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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寒蛩不住鸣!”
小重山剑法的起手势,有兼容并包之意,秋虫之鸣,只是冰山一角,更厉害的后招酝酿在其中,就像是寂寞空山,其中所藏,不可测也!
“咦!”
岳廉倒也是吃了一惊。
李淳这一剑,纯然是小重山之意,大部分从小重山图谱之中悟出的剑法,似乎都脱不出他这一剑的窠臼,就像是刚才叶秦的山中藏剑,就像是李淳这一招的变化,但又远远不如这一剑博大而苍茫。
虽然并无凌厉的攻势,但这一剑却是让人回味悠长,岳廉的攻势不禁顿了一顿。
他本也无伤人之意,只是想以一指之力,将李淳压倒在地,让他出个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如今见到这一剑,那一指就按不下去,倒是有些期待地看着李淳的剑招变化。
“哼!镇住了吧?后面有得你后悔的!”
岳廉的表现,早在李淳的意料之中,他嘿然一笑,手腕一抖,第二剑出。
“惊回千里梦!”
此一剑出,天翻地覆,原与第一剑的意境天差地别,却是以一个惊字,全然连续,岳廉骇了一跳,飞身而退,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李淳劲急的剑势。
“怎……怎么可能有这般的变化!”
从小重山图谱之中,从来就没有人悟出这样的剑法,如此的金戈铁马,又如此的惨烈雄浑!
这连绵的静谧山岳,哪里藏着如此的血光?
——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一剑没有错,正是这一剑,阐述了小重山图谱之中从来没有被人发掘过的真意。
岳廉浑身颤抖,不敢置信地瞧着李淳,高高举着的手指头,哪里还按得下去?
“这真是小重山中的真意么?这真是先祖的剑法重光么?”
“这少年如何能够体会?难道真的是先祖有灵传给他的么?”
他的面色阴晴不定,一众弟子也不明白师父在想什么。
“怎么回事?师父刚才分明想给这小子一个教训,怎么又停手了?”
“这剑法倒是不错,但不可能是小重山图谱当中的呀,师父犹豫什么?”
对于小重山图谱,就算是祝开山公孙力这样的大弟子,都不可能像岳廉这样浸yin深刻,当然也没有他那样的直觉,只觉得李淳的剑法肯定不是小重山中所悟,要是以师父以往的性子,早就狠狠教训了,怎么还不下手?
李淳微微一笑,也不顾及岳廉的反应,剑法一转,刷刷刷连续几剑。
“已三更!”
“起来独自绕阶行!”
“人悄悄!”
这三招变化,看上去更是与小重山的图样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李淳每施展一剑,岳廉都是浑身一震,脑中像是一个又一个的火星连着爆开。
“居然……居然是这样!”
岳廉参悟这小重山图谱这么多年,李淳的每一剑他都心有戚戚,就像是搔着了自己以前从未搔到的痒处,这种感觉哪还了得?
他的手指头也忘了放下去,只是呆呆地瞧着李淳,就像是傻了一眼,只是脸上不断现出喜色,差点连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师父……师父怎么了?”
“莫不是被魇住了?不好,这小子会妖法!”
“放屁!师父堂堂修者,会被人魇住?”
一众弟子不明所以,大呼小叫。
李淳忍不住大笑,收剑一挑,斜刺天上,气势陡然而生,终于到了上半阙的绝招。
“帘外月胧明!”
此剑一出,岳廉终于按捺不住,纵身一跳跳出圈子,高声大叫。
“妙啊!”
“妙啊!”
小重山的意境,竟然可以这么解法,从第一剑开始,到这帘外月胧明的绝招,一气呵成,全无滞涩,图谱之上,一笔未提,意蕴却是深深地藏在其中,就被这一剑一剑的揭示出来,何等畅快!
岳廉恨不得手之舞之,足之蹈之,高声欢叫,以直抒胸臆。
憋了一千多年的高潮,眼看就要来到!
他双眼放光地瞧着李淳,期待着他的下一剑。
李淳却是垂下了长剑,老实的一动不动。
岳廉怔了怔,“你……你怎么不继续?”
他尚未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
“下面没有了。”
李淳无辜地耸肩,“还没参悟下半阙,我就被您老人家吵醒了……”
噗!
岳廉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向后便倒!
“保护师父!保护师父!”
一众弟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见岳廉晕倒,还以为是被李淳无形剑气所伤,吓得屁滚尿流,只有几个胆大的还簇拥在岳廉身边,一副誓死保卫的架势。
叶秦倒是猜到了真相,目瞪口呆地瞧着李淳。
没想到,他真的参悟了小重山图谱的真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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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三章 收你为……叔!
