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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上仰望他,永夜觉得风扬兮那身正气让他看上去像一个王者。弱肉强食的世界,果然是胜者为王。与风扬兮比较起来,他这个王候之子却显得那么猥琐,永夜极不喜欢这种感觉,也哼了声突然站直了身,拍拍身上的土,笑了笑:“我不想死,也不想让你死,我要走了。”
风扬兮一愣,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他怎么精神突然就好了。
永夜奇怪的看着他,眨了眨眼,原来黯淡无光满带绝望的双眸突然有了神彩,在黑暗中闪动着珍珠般的光泽。他歪着头想了想说:“你不是很想看我的样子吗?过来啊!”
一扫颓废与无奈,他就这么一站,便有傲视天下的风度。风扬兮惊怒,已知不妙,朝永夜踏出一步,只一步,丹田骤然绞痛,气一岔,人就倒了下去,他瞪着永夜,手松开,握住那把飞刀的手已变得青紫:“卑鄙!”
永夜低声笑起来,不屑地说道:“贪财之人受点罪也是应该的。一柄飞刀要十两银子呢。记者,我师傅说的,刺客总有最后一招,这招的名字就叫卑鄙。不过,还不算太卑鄙,这毒要不了你的命!”说着脚尖一点,人飞跃而去,瞬间没了踪影。
风扬兮气得两眼发黑,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吼道:“我一定会抓住你!”
永夜算计着时间,心急如焚。他与风扬兮缠斗的时间过长,感觉胸腹有种隐痛袭来,但是再不快点,佑亲王就回王府了。
李言年拿的名册永夜根本就不相信。拿给端王瞧也不知就里,反而只能暴露他下一步的行动。永夜不能让父王卷入暗杀这件事,也断不能让游离谷怀疑他。他只能亲入王府盗得佑亲王的亲信名册,一一求证。
照永夜的算计,端王就算不明白他的用意,还是会请佑亲王过府一叙的。郭其然在端王心中何其重要,端王不能让永夜暴露身份,那么巧妙地点醒佑亲王,让佑亲王派人保护郭其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多少郭其然还是个兵部尚书,这等拉拢人的好机会佑亲王绝不会放过。
在看到郭府内有佑亲王府的高手,在看到风扬兮出现在书房窗口的时候,永夜完全能肯定他的计划成功。
永夜冷笑,风扬兮消息也知道得太快了。只有一个可能,他与看似温和无害的佑亲王有秘密联系。
游离谷摆出一副支持佑亲王的面孔,杀的人却不见得全是佑亲王的绊脚石。永夜急于求证他的推断。
这些年他一直暗中观察,知道佑亲王是个心细如发之人。今晚他临走时让端王请佑亲王过府,又用郭其然调开了风扬兮与王府好手,王府空虚,正是他下手的时机。
永夜迅速的潜入王府,感觉到王府的空虚,笑了笑,轻车熟路地进入了书房。
正要开密室之时,听到一个身音懒洋洋地说:“你想找什么?告诉我一声便是。”
永夜浑身的血在瞬间凝固。他慢慢回头,佑亲王倚在房门口,含笑看着他。
他穿了件宝蓝色的蟒袍,腰间还挂着香囊荷包玉佩等饰物,看装束似乎才赴宴归来。那张清秀的脸上没有半点惊诧。
二十岁的佑亲王一身书卷气,唇角永远轻扬着温柔的笑容。这抹笑容以前永夜越看越假,恨不得一拳打掉,今晚瞧着,只觉得心凉。
他为何会在王府?父王难道没有请他过府?为什么看上去他像是在等着自己,就像早就知道自己会来。永夜心中转过各种念头,嘶哑着嗓子干笑道:“王爷亮灯吧,黑灯瞎火的想找东西也不方便。”
“亮灯的瞬间,人总会习惯性的适应一会儿,这会儿工夫足够你逃。”佑亲王并不上当。
“既然不方便找东西,在下告辞了。”永夜叹了口气道,真的往门口走,打算离开。
佑亲王闲闲地说道:“你最好还是不要出去,出去,我怕伤着了你。”
永夜一凝神,蓦然发现屋子外面已被团团围住,外面至少有八十张强弩等着他。他进来之时并无这种异样,在李天佑说话这会儿工夫弓箭手就到位了,训练有素,佑亲王治府如治军哪。他停住了脚,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王爷待客岂可无茶?”
佑亲王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晚上喝茶总睡不好觉,还是少喝为妙。你是在想,为何我知道你要来么?”
永夜点点头:“说对了,我一直觉得王爷没这么聪明。”
“我知道有人晚上会去杀郭尚书,连端王都拿这些刺客没辙,可是去了端王府我又想,我王府中也就今晚最为空虚,有刺客杀郭尚书,会否有小贼进王府偷东西呢?我只是想,便回来瞧瞧,没想到还真有啊。”
佑亲王的声音清清淡淡,如春风一般和熙。永夜听着浑身冰寒。这个佑亲王连他的想法都猜到了,如此小心谨慎之人,怎么不可怕!
