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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为此提她位份,这是不打算再把皇三子交还给静妃了。我淡看着静妃的神色,从未看到她如此慌张过,就算是今天上午遭掌掴惊怒交加时,她也不是这般神色。
“陛下……”她滞了一滞回过神来,连忙叩首哽咽道,“陛下……臣妾一时气急了才会拿武瞾为例……求陛下留下元汜,他……他和臣妾几年的母子情分,求您……”
“好了。”宏晅沉声一叹打断她的求情之语,尽量和颜悦色地缓缓道,“母后病着,朕不想她忧心。此事,她若不罚你,朕也不再说什么。你自生产后身子也弱,元汜,还是交给充仪吧。”
“陛下……”她眼中终是有了无法抑制的泪眼,抬起头紧咬着下唇望了他须臾,才犹带不可置信地道,“臣妾照顾了元汜五年,您怎么能因为一件并未查清的事就……”
“朕把他交予旁人,并不只是因为阿眉的事,也非只因你方才那句有武瞾为例。”他淡漠地回看着她,徐徐又说,“此事朕想了有些时日了。先前是朕看错了你,觉得你贤良淑德。如今……你在荷莳宫里动那样的大刑,元汜平日里只怕也时常能看见,朕不能让他小小年纪就学得这般狠毒。”
“陛下……臣妾没有……”静妃定了一定神,解释道,“臣妾平日里并不曾苛待宫人,那日……那日审昭训身边的人实在是事出有因……臣妾担心姑母的安危才……”
“静妃娘娘此话说得不心虚么?”我淡看着她,语声冷冷。又转向宏晅,颌首喃喃道,“陛下,红药在臣妾离宫前就是臣妾身边的人,后来去了荷莳宫。之所以如今又回到臣妾身边……便是臣妾偶在御花园中见她遭人毒打,才把人要了回来。”我说着一声苦笑,轻摇头道,“只是那时臣妾不知静妃娘娘的心思,还觉得必是她做事做得不好才惹恼了静妃娘娘。如今看来……”我说着不禁神色一凌,扫向静妃,“娘娘您便是从那时起就已记恨臣妾,也不必把气撒到她头上。臣妾离宫那年她也不过是及笄的年纪,您折磨了她两年,您知不知道她身上留了多少伤?”
宏晅神色一黯。
静妃并未看我,垂首沉稳道:“昭训如今自然可以把什么都归咎于本宫狠毒。荷莳宫那么多人,本宫哪有工夫挨个去记谁是谁?宫娥做错了事自有管她们的人去罚,本宫还要一一过问么?她在荷莳宫又不是在本宫近前做事的,本宫可没那个闲心苛待她。”
我轻声一笑不再言语,宏晅看了红药一眼:“你自己说。”
突然被问了话,红药倏尔一愣,茫然地怔了片刻,跪地静默了半晌,却是忍泪道:“陛下恕罪……奴婢求陛下别问了……”
红药的反应弄得殿中一片死寂,她只说了这一句话,眼泪就不停地掉了下来,这并不是做戏,我们谁也没想到他会直接问红药。那些事于红药而言不堪回首,莫说旁的宫人在她面前不会提,我也是小心地避着那些话。
有些事,每问一次、想一次,就是在人心上戳一刀。
她这一哭,胜过千万句答话。
。
我打量着宏晅的神色,离座前去扶红药起来,将帕子塞到她手里,含笑宽慰道:“不提了。你出去候着吧,本宫这里没事。”
她点点头,怯生生地望了宏晅一眼,见他不言,静默地一福身告退。
我坐回他身边,歉然颌首道:“陛下别怪她失仪,她只是……”我强笑了一笑,“那两年的日子她想也不愿多想,陛下让她说出来,实在难为她……”我说着长长一叹,笑意凄迷,“她一个女孩子,就等着出宫好好侍奉父母去,原本也还可嫁个好人家,可如今……”我摇了摇头,“身上许多伤留了疤,怕是难了。”
静妃苛待她,我却为她出宫后的出路着想,这是多大的反差,宏晅心里只会因此更厌静妃。
安寂良久,他沉叹了一声,看向静妃的神色已满是厌恶与不耐道:“你退下吧。元汜交良充仪,皇长子已有琳仪夫人抚养亦不用你再时时‘关照’了。母后既禁了你的足,你便在荷莳宫里好好思过。长宁宫那边自有柔婕妤侍奉着,再不然,朕召外命妇进来陪一陪母后便是。”
他说得轻缓平和,似只是让她好好休息一阵子、在同她解释原因,甚至还有几分商量的意味,却是实实在在地断了她再多言的念头。
不仅是禁足,且是连长宁宫都再不许她去。不论口气是否是打着商量,这都是圣旨,是她违抗不得的。
我看到她朱唇微颤着,几番想再开口都又忍了回去。颓然一拜,语气无比萎靡:“诺……臣妾告退。”
许是跪得久了亦许是打击太大,她起身往外走时身形很有些不稳,踉踉跄跄地走到殿门口被宫人扶住。
我淡看着她的背影,心底不住地冷笑着。自作孽,不可活。因果轮回,终于轮到了她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刀刀妈怀疑是故意给阿眉吃草莓和杨桃的……解释一下……
真不是……
过敏这回事… …阿箫作为一个本身是过敏体质的娃再清楚不过,现在医院可以查过敏原,但就是基础的十几二十种……比如羊肉牛肉啦~蔬菜啦什么的~~
所以很多东西依旧是……吃了之后才会意识到自己对这货过敏
