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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嘿嘿地yin笑:“红酒嘞?”
“红酒?”方予可愣了愣。
“就是那种高脚杯,放点红酒晃一晃,一喝就晕,二喝就那什么的那种。”见方予可吃惊的样子,我急不可耐地解释。
“哦,我可不想你再喝醉了。上次你喝醉,没把我折腾死。”方予可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哎呀,折腾折腾就习惯了嘛。喝果汁多没劲啊。喝几吨果汁也喝不到那个境界。人生要尽欢,及时行乐嘛。”我辩解并企图说服他。
“我警告你啊,以后别喝酒。姑娘家家的喝酒跟喝水似的怎么行?上次你喝醉了,差点毁了我名节。”方予可眼里透出寒光。
“你不是说名节被我毁得差不多了吗?再说你以为今天晚上孤男寡女,**……”我越说眼睛越飘渺,望向窗外黑暗的尽头,嘴边露出一抹邪笑。
“周林林!”方予可狠狠地拍了我脑袋瓜。
“哎呦!”我忍不住抱着脑袋喊疼。靠,玩□也不用打得这么狠。
“你说你这脑子平时都用在正道上行吧。你对你自己不负责,我还想对自己负责呢。怎么跟见了腥的饿狼一样呢。”
“喂喂喂。食色性也。你看古人也把色和性作为三分之二的重点来突出,可见多重要啊。他告诉我们,要色又要性,让我们既要解放精神,又要解放**。听古人的不会有错就是。”
“周林林,食色,性也的意思是,美食和美色是人类的本性追求,没有你说三分之二的意思。等你考试什么时候平均分在85以上了,你再来跟我讨论解放**来。”
“你的意思是上你的床之前,我还要让北大把我上了?”我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我自己都汗涔涔了。我事先和朱莉老开玩笑,我超常发挥上北大,北大失常发挥上了我。所以面对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比如平均分85分以上,这一般只有北大失常发挥才能碰上的,是可遇不可求的。说着说着把口头禅也跟方予可交待了。
“我真想知道,你的脑子构成和别人是不是不太一样?以前至少还会蹩脚地装,怎么现在撒开花地放浪了呢。”方予可无奈地看了看我一眼,清澈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我撅了撅嘴:“那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方予可淡淡地笑:“十五年前的今天,你认识了当初小正太的我,和我同床共枕一个晚上,然后盛情邀请我做你的丈夫。”
我把嘴巴张成老大,久久合不上。莫非我小时候就已经如此露骨开放?GOODJOB!
方予可接着说:“我是个一诺千金的人,当时候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不会反悔的。但是你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忘记可不行。人要讲究诚信,知不知道?”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方予可的黑发乖顺地贴在前额上,晚风吹过,黑发轻轻摆动。我站起来靠近他,轻轻拨动他的头发,又扯了扯他的脸颊:“本姑娘说话从来不算数,但是看着你这么痴情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坚持坚持吧。你说你是不是很早就留意我啦?哈哈……”说完我就叉腰狂笑。
方予可抱拳看着我:“是;便宜你了。时间场景一换,我也许都不会留意你的。你这人靠运气活到现在,中的最大奖就是我了。总之今天这次晚餐的意义就是要告诉你,珍惜好生活,不要老去留心乌七八糟的帅哥;还有就是好好学习,等你平均分过85,我就同意你出来住。在这之前,我会去拜访伯父伯母,你也见一下我爸妈。”
“不行,75就差不多了。”我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还价。
“85是起步价,少一分都不行。”
“那我要是考了85,你父母不喜欢我,我是不是还是要被驳回啊?”
“我父母不喜欢你是肯定的。谁让我做这么大的亏本买卖……”方予可狡黠地笑。
“谁说的,想我周林林乖巧伶俐,尊老爱幼,三从四德,集所有良家妇女之大成,为众多婆婆们的首选媳妇,公公们的梦中女郎!”
方予可乐不可支地看着我:“你把你耍嘴皮子的功夫用在学习上,我保证你能超过我。”
50 这是一场正儿八经的别扭(一)
为此,我制定了一个强有力的计划。
1。每天早晨让方予可给我买早饭,然后打我电话让我起床,开始读德语;鉴于他听不懂德语,说服他选德语为第二外语,这样可以在公共场合说德语情话。
2。选修课要求方予可选修我的学科,这样他能帮我补习,抄笔记,记录考试要点。
3。睡觉之前,让他在电话里给我念一段英语情书,以提高英语能力。
总体下来,我相信,我的成绩会有一个质的飞跃。顺便我还能达到另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方予可坚持不下来,我便有理由为我的85分说情,到时候砍到75分应该不成问题了。
万没想到,方予可坚持得和二十四孝儿子般晨钟暮鼓,每天早晨七点半必打电话叫醒我,晚上十点半用英式英语读一段情书,除了自己选修的课以外,我选什么课,他也另外跟选。他还辅修德语,照样学得有模有样。眼看学期已经过了大半,方予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到了所有的事;相比之下,我起床后,一拿起德语书,就又再度昏昏入睡,方予可念的情书我听得半懂不懂,估计他的口语倒是提高了不少。选修课所有心思全花在坐我身边的人去了,哪有心思好好看书。唉,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等我毕业了,我还不是站在原点吗?
