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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不知不觉就喝高了。喝高酒的阿米娜搂着艾山江又唱又跳又哭又笑,似乎所有的开心所有的委屈都被酒精给泡开了,需要一点点散去,一点点消融。就在那晚,前来接阿米娜回别墅的米吉提认识了艾山江。米吉提喜欢热闹的秉性一点都改不了,第二天,他就主动给艾山江打电话,让艾山江请他喝酒。这正是艾山江求之不得的事,他们很快成了哥们儿。
米吉提的手始终舍不得从“保时捷”车上放下来,艾山江打开后车门,取出一个非常考究的礼品盒,递给米吉提:“哎,要是喜欢,就拿去用吧。”
米吉提欣喜地打开礼品盒,里面是一条质地上乘的牛皮腰带,商标注明产地是英国,价格八千元。他真的很喜欢这礼物,迫不及待地接受下来,并连声说着谢谢。艾山江不屑地说:“呵,这只是小意思,是去年在英国参加马术比赛时,当地的一名教练送的。我想啊,这皮带放在你腰上,是最合适不过了。”艾山江又问米吉提晚上是否有空,米吉提乐呵呵地问:“是请我喝酒吗?”艾山江痛快地说:“对呀。我一个人挺无聊的,跟你在一起喝酒倒是挺有意思。”米吉提马上跟艾山江咬耳朵:“到时,我把表妹带上行吗?她唱歌好极了,身材也是一流。”艾山江嘻笑着问:“不是上次那个表妹了?”米吉提坏笑着说:“这次是内地来的我表妹。真的,是真表妹。”艾山江会意:“啊,哈哈哈,好吧。没问题啊。反正我买单就是了。”
艾山江一边说着,一边进了金地公司。他乘电梯到了六楼,向最里头的阿米娜的办公室走去。走着走着,突然,他站住脚,像是借着某间办公室的窗玻璃梳理头发,其实他是用眼角的余光看清身后的影子,可那个瘦小的影子却一闪不见了。这已是第二次了,他一进这座大楼,好像就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那是谁的影子?为什么跟踪自己?艾山江把这个瘦小的影子录制到大脑里。
艾山江刚要敲门,里面传出两个人的争执声。只需片刻,他已辨别出是阿米娜和阿不杜西克在吵架。阿米娜压低声音,愤怒说:“你让他们马上撤走,这层楼我不出租了,等我引火上身的时候,谁出面摆平?”阿不杜西克也尽量压低声音,他狠狠地撂下话:“这事是他决定的,你想改就能改得了吗?再说,他们也得吃饭啊,都是你的同胞,你不收留他们谁还管他们?”阿米娜反驳:“能吃饭的地方多了,为何偏偏到我这儿来要饭?再说,他们就是为了找一口饭吃吗?有那么简单吗?这些人混到一起能干出什么好事来,难道你不清楚吗?你想让我连饭碗都砸掉吗?”由于激动,阿米娜的声音高起来。阿不杜西克恨恨地向她突然一摆手,咬牙切齿地示意她别说了。他多疑地走到门前,猛然拉开门,伸出头快速四处望了望,四周静悄悄的。他转过脸来不解地说:“奇怪呀,刚才我明明觉得好像门口有人,怎么又没动静了呢?”阿米娜走过来轻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看你就别虚张声势了。你跟我一样,常常无端地猜疑任何人和任何事。所以,咱俩没有一人是快乐的,这个世界上你根本就没信任过任何一个人,对吗?”阿不杜西克转过身来冷笑道:“对,对,咱俩真是心知肚明,天生的绝配。啊呀,我哥跟你的婚姻是个天大的误会,真正了解你的人是我。你不过是利用我哥的贪色,达到了你变成外国人的目的,然后,轻而易举地从他那儿骗取一笔财产。你骗了他,对吗?你这个女骗子!”阿米娜气得脸都白了,她冷笑道:“你背叛你哥,骗你哥的事还少吗?需要我一一指出来吗?”阿不杜西克阴笑道:“就算你到我哥面前告状,他也不会轻信你的话。因为他跟你一解除婚姻,你跟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而我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永远都断不了根,他当然只信我的解释。对了,有件事我忘了通报你,在兄弟和女人之间,我哥向来是选择兄弟,所以他才有那么多女人,而兄弟只有我一个,你懂吗?”
这时,阿米娜快步走到门口,她猛地拉开门,厉声说:“你,离开我的办公室,马上走!”
阿不杜西克不慌不忙地从桌子上端起水杯,慢慢嘘了一下热气,轻轻嘬了一口,镇定自若地说:“走就走嘛,不一定每次都走得那么急。再说,以咱俩的关系,你还亲自送送吗?我看不必了。”放下茶杯,他站起身,故意做了个伸展动作,经过阿米娜身边时,她愤怒地压低声音说:“我警告你,以后你要是再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就不客气了。”
“难道你要请警察来抓我吗?那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到时候,我一定要告诉警察,阿米娜是个多么诡计多端的恶女人。”阿不杜西克讪笑着走出门去。阿米娜“砰”的一声,在他的身后把门用力关上了。
等阿不杜西克进了电梯,艾山江才从斜对面的保安部现身出来,借着眼角的余光,他发现那条瘦小的影子也在电梯口一闪即逝。艾山江暗想:这人活儿干得倒挺利索的。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自己的呢?谁安排他这么做的?
