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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笑,柳婵便径直的走到窗边。
长修已经准备好,这是三楼,凭柳婵自己是甭想跳下去。
窗子推开,长修稍稍扫视了一眼,然后再推开一些。
柳婵抓住他手臂的衣料,她很不爽长修扯她的后衣领,所以要先发制人。
看了他一眼,长修这次倒是没扯她的衣领,反手也抓住她的手臂,随后带着她跳出了窗子。
悬空坠落也只持续了几秒,不过这几秒也很不爽,柳婵咬紧牙关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落地,她轻轻地吁口气,然后松开长修的衣袖,甩了甩头,“大师,麻烦你下次飞的再慢一些。”
没有理会她,长修举步在前,这个时辰金馆格外热闹,所以前行之时也必须小心再小心。
柳婵没再说任何话,跟在长修的身后,不时的环顾四周,但长修带的路绝对安全,没碰上任何人。
兜兜转转,很快转到了元琴的住处,她算是金馆的招牌,接客也格外的挑剔。不止需要很多钱,这寻常没有身份的人她还不见。
这个时辰,她应该正在接客才对,那小栅门关着,房间里灯火明亮。
下半身躲在墙后,柳婵探出头去看,随后缓缓摇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也没有弹琴,不知是不是昨晚那个客人。”
“看看就知道了。”长修绕过她,打算进去。
“等等,你自己进去了,让我在这儿守门啊?一块进去,若是有什么你不宜的画面,我还能冲锋陷阵。”说着,柳婵笑起来,调侃。
长修若有似无的深呼吸,随后抬手将那小栅门扯开了。
柳婵看了他一眼,不禁撇嘴,力气大真是好骄傲哦,一脸的无所谓。
小栅门开了,两人闪身走进去,脚下无声的靠近房间。
元琴在接客,所以连丫鬟都不在,这里安静的好像没有人一样。
也不知道房间里在做什么,悄无声息。
二人缓缓靠近,在靠近的时候分别放轻脚步,最后贴近窗户,分别倾听。
耳朵贴在窗户上,柳婵与长修面对面,看着对方,又疑惑于这房间里,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皱眉,柳婵无声的哼了哼,“是不是睡着了?”做完了该做的事儿太累了,所以就睡着了。
“看看就知道了。”站直身体,长修微微仰头看向房顶。
柳婵也看过去,下一刻赶紧抓住他的手臂,“带我上去。”上房顶,她倒是爬过,只是每次都很艰难。有长修在,咻的一下就能飞上去。
看向她,长修面无波澜,可是显然几分鄙视,“你自己上去吧。”话落,他举步朝房子另一侧走去。
柳婵撇嘴,随后跟上去,放轻脚步,随着长修走到了房子一侧。
长修抬手,将眼前的窗子轻轻推开,这扇窗子竟然没发出任何声音。
柳婵皱起眉头,看着长修,无声的表达自己的震惊;这位大师还真是深谙此道,哪扇窗子好开他都知道。
没理会她,长修微微侧开身子,示意柳婵先观察一下,毕竟在这个地方很有可能会瞧见一些不宜的场面。
暗暗的哼了哼,柳婵对他这种故作正经的表现很不满。人还是要诚实一点,猥琐就猥琐,她看的很开的。
这个窗子,位置特别好,居然一眼看到的就是床,虽然在对面,可是中间没有阻挡的东西。
床遮着轻纱,并看不清里面,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床上的人在休息,没有做什么‘进行时’的事情。
环顾了一下,柳婵将位置让开,让长修放心观看。
长修看过去,下一刻却忽然身子一动,他就好似表演杂技似得,直接从这半开的窗子跃了进去。
柳婵睁大了眼睛,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看向窗里,长修正缓步朝着那床走过去。
忍不住暗暗咒骂一声,柳婵随后撑住窗台,用力跃起,翻过窗台,进了屋子。
房间里真的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追上长修,两人一同奔着床而去,在接近床的时候长修放慢了脚步,柳婵则伸手将轻纱撩开了。
床上,美丽的女子躺在那儿,身着单薄的长裙,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她肤如凝脂,黑发如瀑,那睫毛也纤长,看得出是个十分温婉的女子。
柳婵瞅着她,下一刻伸手贴在她脖颈处,“脉搏没什么力气,怪不得咱们进来她也没知觉,身体已经垮了。”
“那个人应该刚刚走。”长修的视线从床上一一扫视过,随后道。
柳婵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大师懂得还真多,显然这里是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个人不止要人命,还要和女人同房,是个变态也是个色胚。”
“这姑娘不死,他也不会罢手。想来明晚,他还会来。”长修没理会柳婵的话里有话,只是淡淡道。
“明晚?这么说今晚又白费了。真是扫兴,好不容易有这么大的进展。”柳婵哼了哼,几分不爽。
“不,今晚的进展很大。”长修说着,看向元琴放在腹部的手。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柳婵随后将元琴的右手拿起来,衣袖滑下去,一道红线从手臂内侧露出来,直奔手腕手心而去。