并且有的时候… …今年还对这东西不过敏……明年过敏了……后年又好了OTZ
以及过敏原是抽血检查……这不是中医的东西啊晏然木有办法提前知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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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妃离开后不久,我也自成舒殿告了退。宏晅叮嘱我说这几日帝太后大概不会高兴;叫我暂且不要去长宁宫见她;我抿笑应下。
“静妃禁了足;好事啊。”回晳妍宫的路上,云溪慨然笑道。我冷声一哼:“算得什么好事。本宫虽知这伤不了她太多;本也以为怎么也能降降位份;如今太便宜她了。”垂眸一死,转而又笑说,“不过皇三子转交了良充仪倒是个好事,你备份厚礼,咱们明日给她道贺去。”
。
翌日晨省,因有孕多日不曾露面的我特意去了;自是见不到静妃的身影;但刚晋位的良充仪也没来,只韵宜宫的掌事宫女来禀说:“皇三子骤然换了地方不适应,闹了大半夜不肯休息。充仪娘娘今日实在气色不佳,改日来向夫人谢罪。”
琳仪夫人听罢颌首一笑:“也不是充仪的错,谢什么罪?让她好生照料着皇三子就是,来不来问安都没有大碍。”
那宫女便行礼告退了。琳仪夫人看向我,微微一叹,关切道:“帝姬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了。”我起身一福道,“多谢夫人。”
她点了点头,喟叹沉沉地道:“想不到静妃竟会做这样的事。”
。
那日芷容和怡然再度来宫中见我,怡然径直来了晳妍宫,却不见芷容。我问怡然芷容去了哪儿,她说先去见芷寒了。我心中微微一凛。
我见无旁人,拉着怡然到寝殿中坐下,怡然怔了一怔,问我:“姐姐怎么了?”
“红药的事……”我思忖着,仍不确定该不该同她说这话。她不明就里地看着我,与我的手一握,道:“红药的事我听说了。有什么话,姐姐直言便是,和我还要绕弯子么?”
“红药在养伤的时候被人下了毒,砒霜。”我轻轻道,怡然一惊:“什么?怎么半点没听说?”
“陛下压下来了。”我重重一叹,“我想陛下的想法是对的,无论是谁,杀一个红药干什么?左不过是想让外人觉得我杀人灭口罢了。所幸陛下信我,若不然,实在是解释不清的事。”
“那……”她端详着我的神色,琢磨道,“姐姐的意思是?”
“照顾红药的宫女说,那天只有阿容去过。”
她讶然望着我:“姐姐怀疑阿容。”怔了怔又道,“怎会?她又不是宫中嫔妃,嫁给了凌合郡王,从大长公主到琳仪夫人都待姐姐好,她为什么反倒害姐姐?”
“我不是疑她。”我低头思量着,过了许久才决定告诉怡然为好,斟酌道,“但是芷寒……”
“宜贵姬?”怡然想了一想,摇头摇得更坚决了,“不会,她又何必?动了姐姐于她有什么好处?她这么多年能在宫里过得这样好、有如今的位份,还不是都靠着姐姐么?就连元沂……也是因为姐姐曾经带过一阵子,陛下才格外疼爱。”
我沉缓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近来……我就是觉得芷寒有哪里不对。那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让我发落了红药,表面上看着是要我以免日后生祸,但实际上……”我苦苦一笑,“如若红药中毒致死会让旁人误会是我灭口,我亲自发落了她,这个罪名我岂不是背定了?”
怡然惊愕。良久,犹是摇着头蹙眉道:“不会……姐姐这个说法说得通,但实在没有理由。姐姐也说,连秋才人都知道任谁也比不过姐姐在陛下心里头的分量,宜贵姬会比秋才人傻么?她何必……”
我不知道。只是有那么些道不清的感觉,在心中愈发清明起来。每每见到芷寒,总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我,可又不好去问。
我对芷寒,似乎就是没有对芷容那么放心,譬如那日宫女告诉我说只有芷容去过时,我第一个疑的也并不是芷容,而是芷寒通过芷容做了什么。
我甚至不知道这几年里,我是否真的信过她。她出现在毓秀宫、对我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我就深有疑惑。只觉一心想进宫的女子,要么为宠、要么为权,总归是图些什么……可见她大睁的明眸中无半点异样,我不由得怪自己在宫里久了、狐疑太多,连自己的妹妹也信不过。
是以在之后的几年里,我强自放下了这份戒备,而她也确实如昔日承诺的那样,什么也不争。
甚至在我离开后,她都不曾承宠。
如此这般我该是信她的吧……可当她说出那番话、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