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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旦进厨房斟茶,曹原跟进来。
“且不忙这个,听我们说几句话。”
他仍然抱着侄儿,这一点感动明旦。
她问:“你们有什么话要说?”
乃婵紫涨着面孔,鼓起勇气说:“永小姐你莫怪我昨晚无礼。”
明旦笑笑:“人家说我什么,我不放在心上。”
他们叔嫂松口气,乃婵落下泪来。
曹原说:“向老板说,我们两个人演出,他也付三个人薪酬,大嫂母子需要开销,所以请你帮忙。”
明旦自己也是穷人,家中无隔宿之粮,她当然明白这苦处。
她说:“何必亲自来,一个电话不就行了,刚才曹原没说清楚,我误会了,对不起,今晚我会如期演出。 ”
乃婵感激落泪。“谢谢你。”
“什么话,你快回去休息,过几日大哥出院,生活就恢复正常。”
曹原说:“傍晚我来接你。”
他强壮的手臂仍然抱著侄儿,丝毫没有松懈,从头到尾,幼儿未曾醒来,呼噜呼噜熟睡。
当日下午,曹平伤势转坏,需要输血。 曹原的电话又到,“大哥手术前想见你。”
明旦只得匆匆赶去。 曹原在车里说:“明旦,若不是你在身边,我真沉不住气。”
“这次你做得很好,你大哥大嫂与侄子全靠你了。”
“做人真悲哀。”
“现在不是讨论人生的时候。”
曹平苏醒,但是有热度,神智不大清楚,看到明旦,不会说话,只是点头。
明旦大胆握着他手,“大哥,速速复原,大家等你出院,你是班主,蛇无头不行。”
他似乎放心了。
那天晚上,酒客比平日更加拥挤,许多都好奇想看一看血案现场。
只得二人演出,明旦索性站到曹原身边去,他用式士风独奏“渴睡的礁湖”,她双臂自他身后像蛇般缠住他身躯,随即在他身边款款起舞。意态撩人。
观众看得发呆。
向老板在人群里有顿悟。
根本不需要曹氏兄弟,原来他白付了薪水。
一曲奏毕,酒客大叫:“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嘉儿向酒保叹口气:“看,这叫做颠倒众生。”
“奇怪,天生是吃这一口饭的人,上了台,灯光一打亮,判若两人。”
“难怪两兄弟魂不附体。”
“两兄弟?”
嘉儿讪笑:“你以为大曹为什么躺在医院裹?”
酒保啊一声,”你说起,我倒是明白了,他看着她的神色……虽然不说话,也没有行动,可是现在想起来 ,大曹的确对她也有意思。”
“听。”
只听得永明旦轻轻唱出:“爱的模样,在你眼中,那样子不是微笑可以掩饰……”
嘉儿低下头转身去忙她的工作。
“明旦,你还在这里唱歌。”
明旦知道苏律师可靠,把前因后果说了一下。
她无奈地说:“跑江湖卖艺,毫无保障,我到今天才知道曹氏兄弟也是每星期拿薪水。”
苏律师忽然说:“刚才我看你摇摆腰身,好似做一个8字,怎样可以如此柔软?”
“很容易,有时间我教你。”
苏律师笑了。
“明旦,我陪你去见祝先生。”
“我不想去。”
“他确是你生父。”
“我生父早已辞世,我没有父亲。”
苏律师这样说:“明旦,那是你心中想法,毋需告诉任何人,事实你需要他,他可以帮你。”
“我在街上已经那么久,也存活下来,我搬进新居,完全是为着母亲。”
“她没有反对?”
“她已没有力气提出相反意见。”
“明旦,你统共没有好奇心?”
明旦不出声,
“祝先生已与妻子分居,你不会尴尬,我陪你去大宅看看。”
“为什么到现在才想到我?”
