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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台瞅着面容平和的阿妤,捂嘴乐,“你还真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嫁给那个沈君离,确实可惜了。”
此时,他们正在府外一酒楼上吃茶,阿妤刚刚把敲诈他们钱财的小二说了一顿,谢明台就乐得趴在桌上抖肩膀,快笑疯了。江月上楼的影子刚冒出,他立马就恢复了端庄稳重的样子,温文尔雅地笑,“月姑娘回来了啊。”下面太吵,江月还亲自跑下去,把掌柜训了一顿,什么“营造氛围”啊,什么“客人至上”啊,把所有人都绕晕了。
江月看到了谢明台刚才笑嘻嘻的样子,见他在自己面前如此正经,便也跟着假笑,“是啊,我没有被堵在下头,谢公子很遗憾吧?”
谢明台大义凛然样,正想说“怎么可能”,见江妤轻轻撇开眼,咳嗽一声。问,“怎么了?”
“没事,”江妤淡淡看窗外,“不想看到你的脸。”容貌一样,却不是那个人。看着很难受。
谢明台眉毛微动,静了下来,想推心置腹地安慰她。就见一个穿得五颜六色的纨绔公子从一个房间里冲出,歪歪扭扭地跑过来,扑向江月,眼神色迷迷的,“美人儿……给大爷笑一个。”
“哪里来的疯子啊!”江月嘴上大骂,赶紧跳开。她只觉得额头直跳,见一个庞然大物扑向自己,什么也顾不上,赶紧躲在谢明台身后,“帮忙撵走他啊,谢公子。”
江月见谢明台垂眼发呆,气不打一处来,在他耳边大叫,“谢公子,你在想什么呢!”
“美人儿……”那个可怕的纨绔公子扑、扑、扑过来了啊。
谢明台看了看旁边抚着下巴很淡定的江妤,若有所思,“我在想……他的眼睛瞎了么?”这两个女子里,最漂亮的,明明是阿妤哪。
那人,却扑向的是江月。
☆、1717
倘若一个男子想要调戏一名女子,却放弃最漂亮的那位,取其次,这正常吗?
江妤眼皮一跳,看向那名往江月方向扑过去的人。二十岁左右,锦衣华服,绚丽得像只花蝴蝶。除去他色迷迷、醉眼朦胧的样子,其实也面色白净,勉强能寻到一丝英俊的痕迹。他身后还有几位年轻公子,同样大声吆喝着,往这边吹口哨。
江月听到谢明台的话,面上一愣,反应过来时小手便被那名纨绔子弟给抓住了。
那人俯身就要往她手上亲,“美人哟,给哥哥亲一口。”
江月吓得闭眼,劈手挥开,“救命啊!”手在男人小腹上一撞,腿胡乱踢,扫到旁边的桌子,江妤连忙避开,桌子被推倒,压在了弯腰抱着肚子乱嚎的男人身上。
正准备搭一把手的谢明台愣了愣,然后笑开跟朵花似的,稳稳坐了下去,“月姑娘很厉害嘛。”虽如此说,他手下一拂,衣袖荡开,周围散开的家丁什么的都浑身僵硬中,没法动弹了。
“呵呵。”江月假笑,摸一把手上的汗,自觉坐到了离谢明台最近的地方。方才不过误打误撞,她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啊。还是离谢明台近一点,保命的好。
那伙人被江月和谢明台的阵势吓到,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就见一声呻~吟,桌上茶水滴答浇下,那被桌子压住的男人被扶着摇摇晃晃站起,龇牙咧嘴却满脸痴呆,“哎呀我这是在哪里?”
江月横眉,“你方才、方才……”她手往阿妤方向一指,理直气壮道,“调戏我妹妹。”
众位看到现场的人脚下踉跄,谢明台的面色微寒,看向江妤。江妤只抬了抬眉,淡淡瞥了江月一眼,便不吭声了。好嘛,总归她名节差透了,也不多这一个了?
那人愣住,目光僵僵地从江月脸上移开,对着阿妤抬高鼻子,“爷叫汪提刀,老爹是新上任的云州提督!爷家祖上三代,又有钱又有权!爷爷我刚就调戏你了,你怎么滴吧!”他眼光虚虚地转到江月脸上,被江月一瞪,又赶紧转回来看江妤,心中忐忑:哎呀,这怎么一个比一个漂亮呀!让爷爷可怎么选哟。
阿妤不说话,转头看窗外。
谢明台就怕天下不乱,“忘提刀?是你爹上战场忘提刀了,还是希望你上战场忘提刀?”江月噗嗤笑,花枝招展,让对面鼻青眼肿的青年看呆了眼。他摇摇头,感觉头还是晕沉沉的。
“哎丫丫个呸!爷爷叫啥名字,关你一个小白脸屁事!”汪提刀大声骂,往后面招手,“来人来人!给我把这小白脸撵出去!留下两位小美人就好了。”
他身后众人苦哈哈道,“主子(汪兄),那位公子会武功,咱们都被点穴,动不了啦。”
“汪爷?”谢明台揶揄笑,“咱们要不要去县令府走一趟啊?”
就见这汪提刀面色突然一变,哈哈笑搓着手,硬皮头上前,“哈、哈哈、哈哈哈!这全都是误会啊!兄台一看你仪表不凡,绝对高人啊!”他讨好地看着江妤,点头哈腰,“姑娘是一等一的大美人,爷……我这第一次见,不就手痒眼痒全身都痒嘛!什么调戏呀,这都是对姑娘相貌的肯定哇!”
