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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里,旁边的土全是血的颜色,多可怕。
“玉台,”阿妤瘫跪在他旁边,颤着声音叫他,他还是听不到。她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抓起他的手腕,已经血肉模糊。她跪到他面前,抓住他肩膀,看到他抬起的眼眸,呆愣愣的。她全身受创,头晕脑胀,一句多余的话都喊不出来。可是、可是,一定要唤醒玉台啊。
众人皆惊,见杏衣少女捧着少年被雨淋得惨白的脸,倾身亲吻。她那样大胆又热情,大雨茫茫,心神已远,她用亲昵的唇吻,来告诉他——我还在啊,玉台。江妤还在啊!
“阿妤!”唇上的熟悉味道唤醒谢玉台的认知,他看到阿妤就在自己面前,好端端的在自己面前。她面容惨淡,倚在他怀里,仰头亲吻他的唇。她虚弱无比,扶着他的肩,身体仍往下滑。少年回过神般,搂抱住她。全身颤抖,被泥土和血弄脏的手,摸着她冰凉小脸,“阿妤,阿妤,阿妤……”
这么大的世界,这么可怕的灾难,这么多的人。他还在,她还在……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雨绵绵,他一遍遍地喊,她一声也答不了,在他怀里,对他笑。谢玉台恍惚地看着她,低头,轻轻地把她搂抱在怀里,怕弄伤了她。这场不停歇的雨中,他们得以重逢,一切坏事,都没有发生。这真好。
江思明看他们太不像话,举着伞过去,想喝骂谢玉台如此不懂事。可他才走两步,众目睽睽下,就看到谢玉台和江妤一起倒了下去,晕过去。他愣一愣,只觉这才跪了两天,一个大男人当众晕倒,谢七郎也太没用了吧?!可怨归怨,他还是吩咐,把这两人搬回去,各自养伤。
此后几天,阿妤醒来,再没见过玉台。她也不问,知道玉台必然也在养伤。那天,玉台抱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了,他脖颈、脸、手腕,也有很多伤口,自己并不比他严重。在胥丽华那里,玉台定然受了比她苦一万倍的刑罚。那么,阿妤还有什么好怨的呢?她要快点儿好起来,再去看望玉台。
一连七日,江妤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她本就是外伤多,再加上年轻,拿些珍贵的药材养一养,人也好得快。这日,她按照大夫吩咐的,在屋中泡药浴。江妤正闭着眼数时间,突然听到一声极细微的开门声。以为是丫鬟进来,她开口,“时间不还没到吗?进来做什么?”
没听到丫鬟声音,江妤好奇地睁开水光滟滟的眸子,没见到她以为的丫鬟,却是烟雾蒸腾中,红衣少年郎站在屏风口,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笑眯眯地看着她。
阿妤惊喜,都忘了自己还全身赤~裸地在泡澡,“玉台,你好了?你来看我吗?”她又一想,在谢玉台没开口前,微笑,“让我猜一猜,你这次,是要用什么性格来面对我……”
谢玉台微愕,没想到阿妤也会开玩笑。他走过去,无视少女赤~身~裸~体还趴在木桶边,笑着坐在旁边,眉眼转动的神韵,灵气逼人,“我没要换性格啊,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最开始的样子。阿妤,他们不让我见你,说你还在养伤。其实你已经能见我了,对不对?”
“对啦,我已经能见你了。”阿妤微笑,因谢玉台目光清澈无比,再加上初见他的激动,她硬是忽略了心头一丝奇怪的不自在,笑眯眯地和他聊天。
玉台目光看着外侧屏风,情绪却不如她这样开心。好一会儿,他才似极为压抑地问,“你怪我吗?”
“咦?”为什么这么问?
“上一次,我听不出你的声音。这一次,我还是没听出来……”他低着头,长睫盖在眼上,语调发涩,“那时候你过来,没看到你的脸前,我就是听不出你的声音。我不想骗你,我心里是关心你的,是在意的,就是没办法……我就是做不到听出声音来。你是不是,听了后,又要走呢?”
“……玉台,你说完了?”
“嗯。”
“那你过来,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不好,你没穿衣服。你大哥说,男女授受不亲。”
☆、3434
“……!”长时间的沉默;阿妤面上暴红,沮丧地垂头,把自己的身体,往水里再埋一埋。本来心情就被他一句话惹得差极了;但余光一瞥,谢玉台的眸子依然清亮干净,完全没有一点受到她的影响。她略疑惑,正常男子……不该是玉台这个反应吧?
“玉台,如果我说,让你这时候先走开,你会不会误解我的意思?”考量一会儿;阿妤才小心开口。
谢玉台眸子微淡,怔怔看着她。
“……好啦你别这样看着我了!”阿妤面红得快挤出血来;闭着眼喊一声。她早猜到,玉台反应和人不一样,他肯定误会自己的意思,是要他离开……可是,不要用这么难过的眼神看她吧?为什么她只想顾自己的面子,在他那边,却成了生离死别的问题?