“可是我没拿王府一针一线,我不算贼吧?”永夜拖延着时间,身体内的那种隐痛一阵接似一阵,他还是被风扬兮的剑气伤着了。
他寻找着最佳突破的时机。身上的暗器在对付风扬兮的时候用得差不多了,而外面是八十张强弩。
佑亲王叹了口气:“听说出了个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让大侠风扬兮都很想一睹真容,本王好奇心也重,这般蒙着脸做客实在不雅,咱们面对面聊如何?”
“没有好处的事,在下是不做的。”
“与其被八十张强弩射成刺猬,本王还是觉得面对面聊天对你有好处。”
永夜打了个呵欠:“夜已深了,在下无黑灯瞎火聊天的兴趣,告辞!”最后一字尚未说完,他所有的暗器全对着门口射出,而人却一脚踹破窗户冲了出去。
霎时,箭如流星向他射来。
永夜微笑着,身影如鬼魅,青衣师傅的训练不是开玩笑,他身上穿的乌金甲衣也不是棉布做的。
永夜自如的躲开箭雨,正在他得意之时,感觉到一道强劲的疾风,他骇然低头,束发头罩连同玉簪被削断,头发也被削落一截。
脚下未停,他披散着头发消失在黑暗中。
与黑发同时飘落下来的还有永夜怀里的那张名单,佑亲王伸手接住,望着永夜消失的方向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似乎在奇怪这刺客轻功虽好,功力却不算太高。
灯光亮起,他瞧见永夜坐过的椅子,伸手摸了摸,指尖沾起一丝腥红,佑亲王皱了皱眉吩咐道:“去请月先生。”
大水冲了龙王庙
灯亮。
佑亲王府书房如白昼,纤毫毕现。
佑亲王站在书架旁不语。
身边一着月白色宽袍少年弯腰细检,良久轻吐一口气道:“成了。他必是暗器名家,手极轻,几乎看不出来。王爷请看。”
佑亲王眼中飘过笑意,低下头一瞧,书架中一格上洒了层银白色粉末
白衣少年拿出一只拳头大的皮囊,前端开口,对准那层粉末一挤,一股气体冲出,吹开了粉末,显露出两点极轻微的指痕。痕迹只绿豆般大小,若不是洒上这层银白色粉末显影,谁也看不出黑衣人的手指曾触碰过这里。
而书房之内,从窗户到地上,一一现显出黑衣人的痕迹。
看着这些痕迹,佑亲王似乎看到黑衣人轻巧的从窗户进入,直奔书架,再回身看到自己,前进两步,扯过椅子坐下的情景。眼中笑意更浓。
窗户,地上的痕迹都不甚重要,重要的是,这书架上下早被喷过一层毒。
“几时毒发?我不想他,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白衣少年恭敬回答:“王爷只需盯住京都回春堂与庆德堂便可,解毒需要的九转还魂草只有这两处才有。三日之内若想活命,刺客必前去药堂。”
“若是这人不知如何解毒呢?”
白衣少年笑了笑:“王爷自然有法子让他知道。更何况,他已经受了伤。毒发作得会更快。”
佑亲王盯着白衣少年良久轻叹一声:“游离谷如此相帮,教本王不得不相信你们的诚意了。”
“王爷多虑了,月魄的任务就是帮助王爷,保护王爷。”
佑亲王盯着地上的足迹笑道:“看来黑衣人真不是游离谷的刺客。”
“王爷明鉴。”月魄剑眉挑起。
“月先生好生歇息。”
“在下告辞。”
月魄离开时优雅从容。佑亲王看着他禁不住陷入疑惑。不是游离谷,是何方派出的高手?对他的书房如此熟悉,且也熟知密室所在。目光移到地上,穿的是薄底快靴。他蹲下来用手量了量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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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一颗心跳得很急,佑亲王那一剑吓破了他的胆。原以为风扬兮才是自己的对手,没想到佑亲王居然武功这么好。
他匆匆回到莞玉院,才进房门就愣住,自己太放松,居然没有感觉到房里有人。却又舒了口气笑道:“影子叔叔几时来的?”
影子看着他却是一惊,永夜脸色苍白,头发散乱披在肩头:“他……他看到你的脸了?”
永夜一摸头发,低下了头:“没有,他很厉害。”他说的是佑亲王,却引影子想到了风扬兮身上。
影子叹了口气:“都说过了,不要去惹风扬兮,怎么总是不听话?”
“灭了游离谷,不让我接任务,我自然惹不到他!”永夜没好气的回答。
影子沉默了会慢吞吞地说:“风扬兮你惹不起。游离谷……我帮你吧。”
永夜心里突然涌出温暖:“影子叔叔!我惹的事,我自己处理。”
这么多年,就算影子有什么目的,他总是对他还好。永夜的身份,影子的身份,是两人之间达成的默契。谁也不说,谁也不问。影子没有告诉永夜他想知道的事情,永夜也没有全然信任过影子。
可是,两人之间却有种很奇妙的感情,相互依恋。
他是影子看着长大的。是他送他去了游离谷,成了青衣的徒弟,他送他天脉内经。他又利用游离谷的计划送他回了家。
影子能在游离谷自如来往,他却从没出手帮着永夜对付过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