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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是修彼特中学时代的同学而且他们很要好。巴掌虽说没有考上大学但修彼特仍与之保持着联络,在他开设这个公司的一周内他当即将做小生意为生的巴掌拉拽到他的门下。巴掌之所以叫巴掌是因为巴掌本姓巴又因着身体各部位的渺小所以他父母才独具匠心地为他取名巴掌。
修彼特驱车只用了十分钟左右便回到家中。他悄然将车子停在楼门前然后又轻轻地迈向自家的楼层很熟练地打开房门。
第六卷呼唤神祗(3)
他先进入书房拿到那份计划书便向卧室走去。卧室的门虚掩着,他来到门旁的瞬间他听到了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他以为是卧室内的电视发出的声音。那时节他在断想一定是索姗姗闲极无聊时在看言情片子,他这样的意念一闪现脸上随之浮出一丝得意的笑靥,他甚至在想他今日要将银幕上的言情片子变成现实。
他很自信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当那一幕他永远不愿相信的现实赤裸裸地曝光在他面前时他手中的那份计划书倏地滑向地面。眼前的无法否定的事实让他震惊在门边。好一阵子他才从喉管处发生一声怒吼。随着那一声怒吼他丧失了理性,他飞快地从厨间取出一把锋利无比的水果刀。那时节迪子正赤条条的压在同样赤条条的索姗姗躯体上,听到一声吼叫他们才从懵懂的欲望里清醒过来并慌乱地摸抓着各自的衣服。
索姗姗穿上了睡服颤抖在床角处。迪子刚摸到短裤还未曾穿在身体上就被狮子般愤怒的修彼特掀翻在床上。修彼特在举起拳头劈头盖脸地擂向迪子的同时又用水果刀猛然向迪子的脸部、头部以及身体的各个部位乱扎乱刺起来。迪子通体上下到处渗出殷红的血迹。因为修彼特来势的凶猛因此迪子几乎连招架之功都未曾施展出来。看到迪子被修彼特乱刀扎成如此惨状索姗姗不顾一切地扑向修彼特欲夺下修彼特手中的水果刀,否则迪子的生命危在旦夕。已经濒临疯狂状态的修彼特哪里还记得迎面扑向他的是他挚爱的女人。他照准索姗姗的面颊上就是一阵乱刺乱划,索姗姗的面颊上即刻血肉模糊,从前那漂亮的容颜已荡然无存。索姗姗双手捂着面颊晕倒在地。修彼特望了一眼晕倒在地的索姗姗这才清醒了意识。他撇扔掉手里的水果刀连忙揽腰抱起索姗姗,他声泪俱下地呼唤着索姗姗的名字却听不到索姗姗的回应,他心急如焚。
修彼特完全大彻大悟以后发现被他乱刀刺伤的男人也就是迪子倒在血泊中微弱地呻吟着,他连忙拔通急救中心的电话。半个小时后急救车来到他居所的楼下,几名救护医生叩开了他居所的房门分别将索姗姗与迪子抬进救护车,之后救护车发出刺耳的鸣叫呼啸着离去。
修彼特立在卧室中央望了一眼卧室内的狼藉与墙壁上飞溅的斑斑血迹他顿时瘫软下来。他想:一切都宣告终结了,一切美好的愿望全都随着他的鲁莽与冲动而结束,包括他与索姗姗的爱情。他一眼瞥见地面上被溅上血迹的计划书便气急败坏地将其拾起撕成碎片。随之他脸上浮出一种令人生畏的自嘲的笑靥。
修彼特在恢复常态之后拔通了索姗姗父母处的电话,他告诉索姗姗的父母他们的女儿现正在医院内接受医生的抢救并且告诉了他们医院的详址便速度地挂断电话。然后他驱车返回文化娱乐公司。他有些仓皇地推开自己命名的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失魂落魄地落座在老板椅上。他脸色如贫血般苍白与灰暗。他叫来巴掌时仍旧是这副面容。巴掌看他如此神态于心底七上八下地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修彼特用目光示意巴掌坐下。巴掌随即坐向修彼特对面的椅子上静候着修彼特的吩咐。修彼特从抽屉里取出营业执照递到巴掌面前并叮嘱巴掌将执照上自己的名字更换成巴掌的名字。巴掌露出费解的目光,修彼特这才将刚才的事情阐述给巴掌,他并且告诉巴掌一会儿他将投案自首。巴掌听完修彼特发生的惊天动地的事情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情绪,作为多年的好友他内心的悲哀程度不低于修彼特本人。事情既然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只好答应并向修彼特保证一定代修彼特打理好公司的各项事宜不过他不同意修彼特投案自首。他用略带憨实的声调对修彼特说道:彼特,出外躲一阵子吧,千万不要投案自首,那样做你的一生就毁了。
修彼特没有听清巴掌在讲些什么,他依旧向巴掌交代着公司的大小问题,最后他在叮嘱巴掌好好照顾他母亲的话音落幕他拔通了费城警局的电话号码。