“这个、、、、”柳婵忽然皱紧眉头,扭头看向长修,表情几分凝重。
“画中的吸精鬼,也就是那位杜小姐,手上就有这个。”长修淡淡道。
柳婵松开元琴的手,随后摇头,“我想到的不是这个,在破庙避雨的时候,季晓月的手上也有。我那时以为是她的胎记,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季晓月也是被这个人害死的。”
☆、040 迟一步
沉默,长修没有再说话,柳婵也没了言语。
看着元琴安睡的模样,她的精神体力应该耗费的差不多了,所以才会昏睡不醒。他们二人进来这么长时间,又说了许多话,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元琴应当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再有一次两次,估计她就活不成了。明晚,这个人还会来,那时我们再来会会他吧。”柳婵撩起裙子坐在床边,然后抓住元琴的手,再次细看她腕上的红线。
那颜色真的和胎记很像,若是在大街上偶然瞧见,也定会认为这是胎记,根本不会往其他的地方想。
以食指触摸,柳婵观察了一下,猜测这红线可能是因为他们发生了关系。也或许,那个变态以发生关系来吸取姑娘的阳气供自己享用。
“看来,他不止需要女人的精气,还需要男人的精气,所以才会把她们做成吸精鬼。这到底是个什么鬼怪?长修大师,你见过么?”柳婵从未听说过,也从未见过,鬼,留存于这个世上,无不是心有执念。像这种会刻意养成,祸害人的却是少见。
长修缓缓摇头,“从未见过。”他从小到大见过无数的鬼,恐怖的,可怜的,迷惑的,但就是没有这种。
“你说,这个变态得长什么样子?或是他会变化?若是长得其丑无比,以元琴姑娘这种心性的,怎么可能和他同床共枕。”看着元琴的脸,柳婵边说边摇头。
这种话题,长修不便参与,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也兴许是被迷惑了,反正我从未被迷惑过,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大概在幻觉之中,她们见到了心上人。”这都是猜测,柳婵也不知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先离开吧,明日天亮后我出去一趟,去文轩看看。”长修面无波澜,却字句有力。
看向他,柳婵点点头,“是该去看看,齐公子就是在文轩买的那幅画。若是这个和元琴发生关系的就是画画的人,那一切就都简单了。”
“走吧。”长修转身,朝着来时的窗户走去。
柳婵看了看还在昏睡的元琴,起身将床幔放下来,便也离开了。
略费力气的从窗户翻出来,柳婵忍不住发出轻嗤,“她身边的小丫鬟也不在,咱们就是从正门出去又能怎样?我真是脑子进了水,非得跟你一样从窗户又翻出来,像小偷一样。”
恍似听不到她的抱怨,长修依旧如同来时那般,脚下无声又几分小心的离开了小院儿。
柳婵虽是不满,不过还是跟着他一同离开了。
后半夜了,金馆不如上半夜那般喧嚣,一些喝醉的客人也都不再吵闹了。
一路溜回翻窗落地的地方,柳婵仰头看向那三楼的窗子,是半开的。
再看向长修,柳婵发出若有似无的轻嘘声,“大师,请吧。”说着,她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臂,免得他又抓她的后衣领。
长修看也没看她,只是扫了一眼三楼的窗子,手臂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然后抓住了她的后背心。
柳婵随即瞪眼,但还没等抗议出声,自己的脚就离了地面。
轻松的翻飞而起,长修带着柳婵便跃上了三楼,窗子没发出任何声音的打开,二人便进了房间。
“哎呀。”落了地,长修就松了手,柳婵脚下一个不稳就趴在了地上。
长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去搀扶。
月白色的身影走过来,俯身将柳婵带了起来。
“没事吧?”看着那满脸凶相的人,褚极轻声道。
“没事儿,死不了。”拍了拍自己的裙子,柳婵扭头瞪了长修一眼。褚极在这里她不好说什么,否则非得把他祖宗都掘出来不可。
“去了这么久可有什么进展?”褚极扶着柳婵,一路将她扶到矮榻上。
坐下,柳婵拍了拍自己的膝盖,随后摇头,“还差一些,只能等到明晚再说了。”
“这么说,明晚我还得来‘点’你?”褚极在她身边坐下,一边笑道。
看着他,柳婵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不禁想起长修的话。可是,瞧他那笑的温暖的样子,还有他儿时那怂样,柳婵怎么也想象不出他会做什么杀人的事情。
长修是阴阳眼她知道,只不过,有阴阳眼不代表可以看出一个人是凶是善,也兴许是他胡说的。
毕竟,长修他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和尚,他还和大梁长公主不清不楚呢。
“你还有钱么?要是有钱的话,来‘点’我自然好。要是没钱,我这儿有,你拿去,然后明晚来‘点’我。”说着,她作势要脱鞋。
抓住她的手腕,褚极显然很无言,“把你的钱放好吧,我有,暂时不用你的。”
撇嘴,柳婵也不脱鞋了,“既然你说你有,那我就不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