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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玲子一开始就是一副愤懑的语气。
“有什么情况吗?”
水木警部补紧张起来。
“昨天晚上,我打电话到东京的家里去,把在佐贺遭受的不白之冤告诉了丈夫。
不料女儿千秋打给我一个回电,说明天要来佐贺。我不让她来,怎么训她都不听,
最后我只好认输了。想想正好是暑假里,没有办法,所以我就同意了。”
“你女儿为什么突然想要来佐贺呢?”
“听我丈夫说我遭受了不明之冤,女儿也在为我担心吧。”
“那么,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女儿千秋是乘坐8时45分的班机,到达佐贺的时间是10时半左右……但是即
使到了佐贺机场,她也不知道怎么走。所以想请你们去佐贺机场接她。我在长崎鞭
长莫及……”
“你女儿是一个人来吗?”
“是的。”
“名字叫家长千秋。”
“是的,12岁。”
“有什么特征?”
“听她说从帽子、衣服、到鞋子全都是白色的。”
“知道了。我叫水木警部补,昨天晚上给过你名片的。”
“就这样。”
家长玲子粗暴地将电话挂了。
“10时半,还来得及吗?”
水木警部补也把听筒扔在电话机上。
水木凑近古贺的耳边,悄悄地转告了家长玲子的电话。古贺露出欣慰的表情。
水木警部补快步走出会议室,半途中,大河原刑警追了上来。
“管理官要我和你一起去,说也许能起什么作用……”
大河原说明道。
水木没有表态。说实话,他还求之不得。最近他的眼睛不好使,驾车时也常常
为自己担心。大河原还年轻,只有29岁。
大河原刑警和水木警部补一样,同属于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二股。大河原虽有
些草率,但也非常机敏。水木受任当审讯官时,总是将大河原安排为助手。
“开自己的车去吧。”
大河原向停车场走去。
大河原打开车门。这是一辆新车,比水木的车要高级得多,水木坐在助手席上
感觉还不错。汽车一上路,大河原就提高了速度。
水木还在为家长玲子刚才那种态度生气。托别人办事,如此态度,太无礼了。
也许她是不愿意再来佐贺,所以才使她变得粗暴起来了。
汽车穿过佐贺市区,在川副町内飞快地向机场驶去。
虽然已经过了10时半,但看来还能够赶得上。
乘客们排着队从候机大楼里出来了。大河原一个急刹车将汽车猛地停下。
“是那个小女孩吧。”
大河原用手指着一位像是在等人的少女。
白色的短袖T恤衫、白色麻料背带裙,鞋子也是白色凉鞋,还戴了一顶白色麻料
做的包列罗型帽子,肩上背着一个白色的挎包,手上拎着的女用手提包也是白色的,
果然是一身白色。
连皮肤都白得像是从来没有晒到过太阳,而且长着一副可爱的脸,有些洋气,
令人想起欧美的木偶。虽说上小学六年级,但长得像个小大人,有些少女的模样,
是一个连老妇人都禁不住要回头盼顾的美少女。
水木从车窗里伸出手挥动着。少女见状,笑眯眯地奔跑上来。她的笑脸很灿烂。
手提包上的装饰件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地发光。
“你是家长千秋小姐吧。你妈妈让我们来接你的。”
“叔叔是警察?”
“是的。我叫水木。上车吧,请坐在后面位子上。”
水木和千秋隔着前门车窗交谈起来。
“佐贺的天空为什么这么蓝呢?用蓝天这个词形容好像还不够,很幼稚。对了,
是叫‘苍天’吧。”
千秋仰起头,眯起眼睛望着没有一丝云彩的夏日天空。
5
千秋坐在后座上,一副无拘无束的样子,而且还不是那种能简单地断定为早熟
或老成。
千秋宛如一名少女,天真烂漫,惹人喜爱。她的人生中一定还没有遇到过什么
挫折,没有任何痛苦的磨练,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全身充满活力,而且知识丰富,
伊然像个小大人。
大河原已经开动着汽车,但“苍天”这个词使水木心头一振,挥之不去。现在
的小学生竟然有人知道“苍天”这个词?就连刑警大河原也未必知道“苍天”这个
词和它的含义。
汽车迅速地将机场甩在后面,上了一条八公里长的直线道路。黑松、樟树、芙
蓉、杨柳、银杏在车窗外一闪而过,道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水田。
“像北海道一样大啊!”
千秋的语调中带有一股孩子气。
“这一带是佐贺的粮仓地带。粮仓地带,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水木转过头对后排的千秋说道。
“知道。”
千秋几乎把鼻子顶在车窗玻璃上,目光从地上转向天空。
“千秋感兴趣的不是粮仓地带,还是蓝蓝的天空吧?”
“这么蓝,这么高的天空,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
“这叫‘苍天’吧?”
