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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跌倒在他的胸前。他只是用力地搂抱了她然后呼呼大睡去。这很令她失望。她再次忆起了他曾对她无数次陈述过说他酒后激情欲望大无边可以吞噬掉她所有的光芒。现在他的酣睡事实彻底打翻了他昔日的狂语。
楚楚再一次感悟到自己的丈夫是个可怜的萤火虫而不是光芒万丈的太阳。
那个夜晚楚楚再次充当了戴安的小母亲。她用温水洗湿了毛巾从戴安的脸部开始顺次擦下去一直到戴安通体不再散发着浊酒的气息为止。戴安不知感动。戴安沉睡着。就像大学时代得到楚楚的关爱而依旧漠然一样。但每当他极其需要楚楚之时他会说尽天下最优美动听的语言以此当做对楚楚的回报。楚楚根本勿需如此,楚楚爱他。楚楚爱他那双时单时双的眼睛,爱他一笑露出的一排洁白牙齿,爱他一头潇洒飘逸的发型,爱他音质的凝纯,爱他胖瘦均衡的适度身材。
这些戴安的自身优良条件使楚楚完全拜倒在他的膝下。她宁愿做他膝下转来转去的小人奴。她爱他。发疯似的爱。
而今戴安有些飘飘然有些轻浮之状地立在她面前。根据经验戴安只有在有莫大的喜悦之事才会呈出这般模样。她清楚地记得上高二的时候两个年级组对垒蓝球比赛,他连连投篮准确无误便呈出如现在的这副模样,还有一次即是大学时代买彩票中了二等奖时也如现在的这副模样。
楚楚对于戴安真是太了如指掌,但是她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因为太了解而导致情感疏远与冷漠以致于最后分崩离折。相反她愈是了解他便愈对他放不开拿不下。无论他身上有多大缺点和差异,她只要每日能一睹他俊气的容颜她即会心花怒放。显然,楚楚是个找感觉的女人。而某种感觉正在潜移默化地于暗处伤害着她,这是身在明处的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戴安脱掉外衣将外衣随便扔撇至室内的沙发椅上,那种轻松的不屑一顾的神态仿佛他已入仙成神。末了他没让自己在狭窄的室内空间地面站立片刻便一头扎入虽算不上高档但整洁舒适的床榻上。
戴安一只腿弓起一只腿压在弓腿的上方左右摇摆着以示一种傲慢一种身份的象征。他要以这种傲慢风采启撬开楚楚的嘴巴,让楚楚主动出击询问他,如此他便能更充分地展现他的傲慢风采。他微闭起双眸梦幻着更加令人陶醉的宏伟蓝图与美丽前景。
一座宫殿般富丽堂皇的豪宅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被一群家佣搀扶着簇拥着来到通底明亮如大海一般辽阔的餐厅间。他绅士般悠然而自如地落座于餐位边。宽大的餐位边只坐着他自己或者再有一个楚楚般漂亮的女人端坐在他的对面或者干脆就是楚楚本人端坐在他的对面。但必须呈出气质与风度来。他这样梦幻的瞬间在他勾勒的气派豪华的餐厅餐位对面果然端坐着一个如楚楚般动人的女人。那女人如楚楚般甜润地微笑着西餐刀叉恰到好处恰到方位地叉割向一块熏香四溢的牛排。不对。他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楚楚从不吃西餐的。楚楚每吃西餐必闹肚子。他清楚地记得上大二时他们班在校庆之日于一家西餐馆订了餐位。因为班级里的女生超过男生一倍之余,因此少数服从多数去了西餐馆。楚楚在连续品尝了几口黏稠稠甜腻腻的几道西餐菜肴后就不断地跑洗手间。最后楚楚给一顿西餐弄得面色蜡黄通体无力惨兮兮地返回学校的女生宿舍。楚楚一直躺了两天两夜才算恢复正常体力。
那么眼前的女人肯定不是楚楚。不是楚楚又是谁呢?自己还有楚楚以外的女人吗?回答是肯定没有。起码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像他的楚楚那般漂亮温柔娴淑可人的女人。
忽然一个令他胆寒的目光射中了他的目光。他的目光胆怯地退缩着直到无处可退为止他才与那种目光相融一处。但那目光却致使他的双目既酸又疼而且还淌出了大颗泪滴。
餐位对面的一双细眯的小眼睛在冷静地审视着他。他不敢抬头去正视它去吸引它。他低首沉思着:那双细眯的小眼睛到底是谁的呢?
那双细眯的小眼睛在他眼前晃悠了几秒钟后他给它准确无误安上了合适的位置。
他将那双细眯的小眼睛安在了山口孑一的头像上。山口孑一便活灵活现于他的面前。山口孑一仍用她那双细眯的小眼睛示意侍立餐位旁侧的家佣从速取来好酒。家佣从置酒柜中飞快地取来一瓶XO麻利地去掉瓶盖,之后又十分老练地为他与她的高脚酒杯中各自斟了半杯XO。XO的醇香度直击他的嗅觉,于是他丢掉尊严忘了面子撇下虚荣端起高脚酒杯一饮而尽。酒干杯空毫不脱泥带水。
一道道山珍海味的菜肴端上之际他又被一片诱人的菜香所震撼。他刚要如同一只饿狼扑向猎物般扑向那些菜肴,一阵狰狞蔑视的嘲笑使他清醒过来。他恢复了常态。很快他像从前那般礼节风度绅士。这些是山口孑一所喜欢愉悦并乐于接受的事物。
酒宴完毕,山口孑一带着他进入一辆比奔驰还奔驰比皇冠还皇冠的一辆超豪华型美国进口小轿车。他再次闭起眼线准备勾勒出外兜风时豪华小轿车给他带来的快感之际,一声甜润的呼唤将他彻底拉回现实。一枕黄粱梦宣告终结。
现实是什么呢?