修彼特在浴池内闭着双眸一任思绪与回忆萦绕在脑际。他歪着头一动未动地坐在池内近一小时的时辰,一位老者看他这副模样以为他晕了过去急忙披好浴巾从浴池内出来紧张地跑出男浴室喊叫来一名男服务员。那名男服务员没有来得及脱掉身上的衣服便几步跨入男浴室并纵身跳进浴池内同老者一道将他抬出浴池他才终止那慢长的令他心酸与悲伤的回忆。当他睁开双眸发现自己被人抬出浴池他心里立刻明白了他给人抬出浴池的原由。人家误将他的垂头闭目与长达一小时的一动未动看成是晕眩状况。他只好将计就计地任由人家将他抬到休息间的床上,待人家离开休息间他便莫名其妙地于胸腔内发出一阵闷笑。
修彼特从浴池内出来时已临近傍晚,一轮弯月已挂上天际。秋日的晚风凉凉地横扫着他脖颈处的肌肤他不由得将衣领竖起来但他没有像其他路人那样让头部紧缩于衣领处让身体抱成一团,那形态一如瘪三般丑陋不堪。他断然不能效仿。他迎着冷风向前行着。他为了去探秘一下那被巴掌沦陷的破败的文化娱乐公司的遗址现今成了什么模样竟忘了母亲要他早些归来的叮嘱。
修彼特清楚地记得巴掌最后一次去监狱探他时的那副绝望至极的情形。巴掌拉着他的一双手泣不成声地告诉他说公司因为他的管理不当被人家吞并了。巴掌所指的人家即是修彼特欲递交计划书的大型文化娱乐公司那个老总。巴掌声泪俱下地跪在修彼特面前一边猛力扇着自己的耳光一边重述着“对不起”三个字。修彼特用一双带着手铐的手将他扶起,巴掌竟孩子似的扑向修彼特的怀抱大声哀恸起来直到监警通告探监时间已到巴掌这才从修彼特的怀抱抽出身体与止住哭泣。巴掌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监狱。修彼特从此再无巴掌的任何消息。
修彼特沿着一处街心花园向前方的宽阔路面走去。天色还没完全暗黑下来街道两旁的路灯便大绽华彩,这使得修彼特的心情很为释然和豁然开朗起来。他不再为这些年的时光全盘消磨在大狱中而懊悔不迭。命运中的一切事情皆有定数,他该遭此劫难躲是躲不掉的。他暗自嘲笑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愚蠢和执着,换到而今即使索姗姗与成千上万个男人上床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人生不过是一场沉重的旅行,人都是这场旅行中的匆匆过客。聚聚散散分分离离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为什么要计较诸多的是是非非呢?索姗姗与那个她与之上床的男人是否公开同居一处他已完全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们的脸部与身体上的疤痕是否深刻于他们的肌肤上。倘使如此那么他将成为人性与道德的永久的罪人。
他在内心很是希望他们能通过高科技的整容手术重新获得肌肤的亮丽。他在途经索姗姗父亲的级别住宅也就是他和索姗姗的新婚居所时停住了脚步。他在它的斜对面望向它。他发现它已今非昔比。它原有的咖啡色墙面已经沉旧不堪。借着楼底下的一排路灯他还看见那房间的一室突然亮了灯光而且晃动着一个老者迟缓走动的身影。
触景生情,修彼特忍不住潸然泪下。
是啊,在这座楼内他和索姗姗的居所里有着怎样的柔情蜜意与海誓山盟的誓言,而今看来都成为一纸空文与一团泡沫。他再次于心底发出一种嘲笑。他在嘲笑爱情这东西的不牢靠与欺骗性。他给爱情定义为瞬间的火花。这是他狱中就总结出来的定义。因此他在今后自由的日子里决不可能如母亲所说的那样讨什么媳妇。对于女人他已经厌倦、对于爱情他已经意冷、对于重建家庭他已经心灰。
他在瞭望那座楼房的瞬间尤其是在他看到他曾经居住过的房间晃动着一位老者的身影他随即产生想进入楼内叩开那房间门的欲念,他想探听到索姗姗的近况。他敢断言那房间内晃动着的老者不是索姗姗的父亲即是索姗姗的母亲。他们会欢迎自己吗?再说自己去追踪索姗姗的近况已完全不是为了爱而是出于一种道义。他想了想最终还是理性占据了欲念。他干吗要自找苦吃呢?他即使出于道义与责任也需自己找到工作体面一些地登门拜访抑或是谢罪。
他转身毅然地离去。时候已经不早他加快了去那个娱乐公司的步伐。半个小时候后他终于步行到它的面前。令他大为震惊的是这个文化娱乐公司的旧址已面貌皆非。他有些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但灯火通明处的街区号码明显告诉他他没有走错地方。他的文化娱乐公司原址已是一座崭新的摩天大厦。摩天大厦富丽堂皇的玻璃旋转门上方很醒目的一排美术字体赫然于他的眼前。一张装饰典雅周边图案奇特的牌扁上写着:文化娱乐城。
修彼特内心发着阵阵感慨。时过境迁本应属常理范围,可他无论如何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他很留恋昔日自己文化娱乐公司的那座典雅的二层小楼。在那座二层小楼里有着他事业的转型期与辉煌的奋斗史。他无论如何不能忘记与抹掉那段历史。
他立在路灯下暗自握紧拳头一双眼睛瞪得滚圆,那架势像是要一拳将那牌扁击落似的。
修彼特很晚才回到家中。他草草地吃了母亲为他置备的晚餐一碗米粥与三个肉馅包子。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