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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背起我的吉他走在前面,我跟在他的后面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酒馆。几杯酒下肚,我知道了他叫小五,原来也是个搞音乐的,算是同行。
因志趣相投,我们聊得很投机,很快就成了朋友。
我喜欢小五,喜欢和他一起抽烟、喝酒,更喜欢和他侃大山、聊音乐。
小五的烟瘾很大,酒量更大,他抽北京牌香烟,一天可以抽两三包,酒喝二锅头,一天一瓶不在话下。我很担心过度的烟酒会破坏他的嗓音,小五却说离开烟和酒,他就没有激情去搞摇滚了。他还说,即使烟酒破坏了他的嗓子,他也不怕,说不定还会形成他独特的嗓音呢!
谈到摇滚、谈到摇滚界的大哥大人物崔健,小五说他更喜欢第一次在北京工体唱《一无所有》时的崔健,那是一个赤裸裸的崔健,也是一个非常真实的崔健。
小五对崔健的评价还是相当高的。他说崔健该算个世界级的摇滚大师了,崔健的精神是世界级的,崔健的音乐也已经快接近世界级了,他惟一没接近的是他个人最基本的技术问题:唱功。很多人说他现在的摇滚不注重旋律性,其实这个并不影响他的永恒、流传与厚重、独特。
除了聊摇滚,小五还爱与我聊女人,虽然他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据他说,他曾与3个女人发生过性关系。
第一个女人,是他的邻居。她是个30多岁的少妇,长得很丰满,也很风骚。她的丈夫在外地工作,一年难得回家探亲几次,所以她在性的要求上就特别饥渴。
那时他刚上高一,那女人说她家有几本小说,非常好看,于是就让他去取,可是,那天,他去了,她却赤身裸体地站在他面前。
后来,他哭了。他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的童贞献出去了,他不知该怎么办,只想痛哭一场……
第二个女人是他在第一次从家乡来北京的火车上认识的,那个女孩年纪不大,是来北京开发廊的打工妹,他们紧挨着坐在一起,聊得很投机,在漫长的旅途中渐渐“产生了感情”。
临下车时,那个女孩还给了他一个手机号,让他以后常和她联系。可惜,那个手机号很快就让他弄丢了,就这样,仅仅只与她发生了一次性关系,就和她失去了联系。
“真是可惜呀,”小五感叹着,“现在我还时常会想起与她在火车上的那次激情。她可真漂亮,皮肤像缎子一样滑,摸起来那个感觉,让人酥到了骨头里,啧啧,可惜呀。我怎么就把她的手机号给弄丢了呢,要是不丢,想她了我不就可以去找她了吗?只听她说她的发廊在朝阳区,朝阳区大着呢,我到哪里去找她!唉,真是可惜!”
第三个女人,说起来就不那么光彩了,她是一只“鸡”。那是他来到北京的第二年的事了,他实在挺不住了,就跑到路边花30块钱叫了一只“鸡”。在那只“鸡”租的民房里,他因害怕派出所的人突然闯进来,慌里慌张地就把事情解决了。事后回忆,觉得自己太胆小了,还没看清那个女人的身子自己就不行了,真窝囊呀!
第一次听小五绘声绘色地向我讲述这些“浪漫的事”时,我坐在一边脸红心跳,紧张得把手心都攥出汗来了。讲完自己的事,小五就逼着我,让我把我的艳遇也给他讲一讲。在他的“审问”下,我只得老实交代,我哪里有什么艳遇,至今我连女孩的手都没碰过呢。
风雨过后,请在歌声里为我祝福(5)
“这怎么能行,这怎么能行,”小五替我着起急来,“像我们这些搞艺术的人,如果不搞上几个女人,那哪来的创作激情,没有激情,还怎么去搞创作!老弟,听哥一句劝吧,要想成就一番大事,首先得解放自己的思想。记住了,以后逮着机会就不要放过。实在没有机会,什么时候我带你去找只“鸡”也行呀!”
