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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雏……”凌杰跃至五丈的时候就再也无法拔高,全身借不到力,他猛的伸手抓去,却抓着虚空。然后身体开始下坠,那只金色的凤凰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嗷……”凤如箭,直直的冲向城墙,速度已经快到让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地步。
凤凰的死亡,仿佛已是注定的结局。
“呜呜呜……”
一阵空灵冗长的笛声突然从夜空下响起,如狂龙出渊,破水而出,直扑苍穹,声音深沉如钟,每一个音符都沉甸甸,像寺庙里的晨钟,响彻天地,空灵纯净……
这股声音,是带着实质的重量,从远处瞬间传了过来,猛的扑撞在那凤凰之上,如重音洪流,锐不可挡,瞬间便把凤凰冲散掉落在地面上。
“当!”重音洪流冲过,大地上的几棵一人合抱粗的大树瞬间被洪流冲倒在地,力量之大,实在叫人匪夷所思,凌杰几人都是瞬间扑到街道两边,这才避过这股洪流冲撞。
凤凰落地后,只见光芒一闪便重新幻化出凤雏的身体,她脸色很苍白,嘴边还有流血的痕迹。绝美的美人儿此刻显得异常的可怜。
“凤雏,你怎么样了?”凌杰首先反应过来,猛的走到凤雏身前将她扶起。
凌杰急切的伸手要去摸她的脑门,但凤雏却把脑袋移了开来,勉强笑道,“我没事,她来了。”
第七卷:金戈铁马(下)第一百三十八章紫玉来送行
凌杰见她还能正常说话,也没有再说什么,至少没有很大的伤害,顺着凤雏的目光,凌杰举目望去,只见一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一身紫色的衣裙打扮,就站在十米外,这个人站的地方,和铁匠三人,凌杰五人成三角之势。
她衣角飘然,淡紫色的衣裙在夜空里显得格外的除尘,如仙子下凡,身材苗条,肌肤如血,笔挺的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一道半透明的白色青沙,让人看不透她的容颜。
但是凌杰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女人,正是紫玉。
刚才的笛子,正是紫玉使的“天竺音”,天竺音是古武流传,传自天竺高僧,字字如钟,如山如洪!传说天竺音的最高境界可字字如山,字字如剑……无穷奥妙,力量绝伦。
凤雏一手捂着心口,在凌杰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身,声音很虚弱,“你终究还是来了,看来你还是割舍不下。”
紫玉淡然,“我刚好路过这里,不小心看到,便过来看看。”
凤雏笑道,“你说谎,十五年前,你我还有三个人同时出山,我们去的地方都是极其凶险的地方,做的事情都是凶险的事情,我们是线人,我们有着共同的宿命。你在我的事情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以才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要过来一看究竟。”
紫玉摇头,并未说话。
凤雏却道,“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卧底的日子是多么的艰难,十五年间,五千多个日日夜夜,我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因为我随时都要担心会被发现……我的心,从来就没有安稳过,归属过……我是如此,你又何尝不是。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会在五个人中最先失败。”
“凤雏,我尊敬你的为人,今日专门来送你。”紫玉低声道。
凤雏道,“紫玉,你也是线人。有一个道理我想送给你。”
“什么?”
“在做选择的时候,一定要听从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不要让任何外界的因素干扰到那个声音,或许你会为了这个声音而付出生命。但你不会觉得一生空虚,一生白过。”凤雏缓缓说道。
紫玉沉默良久,良久之后才抬起头来,“我记住了。”
凤雏忽然笑了,笑得很美,“我该上路了。你能来送我,让我很欣慰,一生有你这样的朋友,无遗憾了。”
凤雏刚要有所动弹,紫玉忽然说道,“我是来送你的,自然该由我来动手,了解你的一切。”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十分惊讶,紫玉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要自己亲自动手杀死凤雏么?
凤雏却坦然一笑,重新抬起双手仰抱天空,“来吧。”
凤雏如此干脆的就答应下来,这或多或少都让紫玉感觉意外,她转向铁匠三人,“由我来处罚凤雏犯下的罪孽,你们觉得怎么样?”
由紫玉来处置凤雏。付楠三人只是简单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由鬼手开口,“当然不可以。”
“我们和你素不相识,这一次猎杀凤雏是我们唯一的目的,这等大事,断然不可能交给一个陌生人来处置。”鬼手说的很坚决。而且鬼手说的很认真,似乎他和紫玉真的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人,生命里从来没有过交点。
凌杰却从这话里嗅到一种截然不同的信息,刚才凤雏和紫玉的交谈很奇怪,似乎紫玉和凤雏都有着同样的命运,两个人从小就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两个人都是线人。
但她们两个人是什么线人?凌杰却是猜测不出来(凌杰并不知道凤雏是十三局的人,也无法确定紫玉就是梦瑶。)
再者,从鬼手几个人和凤雏的对话中,凌杰隐隐感觉凤雏和他们有着说不清楚的联系,一个前所未有想法便在凌杰脑海里面酝酿,“难道凤雏、紫玉都是十三局的人,凤雏是十三局派去意大利黑手党做卧底的线人,而紫玉则是十三局派去天主教的卧底?”
