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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好?
就像我不喜欢看电视,却为了工作不得不看一样,无论怎么烂的剧本,我也总得看下去,否则我就成了位不负责任的导演;就像我不喜欢交际,却为了工作不得不与各种各样、三教九流的人交往,否则就拉不到赞助找不到投资商一样。我虽然找不到合适的剧本,却也不得不一部接着一部、永无止境地去拍那些能给投资商带来丰厚回报的电视剧,否则我就不能被别人再称作导演,而导演是我热爱的职业,从事这个职业能让我从中得到莫大的快乐,但为了这个职业我又会忍气吞声、自找不快,却又是一件与快乐背道而驰的事——这是最为典型的矛盾心理,我们每个人不都是生活在这样一种无法解脱的矛盾中的吗?
为了让拍摄的剧本更能符合我的意图,我不得不一遍遍地改,一遍遍地在痛苦中让自己的烦乱心情趋于写作所必需的平和。我敢说,凡是投资商看中的剧本,最后作为导演工作台本拿去拍摄的,都是我在原有基础上一遍又一遍改出来的。其实这时的剧本,除了保留了原剧作者的故事轮廓外,基本上都是我的创作了。
如果说,写剧本的人还算是有点文化的人,起码还识得几个字的话,那么到了演员这儿,就全乱了套了:只要你脸蛋长得还算过得去,哪怕一个字也不认识,也照样能当演员。“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话搬到娱乐圈这儿,好像一下子就失了灵。因为对一个艺人来说,只要有一些表演天分,有一定的领悟能力,有好的机遇,就有成为闪亮新星的机会。
就像著名作家阿城说的那句话:”现在中国人的眼神特虚,你跟他说话,他总在躲闪好像心怀鬼胎的样子。“作为一个导演、一个因拍了几部所谓的青春偶像剧而浪得虚名的导演,在演员脸上找不到清纯的眼神,实在是件让我束手无策的事。
青春易逝心中有梦就去追(7)
虽说,偶尔可以从电影学院的那拨在校生里“淘”到几个较纯的解我燃眉之急,可过一年或两年,等他们快毕业时,你再去看他,就已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这拨人还没有走出校门,就已经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染得面目全非了!
现在的女孩子大多表面浪漫,其实早已现实到了骨子里。我就认识一个女孩,她现在已是当红明星了,她当年在电影学院上学时,与我是同校不同系的同学。入校之初,她看到不
少女生一次次被“男友”用豪华小车接走时,开始她还鄙夷,撇着嘴骂她们“比妓女还贱”。
其实,她在骂人的时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些“比妓女还贱”的女生有了一些嫉妒,等这嫉妒发展为羡慕时,她就突然悟出了一个道理:“我长得比她们中的谁差呀,我也可以像她们一样过那种挥金如土的日子呀,妈的,我干吗还死撑着呀,又没有人愿意给我树个贞洁牌坊!”
没多久,她自己也住上了别墅,开上了宝马。
拥有了一个漂亮女孩应该拥有的这一切后,她又开始变得不满足起来,她的“对象”虽然有钱,但长得太难看,没什么文化。
于是,她就甩掉了这个没档次的“对象”,不久又傍上了一位电视台的小导演,小导演虽然没第一个“对象”那么有钱,但却能在事业上帮助她。他先是安排了个节目让她主持,又接连不断给她在几个广告片和电视剧中安排镜头,使她渐渐出了名。
这个女孩开了窍后,从此一发而不可收,先后傍上了更大的导演,更大的制片人,在这些“男友”的帮助下,她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冲出国门,冲出亚洲,走向了世界。
面对这个变得有些畸形的演艺圈,作为编导,作为当初怀着美好的梦想不远千里来到北京的“北漂”一族,我真的很失望,但身处其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大概所能做到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出污泥而不染吧。
我想说的是,在演艺圈,导演有很多种,一种是名导,他们一般都有专业的精神,他们和制片方合作,虽然最终的决定权在于制片人,但这类导演有一定的影响力,很多意见制片人得听他们的,所以如果他们极力推荐你当主角,那你的希望就很大。有些名导在剧组里是受制片人委托全权负责物色招聘演员的,这种情况如果他们找你去试镜,希望也很大。有一类导演是没有多大的影响力但较专业的年轻导演,他们在剧组里的很多意见必须听从于制片人,他们只能帮你安排一般的角色。还有一类是骗子,这类人严格意义上算不上是导演,但他们可能在剧组待过,对剧组的运作很了解,专门针对急于想成影星的女孩骗财骗色,这类人的数量还不少,他们拿着印着导演的名片到处发,以骗色为主。另一种是副导,这类导演只是导演的助手,很多只是跑腿的,一般资格不会很老,没有太多的权力,不过,组织一些群众演员还是可以的。我还想说是,在演艺圈并不是每个导演都是色狼,并不是每个导演和女主角都有性交易,至少我就没有过这等事。我是从群众演员起家的,我知道群众演员成长的艰辛。我不会乘人之危。当然了,在今后的导演生涯中我会不会蜕变,这不好说,但我会严格要求自己。
