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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心腹顿时被杨波吓得魂飞魄散,又开始抖索成一团,不停的磕头,满脸哀求之色……
“不过呢,本官也不是残忍嗜杀之人,既然你们愿意幡然悔悟,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杨波顿了顿,接着道:“沈世奎盘剥岛民,强抢民女,**贩运,勾结鞑奴,任用私人,掩败为胜等,你们都想想写出来,记住,我要的是真凭实据的东西,若是发现有胡乱攀咬,留你们也没什么用处了。”
看到一地磕头声,杨波挥了挥手:“都押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军士跑进来说道:“大人,士兵们都已经整顿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杨波望着尚可喜和谭应华道:“走吧?咱们去接管皮岛”
双岛兵和广鹿兵合兵一处,迅速包围了沈世奎的兵马,由于群龙无首,大部分将领都被擒拿,剩下的士兵不敢抵抗,都被这些支援皮岛的友军给缴了械,沈世奎的家丁队在火铳的打击下四下溃散,短时间内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看到夺取皮岛顺利,杨波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知闲,你把元吉召来,为的是替你顶黑锅的?”尚可喜终于忍不住了
杨波笑了笑,没说话,倒是谭应华忍不住道:“错错错,元吉,这黑锅是咱们三人在背,不过让你先上疏而已,若是知闲把鞑奴留下了一千八百多颗首级,还有白摆牙喇,牛录章京,甲喇章京等人首级给俺老谭,这黑锅俺老谭一个人背都行。”
尚可喜闻言眼前一亮,他来得晚了,没有赶上厮杀,是以一颗首级都没弄到。
杨波道:“元吉何必惊慌,咱们都是奉了监军大人的指令行事,咱们武人都是为国效力,眼下皮岛局势不稳,还有鞑奴虎视眈眈,朝廷莫非还能在这个时候锁拿你回京问罪不成?元吉只管放宽心,解救监军大人是大功一件,击退鞑奴又是一件,攻克铁山,宣州又是一件,这些大功报上去,各位前途不可限量啊,担心什么?”
“知闲,此事如何善后?咱们杀的可是总兵啊?凭区区几条罪名就能让朝廷信服?”尚可喜叹了口气,低声道。
杨波摇摇头,沉默道:“权力之争,不是你死我活,今曰我等亦是没了退路,若是元吉担心我等会步罪督后尘则大可不必,沈世奎昏庸无能,悬军海上,以牵制为名,全无功效,徒靡朝廷器甲钱粮无数,今曰我等借大胜之威行雷霆一击,陛下虽深恨我等胆大妄为,但却不得不默然,否则这里直面鞑奴,除了咱们要,虽会稀罕?就算朝廷要治罪,还能派谁来?”
尚可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既然知闲决心已定,元吉当为知闲马首是瞻。”
杨波笑到:“虽然我料定朝廷会捏着鼻子默然,但有件事别说我没提醒你们,经此事后,你们切切不可单独上京,否则大祸可期。”
谭应华呆了呆道:“陛下传旨,莫非知闲叫我等抗旨不成?”
杨波瞟了一眼尚可喜,尚可喜叹了口气,低声跟谭应华道:“找借口推脱便是,姓命攸关,抗旨不尊也顾不得了,若还是不行,那找知闲救你罢!”
东江总兵府算是气派非常,不过等杨波等人到来时,这里已经被辽东营牢牢控制,东江大小将官都被控制,广鹿兵和双岛兵控制了岛上各条要道,那些皮岛士兵一来畏惧游击营威名,二来尚可喜谭应华等俱是皮岛旧将,所以除了沈世奎的铁杆心腹外倒没有太多对抗举动。
“大人?”
一个参谋走到杨波身边道:“毛帅遗孀沈氏求见”
杨波皱了皱眉头,转身问尚可喜:“沈氏可曾为毛帅留下香火?”
尚可喜摇头,不明白杨波的意思。
“去告诉韩桥山,分出两条船,把沈氏及丫鬟下人,还有沈氏族人等都带到旅顺安置,告诉他们,路上需小心服侍,若是沈氏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他韩桥山是问”
看到众人不解的眼神,杨波解释道:“我准备在旅顺给毛大帅寻个合适的地方修筑墓地和生祠”
尚可喜嘲弄道:“曰后元吉给义父上香,还得去旅顺看你知闲的脸色了。”
杨波笑而不答……
就在这时,门外喧哗声大起,门突然被蹬开,一脸怒气的宗元方昂首走了进来……
杨波朝满脸尴尬的小五及汤宝成等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去。
“见过监军大人!”杨波一撩衣角,和尚可喜等人参拜了下去。
“监军大人,沈世奎狼子野心,竟然以下犯上,私下囚禁大人,属下等救援来迟,累大人受惊,罪过罪过。”杨波见宗元方脸色不善,赶紧先表忠心。
“好,好,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咱家果然没看错你,你这个,这个天杀的狗……”宗元方指着杨波咬牙切齿,气得手都在抖。
“大人何故如此?”杨波一脸无辜的望着宗元方。
“你给咱家滚出去!”宗元方尖声骂道。
杨波莫名其妙的站起来,原来宗元方是对跟随他的小宦官说道。
看到杨波的样子,宗元方叹了口气,突然朝着杨波跪下来道:“事已至此,看在咱家对旅顺向来照拂的份上,还求知闲救咱家一救!”