现实是两个无产者共居一处狭窄的空间在不到九平米厅间的一处餐桌上吃着永无止境的家常便饭。
那家常便饭虽说一经楚楚灵巧双手的调制变得喷香诱人,可是倘若经常面对这些东西总会令人生腻与倒胃口。
楚楚将一盘红烧鲤鱼、一盘凉拌菜、一盘炒青菜、一盘油炸花生米、一搪瓷盆玉米羹端至餐桌上,然后又扭转身从冰箱内取出两瓶啤酒,启开瓶塞分别向两个玻璃杯中斟满酒液。
餐前的准备工作就绪后,楚楚柔声细气地于厅间餐桌前叫了几声戴安。不见反应,楚楚便转身进了卧室。
戴安正在微闭双眸处于梦幻中,楚楚以为他在睡眠就欲推醒他。楚楚的手臂刚抬起戴安便一个鲤鱼翻身从床上坐起。其实楚楚厅间的那几声呼唤早已惊了他的梦魂。只是他很不情愿离开诱惑的令他无尚快慰的梦幻罢了。他假意揉着眼睛以示刚睡醒的样子以免楚楚看出他的荒唐的破绽。
餐桌上的普通啤酒与普通菜肴使他于情不自禁中皱了下眉头。他在内心里无比追忆着梦幻中的XO酒液与上等西餐并发出一声感叹。这感叹本是一种对现状的不满,楚楚还满以为那感叹是对于自己烹饪技术的惊叹。楚楚举起酒杯像以往餐饮时那样与之碰杯然后一口气喝掉大半杯啤酒再然后借着酒兴大发激情。可是今日戴安却让她很长时间举着酒杯而没与之碰撞,这使得楚楚大为疑惑。楚楚用惊异的目光凝视着他才使他彻底从天花乱坠的梦中醒来。他举起酒杯很不贴切地与楚楚碰撞一下又很不贴切地象征性地喝了几口杯中啤酒。楚楚感到他有些怪异以为他身体方面哪个部位不舒服因而没有执意让他喝掉杯中全部的酒液。楚楚是个勤俭持家的女人,因此楚楚将他喝剩下的半杯啤酒落于自己腹中。应该说楚楚在女人堆里算得上有酒量的女人而且酒后极有深沉度,不似某些女人那般的不胜酒力不堪重负,要么酒后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要么借着酒兴向男人施虐发狂。楚楚很平稳。平稳的楚楚将没动用多少的菜肴端至下去。那道红烧鲤鱼戴安平日里最爱吃的菜肴今日却完好无损地保留在餐盘内。楚楚欲将其置入冰箱内却被戴安阻拦住。楚楚疑惑不解地望着戴安。戴安耸耸肩胛终于如实兜出自己被升职加薪一事。楚楚没待他有滋有味地阐述完便笑得前合后仰。楚楚笑得鼻涕泪滴一并飞溅的时候楚楚及时收住了笑容。楚楚轻柔的手探向戴安的额面楚楚以为戴安在发烧说胡话。戴安的额面没有发红的迹象,那么就是他想升职晋级想疯了。楚楚对戴安是最了解清楚不过了,就凭他那一副玩世不恭缺才少谋的尊容有哪个老板肯提升他呢?能在社会上谋求一职混到一碗饭吃就算他戴安福星高照了。于是楚楚便冲向戴安说了句没事别发烧的话语,没想到戴安因着这句话却与楚楚闹了个半红脸。
戴安双手插向裤兜很洒脱地在厅间踱了几个方步然后极其冷静地甩出信不信由你的话语来。戴安甩出这样的话语便将楚楚阻隔扔撇在厅间自己速度地进了卧室。门随之重重地关上。楚楚立于原地心中猛地一沉,但很快即恢复原态。楚楚想管他晋升也好非晋升也好都与她毫不相干。她当时选择他时即是看中他的漂亮的容颜。那时她于心间就反复诋毁着“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这句话语。她想只要有金玉其表就够了管它什么败絮其中呢?
有了这种想法她向他献上了全部的青春热情并且无怨无悔。
楚楚洗漱完毕又将自己从头至尾清理一番,很稳静很成熟地推开卧室的门。
戴安仍躺在床上接续着没有做完整的黄粱梦。被楚楚再次惊扰他有些怒不可遏,但瞬间他平息了自己陡然升腾的毫无道理的怒不可遏。他让那种怒不可遏于面颊上浮光掠影一下即刻转为笑容可掬。那笑容有些女人般的抒情与阳光般的灿烂抵消了他面部先前的不悦痕迹。戴安在这种笑靥里顺势将楚楚揽入怀中随之紧紧地拥住她的身躯,仿佛他一松手她即会消失掉或者变成泡沫和空气。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范围内恐怕也只有楚楚是块无价之宝了。他欣赏她把玩她更多的时候是展示她。周末或者闲暇的傍晚他带着她遛马路,徜徉间他用余光瞥视到与他年龄相仿的男人投射来的羡慕目光,他愈加紧密地缠扣住楚楚的臂弯。
楚楚是他生活中物质与精神的全部。
第五卷都市虚影(3)
戴安很依赖感地仰仗着楚楚向前推延着生活。表面上来看他健壮的体魄与潇洒的仪表似乎与男子汉形象很贴切可实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