“我觉得应该将这样的天空叫作‘苍天’。东京的天空即使晴天也只是蓝天,
佐贺的天空蓝得好像涂了一层色彩,所以应该是‘苍天’嘛!”
“像‘苍天’这样深奥的词,是谁教你的?”
“我父亲。”
“你经常一个人乘飞机吗?”
“到了12岁,机票价格也和成人一样了,所以应该一个人乘飞机了嘛,一个人
飞来飞去,多自在。”
“不过,因为担心你妈妈,才一个人从东京飞到这里来,真了不起哦。”
“担心我妈妈?是怎么回事?”
“你妈妈昨天晚上打电话回家了吧。你妈妈对你爸爸说,在佐贺卷入了一宗事
件里,受到不白之冤。你从你爸爸那里得知这件事后,马上担心起你妈妈来了,所
以一定要来佐贺。
“我们是因为你妈妈和我们联系,她要我们来机场接你,所以才来的。难道不
是这么回事?”
“我妈妈老爱说谎。”
“说谎?
“妈妈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说佐贺的天空真蓝,美丽极了。于是我突然想来
佐贺看看,但妈妈坚决反对我来,说明天乘坐长崎起飞的末班机回东京。我不听她
的,我说我又不是为了想见你才去的,只是想看看佐贺的苍天。”
“如此说来,担心的,还是你妈妈。”
“我妈妈让步了,说随你的便吧,还托警察叔叔来佐贺机场接我。她是有点担
心我吧。不过,她并不是一个真正会担心我的母亲……”
“是你的亲生母亲吧!”
“最近两年里,我也从来没有为母亲担心过呢!母亲和我,是一对很奇怪的母
女。”
“千秋小姐不太喜欢你妈妈吗?”
“我讨厌她。我喜欢我爸爸。……别指望我想念我妈妈才来佐贺,为了她我会
起个大早,到羽田机场等退票?对我来说,比起妈妈来,佐贺的天空要重要得多。”
千秋脸上像开玩笑似的,但还是很清楚地表示她的态度。
“你完全是一个亲父亲的孩子啊。”
水木望着前方,听着千秋说的每一句话。
“我总是担心我父亲。”
“既然那样,和你爸爸一起来佐贺不是更好吗?”
“这……”
“不便说吧!难道你爸爸和你妈妈的关系不好?是吗?”
“我爸爸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不过我想他心里一定很恨妈妈的。因为我爸爸好
几次对我说‘克利斯’……”
“克利斯?”
“也可以说‘西秋阿西昂克利铁克’。”
“是什么语?”
“法语。‘克利斯’也好、‘西秋阿西昂克利铁克’也好,都是危机的意思。
危是危险的危,机是机会的机。”
“千秋小姐还懂法语。”
“只知道一点点,是爸爸教我的。”
“你父亲懂法语吧。”
“在两年之前,我爸爸一直是大学的法语教授……”
“是搞法国文学的吗?那么什么才是‘克利斯’……危机呢?”
“‘迪沃路斯’。”
“是法语吗?”
“是的。”
“请教一下是什么意思?”
“离婚。”
“有离婚危机?”
“我爸爸说‘迪哲斯波瓦尔’呢,意思是绝望。”
“离婚是毫无疑问的了?”
“也许是吧。”
“千秋小姐怎么想的呢?”
“也没有什么。用西班牙语来说的话,就是‘开塞拉塞拉维’。”
“是不去管它的意思?”
“顺其自然。我爸爸也总是说‘塞拉维’,一副毫不在乎的乐观派样子。”
“‘塞拉维’是什么意思?”
“人生”
“你爸爸下的结论是不是太断然了。”
“不是,是我妈妈不好。她老是歇斯底里的,做事经常莫名其妙。”
千秋依然一副很开朗的样子。
“你妈妈和爸爸之间有过什么吧。”
水木在嘴里将“塞拉维”喃语了几遍。
“是这样的……”
千秋朝前坐了坐,双手抓住前排座位的靠背,详细说了起来。
据千秋毫不设防的述说,家长史朗和家长玲子这对夫妻关系从以前起就不太好,
好像是性格不合所致,加上两年前出了一件将婚姻关系引向毁灭的事件。
当时,家长玲子因为牙床脓肿必须拔掉三颗牙齿,是上排牙齿中的二颗门牙和
一颗右侧的牙齿。家长玲子对自己拔牙和装牙的事严格保密,在装上假牙之前和谁
都不见面。
上电视台或电台、演讲、会见、电话咨询等等,所有事情都一概回绝,连采访
也被一律谢绝。甚至装上假牙以后也不想抛头露面,也不去位于四谷大京町的研究
所和办公室,把自己关在世田谷赤堤的家里。
不久,家长玲子装上装卸式假牙。装卸式假牙和那种固定式假牙不同,可以简
便地卸下清洗。
而且,假牙还折射出一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件。丈夫家长史朗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