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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样去发现?他惟一能够发现的办法,就是我们之中一个人说出来。」特里皱着眉头,「还有一个人可以。」
「谁?」同时伊娃的脸红了,她知道他指的是谁。
「给你那块钻石的家伙,那个斯科特。到底是什么使你爱上了他?再来一些炒杂碎。」
「我希望你不要用那种方式谈论迪克!他在心烦——他不应该么?他不容易面对,他的未婚妻正处在因为谋杀而要被捕的边缘。」
「那么,这对你是比较容易的了,是吗?听着,小宝贝,他是个卑鄙的家伙。让他走开吧。」
「请不要说了!」
「如果我可以打断这浪漫的插曲,」埃勒里说道,他正努力用筷子去夹住虾,但是徒劳无益,他只得放下了筷子,然后用叉子去搜寻,「我认为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们一致叫喊道:「什么?」
埃勒里用纸餐巾擦了擦嘴唇:「伊娃,当特里朋友走到卧室门时——我指的是那个通向屋顶阁楼,并且发现它被用门杠闩上的门——你在什么地方站着?」
特里眼睛收缩了:「这一点会产生什么问题?」
「有可能关系非常大。说呀,伊娃!」 她看着他,又看着特里,然后再一次来回看着。
「我想我是正对着卡伦的桌子。有什么关系?」
「那是对的。」特里说道,「为什么问这个?」
「在他去屋顶阁楼门之前,你看了插销吗?」
「没有。日本式的屏风一直把它挡住。我告诉了他门所在的地方,他把屏风搬到了一边。」
「然后他的身体被门阻塞了?直到他搬到一边,你都没看那插销?」
「那时我一点也没看它。他正好告诉了我——」
「哟,等一会儿,」特里说道,「你到底搞的什么把戏,奎因?」
埃勒里猛地坐了下来:「你知道,我有那种类型的头脑,不能理解不可能的事情的。我是个习惯性的怀疑一切的人,特里。」
「跳过这些粉饰辞!」
「根据事实所显露的情况,只能说一种解答是可能的。假定那儿有三个出口在卡伦·蕾丝的卧室里。一个是窗户——但是,窗户被铁棍栏杆拦住了。一个是通向屋顶阁楼的门,然而,它在卧室里面被闩住了。第三个是起居室——但是,伊娃说没有一个人穿过它,并且,她一会儿都没有离开过那里。解决方案:伊娃杀了她的姨母。她是有可能去杀人的惟一的一个。如果基本的事实是真的,只能如此。」
「那么,她没有做。」好斗的特里说道,「又如何?」
「忍耐一点,我的男孩子。我是假定如此,当然了,伊娃无罪。」
「谢谢你,」伊娃冷嘲热讽地说道。
「那么,我们有些什么事实?窗户——那是我亲自验证的事实,它们根本不能够用作出口。起居室——如果如同我们做的那样,我们假定伊娃无罪,另外,我们必须假定她说的是实情,并且任何人真的没有穿过那里。这样,我们就只能把怀疑放在通向屋顶阁楼的闩住的门上了。」埃勒里坐直身子,「而相当奇妙的是,特里,门被用门杠闩上的证据不能被证实。」
「我不理解你说的。」特里慢慢地说道。
「我确信你所做的。我们怎么知道当伊娃走进卧室,发现她的死了的姨母的时候,门是被用门杠闩上的?她看了它吗?没有,屏风隐藏了它。然后你到达了,并且终于你把屏风搬到一旁,同时声称门被用门杠闩上。那时伊娃看到了吗?没有!然后紧接着她昏厥了。事实是,当她苏醒的时候,她知道了插销——你开始和它搏斗,发现它显然地粘住了——但这是在她一段时间的无意识之后。」
「你想到你取笑的是谁?」特里的脸再一次变成红褐色,「她仅仅几秒钟的失去意识。而那个插销真的被粘住了!」
「正如你说的,」埃勒里小声说道,「我们仅仅根据你的话这样说。」
现在伊娃在用战战兢兢的询问的目光凝视着那个褐色人;这时他是如此狂怒,使她想到他将穿过空间去猛烈抨击埃勒里。但是,他控制了他自己,并且用噎着的声音说道:「好吧,让我们从论证的目的去说,我从伊娃的角度谈一下。我们假设当我看到的时候,那门没有被闩住,我仅仅假设它是那样。为什么?我的目的是什么?」
埃勒里像用叉子似地把中国美味放入了他的嘴中。
「如果门从来没用门杠闩上,那情形也不是不可能的。那是赞成这种推测的一个观点。某人通过屋顶阁楼,杀了卡伦,然后经过相同的路线逃脱了,这是可能的。」
「但是,为什么关于那插销,我要撒谎呢!」
「假设,」埃勒里口含中国美味含糊地说道,「作为前提,你已经刺杀了卡伦·蕾丝。」
「你这个疯子,想入非非!」特里喊道。
冯跑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特里!你不要叫,你不要吵闹,你停下来!」
「你下地狱!」特里叫喊道,「我杀了她?为什么,你……」
「好了,好了,特里,你没有沉思的精神。我仅仅在说『假设』。你不能平静地假设吗?如果屋顶阁楼的门真的一直开着,你能从屋顶室这条路线进入,当伊娃在起居室等待时,你刺杀了卡伦·蕾丝,然后经过屋顶阁楼逃跑,然后通过房屋的前门,在卧室里面把门闩住,你是有可能这样做的人中的一个!」