一语言毕,满堂皆惊……
杨波赶紧上前搀扶宗元方道:“大人这是为何?大人?”
宗元方推开杨波尚可喜等,面目凄凉的道:“你们做下的好事!借着解救监军的名义杀了总兵沈世奎,意欲图谋皮岛,便是连瞎子也看得出来你们的打算,却让咱家如何向陛下交代?朝廷不敢动你们,大罪最后还是着落到咱家身上,何解?今曰知闲不给咱家一个交代,咱家宁可死在沈世奎刀下,也好过承受陛下怒火和猜忌”
“大人对我等多有照拂,我等并非丧心病狂之徒,怎会让大人受累?大人且起身,听杨波一言”杨波又上去搀扶,却被宗元方一巴掌拍掉
“说!若是不能让咱家满意,咱家,咱家就不起来了!”宗元方满脸委屈。
看到堂堂监军大人直挺挺跪在杨波面前,无助得像个幼童,尚可喜心里若有所思……
“大人放心吧,我已经让沈世奎心腹众人一起出首,重点便着落到这个与鞑奴勾结的事情上,只要有了这些证据,宣州,铁山,义州尚有鞑奴军马驻扎,咱们便能以情势危急为由接管皮岛,监军大人以为如何?”杨波耐心解释道。
宗元方摇头,大声道:“不够,远远不够,沈世奎深受朝廷大恩,任皮岛总兵多年,有何理由与鞑奴勾搭?”
杨波笑到:“小人也没说沈世奎与鞑奴勾搭,只是让他心腹交代中含含糊糊写了一些,说沈世奎与鞑奴皇太极多有书信往来种种,具体由朝廷自己去判断,加上皮岛封冻,鞑奴随时可以攻上来,这个时候抛出这些书信,不由朝廷不信了。”
宗元方还在摇头:“那知闲出兵前悍然登陆石城岛,杀岛将沈志祥,莫非知闲有未卜先知之能?如何自圆其说?还望知闲教我?”
杨波一时语塞,望着尚可喜震惊的眼神,杨波恼羞成怒道:“不错!知闲出兵之前便定下了图谋皮岛的算计,那又如何?只要上报朝廷,沈志祥因不忿义父沈世奎自刎而死,起兵作乱,被我游击营一举拿下便可,石城岛现在我监控之下,怎么上奏朝廷,那还不由大人说了算?”
宗元方哼了一声,自顾站起来拍了拍膝盖的尘土,道:“知闲好狠的心!却把咱家架在火上烤,让咱家替你们背下这个黑锅。”
大厅一时沉默了下来,除了谭应华外,其他人都有种被杨波绑架的感觉,所谓的欲掩弥彰,这么多环节不可能面面俱到,一旦被朝廷发觉起了疑心,只怕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一旦被朝廷查实,自己只怕是个凌迟的罪名!
“大人,我等来得急,还没跟您汇报战情”
杨波突然开口,缓缓的说道:“我与元吉,应华等三处合兵,截断了登岛鞑奴的后路,此役斩获鞑奴首级一千八百余,除几百残兵冒险从薄冰处逃脱外,还有各牛录章京,甲喇章京等,是大捷啊,大人!”
“哦?”宗元方虽然隐约听说是大捷,但还不知道具体的战果,现在听到杨波这样说,眉头跳了跳。
尚可喜也躬身行礼道:“恭喜大人,前报皮岛沈世奎有不稳的迹象,大人不顾刚刚脱险,遣登州游击营一部,双岛尚可喜部,广鹿谭应华部奇兵设伏,截断鞑奴后路,与冰面大败鞑奴三千余人,斩首一千八百余,另有战马五百余,其他缴获无数……”
宗元方哼了一声,心里好过许多,有了这场大捷,足够让朝廷在自己和沈世奎之间取舍了,想了想,宗元方又道:“光这场大捷不够,既然宰了沈世奎,我等还需多立战功以安朝廷猜忌之心。”
看到宗元方上道了,杨波赶紧点头道:“大人所言极是,都包在我等身上,皮岛很快又有一场大捷”
宗元方伸出三个手指,杨波摸了摸脑袋,咬牙答应了。
“你们先回避一下,咱家还有些话问”宗元方朝尚可喜和谭应华挥了挥手,二人不敢怠慢,退了出去。
“知闲,咱家现在和你绑在一起,却不知知闲想咱家留在旅顺呢,还是请陛下另选之兵内官来旅顺唱戏?”宗元方沉吟片刻后问道。
杨波想了想,慎重道:“下官自然是希望大人留在旅顺的,下官亦不想朝廷另派一个内官来监军。”
宗元方叹气道:“只是你等如此胆大妄为,连带咱家都失了帝心,咱家算是看明白了,陛下或许不敢动你,但杀个把文官和内官,陛下还是不会手软和含糊的,咱家曰后何去何从?还请知闲教我?”
杨波起身踱了几步,说道:“既然大人决意与我一心,下官也不惺惺作态,大人能坐镇登莱,靠的不是简在帝心,而是知兵之名!”
看到宗元方点头,杨波又道:“沈世奎对上鞑奴丧师失地,我等在大人的运筹帷幄下大胜鞑奴,何轻何重?朝廷自然会选择,陛下或不喜大人,但依然需倚靠大人,这就是携鞑奴为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