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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承释点头:“那朕便代皇后多谢你了。”
“臣妾不敢当这个谢字,不知青阳国受蛮族侵扰之事现在怎么样了?”因高依珊是青阳国的公主,所以穆书榆才有此一问,她还是很喜欢那个没心机的丫头的。
“已经好了,不必担心。”
穆书榆这才感觉高兴些,想着等再见到高依珊时便将此事告诉给她,让她也跟着高兴高兴。
问完此事之后便不再说话,只与秦承释相对无言地品着茶。
秦承释想再说些什么,但见穆书榆明显摆出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不自觉地嘴角略带苦笑,闷坐一会儿便只能起身走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即到了为穆书榆设宴的日子,宫中热闹非常,人人都是一脸的喜气,这些天先是为纪思月之死闹腾,后来又因穆书榆重病整个后宫都是一片肃穆,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如今可好了,总算又恢复了往日的氛围,终于可以穿衣打扮起来,不过此次酒宴既是为穆书榆病愈而设,那之前没送出去的礼这回可就又能派上用场了,正好可以与穆书榆这位宫中新贵打好关系。
穆书榆在和安殿等着秦承释过来接自己,她本可以自己过去,但秦承释非说要与自己同去,因此她只能等了。
她知道这是秦承释想在后宫众人面前给自己争面子,只是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她对这个男人唯一的期望就是能不能让自己有个孩子,别的她都不在乎。
秦承释进了和安殿上上下下地将穆书榆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满意地说道:“越来越受端详了,这宫中无人能与朕的书榆媲美。”
“皇上谬赞,臣妾自身如何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不过朕就是这么想的也便这么说了。走吧,那边儿人都已经齐了,你与朕同辇。”
穆书榆也不推辞,既然人家认为这是在给自己天大的脸面,自己又何苦不识抬举。
这次酒宴设在了雅慧苑,当秦承释与穆书榆共乘御辇出现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穆书榆以三品淑仪的身份能得以与皇上同进同出,这宠荣真可谓是盛极一时了。
请安之后秦承释亲自扶穆书榆下了御辇,这时有准备了厚礼之人立时心中暗喜,庆幸自己没白费银子也没白花心思,而那些草草备礼之人则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进去之后,穆书榆的位置被安排在了秦承释旁边,其他人则都是依次而坐,淑妃因没能插手安排后宫管事职位一事本就窝火,如今再看穆书榆大有越过自己的意思就更恼怒了,她对文妃被送出宫也是乐见其成的,要不是那个蠢货出的馊主意,自己又怎么会将差事交给穆书榆,让这个贱人拣了个大便宜。
“今日之宴是为书榆痊愈而设,朕先与书榆同饮一杯,愿朕爱重之人能平安一世,富贵一世,朕先干了。”秦承释说完举起杯便将酒都喝了。
穆书榆见状只好也跟着喝了,于忠更是会锦上添花,往前站了站高声喊道:“敬穆淑仪。”
众人听了也都跟着起身举杯,淑妃咬着牙只拿唇沾了沾酒杯便又坐下了。
“你只喝这一杯吧,今日便不要再饮,朕已让人说了不许她们过来敬你酒。”秦承释态度温和地嘱咐着穆书榆,又给她夹了些菜。
穆书榆小口吃着东西,也不回答,她本是有些饿,不过这样的场合也没办法吃得舒坦。
正当众人听着丝竹管乐时,福欣由六名宫女护着走了进来,走到御前便跪地给秦承释问安。
“过来见过穆淑仪。”秦承释冲福欣招了招手。
福欣规规矩矩地走了过去,到了穆书榆跟前显得有些惧怕:“福欣见过穆淑仪。”
“好孩子,你不记得我了?我们还曾一起在你母后宫中玩闹过呢。”穆书榆搂过福欣小声儿在她耳边说道。
福欣眨着眼,抬头看向穆书榆很是纳闷:“可那是太妃呀。”
“嘘!那便是我,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谁也不知道。”
福欣想了想似恍然大悟,立即用力点头:“福欣知道,穆淑仪放心。”
“你们两个背着朕在说些什么?福欣,穆淑仪往后要代你母后照顾你,你要以生母之礼侍奉,可是知道了?”秦承释说到后面略显严肃。
福欣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听了秦承释之言大大的眼睛立时含了一圈儿泪水,却是没敢掉下来:“回父皇,福欣知道。”
“你吓孩子做什么?福欣还这样小,你就不能好好儿说话!”穆书榆见福欣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立即就心疼了。
“慈母多败儿,她还没到你那儿去,你就这样惯着她了?”