谢玉台终究不是太迟钝,发觉了少女的羞窘。他惊讶地挑眉头,以前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他不知道,阿妤害羞,是这个样子。朦胧的水雾里,少女长发**地贴着脸,水上也飘一层。她双眸含水,面容通红,嗔怨地瞪他。玉台小心观察她的神情,并没有嫌恶、怨恨……这就是阿妤呀,真美好。他心中,也不由有了一丝波动,有什么喷薄而出的□感。
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身体也开始燥热。但好在,还在他能控制的范围。
谢玉台想一想,向她解释,“阿妤,你不用这样防着我。我以前,”停顿好久,寻思着怎么说,才能更平淡一些,“我以前,被喂过许多药。对女孩子的身体,我很难有感觉。”
“唔。”江妤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感情来。他这话,让她想起些不好的事。但她并不想说出来,给他造成负担。
谢玉台继续谨慎道,“你刚才说,想抱一抱我。那意思,是不是说,你愿意忍受我?”他语气有些急促,要不是怕阿妤吓到,真想扑过去抱住她,“我、我不会再让胥丽华那事发生了,我会对你很好。我,我也会努力听出你的声音……你再给我次机会,好不好?”
江妤全身浸泡在水里,水面上,只有一颗脑袋,定定地看着谢玉台。谢家小七郎,被她那个没有表情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坐立不安。是不是,他本来不该告诉她,自己没听出她的声音?可是如果不告诉,阿妤那么聪明,早晚会猜出来的啊。等阿妤猜出来,不就更生气吗?
谢玉台再想一想,慢慢地往水桶方向挪了挪,想和她更亲近些,“我已经回到谢家了,也不会给你惹麻烦。你想去哪里玩耍,我都能陪你。你喜欢什么,我也喜欢。你讨厌什么,我也讨厌。我就听你一个人的话,好不好?”
“如果我喜欢上别的男子,我想嫁给他,你也放手吗?”江妤突然这么一问,看到玉台的神情,果真变得阴沉。可她不怕,两人相处,她必须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他也必须接受这样子的阿妤。
谢玉台沉默好一会儿,才收敛住眼中的戾气,垂头淡淡道,“我自然舍不得放手……可你如果真的喜欢旁人,我也认命了。总归,阿妤你觉得好,那就好了。”
“你以前,明明说的是,要把我绑在身边,死也不放过我的。现在,你改主意了?”
“嗯,”他依然不抬头,默默回答,“我太自私,你不应该受我影响。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可是,”阿妤的声音变得很温柔,“你不是想要人陪你一辈子吗?放过我,你是要找别的女子?你知道,我很不喜欢你和别的女子好的。”
谢玉台很长时间都不开口,他袖中手颤抖,眼神阴狠无比,情潮在其中游走,波涛汹涌。时间一点点过去,阿妤看他那样专注,就悄悄从旁边卷了毛巾,裹住自己的身体。流水哗哗,她站起身,准备退出澡盆。猛然间谢玉台抬眼,瞪着她,“你怎么这样自私?你都不要我了,还要管我以后如何吗?难道你走了,我就要孤老终身?!江妤,你太残忍……”
他没说完,听江妤抽气低声骂一句,对着他吼,“低头不许看!”
谢玉台条件反射地看去,少女纤瘦的身骨被毛巾包住,水滴滚落,她面上飞霞,水雾中,透出一种楚楚动人的韵味来。水从她的眼睫,滴落到面颊、下巴,再缓缓地溅到锁骨上,再往下,毛巾包住的身子,是未着丝缕的啊……顶着阿妤嗔怨的眼神,他不好再看下去,面上也开始发燥,慌乱地低下头。
屏风后,传来少女换衣的窸窣声。谢玉台一动不敢动,心里怔怔地想着自己方才看到的。那是阿妤啊……这样一想,呼吸就有些乱了,身体也开始发烫。
这种感觉,谢玉台比谁都清楚——是欲~念。
他呆呆地感受着身体的反应,仍有些迟疑:为什么,会对阿妤有欲~念?他平时看着阿妤,都一直没感觉的。
一只温热的小手搭在他绷起的肩上,江妤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好啦,你起来吧,我穿好衣服了。”她手滑若无骨,习惯地牵起玉台的手,要拉他去后头。但少年呼吸紊乱、身体紧绷,被她一下子察觉。阿妤蹲下,担忧地把手盖在少年额上,“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谢玉台抬眼看她,她果然已经穿好了衣衫,缃色袄裙,米黄色衣带长长地垂落在地上。长发还有些湿,披在后面。这算是,玉台清醒的时候,第一次看到阿妤长发散下的样子吧?乌发雪容,冰肌玉骨,真是特漂亮的一个小姑娘。
他笑起来,摸她的脸,软软叫,“阿妤。”
少女疑惑地应一声。他伸手,不顾她的惊讶,把她搂抱在怀里。面颊相贴,都是极为滚烫的。听她有些嫌弃道,“哎呀,不要用软塌塌的声音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这样说,在谢玉台抱她的时候,阿妤轻轻揽住了他的腰,将下巴磕在了少年肩上。
玉台看不到的地方,少女眸子里全是笑意,狡黠、欢喜、满意……是呀,她就是故意的。她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