听他这样说,我吓得连连摆手。见我被他吓成了这样,他开心地笑了。
小五常到八里庄我的住地找我喝啤酒、吃羊肉串,我也常去小五住的树村玩。后来,我对树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搬到了那儿与小五做起了邻居,并在他的鼓动下,加入了他们的乐队。
树村坐落在北京北郊一个叫做“上地”的地方,这儿聚集了数百名来自全国各地的摇滚乐手,树村的东北方向是著名的迷笛音乐学校,来自全国各地的有志青年将它视为在北京发展的第一站,于是便自发地在这儿聚集了起来。
树村的西北方向是东北旺,那里也是一个已经成型的音乐村;再加上西三旗、黄土甸,便形成了一个以树村为中心的特殊的地下音乐群落。树村就像圆明园的画家村、亮马河的东村一样,由于诸如房价便宜、特定人群集中一类的原因,形成了非常奇特的文化现象。
树村的“北漂”艺人生活极度贫困,但多数乐队仍然坚守着自己的阵地,在他们看来,让他们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会影响到他们的创作,所以他们宁愿受穷,也不愿去干别的事情,他们只希望能靠音乐养活自己,于是他们便去酒吧演出,演出挣的钱刚刚够他们打车回村,外加喝一顿酒。
搞摇滚势必会发出噪音,容易招来附近居民的责骂。为了避免与当地居民发生冲突,在乐手们租来的小屋里,练琴时要在窗口、门口捂上被子,以降低音量避免扰民。这个样子,像是地下工作者,也使他们显得愈加神秘。
真正令树村在摇滚圈声名大噪的,是树村西北方的后营。后营是树村的边缘部分,以其相对空旷和偏僻的地理位置,迅速地吸引了来此落脚的摇滚乐手,百分之九十的乐手和乐队都汇集于此。
在树村,摇滚乐手的日常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外,就是练琴。偶尔的狂欢聚会是在一处被他们称为“摇滚大食堂”的简陋饭馆里进行的。
在后营中部有一个小商店,商店前面有一块空地,空地旁扔着几张破烂不堪的沙发,每天,总有几个,或十几个人在这里懒洋洋地坐着吹牛。在树村,乐手们租得起的房子永远是低矮的棚屋和厢房,五六平米的房子租金在100块钱左右。
即使这么便宜的房租,也有人交不起,于是交不起房租的乐手们就被房东毫不留情地轰了出去,为了不致让自己沦为乞丐,他们只得厚着脸皮在村中“蹭”朋友的饭吃,吃饱了就赖在这儿不走,晚上就住到了朋友这儿,然后逢人就说留他吃饭住宿的这位朋友够哥们儿,让人家不好意思再赶他走。
我觉得树村这儿挺有意思的,起码比我孤零零一人住在八里庄热闹多了。
房子是小五帮我租的,很小,刚够我摆张床,墙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美女,小五告诉我,原先住这儿的,是个光头乐手,前一段时间他们的乐队出了专辑,有了点名气,他就随乐队搬到市区住去了。
把简单的行李放下后,我与小五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小五领我去吃午饭,我跟着他来到路边的小酒馆,我们要了一盘花生米、一盘青椒肉片,两瓶燕京啤酒,就坐在脏乎乎的小酒馆里直接拿着酒瓶喝了起来。
小酒馆的录像里正放着港台片,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平息后,会来上一场露三点的床上戏,看得周围吃饭的民工瞪着眼忘记了往嘴里送饭。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小五与我喝光了两瓶啤酒,吃光了花生米和青椒肉片,算是完成了为我接风的仪式。
离开小酒馆,我们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小五对路上遇到的每一个女人,不管她长得美丑,只要年龄不是特别老,都会来上一段精彩点评,诸如“屁股太小了”、“没腰”、“眼太大,占了半张脸”、“这个有味,乳房大”、“这女孩好看是好看,美中不足的是两腿叉得太开,不是处女”之类的话,像炒豆似的不断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小五把我带到附近一个哥们儿那儿坐了会儿,介绍我们认识后,就坐在他那儿聊了起来。这哥们儿是乐队的鼓手,年纪比我们都小,模样儿长得挺清秀,最讨人喜欢的是那张嘴,甜得像抹了蜜,只要年龄比他大,他都管人叫哥,对小五更是五哥长五哥短地叫个不停。
聊了十几分钟,我与小五回到了各自的出租屋,简单打扮了一下,小五就领着我和其他几个人,其中当然也包括那位讨人喜欢的鼓手,去路边等公共汽车。他说今天乐队要去录音棚为他们的专辑做缩混,他要带我去熟悉一下情况,好为以后我的加盟打下基础。
录音棚在人大附近的一个地下室里,设备很简陋。我们刚到不久,录音师就开始工作了。这是他们乐队第一次录制专辑,作为主唱,小五很认真,他与乐手们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调制着同一首歌,直到后来我发现自己已经会唱这首歌了,他们的录制工作才算告一段落。
晚上,我们回到树村,这时已经有一个音乐杂志的女记者等在那儿准备采访小五他们这支乐队了。这位女记者30来岁的样子,长得不算漂亮,但很有女人味,小五把她领到自己屋里,把她让到屋里仅有的那只凳子上坐下,我们则坐在他的床上,采访就算正式开始了。
风雨过后,请在歌声里为我祝福(6)
采访结束后,女记者请我们去村子里最好的一家饭店吃了一顿饭,然后就打了辆车回去了。她的出租车刚一离开,大家就开起了这个女记者的玩笑,对她裸露在外及被紧紧包裹着的部位逐一作了大点评。
点评了一番后,大家得出了一个“这妞有点意思”的结论。于是就有人提出,如果谁能把她泡到手,大家就集体出资请他到王府井烤鸭店吃一顿烤鸭。在烤鸭的诱惑下,小五摩拳
擦掌,做出一副跃跃欲试、志在必得的样子。仿佛只要他一出手,就可以马上泡到“这妞”,就可以马上吃到王府井的烤鸭。
几天后,专辑的缩混工作完成了,我又参加了乐队的几次讨论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