穆书榆挑眉:“福欣是公主又不是皇子,自然要娇养。”
秦承释听了无奈:“朕不管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福欣到底还是害怕自己的父皇,见有穆书榆向着自己难得又不怕父皇,就立即像是找到了依靠,之后一直依偎在穆书榆怀里不肯离开,看得秦承释脸上渐带不满,这下福欣就更害怕得紧缩在穆书榆怀里了。
下面的人看着这情景都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福欣公主是和羲唯一嫡出的孩子,如今为何却与穆书榆这样亲切,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啊。
正在疑虑之时就听秦承释开了口:“因皇后一心诵经,从今日起福欣管教事宜一律交由穆淑仪打理,穆淑仪代皇后母职照顾福欣,福欣则需以生母之礼觐见。”
秦承释此言一出,下面顿时一阵哗然,这可是再没有的规矩,即使找人代为照顾福欣公主,那也轮不到一个淑仪啊,上面还有淑妃与贤妃呢,皇上到底想要做什么,穆书榆身边的人可是个个儿都逾越了她淑仪的身份了。
“皇上,臣妾认为此事不妥,福欣公主乃和羲嫡长公主,以穆淑仪的身份实是担不起这份重托,而且这事若传了出去也会惹来诸国耻笑,更会令臣妾等人无地自容,臣妾身位正妃竟不能为皇上皇后分忧照顾福欣公主,臣妾深觉惭愧。”淑妃终于是忍不住了,她若再忍下去,这穆书榆就要翻天了,现在好歹是自己在协理后宫,再怎么说福欣也应该由自己管教才是。
秦承释看了眼淑妃轻笑道:“爱妃说得有理,也当真是提醒了朕,不然还真是要出笑话了。”
淑妃听后自是喜不自胜:“臣妾不过是一心为和羲国体着想,实不敢当皇上的夸赞。”
“说得对朕自是要夸的,你坐下吧。”
等淑妃乐滋滋坐了,秦承释才转了语气:“穆书榆贤淑温婉、生性节俭、深明大义,素有贤德之名,不但屡为朕分国事之忧,又系和羲名门之后,故朕今日便晋其为皇贵妃,封号由朕亲拟,是为荣德二字,一应日常用度皆按从一品的例行事。”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于忠已经在小声儿提醒着也同样呆愣住的穆书榆:“皇贵妃快谢恩哪。”
穆书榆这才回过神儿,先将福欣扶好自己才跪了下去谢恩,她万万没想到秦承释会一下子将自己提到了从一品的位置。
“奴才给荣德皇贵妃道喜了!”这时于忠和小亮子全都跪了下去,他们心里可不是一般的美啊,穆书榆终于是熬出头儿了,他们可都算是皇贵妃的心腹了。
其他人见此也都昏头昏脑地跪了下去,淑妃满脸的不可置信,只被动地任知卉扶着自己跪倒在地,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承释不理旁人,只看着穆书榆笑:“皇贵妃还不让他们起来么?”
穆书榆仍在迷糊着,看了眼下面跪了一地的人立即说道:“你们快起来吧。”
“谢皇贵妃。”
众人坐好之后,室内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已经没了方才的热闹,所有人都还没有消化掉这个消息。
“朕还有件贺礼要送给皇贵妃。”
于忠听秦承释说完立即双手奉上一个精致的木匣,秦承释将木匣拿在手里又递到穆书榆面前:“这玉镯名为凤鸟,朕将此物送给皇贵妃算是尽一份心意。”
秦承释话音刚落,下面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这回所有人可真是再也忍不住惊叹之情了,凤鸟可以说是和羲国宝之一,这镯子皇后娘娘曾拿出来展示过一次让众人大饱眼福,未曾想皇上竟然将这镯子送给了穆书榆,这是要至皇后于何地啊?这穆书榆手段也太高了!
穆书榆小心翼翼地将木匣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只玉镯,这玉的品质就不用说了,最难得的是玉镯上面雕工之精湛让人叹为观止。
那凤鸟似依镯身而生长,凤毛几乎清晰可见,尽显秀美之姿,雕刻得惟妙惟肖,真乃鬼斧神工之精髓。
“这太贵重了。”穆书榆合上木匣将其放在了桌案之上。
“这凤鸟唯皇贵妃才能与之相配,对朕来说皇贵妃才是无价之宝,这些不过是为搏爱妃一笑而已,不值什么的。”秦承释说着又将匣子打开,取出玉镯直接套在了穆书榆的手腕上。
这人是要当昏君吗,自己可不想当祸水啊,而且她所受到的伤害也不是这些珠宝首饰可以弥补的,已经寒了的心到底没办法再复原如初,穆书榆虽然感叹于秦承释为自己所做之事,但始终是没了那份感动。
“嫔妾也为皇贵妃准备了贺礼。”有人忽然喊了句,然后就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声音响了起来,不大一会儿整个屋子又比之前不知热闹了多少,人人争相到前面来给穆书榆献礼以表示自己的心意。
淑妃呆愣地看着众人在自己眼前来回穿梭,她不关心皇后也不关心穆书榆,她现在只想知道皇上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自己,为什么这样抬举穆书榆,非要将自己压在穆书榆下面,难道皇上就一点也不顾及两人多年的情分吗!
穆书榆透过人群看着正痴望秦承释的淑妃,也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转眼再去瞧秦承释,却见他正对着自己笑,不禁感慨:多情便是无情,这些女人终究是爱错了人,她们在秦承释眼里不过是用来牵制诸国的工具罢了,一旦秦承释雄心壮志得以实现,便再不会多看她们一眼。
酒宴结束后,秦承释又与穆书榆同回了和安殿,进殿时佳静等人便将皇贵妃的服饰呈了上来,皇贵妃所穿礼服除未绣凤纹之外,颜色则是与皇后的一样,都是明黄、色。
“穿上让朕瞧瞧。”秦承释兴致很高。
穆书榆不好驳他面子,只好去内室换上了。
秦承释随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