留在御侍殿轮值,只是他妹妹眼瞅着就要出嫁了,朕也不好再留只能放人回来,朕就是不放心你和他见面才赶过来的,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你和他都说什么了?”
“皇上莫非患了耳疾?臣妾方才说了只与白广清说了一句话,除了他请安我叫起还能说什么?”穆书榆没想到秦承释还好意思监视自己,她为什么躲出宫的这男人不知道吗?
“没多说就好,白鸿信女儿还有几日成亲?”
“三日,皇上再不放心也没办法,臣妾是一定要等婚事之后才回宫的。”穆书榆故意气秦承释,自己可以继续住在白府,看这男人还能怎么办?
秦承释闻言挨近穆书榆笑着说道:“朕知道,既是如此那朕也只能留宿在白家了,到时朕与皇贵妃同去,朕可以主婚,一定让皇贵妃面子十足,心满意足地回宫。”
穆书榆吃了一惊:“这如何使得,皇上怎么能住在这里,臣妾也不想要这个面子,皇上还是赶紧回宫吧。”
“你不回去朕便不回去,白鸿信巴不得朕能住下呢,你这样急着撵朕,可是觉着朕妨碍你和白广清叙旧谈心了?”秦承释直视穆书榆,脸都要贴在穆书榆的唇上了。
穆书榆被秦承释问得火冒三丈,这男人自己风流无限,就想着别人也同他一样存着歪心,乌乐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他居然还能跑到这儿来对自己疑神疑鬼,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你胡说什么,还不躲开些,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做什么,你烦不烦!”穆书榆一气之下伸手就往秦承释脸上狠狠推了一把。
“娘娘,万万使不得啊!”
穆书榆闻言转过头去,只见白鸿信等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正一脸震惊惶恐地看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算早了……
☆、第77章
穆书榆见白鸿信等人站在门口顿时尴尬不已,也知是自己莽撞了。
秦承释则是不在意地笑了笑:“皇贵妃与朕玩笑惯了的,你们不必大惊小怪。”
白鸿信反应极快,立即跪倒:“臣是来谢皇上、皇贵妃赏赐之恩的,小女能得皇上、皇贵妃厚赏臣感激不尽。”
“这有什么,朕还要留宿在你这儿,等到大婚之日主婚呢,朕为皇贵妃可是什么体面都肯给的。”
白鸿信闻言激动得一口气没喘匀猛咳起来,秦承释见状让小太监帮着白鸿信拍背顺气。
正忙乱时,穆书榆借机看了眼从进门时就一直跪在地上垂头不语的白广清,想着自己当初若选择了这个男人,也许真的可能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机会,这是个肯为自己放弃三妻四妾的温柔良人,再看看自己身边的秦承释,风流多情不说,宫里还有个怀着他亲生骨肉的痴情女人,结果他却不闻不问,跑到这里来怀疑自己。
想到这里儿,穆书榆心里五味杂陈,不过却也知道自己并未后悔过当初所做的决定,现在与其说是感慨自己的命运多变,不如说是因为白广清至今仍形单影只而难受。
“朕陪皇贵妃回去歇息吧,别在这儿误了婚事筹备。”
穆书榆正失神之际,忽然听见秦承释与自己说话,便赶紧转过头,结果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于是不自在地笑了下:“臣妾也正想回去呢。”
等两人回了暂住的院落,穆书榆忍不住劝秦承释:“皇上等会儿还是回宫去吧,在这住着多有不便,更何况又不能不理朝事。”
“朕已经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再说朕只是离宫几日,又未离开虞阳城,不妨事。”
“纵然如此也不像样子,到时御史也会上奏章的,更要紧的是皇上的安危,这白家毕竟不比宫里,万一有个闪失可不是闹着玩的。”穆书榆仍是苦口婆心地劝着。
秦承释看了着穆书榆说道:“你这样急着撵朕回去,别是怕朕坏了你的好事吧?”
穆书榆就知道秦承释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方才看白广清之事,不过为息事宁人只好继续陪笑:“皇上多心了,臣妾只是怕引起朝中众臣非议,也是为皇上担忧,皇上可别冤枉臣妾。”
“朕若没瞧出些端倪来,哪敢擅自揣测皇贵妃的心意,你方才盯着白广清看时,心里想必是后悔跟了朕吧?可惜晚了,如今你为主他为臣,朕劝你趁早息了重叙旧情的心思,若要朕回宫你就得跟着一起回去,不然就都在这儿耗着!想让朕给你们腾地方儿,想都不要想!”
