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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将肉用木炭灰裹着烤。虽然有点儿火窜进锅里,但恰恰是这样烤出来的肉,才又松又脆。”
“哎呀!木炭灰烧的烤鹿!你到底有没有头脑?”
“你可不要胡说!我总是很理智的,这你必须知道。灰是一切炼金术上不纯洁的化学敌手。因此,如果一个人带着在这方面的理智去欣赏鹿肉,那鹿肉就会令你对它有好感,并赋予你这个顽固不化的人以必要的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力量!”
“别说话,啃吧!”弗兰克怒冲冲地说,“吃的时候唱歌或者说话,极为不健康,因为咽喉卡住,食物会进入脾脏而不是进入肠胃。”
“好的,啃吧!谁该啃这块东西!喏,你瞧!这还是肉吗?”
耶米用短刀叉一块肉举到小矮个子的鼻下。肉已烤黑了,裹着一层暗黑的油乎乎的炭灰。
“那当然是向啰,不是肉是什么?”弗兰克反驳道。
“可黑得像中国的墨汁!”
“你还是啃吧!你马上就会吃出奇妙的美味儿来!”
“这我乐意相信,而这层炭灰呢?”
“把它擦掉。”
“你先做给我看看!”
“易如反掌!”弗兰克取出一块肉,在皮制的帐篷壁上摩来擦去,直到灰粘附在其上面,“就得这样做,”他继续说,“可你的手指缺乏必要的熟练技巧和沉着镇定。现在你瞧一瞧,当我咬它一口,把它咬碎时,味道多么鲜美可口。这时候……”
他的话嘎然而止,因为他一咬下去,牙齿就分了家,他张着嘴,目瞪口呆地一个接一个地瞧他的三个伙伴。
“怎么样?”耶米提醒道,“你还是啃吧!”
“啃吗?鬼晓得它咯嘣咯嘣地响,恰如咬烤过的板刷一样。难道可以认为这是人力所能及的吗?”
“这是可以预见到的。我认为这口平底锅比肉还软。现在你可以把你自己的精神作品吃掉!”
“也许有一块还不是那么硬。我想试一试。”
幸而有几块尚可食用,这已足够四人受用了。
第二天,克诺赫斯与希尔顿将死于刑讯柱旁,四个西部地区的男子也许会遇到同样的命运。这对于红种人来说无疑是个盛大的节日,他们为此得做好准备。所以,他们躺下休息了。除两堆篝火,也就是老铁手和他的战友们帐篷旁的一堆、克诺赫斯和希尔顿及其看守旁的一堆外,其余的均已熄灭。头一堆篝火被红种人围了三层,而且村前还设立了许多岗哨。逃跑,即使可能,也是困难和危险的。
老铁手把入口处的门帘放了下来,以免整个夜间红种人的眼睛都瞧着自己。现在四个白人躺在黑暗中,力图入睡,却自费力气。
“明天这个时候我们的情况会怎么样?”大卫说,“到那时候,也许红种人已将我们送进了黄泉。”
“起码送走我们中的一个或者两个或者三个,”耶米答道,“铁手先生,您说呢?”
“我虽然不相信他们会立即把生命和自由送给我们,但我想他们会让我们为此而进行斗争的。”
“唔,这与谋杀我们完全一样,因为他们会提出一些使我们注定要失败的条件。”
“当然啰!但我们还是不必失去勇气。白人的诡计和机智敏捷一点也不比红种人差,而论耐力,白人要略胜一筹。红种人的战斗自豪感,使得他们不敢让我们少数几个同绝大多数人较量。如果他们还是要那样做,那我们会嘲讽他们,使之改弦易辙。”
“可是,”瘸子弗兰克说,“您向我们指出的前景,绝不是令人欣慰的。犹他人会在这件事上尽可能地给我们制造麻烦。是的,您身强力壮,有大象般的力气,您说风凉话倒容易。您挥舞拳头,左右开弓,重拳出击,就闯过去了。可我们其他三个倒霉的人,也许只能享受今生今世最后的欢乐了。”
“大概以你的烤鹿肉方式享受吧?”耶米询问道。
“你又要让你最好的朋友和战友在他作最后一次有生命危险的冒险行为前不久生气吗?别破坏我的思维能力!我得把我的全部思想集中在我们如何解脱上。”
弗兰克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可以听见另一边有点儿声音,听起来像轻微的、强忍着的笑声。他不加理睬,其他人也没有继续说话。出现了深深的寂静,只是不时为篝火发出的劈啪声所打破。睡意渐渐降落到疲倦的眼睛上,当帐篷外面响起了响亮的叫喊声和门帘揭开的时候,人们才又睁开眼睛。一个红种人朝里面看看,然后说道:“白人起来,跟我走。”
老铁手和他的伙伴们起来,拿着他们的武器,尾随着信使走出了帐篷。篝火已经熄灭,东方天边上的太阳已冉冉升起。它把它的光辉洒到山峦上,从山峦上流下的水闪烁发光,犹如流动着的金子;湖面仿佛是一面抛光的金属板,金光闪闪。那儿的平原大约两英里长,一英里宽,四周以树林为界。它的西边是湖,南边是宿营地,营地包括几百个帐篷和茅舍。马儿在湖岸上吃草。四位猎人的牲。口则在他们的帐篷附近。