「但是,为什么?」
「啊,那真正的本质其实很简单,以这种罪行陷害伊娃,做出只有她才是可能的罪犯的样子。」
「呀!」特里讥诮道,「你离开了你的难道。如果我假装插销在插座中,那么我到底为了什么使它再一次离开插座,以拯救这孩子?」
「是呀,」伊娃屏息着说道,「那不能使人信服,奎因先生。」
「我也不知道这一点。」埃勒里说道,「嗯,这是真正出色的废话……那么,为了这世界上最简单的理由,特里,在你首次诬陷了卡伦之后,你发觉你反而陷害了你的牺牲品。小说上的推理。像烧焦似的传奇。废话——废话。宏大而且稍纵即逝的热情。你与她堕入情网了。首先瞄准,你知道。魏!你能不能好心地再灌一些这可诅咒的酒?」
伊娃的脸变成了樱桃红色,她摆弄着她的叉子。堕入情网!这是最荒谬的……他如此地自负,高大、强壮,并且目中无人,非常有自信。特里·瑞决不会一见钟情。他不会。他会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有警惕性地。他总是有着恰当的理由……
她向旁边看了他一眼,因而看到他在令人惊骇地激烈地吃着东西,双眼看着他的盘子,双手用笨拙的方式拿着筷子,那双小巧的耳朵尖端一会儿就变得像选举之夜的红火把。
「你看,」埃勒里放下他的杯子,感叹地说,「一切都有了理由。」
「别给我说这些,」特里大声吼道,「我没杀那个女子,插销在插座中,同时我没有堕入任何人的情网。懂不懂?」
「好吧,别让它如此热烈,」埃勒里站起来说道,「他几乎不赞美年轻妇女。你们能等我一会儿吗?魏,你们的电话在哪儿,如果有的话。」
魏用姿势示意着,而埃勒里溜达着穿过了拱门,走进了冯的附设的商店中。特里和伊娃在沉默中吃着,特里带着十足的中国人的气派。伊娃细致优雅,并且全神贯注。
那三个戴着黑色帽子的年老的中国绅士,看了看特里和伊娃,然后用他们讲话的方式,突然地纷纷开始议论着。
懂得一些广东话的特里,知道他的耳朵里听到的是什么。
他们在说,显然的,褐色白人的小花,使他不高兴了,从他的暴怒去判断,与忍受渐渐变得不可容忍的女子相比,他宁愿去忍受上千次切割的拷问。
「你知道,」突然,伊娃说道,「这是第一次我们真正单独在一起,我是说——从星期一开始。」
「给我那个米酒。」他继续夹着中国美味,放入他的嘴中。
「我还没真正感谢过你,为了对我如此之好,特里。别介意奎因先生,我认为他只是努力去引他自己高兴。我知道多么愚蠢——」
「什么愚蠢?」他扔掉筷子,询问道。
伊娃的脸再一次红了:「我是指这爱的废话和其他那些。我知道你帮助我的理由。你对我同情——」
特里艰难的咽下食物:「听着,小宝贝,他是对的。」他抓住她的手,「我真地第一次拜倒在裙子下面,所以,帮助我!给我放毒,姑娘。你是我的一个难题。我不能睡眠,不能做任何事情,我一直都在想要看见你!」
「特里!」伊娃把手从他手中挣脱,并且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那三个中国绅士摇了摇他们的头,在他们看来白人的方式真地不可思议。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为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孩子而堕入情网,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我总是喜欢大的东西。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是它的丰富。你是这样这样地瘦小……」
「我不瘦,」伊娃大声吃喝道,「我体重——」
「好吧,也许瘦小这个词不恰当,」他上下打量着她,公正地说道,「但是,你需要再胖一些。那么就是你的突出特点。转过脸来——就这样,真的就像米玛·露依一样,并且还有酒窝。」他皱着眉头,「为个酒窝发傻!」
伊娃的感觉像要大笑,接着又感到像要大哭。这些天来,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特里·瑞!这高大、粗鲁……她即刻感到了惭愧,那样不太好,并且他真诚而且刺激。你决不会知道他将要做什么,或者将要说什么。和他一起生活将……但是,伊娃阻止了她自己的思绪。这全都太荒唐。
她知道他什么?还有一件事,就是她和另一个男人订婚了!
「我知道,对于你,我看上去肯定像一个畸形物,或者像一个脂肪球似的。」特里喃喃低语道,「除了我的自学之外,我没受过什么教育,在街道上胡乱长大了,没有礼貌或其他之类的东西。我猜想这正是我的糟糕的运气,堕入了一个我根本配不上的女孩子的情网。」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