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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着马车一路前行,到了天微亮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马车停下来后,赶车的小陈呼了一口冷气,揉了揉快冻僵了的手,跺跺脚快步来到家门前拍门,口里叫道,“婆娘,快来开门!”
随着屋子里橘红色的灯光点燃,不多时,院子里的大门被打开,一个妇人叫道,“当家的,你回来了?可冻着了?快进屋来先烫烫脚。”
“倒不至于冻着,就是冷得紧。”
两人说话之间关了房门,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马车在寒风里矗立。
马小宝在他们把房门关紧后,立即手脚麻利的推开那木板,木板推开后,她咬了咬嘴唇,咬得太用力,疼得她打了个哆嗦,那冻得几乎麻木的身子才有一点反应,马小宝靠着意志力勉强支撑起身体爬起来,待起来后,又把那木板原处盖好,当然,这次她还不忘把那粗麻布盖在马车上头。
等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地,呼啸而来的寒风像刀割一样让她打了一个冷颤,她搓搓手呵了口气,好冷啊!
得,她必须要尽快的想法找个温暖的地方,不然啊,这还没有逃出安平府呢,估计人就给冻死了,其实她不是不知道冬天不利于出逃,不然,遇到个什么意外啥的,她估计也就一命呜呼的,可是,一是她实在无法忍受曹纵横了,二嘛,现在这个机会太难得了,错过了这个机会,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希望能够安全出逃。
马小宝顺着那马车印子往官道走,希望走到官道能买一辆马车赶路,等到走了一会儿,天色已经大亮了,而越走,即使运动着,马小宝却觉得身子是越来越冷,马小宝犹豫了下,还是拿了一个干饼子来咬着吃,她带的这个包袱小,那马车的隔间本就小,她想带件厚衣服也不可能。
马小宝希望通过吃食让身体获取一些热量,也不知是否错觉,吃了一个饼子后,身子好像确实没有那么冷了,只
是天空在飘着雪,且雪越来越大,整个世界看过去白茫茫的一片,那原本留着马车印子的官道便逐步的分不清了。
而马小宝走着走着,竟然找不到路了,没法子,她只好靠着感觉往前走。
等马小宝又走了一段路的时候,她原本走得高一较第一脚的脚下,忽然的,便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由于她脚踢过去,那覆盖着那东西的积雪就被踢开了,马小宝顺着踢开的积雪看过去,只看一眼,她就打了一个冷颤。
她踢着的,竟然是一个死人。
马小宝到底胆子大,她踢开旁边的积雪看了看地上的死人,死的是一个小姑娘,年龄看起来和她差不多,都是八九岁的样子,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即使人死了,那包袱还抱得多紧的。
马小宝把那包袱拿过来打开看了看,里面有户籍证明和几个大钱,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裳。
马小宝看了看那户籍,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她心里一动,当下里,也顾不得其它,三五几下,把外面套着的那件有着王府标志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又把地上死掉的女孩的外套脱了,套上她的那件有着王府标志的外套,看了看那女孩脚上的鞋子,这女孩脚上的鞋子已经磨得破烂了,显然走了很远的路,咬了咬牙,无奈,马小宝只得又把脚上的鞋子也和那女孩换了,等一切弄妥当,马小宝从怀里拿出尤先生办理的一个户籍放在她拿着的那个包袱里,而她包袱里的碎银和干饼子她都咬了咬牙,只取少量,其余的都给留下来了。
最后,马小宝看了看那张脸,心里想着天助我也,默默的对地上的尸体道声对不起,而她则把那女孩的脸朝旁边的一块大石头狠狠的撞击过去,这一撞过去,脸肯定毁得面目全非,马小宝看也不敢再看一眼,便站起身来赶紧走了。
她做了这样的事情,良心有些不安,心里默默念着,“这位小姑娘,你死了也死了,就当物尽其用吧,你放心,既然用了你的户籍,我必然照应你的家人,每逢年过节的,我也必然会给你多烧一些香烛的,你就安安心心去吧!”
说完话,又念了几遍往生经,这才安心一些。
而等马小宝静下心来赶路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越发的冷了,不过有个好消息,那就是她竟然看着房舍了。
有房舍就有人,马小宝原本走得几乎冻僵了的脚此时忽然又变得有动力起来。
等她快步走到那户农家时,她几乎有些迫不及待的去敲那家农家的门,不行了,她得想法子好好养养,即便要逃得远远的,也得等开春后再走,这冰天雪地的这罪,她实在受不了了。
等她敲了一会儿那农家的门,只听一个粗嗓子的妇人大声道,“来了!”,然后,门打开了,
一个腰大脖子粗的妇人站在跟前,那妇人看她长得唇红齿白的,即使冻着了脸色有些不好看,依然不能影响她的玉雪可爱,她心里琢磨着自己家里没有这样的亲戚啊,诧异的看了又看她道,“找谁啊?”
