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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她不说,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哼。”顾清欢冷哼,她见马车前没了青鸾的身影,疑惑地开口,“怎么了,那个小哥呢,为什么不走了?”
“青鸾去驿站换马了,多了一个人,马自然要换得勤一些。”慕容珩气定神闲地坐着,欣赏着顾清欢的坐立不安。
“这样啊——”顾清欢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心里早就把慕容珩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他话里的奚落嘲讽之意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主子——吃的来了!”随着青鸾那一声欢快的主子飘来,青鸾人已经到了马车前,他手中端着一盘金黄色的烙饼,里面夹着一层金黄色的煎鸡蛋,色泽鲜艳,香气扑鼻,很是勾人腹中的馋虫。
顾清欢的肚子极为配合地叫了一声,她一把抢过了青鸾手中的盘子,直接无视青鸾要喷火的眼睛,很自然地吃着这盘色香味俱全的烙饼。
“你这个人——”青鸾哪里见过这样先入为主的人物,一时间呆愣在那里,气得指着吃得正欢的顾清欢说不出话来。
“再去拿一份。”慕容珩倒是没那么大的反应,他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示意青鸾再去拿一份。
吃完烙饼后的顾清欢意犹未尽地拿布巾擦擦手,擦擦嘴,摇晃着头感慨,“吃饱睡足,真乃人生一大乐事啊!”
“呵呵。”慕容珩呵呵干笑了两声,道,“睡了吃吃了睡,等养肥了过年就可以宰了。”
“我真的很想……”顾清欢手中的盘子正跃跃欲试地想往慕容珩脸上砸去,可那句砸死你还没说出口,忽然胃里一片翻江倒海,哇地一下把刚刚吃下去的烙饼全都吐了出来。
“……”慕容珩是何等干净之人,先别说他向来一身华服一尘不染,就说以前被一个不知好歹的臣女摸了一下衣襟,他都差点命人剁了她的手。他活了二十二岁,第一次被别人吐了一身狼藉,这刺激不可谓不大。
那刺鼻的气味和一身的污秽,慕容珩一向高贵优雅的笑容破裂了,他面色铁青,恨不得下一秒就把罪魁祸首扔出马车剁了去喂狗。
“主子——”再次端着烙饼归来的青鸾刚接近马车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他掀开轿帘看到的情形饶是对顾清欢再有意见也不由得怀疑自己主子到底对人家姑娘干了什么事。
顾清欢坐躺在慕容珩身侧,抱着他的胳膊正吐个昏天黑地。而慕容珩一身完美无瑕的水墨色华服上,全部都是……
青鸾赶紧别过了头去,放下帘子,不再看那有些暧昧的一幕。他嘴角抽了抽,自家主子到底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事,把人家姑娘都恶心地吐了……
被他恶心地吐了呢……
一阵狂吐的顾清欢终于把吃下的烙饼都吐了出来,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傻瓜似的瞥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慕容珩,理所应当地教训道,“你怎么不躲啊……”
下一秒,一个怒吼声几乎要震碎了整个马车。
“青鸾,把这个脏女人给我扔出去——”
这是顾清欢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可惜,她根本来不及再说什么做什么,头一歪,就没了知觉。
……
顾清欢病了,来势汹汹,其实准确来说,她是中毒了。
高烧烧了几日,间歇会清醒一会儿,顾清欢烧得脱了水,总是昏迷着呢喃叫渴,偶尔还会叫出几声娘来,迷迷糊糊的时候也极不安稳,似乎总是蹙着眉在逃避什么。
“娘……”顾清欢干裂的嘴唇无论是慕容珩给她灌了多少水都于事无补,她睡梦中不安地摇晃着头,除了娘叫得清晰,其它的慕容珩听得都不甚清楚。
看着顾清欢难受得皱成一团的小脸,慕容珩心中的怜惜、眸中的复杂幽色,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顾清欢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的身体烧得像烙铁一样滚烫,混沌的意识似乎堕入了永无止境的深渊,让她无处可逃。她似乎梦到了自己孤零零地站在一片焦土上,背后是烧得狰狞的熊熊烈火,而脚下,则是尸山人海。
“啊,啊……”顾清欢想要离开,可好像总是有一只手紧紧地拽住她,让她无处可逃。她哀求,她哭泣,可回答她的,是无尽的绝望……
脖间的冰凉一点点渗透着她火热的身体,顾清欢好似沙漠中干渴难耐的难者找到了一片绿洲,如狼似虎般紧紧握住,握住,再也不松开……
看着烧得不安的女子双手紧紧地拽住脖子上挂着的铃铛,慕容珩眸光闪烁,他修长的手指好奇地伸向她指尖紧紧握住的铃铛。
☆、第六章 刺杀
就在慕容珩如玉的手指触碰到顾清欢手中紧握的铃铛时,不知为何,刚刚还昏迷着不省人事的顾清欢指尖微颤,她的大眼睛缓缓睁开,呆呆地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颇有些尴尬得收回手的慕容珩,清丽的声音中有些嘶哑,她挣扎着要起身,“我在哪里?”