阿妤的脸终于舍得从窗外转进来了,认真地看着他,“我也觉得是。江月一名小女子,哪敢劳驾请公子去什么县令府呢?这事就算了吧。”
“你!你你你!”江月瞪着江妤,阿妤回她无辜的表情。江月气怒,却没法发作。毕竟是她先把事情推给阿妤,阿妤再将她一军,她也说不出什么来。就是心中憋闷,她的好名声啊……还是被阿妤间接给害了。这小姑娘也太睚眦必报了吧。
汪提刀感动,上前一步就想握住阿妤的手感激,被阿妤躲开,他也不气,抓住桌角也说得起劲,“哎呀呀我就知道,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要是老头子知道我进什么衙门,还不打断我的腿!对了你叫江月?你们家在哪里啊?我们既然如此投缘,不如改日去府上拜访……”
“不、不用了!”江月扒开他,把他远远地推开,“我们一点都不熟,我们家也穷得很,供不起你……汪公子我们改日再会!”拉住谢明台和江妤就赶紧冲下楼,面颊还滚烫,唯恐被人知道自己是谁、阿妤又是谁。
汪提刀傻傻地站在原地,看他们一阵风的走了。他身后的一众人冲他横眉皱眼,想要他想办法解穴,他也愣是没看见。直到一刻钟后,众人能动了,才一个个噗通倒了下去——腿软了。
汪提刀才反应过来,“你们咋啦,都瘫了?哎呀赶紧给爷爷爬起来,追上去看看他们什么来路。”
“……”主子(汪兄)你可以的!
阿妤回到江家,一路上,甩开谢明台,被江月耳提面命地求了一路,“亲爱的阿妤是我不好,我不该把坏事弄到你身上。可是你可怜可怜姐姐好不好,不要再碰上那个讨厌的人了!姐姐现在是被全家逼婚的命啊!万一被人知道这茬子事,姐姐我就完蛋了。”看谢明台一眼,悄悄在阿妤耳边说,“其实阿妤,找相公的话,谢明台比谢玉台更适合啊。我看谢明台也不是很在意名节,你要不要改主意啊?”
她说的不错,阿妤都十七了,她前面的两个姐姐,都是十八岁,却还没出嫁。今年开春,云氏的主要任务就两个了:一,劝说江南和沈君离的婚事;二,带着家里的几个女孩儿串门,拜见云州的各位名门公子,以江月为首。反正阿妤是嫁不出去了,云氏早不费心了。
“嗯。”江妤不由想:若是没有沈君离那事,她现在,也会被云氏带着各处走动吧?真是可怜啊阿妤,你做了十六年的乖孩子,就因为一件事,正常婚配的资格便被取消了。你真是运气差呀。
江月脸色青黑:阿妤那声“嗯”,到底是改主意,还是不改主意的意思啊?
他们回到江家,江南立即向谢明台嘘寒问暖,连云氏好几个眼色都看不见。江月最喜欢和江南对着干了,当下也缠着谢明台,噼里啪啦眉飞色舞,讲他们都玩了什么、逛了什么。
江南神情古怪,“你们俩,玩了一整天?”责怪地看阿妤一眼,“谢公子是贵客,你们怎么这样不懂事,应该让他歇歇再去逛啊。”
阿妤点头,“南姐姐要准备和沈公子的婚事,月姐姐要忙着跟母亲出门。招待谢公子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江南忙道,“其实月儿也不是很忙啊,我也不是很忙。谢公子是客人,大家都应该好好招待的。”对着谢明台敛容含笑,“小女子明日想去城口坊间做身衣裳,路途遥远,谢公子能不能陪着一同去呢?”
“好啊。”谢明台微笑答应。
江月不甘示弱,“我明日要去外头挑首饰,明台你肯定眼光好,能不能陪我啊?”她故意气江南,直接连“明台”都叫上了。
“好啊。”谢明台继续微笑,还转头看阿妤,“阿妤明天有没有什么事啊,要不要在下陪同呢?”
阿妤摇头,“我呆在家里,哪也不去。”当下,再不理会江南和江月的争吵,向云氏请了安,就出了大厅。一直站在外面歇了半天,耳边还轰轰轰的,好像还能听到里面辩论的声音,夹杂着谢明台的“挑拨”。真是的,每天都这样,不会累吗?
她只和江南对着干了那么一个月,第二个月就累得什么也不想干了。果断结束了和江南的争锋——她何苦为了沈君离的过错,来惩罚自己呢?太不划算了。
江妤回自己屋中转了转,去藏书阁的路上,又碰上江思明。这几天,她不管在哪里,都会例行碰上江思明一回。阿妤心知肚明,看着江思明对自己笑得温柔亲切。自从她身上发生沈君离那事,江思明跟沈君离绝交闹了一回,把妹妹的事揽到自己身上,积极地寻找愿意娶妹妹的人。
他在替自己昔日的好朋友,给阿妤赔不是。这点上,阿妤非常感激这个哥哥。可是——她不想嫁人啊。
“阿妤哇,大哥昨天碰上一个人,是个穷秀才,性子好的不行,就是穷了点儿。阿妤你肯定跟他有共同语言,要不要明天跟哥哥去见见那个人呢?”
“……我看上去很古板吗?”
“他也不古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