红种人在茅舍和帐篷前面站着或走动着,他们人人都为庆贺两个被俘获的凶手之死而戴上了战斗的装饰。当四名白人从旁边被带过去时,他们后退了,他们带着一种审视多于敌视的表情注视着这些人物。
“这些小子到底怎么啦?”弗兰克问道,“他们这样瞧着我们,就好像一个人在观看一匹他想要买的马那样。”
“他们在审查我们的身材,”老铁手解释道,“这是一种表示,说明我估计对了。我们的命运他们很可能都知道了。我们得为我们的生存而奋斗。”
“我的生命要使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你害怕吗?”他对胖子的怒火已平息了。人们从他提出的问题中可以听出,他为朋友考虑的多于为他自己。
“我并不害怕,但我有忧虑。对我们来说,恐惧有损无益,现在需要尽可能镇定和冷静。”
宿营地外边,有两根柱子打进了地里。附近站着五个用羽毛来点缀的斗士,大狼在他们当中。他迎着四个白人走过去了几步,声称:“我奥符茨·阿瓦斯叫人把白人找来,要让你们看看我们红种人是如何惩罚他们的敌人的。马上就会把凶手带来,让他们死于柱子旁边。”
“我们并不要求看这个。”老铁手表示谢绝。
“你们害怕鲜血飞溅,你们是胆小鬼吗?那样我就得把你们当作这样的人对待,我们也就不必遵守我们的诺言了。”
“我们不是印第安人。在我们的心目中,屠杀手无寸铁的敌人或者把半死不活者折磨致死,并非英雄行为。如果我们不得不把我们的敌人杀掉,我们就迅速将其处死,但不拷打。”
“如今,你们是在我们这里,入乡随俗,你们得顺从我们的习俗。要是你们不愿这样做,那就是冒犯我们。”
老铁手心里明白,酋长说话一本正经,如果他拒绝参加观看处决,他与他的伙伴们就要挺而走险了。为此,他表示:“我们留下来。”
“那好吧,你们就在我们旁边坐下!如果你们举止如斗士那样,人们也会把你们当作斗士。”奥符茨·阿瓦斯坐到草地上,面对柱子。其他酋长也是这样做的,白人得要逆来顺受,顺从当地习俗。随后,大狼发出一声产生回响的呼喊,人们用欢呼声来回答这一声呼喊。这是一个信号:可怕的戏就要开场了。
斗士们走了过来,围着柱子站成了一个半圆形,酋长们同白人们一起坐在其里面。随后,妇女与儿童靠拢过来,她们面对男子们,站成一个弧形,这样一个圆圈就合拢了。
现在,克诺赫斯和希尔顿被带来了。他们被死死地捆绑着,以至无法行走,得被抬来。绳子深深地切入到他们的肉中,希尔顿疼得嗷嗷直叫。克诺赫斯倒很安静。他得了创伤热,刚刚停止说胡话,样子很可怕。两人都以直立姿势被绑在柱子上,而且是用湿的绳索绑的,这样绳索干的时候会收缩,给牺牲者带来极大的痛苦。
克诺赫斯闭上双目,头沉重地垂下。他已没有知觉,不知道他要出什么事。希尔顿那充满恐惧的目光在四周扫视。当他见到四个猎人时,他便向他们呼喊:“你们救救我,救救我吧!你们还是异教徒呢!难道你们到来就是为了瞧瞧我们死于如此可怕的刑罚,就是为了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们备受折磨吗?”
“不,”老铁手答道,“我们被强迫坐在这儿,我们帮不了你们的忙。”
“只要你们愿意,就可以帮忙。红种人听你们的。”
“不。你们单独对你们的遭遇负责。谁有胆量干非法的勾当,也得有胆量接受惩罚。”
“我是无辜的。我没有杀害印第安人,是克诺赫斯干的。”
“别撒谎啦!把罪责转嫁到他一人身上,是无耻的怯懦。你不如竭力争取规规矩矩地死去,以挽回一点白人在这些红种人面前的面子!”
“可我不愿意死,也不该死。帮帮忙,帮个忙吧!”
希尔顿大声嚎叫,以致远方的平原都产生了回响,同时还使劲地拽捆绑他的绳索,使得鲜血从向中迸射出来。这时大狼站起来,以手示意他要说话。大家的眼睛都注视着他。他以一个印第安演说家那种粗俗的生气勃勃的方式,讲述了所发生的事情。他叙述了白人的背信弃义行为,人们曾同他们在和平中生活过。他的言语给红种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以至引起了一片喝彩叫好声。随后,他宣布判处两个凶手刑讯致死,处决现在开始执行。他讲完话后坐下来,希尔顿再次强求老铁手代为说情。
“那好吧,我愿试一下,”老铁手答道,“我虽无法免去他一死,但我也许还能做到让他不必那样备受折磨。”他转向酋长,可还未开口说话,大狼就已怒冲冲地叱责道:“你知道,我奥符茨·阿瓦斯也讲白人的语言,听明白了你对这条狗所说的话。犹他人酋长为你提供了如此优越的条件,他做得不够吗?你想要反对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