“客栈里。”看着顾清欢迷茫的大眼睛,慕容珩心中顿生怜惜之意,又给顾清欢换了一块毛巾放在头上,回答得言简意赅。
“客栈里?”顾清欢脑袋烧得和浆糊一般,可听到这三个字像火烧了屁股一般炸了毛,“你是说,我们还在客栈里?我病了几天了?”
“看来脑子还没烧坏,倒是万幸。”慕容珩见顾清欢顿时恢复了精神,心里好像轻松了很多,他唇角勾起,像避瘟疫一般躲到了顾清欢几步开外的地方,似乎怕她又会一个不小心吐了他一身。“三天。”
“三天?”顾清欢阴阳怪气的一声怪叫,差点没再次昏过去,她一脚踢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直接奔下了床,“你这个混蛋——我是要回京的呀——”
顾清欢就这样喊着冲出了客栈房间的门,她的话还回荡在房间中,而且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还是一身亵衣。
房门大开,顾清欢风风火火地跑下楼,潮红的脸色,暧昧的穿着,客栈里的人一看就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纷纷伸着脑袋看进房间,好巧不巧地都看到了慕容珩黑得像锅底一般的脸色,纷纷对他投去无比暧昧的目光。
客栈老板笑着看了一眼楼上房间里的慕容珩,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只是人家姑娘还病着,这位公子也太猴急了些……哎,年轻人嘛,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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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
慕容珩脸色乌黑地坐在马车上,强忍着没有把眼前这个让他丢人丢到姥姥家的女人扔出去。
想他堂堂天耀皇帝,平时都是宫女丫鬟们小心伺候着,何时轮得到他伺候别人?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处处让他丢人现眼的女人!
“喂……”顾清欢裹得像个粽子一般坐在马车里,脸色潮红,偷眼看看面前脸色很是不好的慕容珩,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慕容珩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刚刚心中的怜惜之意早就随着顾清欢大吼一声冲出客栈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顾清欢见慕容珩不理她,自知自己犯了错,瘪瘪嘴,乖乖地蜷起身子,可怜巴巴地小声问道,“你不是要把我扔出去吗……”
她似乎是记得她吐完他一身晕倒后他好像是说了这么一句。
“把你扔出去了,解药谁给我?”慕容珩见她病得可怜,想想她生病也是因他而起,生硬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也是哦。”顾清欢嘟囔了一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小声问道,“那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生病了?”
“大半夜地到处跑,风寒入骨便发热了。”慕容珩当然没告诉顾清欢她生病的真正原因,要是真的让她知道了自己生病是一个不小心做了他的小白鼠,这个女人估计不是蹬鼻子上脸就是一个猛子站起来掐着腰恨不得踩着他的脸破口大骂。
看看现在安安分分的女人,慕容珩忽然觉得无比顺眼。
“这样啊……”顾清欢嘟囔了一声,蜷缩在锦被里的身子缩了缩,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似乎怎么样都不舒服。
见她这么难受,慕容珩无可奈何,只能放下了身份伺候着她吃了药,吃完药的顾清欢再次昏昏沉沉地睡去,手中依然紧紧地抓着她脖子上戴的小铃铛。
慕容珩看着沉沉睡去的顾清欢,看着那小脸上的纠结痛苦、绝望无助,他忽然有种想要把她抱到怀中的冲动,可想到这个女人干的“好事”,慕容珩悸动的心安复了下来,可眼神里闪烁着的神采,连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慕容珩的目光望向了窗外。
这些人,好大的胆子!一次刺杀不成,居然还敢在他的饭食里动手脚。若不是这个无知无畏的女人抢了先吃,估计现在烧得昏迷不醒的人,便是他了吧。
想到这里,慕容珩眼睛中的冰寒之色一寸一寸散开,冰寒之色后,是冷血狠辣的光芒。
他想起了顾清欢中毒昏迷后他连夜召来鬼医,他和鬼医说的话。
“她的情况如何?”
“陛下,此女并不是生病,恐怕是中了毒。”鬼医细细检查过顾清欢的情况后,叹了口气。
“中毒……”慕容珩眸光越发深邃。
“据属下观察,应该是出自灵鹫宫的百日红。”鬼医面露难色。
“灵鹫宫……”慕容珩眸中的怒意一点点点燃,“朕的好皇叔,难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朕死,连隐世多年的灵鹫宫都请出来了吗?”
“陛下……”鬼医小心翼翼地看着冷笑的慕容珩,这少年帝王虽然二十有二,可他的冷血狠辣,绝不亚于天耀的任何一个帝王。
“那就不惜一切代价给她解毒,朕就不信,灵鹫宫的百日红真的会有那么邪乎。”慕容珩淡淡下令,他眸中怒意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势在必得的冷笑。
百日红,顾名思义,中毒者会在短短百日中,发烧不止,直到烧干气血精元而亡。而这个过程,和平日里风寒所致的发热并无二致。看来那人,是想让他无缘无故地病死,然后夺了皇位吧。
“是。”鬼医自然明白慕容珩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要救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但依然照做了。
最后,是羽箭破空而来射在马车上的声音拉回了慕容珩的思绪,慕容珩眼神一暗,面色顿时不善,有些人还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