第七章
浓雾散尽头顶一片蔚蓝的天(1)
无论是戏剧还是其他艺术门类,舞美艺术在其中的重要性,都是不容忽视的。虽然舞美艺术如此重要,但它却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与尊重。多年以前,我还在家乡地方剧团做舞美时,就已经意识到,舞美历来是隐身幕后、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若想借此成名立万,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不是某一时某一地的问题,而是个全国甚至世界性的问题。由此可见,舞美这个职业
,是个挨累不讨好、耕耘与收获不成正比的职业。但我在高考时,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舞美专业,这与我对地方戏的喜爱以及想为地方戏做点贡献不无关系。
这种愿望是极为纯朴的,但即使是现在看来,我也不会认为它是幼稚的。虽然以后我会为它吃不少苦头,但我对年轻时作出的这种在别人看来显然是不太成熟的决定,是绝不会后悔的。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既可以说是个理想主义者,也可以说是个实践主义者。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只要是我慎重作出的决定,我都不会轻易为之后悔,即使偶有悔意,我也会及时做一些调整,并很快调整到原有的正常轨道上来,而且会以更大的热情去实践它,直到最终成功。我没觉得我的这种性格有什么不好,如果说性格决定命运,那么我愿意接受命运的挑战。
还是先从我所热爱的那个地方剧种说起吧。我们那儿的地方戏,唱腔纯美悠扬,在我看来,是堪与黄梅戏一争高低的地方剧种,可惜由于时代的飞速发展,如今在那些看惯好莱坞大片的年轻人眼里,它简直就成了丑陋不堪的怪物。
不久,剧团解散。剧团解散后,我被安置到文化局,在文化局打杂,文化局长不忍心埋没人才,便让我顶替电影院一名刚退休的老职工的位置。就这样,我从一名很难受人尊敬的“舞美艺术家”,又一次沦落为在电影院画廊里画海报的画匠了。
后来,我索性辞了工作,来到了我们伟大的首都——北京。我对北京的热爱由来已久。虽然在此之前,我只是从电视、报纸等传播媒介上只鳞片爪地见到过北京。
北京对我的吸引力,与我对地方戏的热爱不相上下,若不是天生的公鸭嗓子,当年我肯定会选择做一名戏剧演员,而不是以后来的舞美设计师的身份进入剧团了。时代在飞速发展,地方戏因不能顺应时代发展潮流而寿终正寝,而北京依然日新月异。
要想发展,就要到北京去。
我坐着火车,来到了北京。
北京的一切,都让我感觉陌生,在我的印象中,只有天安门是熟悉的,可我坐车经过一个巨大的广场时,竟然没有认出那就是我梦中的天安门。后来在北京待下来后,我特意选了一个日子,郑重其事地去了一趟天安门,才发现其实刚到北京那天,我就已经见到过它了。
那天,列车到达北京站时,是早上4点多钟,正是东方欲晓前的最黑暗时刻。我下了车,虽然刚入秋,但早上的风却像寒风一样向我迎面扑来,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车站不大,我三两步就来到了外面。出站口旁边有个不大不小的车站广场,里里外外人声嘈杂,像一个大集市。广场上满是躺着、坐着的乘客,到处是纸屑和垃圾。广场周围有几辆夏利,司机们正站在车旁抽烟、跺脚、大声说话。在晨雾中,他们手中的烟头发出若隐若现的红光,像鬼火闪闪。
这就是北京吗,怎么与我想像的一点都对不上号?在我的想像中,北京是一个高楼林立、马路宽敞、一尘不染、金碧辉煌的天上人间,而我现在所看到的北京竟是如此的脏、乱、差!恍惚中,我感觉自己仍在我们那个小城,而不是来到了北京。
凌晨4点多钟,我自然无处可去。我学着别人的样子,在地上铺了一张报纸,席地而坐,准备坐等天亮,然后赶紧去租房子,先安顿下来再说。坐了一夜的火车,加之兴奋,我现在突然感觉很疲惫。
我临时决定把原先准备一到北京就去看看天安门的计划稍作更改,我不想以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去朝见我们伟大而神圣的天安门。反正从此以后我就要永远扎根北京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大可不必争此朝夕。
我把旅行箱放在旁边眼睛看得到的地方,坐着看周围的情形。我抽了几支烟,东边的天空开始泛红。我拖着箱子向外走,七拐八弯,来到一个早餐店。北京的小吃实在不敢恭维,我要了一碗馄饨,吃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
捏着鼻子吃完早点,我找报摊买报纸,可一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