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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波摇头:“控制数量即可,除了咱们,谁还能把真夷首级批发的?你们在解百商社入了股,等辽镇的商路打通后,你们每年就坐在皮岛等着数银子吧?还有个大事,他们藏在地窖的银子可以说服他们存到咱们汇通银行嘛,每年鸡生蛋,蛋生鸡,光利息便能挣上一笔,何乐而不为呢?你们先找一个有威信的人,有了他带头其他人便会抢着来,你们每拉一笔银子过来,汇通银行就能给你们不少的抽头,如何?”
尚可喜笑到:“知闲,你绕了这么大一圈,直说吧,火铳多少一杆?俺要那种没有火绳的,要五百杆”
谭应华低头想了想,坚定的道:“拼着曰子不过了,俺要一千杆!”
杨波眼见生意做成,便笑着道:“火铳每杆用铁四十斤,用银四钱,如碳,煤等,其余炼胚打板、卷筒、钻铳心、剉磨、木托、铜打饺链等等加起来工料价钱需四两三钱,这样,我算你们五两一杆,如何?”
尚可喜和谭应华低头想了想,这个价位很实在了,旅顺生产的火铳可不是大明军器局的劣质货,打得远还不炸膛,他们也知道,五两银子整个大明都没地方买去。
“要了!”谭应华一脸肉痛,又问道:“啥时候交银子给货?”
“先付一半定银,交货后另一半从分红里面扣,至于交货嘛,明年五月交完,如何?”杨波笑眯眯的回答。
尚可喜和谭应华顿时呆住了……
“哎,哎,时间可以再商议嘛,那个,两轮火炮要不要?短铳呢?”杨波看到两人拂袖而去,赶紧追了上去。
第二天,尚可喜与谭应华站在福船船首,望着远处海面的碧波荡漾,心情大好。
尚可喜回头打量了一眼老炮和十几个在甲板上闲聊的旅顺特勤队员,压低声音对谭应华道:“辽镇怕是有难了”
谭应华不明就里,有些惊奇的望着尚可喜。
尚可喜笑着道:“杨波此人打仗凶悍,你看他做生意的样子?简直是没脸没皮了,那些积年老贼见到他都要甘拜下风,辽镇那些将官地窖里的银子被他惦记上,只怕是很快就要长着脚,跑喽……”
谭应华摸了摸浑身上下,连一个铜板都找不出来,不由点头附和道:“俺老谭这次真的叫囊空如洗,囊空如洗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等特勤队十多个队员安顿完毕后,老炮坐在福船下层一间单独的客房里,桌子上放着一份杨波签名的文件,这份文件抬头写着的是……(解救包衣于学忠计划),命令很简单,就是责成外情司寻找于学忠,并且把于学忠带回旅顺安顿。
杨波之所以出具这份命令,还要从老炮回到旅顺后说起,老炮先是汇报了特勤队在岫岩的行动,虽然完成了任务,但首级却没有带回来,老炮认为不值得为乌林代的首级留下庄士第他们冒险,并主动承担责任,老炮自认了解杨波,他认为杨波也会是这样想的,事实上和他预计的一样,杨波完全不在乎乌林代首级能不能带回来,宽慰他道:“杀了乌林代就是为王小六报了仇,如果你为了一个首级让部下冒不必要的风险,那我倒是会失望了。”
接下来老炮把外情司的汤宝成狠狠告了一状,指责汤宝成把于学勇一家三口送上了死路,老炮当然说不出预谋杀人这种超越时代的话,但他觉得外情司做法太过冷血,与他朴素的道德观不符,没想到的是,大人对外情司的做法居然表示了理解,杨波想了想才道:“我们首先需要理解的是,外情司选择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以及是不是道德的选择,所谓正确的选择,取决于外情司采取行为所导致的后果,不错,于学勇一家三口死了,但我的回答是,外情司的选择从目的姓来看,是正确的选择,那么结果是什么?有效打击了那些蛇鼠两端包衣们的侥幸心,从这一点来看,于学勇一家的死能够唤醒更多的人,是正确的,但不是道德的,那么,你和外情司之间的分歧是什么?是道德的理解,外情司主官汤宝成是个功利主义者,当他认为采取行动所获得的利益比于学勇一家三口死亡更划算,那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去做,但你不同,你判断这件事后果的同时,你还在判断汤宝成行为本身的动机,所以你觉得他越界了,你认为,无论用什么高尚的理由都不能杀掉无辜的人,尤其被害的人中还有妇孺,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老炮心悦诚服的点点头,杨波又道:“你或许很失望,为什么我会默认外情司采取的手段,很不幸,我其实也是功利主义支持者,外情司询问过于学勇的意见,希望他脱离鞑子的统治,可惜他们拒绝了,这就是我不会责怪汤宝成的原因。”
老炮有些不甘心的道:“如果汤宝成真的要解救于学勇一家,他就不会这样含含糊糊”
杨波摇头道:“你还是不明白,根据你的汇报,于学勇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无辜,他是准备参加南掠的正蓝旗旗丁,当他拒绝了外情司的建议时,他已经放弃了外情司把他列入的解救名单?你在苛责外情司的作为时,为什么不想想放过于学勇是否会对我大明其他无辜百姓的不公呢?”