一场闹闹嚷嚷的风波过去,岳廉也恢复了过来,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对李淳说的。
“我不配做你的师父。”
李淳一听懵了,难道是自己表现太好,导致对方都不愿意收徒,那他费那么大劲干嘛?
幸好岳廉下一句话就让李淳放宽了心。
“但岳门有幸,得遇公子你这样的天才,我愿代祖父收徒,不知公子可愿成为我岳家的记名弟子?”
代……代祖收徒?
一众弟子们全都惊呆了,叶秦更是连鼻子都气歪了。
你说岳廉这老头是怎么想的,怎么连这种事都想得出来,就算对方破解了小重山图谱的秘密,那也不用上杆子叫人家师叔吧?
这下好了,刚才进门的时候称兄道弟,现在遇上李淳得叫师叔祖,这叫叶秦怎么不尴尬?
“这……那你老人家不是要叫我师叔?”
李淳瞧了瞧一众弟子们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噤,赶紧干笑两声,“岳前辈你要代祖收徒也行,不过这辈分,咱们就各论各的吧……”
岳廉瞅了瞅自己的徒弟们,知道他们的小心思,叹了口气。
“你跟我的徒弟们就各论各的,但我祖父收你为记名弟子,我这声师叔是省不掉的,你破解小重山图谱,我若失了恭敬,不好跟祖宗交代!”
这老头也是个实心眼,他心中一面愧悔自己为什么要大叫大嚷,错失了得到全套小重山剑法的机会,一面也是为李淳的资质所惊,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拉入门中,所以这一声师叔,是叫的心甘情愿。
“既然你这么诚恳……我也不好拒绝了……”
人家都不在乎了,李淳也就随便了,反正不算是那群弟子们的长辈,就不会得罪人——他明显看到叶秦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也不由得心头好笑。
“那师叔在上,请受侄儿一拜!”
老头真实诚,站起来就要给李淳磕头,李淳连忙把他扶起来,“算了算了,心意到就行,我还要师……侄多指点呢,那哪里敢当。”
“是是,剑法之事,侄儿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岳廉大包大揽地拍了胸脯。
拜入岳家,成了岳家的长辈,李淳自然也不必再住在客栈里面花钱,岳廉命人收拾了一重院落,请李淳等人一起住进来。
在一个修者境界的剑客羽翼庇护之下,相对总要安全许多,李淳想想自己身上还有不少麻烦,加上一个不安生的雪山魔女,还惹着什么幽玄簿中人,早晚都要有事,如今一股脑儿地躲进岳家,无论谁要找他麻烦,总要有几分顾忌。
“你成了不老神仙岳廉的师叔?”
听到这个消息,其他人还好,比较了解郡城情况的陆曼娘倒吸了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怔怔地看了李淳良久,微微地点了点头。
当初要投入清灵馆阁的少年,现在也越发像一个男子汉了。
几年的功夫,他的个头长了不少,本事更是成长到自己要刮目相看的地步。
两院论剑,也不过是几个月前之事,那时候李淳还只是一个冒冒失失的家伙,但现在,却是庆丰城的案首,与自己一样的六级剑客,甚至,成了一个剑修的师叔!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惊讶,但陆曼娘眼中更多的是欢喜。
自己启蒙出来的小家伙,越有成就,她就越高兴。
“嘿嘿,侥幸,侥幸。”
李淳还是很谦虚,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本事不算什么,不然的话,他也不用去拜入岳门学习了。
一行人跟着李淳到了岳家,自有弟子殷勤招待,虽然不用喊师叔祖,但是他们知道这是师父的师叔,又有哪个敢不尊敬的?
叶秦也住进了岳府,看见李淳难免面色有点古怪,但好歹可以平辈论交,他总算还是叹了口气,过来与李淳攀谈。
“昨天我离开岳府,碰上百里云,跟他说了这事他都不相信,今天就传出去了。”
才一晚上的功夫,街面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堂堂不老神仙岳廉,堂堂修者境界的剑客,突然多了一个师叔,怎么能不引起大家的好奇。
现在街上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李淳是当初岳廉祖父的私生子,所以岳廉才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这个叔叔……
这种说法的人完全没考虑到岳廉祖父故去已经超过三十年,而李淳才十几岁的事实。
还有人说李淳一剑败岳廉,以普通剑客的实力胜过修者,剑法神乎其神……
李淳倒是挺喜欢这种说法,可惜实在是不可能。
普通剑客与修者之间的差距,比普通人和剑客的差距还要大得多,这人是完全不懂才会这么说。
总之,李淳是出名了。
比他想要出的名更大。
“这就是那个断了斩浪剑的李淳?”
在伏波郡王府中,郡王稳稳坐在太师椅上,微笑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