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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新妇之理(上)-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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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是众多身穿黑色丧服的士兵们。
  “是……女王蜂吗?”
  “蜜蜂才没那么漂亮哩。”
  “那么……”
  “或许是……女郎蜘蛛吧。”
  “虽然漂亮……”
  “却难以亲近。”
  仁吉说着,离开窗户,倦怠地、垂落似地独坐到地炉旁边。
  伊佐间也离开窗边。
  身着黑服的一行人绵延不绝,但每张脸长得都一样,伊佐间觉得再看下去也没有意思,简直就像在清点聚集到糖果旁边来的蚂蚁。
  ——这么说来。
  次女在吗?
  “那个次女……”
  “茜小姐吗?还是老样子,一张贞女典范的表情哪,非常含蓄,总觉得很可怜哪。”
  “她在吗?”
  “当然在啦。这是她父亲的葬礼哪,怎么可能不在?”
  “在队伍中?”
  “在真佐子夫人的斜后方。照顺序的话,应该要走在葵小姐前面才对,可能是想到自己的丈夫没出息,才躲在后面吧。她很清楚自己的立场。”
  完全没看到,是埋没在人群之中了吗?
  “她真的在吗?”
  “有啦,就在队伍中央,棺材后面。”
  “在啊……”
  那就是在吧,好像看漏了。
  仁吉说着“我去泡个茶呗”,再次站了起来,又问道:“你那个朋友真的会来吗?”
  “哦,昨天他说会搭最早的一班车过来。”
  “总觉得过意不去哪,希望不会让他白跑一趟。”
  “没关系的。他不久前出差,结果连要鉴定的东西都没有,亏了不少,这里至少肯定有东西给他鉴定。”
  “不过是堆破铜烂铁啦,真令人担心。嗯?”
  仁吉就要伸手拉茶柜把手时,忽地望向窗户,“噢”了一声停下手来。接着他回过头来,唐突地问:“小哥,怎么样?我很清楚织作家的内情吧?你不觉得我清楚过头了吗?”
  “什么?是很清楚啊。”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清楚吗?”
  “不知道。是跟人家嚼舌头听来的吗?”
  “那是婆婆妈妈们才会做的事。我就算整天闲着,可也是个老爷子,才不干那种事哩。说穿了很简单,织作家的内幕啊,是有出处的。消息的来源现在正往这儿走来呢。”
  “来源?”
  仿佛说好似地,门板“喀哒喀哒”响了起来。伊佐间朝门口一看,一个大个子的老人打开了拉门。他的脸露出一半,那一半脸上的眼睛看到了伊佐间。
  “噢,有客人啊……仁吉啊,现在方便吗?”
  声音很浑厚。仁吉一手拿着茶壶说道:“没关系啦。外头很冷,快进来吧。”
  相较之下,仁吉的声音是沙哑的。
  门可能没办法打得更开,来客侧着身体,笨拙地从隙缝里挤进屋子,背着手想要关上门,却关不上,缠斗了好一会,总算把门关上之后,才露出整个正面,“呼”地深深吁了一口气。
  “怎么?葬礼不要紧吗?”
  “没事。不,反倒是宅子里的人待不住哪。”
  客人略垂着头,坐在入口处。他的肩膀相当宽阔,尺寸不够大的丧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很勉强,一点都不适合。俗话说人要衣装,看样子是骗人的。
  男子的年纪与仁吉大约相同。不知是剃掉的还是秃头,顶上童山濯濯。
  从服装和他的话来推测,男子应该与织作家的葬礼有关。仁吉一边泡茶,一边咒骂似地说道:“什么待不住,家里的事怎么办?”
  “宅子里有公司的人在,还有阿节和葬仪人员,他们会处理啦。我做的本来就是外头的工作,没我的事,不需要我。话说回来,仁吉啊,这位是哪位啊?”
  大块头的老人狐疑地打量伊佐间。这也难怪,伊佐间的打扮就算在东京也很引人注目。
  “最近认识的,叫做……”
  “我姓伊佐间,伊贺的伊,佐仓的佐,中间的间。”
  “对对对,伊佐间先生。伊佐间先生,这家伙叫出门耕作,是织作家的那个……用人。算用人吧?”
  “用人?”
  “喏,就我刚才说的,那个不配当男人的浪荡子的老爸啦。”
  他就是是亮的父亲吧。耕作老人长得有点像外国人,他那张洋风的脸歪了起来。伊佐间心想:他在秃头之前肯定相当受女人欢迎吧。
  “仁吉,你又口无遮拦地把家里的丑事说出去了吗?”
  “听你鬼扯。什么家里,那是你家,对我来说是别人家。耕作,人言可畏啊。如果你不想要人家说嘴,连对我都别说。不过就算你不说,整个村子也都知道了。”
  “真拿你没办法……”
  耕作老人的脸又纠结了一下,接着慵懒地起身,走上客间,在伊佐间对面坐下。
  “……头痛死啦,脸上无光哪。”
  “那是因为你香薰太多啦。伊佐间先生,这家伙和我已经是六十年的老交情了,不用在意他。他是自作自受。”
  就算仁吉这么说,也不好在本人面前唾弃人家的儿子。伊佐间思忖了一会儿,只说了句“幸会”。耕作老人说:“你好,我是出门,让你见笑啦。”略略缩起了庞大的身躯。
  “你那个蠢儿子怎么了?我刚才瞄了一下,也没在送葬队伍里看见他。”
  “他不在啦,昨天起就不见人影了。”
  “又窝到哪个女人家去了吗?”