有时候我和方予可在上自习时,我会看着他发呆。比如他看书时专注的神情,比如他额上随意的凌乱的碎发,比如他宽厚的肩膀,比如阳光洒在他身上镀出的金色光芒。每次在这个时候我都觉得不真实。因为我的脸上的痘痘持续泛滥,脂肪持续堆积,怎么看都要从“看着顺眼”的标准下跌到“惨不忍睹”的地步。甚至我都替方予可扼腕叹息,怎么着也得替下一代的基因着想一下啊。
和方予可在一起产生的烦恼,除了自卑自惭以外,还有方予可的粉丝团。以前和方予可做普通朋友的时候没发现他的魅力有多强,现在才知道这小子的异性缘强到爆棚。某次我人品出现问题,邮箱无法正常登陆,借方予可邮箱时,发现里面是一堆未读取的情书。尤其是在实践结束后,母校的高中师妹们,假借学习之名,发来的邮件都是红果果的表白,那水平比我当初给小西的高多了。而且内容丰富,形式新颖,从梨花体到文言文,不一而足。看着方予可面无表情地删除邮件,我都听见了一地破碎的玻璃心。而方予可说:“不喜欢年纪小的,有代沟。”我当时惊讶得不行,原来方予可是重口味,于是我色迷迷地要求看看他的A片里是不是都是家庭主妇熟女系列,被方予可狠狠地敲了脑袋。但是,在接下去的无数天,我一看见方予可,便想到被贵妇包养的小白脸;而方予可无法忍受我怪异的眼神,最终将成绩从85分调整到90分做惩罚,以防止我胡思乱想,好让我静下心来看书。
我实在无法理解方予可对我学习的关注程度,尤其是对英语口语的关心程度,每每忍不住问他的时候,他便一句“我喜欢说英语说得好,读书读得好的人”,让我郁结而死。我的英语口语也只停留在“howareyou?”“Fine;thankyou。Andyou?”这个阶段中,要让我瞬间流利地说“今天食堂师傅真不错,红烧肉肥瘦刚好,油而不腻,分量够足”之类的英语,委实为难了我。我第一次发自肺腑地希望祖国足够强大,在全世界开遍“新西方”,让全球人民学习汉语,再让他们考个中文托福,雅思啥的,有本事让他们用中文感叹一下红烧肉,让他们来受受我的苦。哼。
听着“英语口语500句”,我纠结地坐在床上,问朱莉:“朱莉啊,你说按我现在的成绩下去,期末能考多少?”
朱莉敷着面膜,跟一白脸吸血鬼一样躺倒床上,眼皮也不抬一下地说:“干嘛,你什么时候关注成绩了?反正努努力别挂科呗。去年你不是每门课都过了吗?你看我们老师多厚道。”
“那你说,老师会厚道到让我考90分吗?”我抱着枕头巴巴地看着他。
朱莉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上进了?你人生不就是追求及格吗?跟方予可在一起,段数都上了啊。”
我瘪了瘪嘴:“我这辈子就是由可怕的分数组成的。现在方予可拿90分作为我搬出去的条件逼我呢……”
“你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我们仨就这么不招人待见,让你想搬出去啊。我看你被吃得死死的。见色忘友的家伙,到时候你可别找我们哭。”朱莉张牙舞爪地说。
我嘿嘿地傻笑:“哎呀,我这不是给你空张床出来让你们可以搁个杂物什么的嘛。你给我出出主意,怎么让方予可放弃这么可笑的条件?我妈都没有这么高的要求。一看那些扭曲的abcd,我就觉得我要么就是脑积水要么就是脑溢血了;一看方块字,我就想替孔夫子问候作者他大爷。你说我情绪这么消极,要是考了90分,岂不是说明学习是个很贱的东西?你越恶心它,它越讨好你?唉,我怎么找了一个这么好学的男朋友呢。以前他不是也上三堂课逃两堂课的主吗?怎么现在上个选修课都每次必上,还额外监督我不准睡觉,不准吃零食。我是找了男朋友还是找了个爸啊。”我痛苦地抱怨。
电话铃声响起,我和朱莉互望很久,都等着对方接电话。可惜对方的耐心不够,还没等我们俩竞赛懒劲出个接过来,电话声便断了。
朱莉僵着脸说:“周林林,我看也就方予可能容得下这么懒的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赶紧结婚吧。万一哪天人家突然醒悟后悔了,要退货了怎么办?”
我刚想说什么,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我接起,是方予可。
“我不想听英语情书了。听不懂,你给我念段中文的原创吧。”我一接起来就没好气地说。他能坚持,未必我就能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