“你可以亲口问他。”
明旦点点头。
“十一点我来接你。”
下半场,明旦坐到曹原身边,两人合奏一曲钢琴“时光流逝” 。
所有人客跟着一起唱:“一个吻是一个吻,一声叹息是一声叹息,情侣仍然求爱,他们仍然说我爱你,当时光流逝……”
当晚营业额爆炸。
明旦看到苏律师来接, 披上旧大衣。
苏律师打量她:
明旦担心,“太过褴褛。”
“不,你是你自己。”
天气寒冷,在街上明旦吸一口新鲜空气。
“今年真冷,好似从来没有这样冷过。”
苏律师吩咐司机:“往祝先生大宅。”
车子驶往山顶,一路上明旦脸色已变。
车子停在大屋前,明旦不肯进去。
她愤怒地说:“他住在这样的皇宫里享福,我母亲在陋室烂了肺,一口口吐血。”
苏律师陪她站在前花园里,并不出声。
这时,大门打开,佣人出来问:“是苏律师?请进来。”
祝昆本人尚未出现。
苏律师轻轻说:“明旦,既来之,则安之。”
明旦叹口气,形势比人强。
她缓缓走进大屋。
一进去便觉好感,屋里家具布置大方舒适,没有一处耀眼眩目。
她俩在会客室坐下。
一个秘书模样的女子出来招呼:“苏律师,你好,呵,这位一定是明旦了,请稍候,祝先生正在开会。”
都过了午夜,仍需工作,明旦都看在眼内。
苏律师怕明旦又改变主意,拉着她说:“我陪你逛逛。”
她好像对大宅很熟,带着明旦走遍楼下。
那真得十多分钟时间,明旦看到网球场、游泳池、小小十多个座位的电影院,厨房大得可以摆张十二人台子请客吃饭,明旦沉默地浏览。
走上二楼,苏律师说:“有时工作到深夜,我用这间客房休息。”
她推开房门,明旦看到简单实用家具,舒适的单人床,案头密密放着法律书籍。
有人敲门:“苏律师,有电话找你。”
苏律师说: “明旦, 你自由活动, 我五分钟回来。”明旦索性躺到床上。
她几乎睡着。苏律师去了肯定不止五分钟。倘若祝昆这样忙,不见也罢。
她决定先走。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门外两个男人争执的声音。
“不要在我家中侮辱我。”
“祝先生,现在退出已经太迟。”
“迟或早,我自有主张,不送了。”
“祝先生,你三思。”
“你同何准说,明年我晋升商业事务局局长,大家还是朋友。”
一个明显是祝昆,另一个大抵是一个叫何准的人派来的代表。
那人闷哼一声,脚步声远去。
再隔一会,苏律师回来,“明旦,祝先生到处找我们呢。”
明旦走到楼下,看到佣人替一个人开门。
那人正在穿上外套,抬手间明旦看见他戴着一只非常漂亮的黄金三问手表,这种手表上有其他公用的小圈
圈,大概三个瑞士熟练技工需一年时间才能制成,非常名贵。
正想留神,他已经走出大门。
背后有人叫她:“明旦。”
她转过身子,一个高大英伟的中年男子叫她名字。
苏律师说:“明旦,见过祝先生。”
祝昆这时说:“苏英,我想独自同明旦讲几句话。”
苏律师立刻说:“我去查看电邮。”
他们两人仔细打量对方。
明旦几乎冲口而出:原来我也像你!
祝昆微笑,“明旦,来看看你未来书房。”
明旦一愣。
他带她走进一间大书房,房里最别致的装饰品是一具天文仪。太阳系九大行星顺序排列, 一一可以转动, 地球排第三位置, 它的卫星月球精致地悬在一角。
长窗外就是游泳池, 书房内静寂舒适。
明旦感喟地想:这是另外一个世界呢。
“明旦,这会是你的天地。”
宽大桃木书桌上放着一具透明的月球仪。
祝昆好似对天象有极大兴趣,要不,就是他雇了—个优雅的室内装饰师。
他取过一张照片,“这是你兄姐。”
明旦接过银相架,照片中是两兄妹,穿着便服,坐在一只游艇上,海风劲,他们的头发飞扬,笑脸可爱。
明旦放下照片。
“我已办妥离婚手续,这个家,属于我,也属于你,你的兄姐选择跟他们的母亲生活,你将会是这间屋子主人。明旦,我不是一个擅长解释的人,过去二十年发生过什么事,谁是谁非,我不想再提,我请求你留下来
。”
明旦不语。话已说得十分明白,回来,她就是承继人。
她不知在什么地方读到一个人这样写:所有女承继人都是美丽的。
祝昆不会向她们母女道歉:永明旦可以留,也可以走,祝昆不会低头。
接着,祝昆说:“你想一想。”
有人找他,他走出书房。
明旦踏在波斯地毯上走近那具天文仪,轻轻拨动地球,原来它会自转,也会绕着太阳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