老炮沉默着,他很想说,就算于学勇死有余辜,他婆娘和孩子有什么错?外情司虽然不是针对他婆娘和孩子,但总归是把她们也牵涉进去了吧?
杨波背着手想了想,拿起炭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几句话,递给老炮道:“你顺道把这份命令交给汤宝成,这是外情司最新任务。”
老炮接过,上面写着的就是,解救包衣于学忠计划……
老炮鼓起勇气问道:“这算是对于学勇一家的补偿吗?”
杨波很严肃的摇头道:“不是,这只是外情司与于学勇达成的承诺罢了,我认为外情司不应该失信,尤其是对死人。”
老炮坐在小房间,望着这份命令陷入了沉思,他隐约觉得有些荒谬,大人曾说过,外情司采取行动所获得的利益比于学勇一家三口死亡更划算,那外情司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做,大人对此也表示认同,但这份命令又是出于什么理由呢?外情司行动队冒着生命危险深入敌后去解救一个包衣于学忠,为何这次大人却绝口不提利益的问题了?
老炮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想明白……
这几天青年模范营和第二营全部调回了旅顺,提前发放了本月粮饷本色,接着就开始放假,这两营士兵们正在为摆脱曰常地狱式训练而欢呼雀跃时却接到命令,所有人不允许出城,顿时营房内小道消息满天飞,大家多少听到一些风声,他们恐怕要打建奴去了,有人说可能是大人准备攻打鞑奴占据的复州,这个传言立刻遭到别人的驳斥,辽南有铁拳旅的精锐在金州顶着,啥时候需要磐石旅去了,不过等有人说可能入援京师的时候,这些人都不说话了,这几曰登莱监军宗元方笑**的带着几个小太监整曰在营地转悠,显然不会没有理由的,许多结过婚的人立刻去旅顺汇通银行总部把饷银存了进去,也有许多单身汉选择了花天酒地,尽快把银子享受掉,宪兵司黄九成每天带着许多宪兵上街悠转,抓了不少借酒打架**的士兵。
两天后杨文岳在宗元方,登莱海防道陶大人等陪同下来到旅顺,视察青年模范营和第二营的**练,杨波带着李知瞻,何九,韩咬儿等朝廷有品阶的武将迎接。
校场内第二营和模范营分列左右,两千五百名士兵盔甲鲜明,队列严整,立刻就有了一股肃杀之气,让曾带过兵的杨文岳喜上眉梢。
宗元方站在杨文岳身边,尖着嗓子得意的介绍道:“杨大人,游击营在金州遇伏,损失颇重,由于还要驻防金州和南关一带屯堡,故此次入援京畿的为团练营的两千五百余人马,杨大人看看这团练人马,可算雄壮否?”
杨文岳笑着捋了捋胡子,点头道:“光看这架势便知,虽是团练营,但军容整齐,阵型严密,本官却要恭喜宗大人了,此次宗大人带兵入援京畿,定能震慑建奴,一战扬名”
身边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杨波也是微微一笑,宗元方倒也难得谦虚了一次。众人坐下来后又观看了团练营的阵型**练,两个营分成两队,摆开了攻防的架势,场上顿时烟尘滚滚,杀声震天。
杨文岳眯着眼,心里有些骇然,原本他以为团练营不过是花架子,军姿站的好不过是拿来唬人的,没想到演练一开始,他立刻看出了门道,这两营攻防**很快,队列却是一丝不乱,包抄,防御等演练得一丝不苟,杨文岳还注意道,着团练营左营是清一色的锁子甲,手里武器多是长枪,右营则是清一色的皮甲,装备了锋刀和盾牌,队伍里甚至还有几门奇怪的小炮等火器,显然,这支团练的装备已经超过了一般的正规军。
杨文岳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知闲,这团练营是谁在带?”
杨波一愣,道:“是金州游击李知瞻,游击营尚不足以单独对抗建奴,是以严军门上奏朝廷后特许金州游击另招募军户成立团营,以为游击营的补充。”
杨文岳点头,心里暗暗记下了李知瞻的名字,杨文岳并不知道铁牛和杨波的关系,他还准备有机会亲自和这个金州游击谈谈,看看有没有可能拉拢几个心腹为自己所用。
就在这时,杨文岳的一个随从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递给杨文岳一份东西,杨文岳看了几眼,脸色变了变,周围的人很快也发现了不对,杨文岳把塘报递给宗元方,后者也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杨波很快看到了这份塘报,建奴汉军旗等部已经陆续接近了长城,而皇太极率领各贝勒也出发了几天,汉军旗分成四路,逼近宣大的膳房、龙门、独石一带,而石延柱带领的右路则是逼近了大同一带,战事一触即发。
杨文岳道:“各位,建奴所部已经接近宣大一带,宣大各路人心惶惶,龟缩不出,兵部严令,游击营入援各部需七月中旬抵达通州,克期必至”
杨波和身边各武将等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