阿米娜给艾山江开门时,还气冲冲的样子。她没好气地问:“大老远跑到公司来干什么?”艾山江直言不讳地说:“签字报销。”他陈述了一番近期需要与部分评委见面,并请客吃饭的理由,同时把所需的宣传费和登报的广告费发票都拿出来,请她签字。
阿米娜拿过发票一一潇洒地签上大名。艾山江扫了一眼,发现这个没读过多少书,字写得也不好的人,却把签名练得很漂亮。他夸奖说:“呵,董事长,您的签名真漂亮。”阿米娜抬起头,盯着艾山江的眼睛,那神情让人难以揣测。她抿了抿嘴唇说:“我不是说了吗?以后叫我阿米娜,另外,把那个您字也给我去掉,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距离被语言拉开。当然公共场合另当别论。”
艾山江知道这个女人说的是心里话,便爽朗地应承道:“好啊,既然董事长这么关照我,给我一根杆子,我就顺杆爬吧。”
阿米娜绷得紧紧的脸,略略松缓下来,她亲切地说“艾山江啊,你提出的要求我可都照办了,大赛所需的80万专款,已划拨财务部。我希望大赛的筹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艾山江摆摆手说:“就凭你对我这么好,我的压力就很大。”阿米娜问:“有什么困难吗?”艾山江回答:“基本上没大问题,只是这种上规模的国际大赛,申报起来很麻烦,由市里报到省里,省里还要送国家体育总局同意才给批文,因此,这期间,需要往北京跑几趟,打通各个关节。”
阿米娜从心里不想让艾山江出远门,她问:“必须去北京才能摆平吗?”
艾山江点点头:“怎么也得跑几趟,现在这年头,干什么事情都得摆平人际关系,你说是吗?”
阿米娜当然深谙此理,她说完让艾山江“去吧”这两个字,便阴沉着脸,低下头开始整理办公台上的材料。阿米娜心里有事,艾山江能看得出来,他知趣地说:“阿米娜,那我去了。”
刚才,阿不杜西克把她气坏了。还不仅仅是这档子事,在阿不杜西克进屋之前,她接到了来自海关的史副处长的电话,说有人这几天在查她们公司的报关单,如果消息确实的话,骗取国家出口退税17%的事就可能败露。阿米娜暗示史副处长和金地公司在一条船上。那意思是,双方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因为17%的退税,史副处长要吃掉1%的回扣。但史副处长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回敬阿米娜:“大不了你的公司就是罚点款,找个替罪羊坐几年班房,如果你把我作伪证的事捅出去,那你们公司的前程可就全完了。”两人谁都不买谁的账,但心里都虚慌。这时,阿米娜是多么需要一个有力量的男人出面为她摆平这一切,如果男人强大了,女人的弱小便是一种幸福的弱小。可是她的身边哪有成大器的男人呢?
艾山江第一次迈进金地公司财务部的门坎。想不到堂堂一个近亿元资产的大公司,竟然只有两名财务人员,简单的有点不真实。他扫了一眼会计师,她叫李春云。沉默寡言的脸上似乎写满了沧桑,她的年龄看上去在50岁左右,戴着一副深度近视镜。她的样子严肃有余,正一丝不苟地低着头算账。据艾山江的调查,李春云的实际年龄是46,与阿米娜家做过十几年的邻居,两家人同为乌兰山北部牧场工人。那时,李春云经常接济阿米娜家。后来,李春云随丈夫调到JJ市的一家大型国有纺织厂,当起会计。然而,几年后,工厂倒闭,她下岗回家了。阿米娜从国外回来组建金地公司时,曾登门看望李春云一家,为感激当年的救济之恩,特意聘请李春云到金地公司当总会计师。因为这层特殊的关系,李春云对阿米娜和她的公司忠心耿耿,并对公司的秘密守口如瓶。
出纳是个二十一二岁年纪的年轻女孩,一头不规则的短发衬着一张圆脸,腰身也圆圆的,怎么看都是个胖丫头。她一眼看到艾山江时,高兴地大叫:“哇噻,好酷啊,跟阿兰·德龙有一拚啊。”艾山江笑笑算是招呼过了。女出纳却还意犹末尽,给了他一个飞眼,热情地问:“是找我还是找她?如果有事,我愿意为帅哥效劳。”艾山江专注地目视着她:“劳驾,我可以知道您的芳名吗?”女孩很乐意地回答:“我叫孜娅,一个优雅的名字背后包藏着一个不优雅的性格。”艾山江笑起来,并伸出大拇指夸赞说:“我很欣赏你的性格,痛快!其实我已听说过你,你是个美丽善良的丫头,对吧?我很荣幸今天能一饱眼福。”听到艾山江夸自己,孜娅快乐极了。
艾山江没有虚言,米吉提向他说起来公司里的漂亮女孩孜娅。米吉提虽然惦记着她火辣辣的一面,但也有不服的地方,他认为,就凭孜娅的高中生文凭,就凭她那疯疯癫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