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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停留大步而去。
园中众人见他竟拒绝了他人求也求不来的邀请不由觉得这守令宫的人也太不知好歹太不讲情面了,可一见那人面貌神情,不知怎的竟不敢轻言冒犯,只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离去。
“不知这守令宫何以破百年之例送信来长天庄?”南卧风步出小亭拧眉看往秋长天手中的信。
“是啊。”秋长天低头看着手中信,本想留守令宫的人打听一二,不想那人却是毫无余地拒绝。“或许信中能有答案。”
这话一出,园中众人目光齐聚秋长天手中的信,都盼能知道答案。不知在这“兰因璧月”重回英山,就在这要重选武林令主之时,守令宫何以要送信与秋长天?人人心中皆挂着疑团。
秋长天本是打算待比试结束后,回房再看的,可此刻,看看众人目光,暗自一思,然后笑道:“不如现在就看看,若是好事也让众位英雄同喜一下。”
说着当场拆了信。
而园中众人明知看不到信,却还是忍不住拉长了勃子,看看信纸又看看秋长天,却见秋长天脸色忽地大变,众人心眼顿时全都吊起来了。
“长天兄?”南卧风一看秋长天那神色不由担心的问道。
秋长天抬眼看向南卧风,满眼的震惊与不信,手中信纸抖了抖,递给了南卧风:“守令宫说……‘兰因璧月’被盗了!”
“什么?!”
“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吗?”
“百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从守令宫夺走过,这……这不是真的吧?”
“兰因璧月不见了,那英山武林大会还开不开?”
“失了令,这武林之主如何选拔?”
……
四、天生对手(下)
园中一时炸开了锅,有忧心的,有慌神的,也有愤怒嗔怪的。
兰七、明二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勾唇一笑,那是审视与探究,从彼此眼中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心头皆暗自思量:不是你,那会是谁呢?
南卧风一把接过信,看罢长叹一声:“这是真的,信上有守令宫的印鉴,而且……”抬首扫视一眼园中众英雄,“守令宫还说,已派人往各家各派送信了,相信各掌门家主回去后就会看到信的。”
“‘兰因璧月’乃武林至尊信物,守令宫守护了百多年从未出过事,想不到现今……”想来是太过突然,秋长天也失了镇定神仪,满脸的焦灼,“到底是什么人,竟如此妄为敢与天下英雄为敌?”
“守令宫竟失了‘兰因璧月’,真不知他们是怎么守护的!”有人嗤鼻道。
“就是,平日我等连进守令宫都不许,哼哼,守得那么死,怎的还是失了令?”有人不屑。
“说不定是监守自盗呢!”有人为恐不乱。
“话可不能这么说,守令宫若要自盗,百多年来多的是机会,用不着等至现在。”有人说公道话。
“难说哦,许是这代宫主动了歪念呢?”有人点上小火。
“守令宫失了令难道就不想法寻回,只是发个信告之天下武林吗?”有人置疑。
“对啊,这可说不过去!”有人附合。
……
一时园中议论纷纷,把原来的比斗一事完全丢到了脑后,‘天丝衣’虽珍贵,但又岂能与那武林至尊相比。
秋长天看看园中情景,与南卧风交换了目光,然后示意小亭旁那捧着‘天丝衣’的庄丁退下。
“各位英雄。”秋长天扬声盖过满园的纷嚷。
众人止声,皆看住秋长天。
“英山失令乃全武林共同大事,守令宫已发信黑白两道,于八月十日聚英山,想来那时守令宫自有一个交待。‘兰因璧月’关系武林安宁,非同小可,今日长天之会暂且散了,各英雄且各自归去,各方打探一下,看能否找出线索,也与师门亲友知会一声,想想有何良策寻回失令,我们八月十日再聚于英山,共同商讨此事如何?”
园中静了片刻,然后纷纷发表意见,大致是同意秋长天所言。
秋长天又看看天日,道:“午时将近,就请各位英雄在长天山庄用午餐,秋某略备薄酒淡饭,还请众英雄莫要嫌弃。”
“庄主快莫此言,是我等唠叨了。”
“庄主美意,我等就却之不恭了。”
众人纷纷首肯致谢。
秋长天吩咐家人就在园中摆下酒桌。
那边宁朗却是坐不住了,频频伸首望向小亭。
宇文洛看他那模样不由好笑,宁朗被他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等一下吃过饭就散了……”
“怕错过机会就再难相见,所以想去结识一下?”宇文洛自顾接口道,“明二兰七,嗯,那样的人物我也想结识呀,走吧,此刻天时地利要懂得把握。”说罢一拉宁朗就向小亭走去。
亭中,秋长天见宇文洛拉着宁朗过来,忙为他们介绍:“这两位是宇文家的宇文洛、宁家宁朗,二公子与七少还未见过吧?”