穆书榆实在是不想在这里与秦承释起冲突,只好忍着怒火安慰:“臣妾看白广清无非是感叹他未找到意中人罢了,并没有半分皇上所说之意,而且臣妾与白广清也从未有过任何私情,皇上可不要给臣妾乱加罪名。”
秦承释冷笑:“有些事朕不是不知道,只是想给皇贵妃留些颜面才都存在了心里,当初在归隐寺偏殿你和白广清都说了些什么?他为你要散尽家财,你为他要诵经万卷的,若这样还说不是私情,皇贵妃可真是拿朕当三岁小儿糊弄了!”
这个如意之前竟然连这些话也学给秦承释听了,穆书榆暗怪如意没个轻重,也恼怒于秦承释的纠缠不休,终于也不再忍耐了。
“皇上既是什么都清楚,又何苦还要苦苦逼着臣妾承认,其实皇上还真是说对了,臣妾就是一直牵挂白广清来着,这次既是来了自然要秉烛长谈。皇上回不回宫都不要紧,臣妾这就让人去将白广清请过来,皇上只管在这儿坐着,我与他去别处相见,也算不辜负皇上的期望。如兰,去请白广清大人,就说本宫半个时辰后在……”
“书榆,朕这不是一时心急才乱说了几句,你怎么还真要去见他呢,朕连福欣都已交给你抚养,朕不信你还能信谁?对了,你住在这里福欣可就见不到你了,这孩子本就只和你亲近,这几日说不定怎么想你呢,你就忍心扔下她这么些天?”秦承释知道穆书榆一向敢做敢为,怕她一时恼怒真去见了白广清,那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立即改了态度和语气。
穆书榆闻言淡笑:“皇上可是能说得准臣妾将来只抚养福欣一人?别到时一个接着一个地有了喜,那臣妾真是无能为力了。”
秦承释一听穆书榆这样说,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朕唯在这点上愧对于你,也比不过他。书榆,你再给朕一次改过的机会,朕定不负你!”
穆书榆气笑了:“有喜的不是臣妾,皇上哪来的愧疚?将乌乐双交给淑妃照看,亏皇上想得出来,皇上就算不待见乌乐双,也应该为孩子着想,乌淑仪虽是连山国之人,但对皇上却是一片痴心,皇上就不想后继有人吗?”
“朕是愧疚让你伤了心,不然你哪会又想起白广清来?乌乐双的事朕也自有分寸,你还是和朕一同回宫吧。”秦承释只想带着穆书榆尽快离开白家。
穆书榆虽也是想念福欣,但又实在不想就这样称了秦承释的心,想了想才又说道:“臣妾已答应了映雪妹妹要亲去观礼,不能出尔反尔。”
“这事儿好办,朕不也是答应了要亲自主婚吗,今儿你先同朕回去,等到了大婚之日朕再与你一同前去,况且你以皇贵妃的身份住在这里也让白家人分心,到时人家忙于侍奉你,反倒不能一心筹备婚事了。”
“皇上没来之前什么不是好好儿的?臣妾也没让白家另派人过来侍奉,怎么皇上一来臣妾就左右不是了,皇上还是先回宫去吧,要不白家上下才不得安宁呢!”穆书榆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忽然越看秦承释越烦,越听他说话心越乱。
“朕这样好言相劝,你还执意要留下来,你就那么想和白广清诉苦?”秦承释也没了耐心,这样顽固的穆书榆,只会更让他觉得等自己离开后,她就要在白广清面前倾诉所受的委屈。
“诉苦?臣妾倒想问问皇所指何事,臣妾自认不苦,如今已经是从一品的位份,何苦之有呢!若是这样还要说苦,臣妾都要替皇上喊冤了。”
秦承释听了更是生气,高声说道:“你不用和朕阴阳怪气儿的,朕是对不住你,但你既已经是朕的女人,朕还是劝你就别做妄想了,这辈子你生死都是朕的人,有委屈可以和朕说,不然就憋在心里自己消磨!”
“我是皇贵妃,如今回到自己娘家,想见谁便见谁,不然皇上治我的罪好了。”穆书榆脸也气红了。
“你敢,就算白广清是是你自家亲兄弟那也是外男,他敢随意私下与你相见,朕自然不会留情!”
“于总管,要不要劝劝哪?”小亮子站在外面儿小声问于忠。
于忠白了眼小亮子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