“大婶,我,我是寻亲的,但是因为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所以没有找到亲戚,这冰天雪地的,我实在没法走了,我……大婶,你可有空闲的房屋?我想租用一些时日,等天暖和了我再走。”
那妇人听得她这样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吧嗒了一下嘴,才道,“想租用一间屋子啊?也不是不行,就是这租金……”
“大婶租给我的是什么样的房租呢?要多少钱一个月?”
那妇人指了指她堂屋旁边连着的屋子,道,“就是那间,里面有床,一个月一百五十文钱,一个字都不能少。”
这个时代一两银子有一千文钱,十两银子便够一个庄户人家过一年的,马小宝大致算了一下,这一百五十文钱大概有现代社会的三百元人民币这么多了,这里的物件今年比较偏高也不过一文钱买两个包子,这农妇的房屋看起来就不咋的,而且只有一间屋,明显有些贵了。
马小宝就道,“贵了些,大婶,便宜点吧,这里这么偏僻呢,而且房子只有一间……”
那妇人就道,“我那房子就炕呢,那炕连着我家灶房的,我这边一烧火,你那边也连着一起暖和了,这样吧,一百文,再也不能少了。”
马小宝进了那屋子看了一下,这间屋子旁边有个单独的门,和另外一边的墙壁是隔离起来的,倒是独门独户的,马小宝在沉吟,而那妇人的男人连着一个小丫头这时也跟着出来看马小宝这个稀奇,马小宝看那男人看起来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那孩子年龄也和她差不多的样子,而这妇人看起来高大粗壮,倒是一副爽朗的样子,虽然一百文依然约高了一些,但是马小宝还是点头道,“行,但要说好,一月一付。”
双方当下讲好了价钱,而马小宝也当下里拿了一个一两重的碎银子来付房租。
那妇人见马小宝是成锭的银子,倒是有些为难了,她找不了马小宝的余钱,马小宝就道,“大叔大婶,你看我还要添置一些被褥棉衣啥的,我对附近也不熟悉,能否劳烦你们帮下忙?”,说话之间,依然把银子递过去。
那妇人见马小宝大方又信任她,当下倒是对马小宝高看了几分。
那妇人正要说什么,这时,那屋子里却又走出了一人,这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面容有些冷,长相倒是眉清目秀的,扫了马小宝一眼,道,“你要租我家房子?那你的户籍证明可带了?”
啧啧,这孩子年龄还小,但性子倒是谨慎。
马小宝忙道,“带了。”
“拿来我看看,别是逃奴什么的,咱们家可不想惹麻烦。”
马小宝垂了头打开旁边那张捡来的户籍。
那少年就念道,“张素素,南诏人氏,父张大牛,母王月娥!”,少年念到这里,却忽然的,一下子停住了,只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她。
而旁边的庄稼汉子和那妇人此时也一副吃惊的样子,都睁大眼睛看着她,那庄稼汉子甚至有些激动的道,“你,你是月娥的女儿素素?你真是素素?我……我是二舅啊,我以前还抱过你,你当时那么点点大。”
那汉子说着比划了一下。
而接下来,马小宝经历了一场认亲宴。
真是无巧不成书,她敲门的这家人,竟然是死掉的那女孩的舅舅家,这家人姓王,王家本来有兄弟两人,妹子一个,哥哥王月桂现在是个秀才,听说在附近的镇子上给县太爷做师爷,这家人的父母都跟着哥哥过活,而二儿子就是这个老实的庄稼汉子王月贵了。
至于为什么会把妹子远嫁,原来当年王家穷,为了供养大儿子读书,狠心的父母想着女儿反正是别人家的,就把女儿嫁给一个来做生意的南蛮人,换取了大笔的嫁妆,丝毫不顾虑那南蛮人比女儿大了整整三十来岁。
当然,更杯具的是,嫁过去没多久,南蛮人就死掉了,而王月娥带着几个月大的张素素来找娘家人,却不料狠心的爹娘硬是把她赶走了,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管不了,而实际情况却是知道女儿夫家的钱财被族人霸占,女儿这回来不但没有一分钱,还带了一个拖油瓶,这不但要花娘家的钱,还要影响娘家的名声啊。
张素素母女被赶走后,一别多年,自然就再也没有音讯,张月贵到底有良心些,此时看到马小宝,颤抖着哭了良久,问马小宝道,“你娘呢?怎么没一起来?还在生舅舅的气?舅舅当年……迫不得已。”
马小宝忙道,“娘去世了,没,没怪二舅舅,二舅舅当年也不容易的。”,马小宝心里暗想,应该去世了吧?如果没有去世,又怎么会放心这么小的女儿独自一人出门?
马小宝这认亲宴当下里热闹了一大个晚上,至于那房子的租金,自然不用给了,但是马小宝知趣,依然给出了那一两银子,说是要给自己买棉衣,不收下她立即就走,二舅妈这下才把银子收下了;收下银子的同时,对马小宝又多了几分看重,真是个好孩子,人情往来啥的,这么小就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