  “我怎么知道。本来就已经够难堪的了,又来了一大堆公司的人。都市人的眼神好恐怖啊,说什么大织作家的入赘女婿把公司给搞垮,连葬礼也不参加,还说什么没办法,出身低贱就是这样。真可恶。”
  “混账,哪有什么低贱不低贱的。不管是织作还是出门,本来不都一样是渔夫吗?”
  “现在是主人和用人。”
  “身份……地位不同是吗?”
  仁吉向老友劝茶,露出苦笑。
  “可是仁吉先生,你刚才说现在已经没有身份之别了。”
  仁吉的确这么说过。
  “伊佐间先生啊,家世门第什么的的确已经没有了。可是……是啊,地位还是不同哪。对方是大财阀的有钱人,而咱们只是小穷人啊。”仁吉自嘲似地说道。
  伊佐间有种非常复杂的感觉。
  现代已经没有武士农民这种身份上下之别,拘泥于家世门第的风潮也逐渐衰退,但是不知道为何,众人似乎就是无法平等。
  或许在阶级社会成长的人,若是少了阶级,就无法认识自己与对象的关系。所以就算制度崩坏了,还是会以其他的阶级替代。如果不确认自己属于哪一个阶级,就会感到不安吗?不,自己与他人的关系,早就变成了一种阶级。
  在这里,经济能力的大小也轻易地取代了身份阶级。富人与穷人相比,富人比较伟大——这样的公式在大家的默认下已然成立。
  富人是成功者,而成功者是了不起的,这在资本主义的自由竞争社会里是天经地义的事——若这么说也就这样了,但惟独这一点,不能完全归咎于资本主义。
  因为除了经济能力以外,还有许多这类阶级主义的意识——评定优劣加以歧视的意识——存在。这在日常生活中无所不见。例如说,美丽的事物和丑陋的事物相较,美丽的事物比较优秀,或是聪明人与傻瓜相比,聪明人比较好。世人动辄就想决定高下,然后上位者瞧不起下位者,下位者羡慕上位者,理所当然似地活着。
  决定等级这种行为原本就是毫无意义而且极为鄙俗的。伊佐间觉得满不在乎地接受阶级是愚蠢的,为此忽喜忽忧更是愚昧至极。
  想到此,伊佐间忽地发现一件事:认为这很愚蠢的自己,不正是在瞧不起愚蠢的阶级信奉者吗?
  ——或许这么活着比较轻松。
  伊佐间转念想道。结果他也没有强烈的主张,想到最后只会“嗯”或“哦”地应声而已。
  “……说的也是呢。”
  比“嗯”长了一点。
  “就是啊。这个世上啊,没人赢得过有钱人的。而且我们渔夫也变了不少哪,比起观察出潮汐变化的人,现在能够多卖掉一条鱼的人更受敬重。再说只要有钱,也能够轻松地当上船东哪。”
  “是啊。所以咱们乡下人怎么样都赢不过都市人哪,经手的钱差多喽。织作老爷尽管和我们一样是乡下人,却胜过了都市人,出人头地,和我们地位不同。和老爷相较之下,是亮那个不成材的家伙,就算被人说是乡下包子也没辙哪。”
  耕作垂下肩膀,整个人缩得更小了。“别说这个了,仁吉,这位是怎么……”
  “哈哈哈,伊佐间先生是个风雅的钓客,四处漂泊哪。他从前天起就住在我这儿,他说想钓钓鲣鱼或鲔鱼之类的鱼,真是笑破我的肚皮了。”
  “鲣鱼和鲔鱼要是可以随便在海边钓到,那还得了。”老人们愉快地笑了。
  完全是渔夫的表情。
  “那你钓了些什么?”
  “石鲷、瓜子鱲。”
  “很不错嘛。怎么样?吃掉了吗?”
  “嗯,吃掉了。”
  真的非常鲜美。
  仁吉出声啜饮着茶,自豪地说:“是我告诉他哪里有好钓场的,当然钓得到了。”
  “茂浦那边吗?”
  “那是我的秘密场所,才不告诉你。”
  “对了,仁吉,说到茂浦郊外那边,芳江的家……”
  “芳江?哦,那个上吊小屋啊。”
  “上吊小屋?”
  又出现奇怪的东西了。
  “哦,有那么一间小屋。小屋怎么了?”
  “昨天我有事经过那前面,结果啊,那里面竟然亮着灯哩。”耕作老人睁大一双有着两三层眼皮的眼睛,神情古怪地说。他的表情看似生气,但其实好像是在害怕。
  仁吉露出他洁白的牙齿,粗鲁地说:“胡说八道。芳江死掉以后,又没有家人,那里早就成了废屋了,过去八年都在那里任由风吹雨打。你说有灯,是晚上吗?怎么可能?有谁会在晚上去那种废屋呢?毛死人了。是你的错觉吧。”
  “才不是错觉。”
  “那是芳江变鬼出来了吗?被男人抛弃,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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