明二、兰七已各自束好了发,回头看向宇文洛与宁朗,各自微笑作礼。
远看两人已出色无伦,此刻近到身前,更觉两人气度非凡,宇文洛心中激动不已,正想着如何开口搭话,却不想宁朗倒是先开了口。
“七……七少,你……你……”开了口,却是万分难说出口。
“嗯?”兰七碧眸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我……我……”宁朗只觉脸一热,心跳得厉害,话更是说不出了。
宇文洛看不得兄弟这个样,一拍他肩:“男儿大丈夫,有话就大声说出来,吞吞吐吐的让人笑话!”
“你……”宁朗张了张口,话到了半途又吞回去了。
“你要说什么?”碧眸深深,似带鼓励又隐带蛊惑。
“你……你……”
“咳!有什么话你倒是干脆的说啊!”宇文洛摇了摇他。
“你认识兰残音吗?”
这一声冲口而出甚是响亮,满园的人都看向小亭,片刻后,“哈哈哈哈……”暴出阵阵笑声。
宇文洛掩面呻吟,心头悔恨,怎的认了这么一个愚笨的弟弟。
小亭中几人也愣了那么一瞬,然后皆低笑出声,只有宁朗还傻傻的站在那,不知这些人在笑什么。
“你难道不知兰家七少的名讳吗?”看在结拜一场的份上,宇文洛没得法的出声相救。
“不就是兰七吗?”宁朗答道。所有人不都这样叫他吗?
“老天……”宇文洛再次呻吟,然后冲着宁朗大声道,“七是他在兰家的排行,他的名字就叫兰残音!”
“啊?”宁朗一呆,然后叫道,“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宇文洛张嘴露出尖尖的虎牙,瞪视着宁朗,那模样似极想扑上去咬上两口,“兰家七少兰残音,这江湖上谁不知道!”
“怎么可能?”宁朗犹是不信,转头看着兰七,见他玉扇轻摇一派潇洒, “你……你就是兰残音?”
“兰七确是名唤兰残音,这……有何不妥吗?”兰七一脸困惑的模样看着宁朗,只是那碧眸深处藏着一丝难测的妖异。
“你就是兰残音?你就是兰残音!”仿被雷击了,宁朗抬手指着他,微黑的脸皮此刻也变白了,满脸的惊恐与不信,“这……这怎么可能……你……我……”
“怎么啦?”宇文洛一看宁朗那深受打击的神色忙扶住他。
“你……你怎么是个男的?”宁朗惊震化成了哭丧,“你怎么会是个男的?!”
兰七碧眸中闪过一丝异光,然后起身走向宁朗,宁朗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兰七双手一摊,似也莫可奈何:“本少确是个男子,阁下很不满吗?”
宁朗看着眼前的人,紫衣碧眸,姿仪美伦,可是……可是是个男子!一时心头五味杂阵,理不清个味来,喃喃的低低的说道:“我……我是兰州宁朗。”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
“宁朗……兰州宁朗……”兰七将这名念了两道,声音低柔,宁朗莫名的心底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可一想到眼前……顿时化作了满怀酸苦。
“喔……”兰七忽地恍然大悟,“本少想起来了!”说着碧眸亮亮的瞅着宁朗,宁朗顿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眼见着他又走近几步,不由自主的便后退了几步,这一退便退出了小亭,站在了台阶下。
隔着数级台阶,兰七碧眸流转,一脸魅惑的笑容,满怀欣喜的俯看着阶下的宁朗。
“原来你就是本少那……”
话音在此微微一顿,满园拉长了耳朵,宁朗却心慌起来,直觉想阻止,偏生嗓眼似堵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未婚人呀!”
随着这一声清清亮亮的话音落下,满园顿时响起了桌椅倒地之声。
“什……什么……”宇文洛鼓起了眼睛,结起了舌头。
秋长天、南卧风一脸的呆鄂,折损了几分崇师风范,花家大公子亲切的微笑僵在了脸上,梅鸿冥也猛地抬起了头打破了一脸的沉思。
只有明二眉头动了动,空濛的眸了泛起了几分同情看向宁朗。
刚才没有听错吧?
这一句话是此刻满园英雄心中共同的疑问。
听说过有未婚妻、未婚夫的,可还没听说过未婚人的,而且还是两个男人之间……不,不,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众人刚自否定了心中所想,猛的又听到一句。
“宁朗,你来找本少是否为了咱们的婚事呀?”
“扑通!”有人摔倒了。
“你……我……都是男的,这个婚约当然就算不得……”宁朗结结巴巴的还未说完,兰七却截断了他的话。
“难道你要解除我们的婚约?”兰七满脸的不敢置信与受伤,“难道你要抛弃本少?难道你要做一个背信弃诺的人?还是你已另有心上人?本少虽不才,可这么多年来一直守身如玉等着你来,你竟然这么对本少,你良心何在?”
守身如玉?
园中有人想起了那些满江湖流传的风流韵事。
有的人在暗自叹气:碧妖,碧妖,这名号果然没叫错,果就是妖孽一只!否则哪个正人君子能问出这些……这些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