这个想法在凌杰脑海里掀起大波,但他无法找到足够的证据来证实这个想法,这只是一种感觉,没有任何的理由。
鬼手的回答多少都让紫玉有点下不了台,但是紫玉却只是很淡然的一笑,“我有意帮助你们,你们却不肯领情,看来事情真的要朝我想好的那方面发展了。”
鬼手直言道,“这事与你无关,你最好退到一边,等我把事情了解了,再和你叙谈。”
鬼手说完便继续走向凤雏,“凤雏,事有方圆,终究还是得按规矩来办事。”
凌杰猛的把凤雏拉到身后,用身体护住凤雏,“鬼手大哥,我喊你一声大哥,希望你今天可以给凤雏一条活路。”
“不可能。无规矩则无方圆。”
“你杀凤雏无非就是给十三局一个交代,让凤雏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如今我可以让凤雏不再参合十三局和黑手党之间的纷争,她将隐居起来,过完余生。”
“你说错了,我杀凤雏并不全是给十三局一个交代,这是凤雏应该接受的惩罚。为她自己之前所犯下的罪孽做出的牺牲。我这么做是为了维护我自己心中的天道因果。”
“维护你自己心中的天道因果?天下几十亿人口,莫不是你想做天下人的主人主赏善惩恶不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我所执着的就是因果报应。一个人犯了错,就必须付出代价。你不要再说了,今天的事本与你凌杰无关,如果你硬要为她挨子弹的话,我不会顾及旧情。现在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你最好想清楚!”
鬼手说完便开始奔跑起来,他每一次脚步着地,大地都发出“扑通”的颤抖声,十米的距离,几个步子便踏了过来,随后他猛的一拳打向凌杰。
“好大的拳力,直如大海奔腾一般,根本无法闪避,我想用幻世把空间撕碎都无法做到……瞳力居然……居然失效了!”凌杰本来还自信满满的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瞳力和鬼手周旋。不想他一拳打来,居然瞳力都失效了!
凌杰心里骤然感到一股寒意,当下猛的推出一掌,掌拳交接,强大的拳力直接把凌杰的身体卷得往后滑行,鬼手的手也如触电般的收了回来,并未继续打下。
“你的力量居然可以透过手臂直击内脏,这只有领悟了大地的脉动玄理的人才可能领悟出来的招式……我还是小看你了啊!”鬼手的表情很复杂。
“咳!”凌杰和凤雏的身体直直后退了十五步方才停下,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刚才那一拳,力道实在太大了,以前没见过鬼手动手,总以为他的身手不会太出人意料。我真是想错了,他随便一拳便有如此之威,我尽全力还无法和他相抗,力量上的差距太大了。”经过刚才一拳,凌杰便下了一个初步的结论,如果继续和鬼手拼下去的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后倒下的人应该会是自己。
他深深呼吸,无法平衡体内的血气,只得强忍住,“过奖了。凤雏是我凌杰的兄弟,我也知道你和凤雏之间有着不解的内幕,你杀风雏或许有着不可抗拒,不需要解释的理由,我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只是……兄弟就得同生死,要杀凤雏,先问问我这个大哥肯不肯。我这样的行为,也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这话说出来,凤雏听在心里,简直连心都融化,冰晶般的心都被凌杰这话给揉碎了。世上这么好的大哥,哪里找去啊!
凤雏瞬间便有一种要跟着凌杰混一辈子的冲动,什么理由,什么束缚,什么国家,统统一边去……但她终究是个非常理智的人,没有这么做,“九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不是鬼手的对手。更何况,那边还有铁匠和付楠两个人。这三个人加在一起,连全盛时期的我都不是他们对手,你不要再为我做牺牲了。”
凌杰很忧伤的笑了,“在我凌杰的心中,没有什么比兄弟更重要了。一旦我承认一个人是我凌杰的兄弟,我便会不惜一切的去保护他。这是没有理由的责任。你要是再阻挡,就是在践踏我凌杰的信念。”
凤雏无言,眼中含泪,默然的看着一切,心中在苦苦思索着是否要和凌杰一道,对付鬼手三人!
凤雏知道,无论自己和凌杰联手与否,都无法和鬼手三个人抗衡。鬼手三个人的武道修为,她很清楚。一个鬼手就够把自己打得重伤,更何况还多出两个丝毫不弱于鬼手的铁匠和付楠。
“好!好浓的兄弟情味,既然你自己要牵扯进来,我也没办法。在原则面前,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鬼手重重一喝,豪气冲天!
鬼手看到了凌杰的决心之后,没有再说半个字,又是一拳轰向凤雏。这一次出拳更狠,力道更大。
鬼手还在十米外,凌杰已经感受到他那强大的拳力,对于他这一拳,凌杰并没有接下来的把握,嘴边浮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