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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样的地方,朵颀这样直率的女子是活不下去的,哪怕她是靳顷的和亲公主。
自从这个话题开始后,朵颀便一直闷闷不乐,我和庄聆亦存了心事。天下的女子,在得知眼前之人即将嫁与自己的夫君时,有哪个能不当回事?
双方都没了心思,相互敷衍了半个时辰,朵颀终于没了耐心,站起身单手搭在胸前向我们行了个靳顷的礼:“不打扰两位娘娘了……我想四处走走。”
庄聆点头答应,命宦官跟着去,我一时还以为朵颀会拒绝,还好没有。
庄聆无言地凝视着窗外一株茉莉,俄而缓缓道:“我一直以为你对陛下没那份心。”
我微愕,很快明白了她语中所指,坦然答说:“是没那份心,多个嫔妃对我来说并无所谓,我只是觉得好端端的靳顷公主该嫁个想嫁的人过她自己想过的日子罢了,何必来送死?”
“送死?”庄聆不禁轻笑,意外地看着我,“即便你不想作宫嫔,又哪有这么恐怖了?”
我抚摸着手边茶盏上的花纹反问她:“不是么?早晚是一死,争也好斗也好,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死得那么难看罢了。”
庄聆默然而对。
无言了一会儿,她平平淡淡地问我:“愉姬那边怎么样?”
“也不能怎么样,大约是差人查过究竟是何人要害她,但那一位又哪会让她探到什么风声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生日今天生日今天生日……
码字码字码字……
推文推文~~朋友小宴的穿越宫斗~
【文案】
酒吧?不刺激!夜店?不过瘾!解决掉手头这个大case,捞金完毕,玩点儿什么放松一下好呢?真人穿越体验?就你了!
虞真真表示,升级游戏玩腻了,请让我直接刷副本搞掉BOSS吧。
BOSS是皇上?不怕,所谓色令智昏,皇帝陛下,跟臣妾一起来骄奢淫逸,然后收拾收拾做亡国之君吧!
《宫记·晏然传》后宫品秩
(P。S。这是阿箫自己用各朝代的攒的……大部分都比较常见,不常见的那几个……是北齐的)
【三夫人】
正一品:夫人
【四妃】
从一品:妃
【九嫔】
…上三嫔
正二品:昭仪、昭媛、昭容
…下六嫔
从二品:淑仪、淑媛、淑容、修仪、修媛、修容
【二十七世妇】
正三品:充仪、充媛、充容、充华
从三品:婕妤
正四品:贵嫔
从四品:贵姬
正五品:姬
从五品:容华
【八十一御女】
正六品:美人
从六品:才人
正七品:令仪、秀仪、慎仪、宣仪、婉仪、润仪、丽仪、弘仪、肃仪
从七品:琼章、瑶章
正八品:婉华、穆华、闲华
【散号】
从八品:宝林
正九品:良使
从九品:采女
正文 021。朵颀
晚上,正暸殿设宴为靳顷汗王接风。
正暸殿的规模比锦都皇宫辉晟殿小上许多,座次安排也因此作出调整。帝后仍坐于上座,右下首为靳顷汗王、王子及公主的席位,往后是几位重臣作陪。妃嫔席位在帝后左下,仍以位份而定,席前以纱帘相隔。
宏晅与靳顷汗王互相敬酒,大臣与嫔妃皆陪饮。酒过三巡,传来歌舞,照例是数十名舞姬齐舞,动作整齐,颇有气势。舞毕,汗王与王子皆俯首称赞,却听朵颀摇着头朗声道:“无趣无趣,汉人的舞蹈总是这样,拘谨没看头,徒有声势。”
“朵颀!”汗王一喝,用靳顷话斥了一句,朵颀仍是用汉语反驳道,“我又没说错,本就无趣,哪有我们靳顷舞来得漂亮!”
我与庄聆遥遥一相视,又各自饮酒不言。好个靳顷公主,用这样的法子惹恼宏晅以拒和亲么?
札祈王子起身向坐上帝王一拱手,赔罪道:“小妹素来没规矩,陛下恕罪。”
“公主不了解汉舞罢了,倒也说不上没规矩。”御座左下的一个女声带着清清朗朗的笑意,是瑶昭仪。她起身却未走出纱帘,隔着帘子向帝后深深一福:“公主所见不过是寻常的宴饮歌舞,觉得无趣也是有的,臣妾想请旨一舞,让公主见上一见。”
瑶昭仪说得字字有力,显是不服朵颀之言,意欲较量一番。我眉头微微一蹙,今儿个有意让朵颀对后宫生出惧意,倒是让瑶昭仪出了风头了。
就见十二旒一晃,宏晅轻一点头答允:“传乐伎。”
瑶昭仪方莲步轻移至帘外,宦官请示用何曲目,瑶昭仪低声而清晰地吩咐了一句:“《霓裳羽衣曲》。”
四座皆惊。《霓裳羽衣曲》成于唐,舞时称《霓裳羽衣舞》,集宫廷舞乐之大成,南唐时遭毁,仅余残篇传世,是难度极高的舞蹈。我曾读过些相关记载,知道这该是多人和舞,然因是残篇,如今大燕宫中舞姬并不习此舞,瑶昭仪如此……莫不是编成了独舞?
瑶昭仪今日着了一袭丝质袔子裙,鹅黄上襦雅致轻柔,白底下裙上的灰蓝花繁而不杂,广袖飘飘娉婷而立,宛若出尘仙子。曲声起落间,广袖挥舞,裙摆摇曳。我的目光落在她的飞仙髻上,飞仙髻,瑶髻,她自诩瑶台仙子,今日一看倒也不算是自大了。
舞毕后,她半点拖沓也没有,端端向帝后一福便回了帘后,全然视在座靳顷王族于无物,步履间又带了几分恼意,似还在生朵颀公主的气。我隔着帘子,看不清帝后的神色,只见宏晅闲闲地执杯饮了口酒,皇后温声问:“不知瑶昭仪这舞,公主可喜欢?”
朵颀公主没了声响。其实瑶昭仪跳得如何对她而言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想惹宏晅不快罢了。何况此事一生,起码在今日的席间,靳顷人是断没有脸面提出让她嫁入大燕的事了。
接下来一件阻止她入后宫的事,是直截了当地出自宏晅了。
次日一早,宏晅下旨晋瑶昭仪从一品妃位。
虽则瑶妃是皇后的本家庶妹,但九嫔之首的位子本已不低,在后宫除了皇后以外,更是只有肃悦大长公主的女儿琳妃比她高上半品,她再得宠也好,这个位置于她而言已是够尊贵了。
如今突然传出晋封旨意,众人能寻到的唯一原因也就是她昨日那一舞,与靳顷人置气的那一舞。靳顷人当然也是看得明白的,朵颀昨日之举既已让陛下不喜至此,他们也没有理由非要她成为宫嫔。
庄聆狠狠剪下枝上开得最艳的那一朵海棠,恨然道:“平白让她占了便宜!和大长公主的女儿齐平的位子,她一个庶女也配么!”
庄聆虽是不忿瑶妃已久,但从太子府至今,毕竟是过了这么多次招,很少如此气急。她的心情我倒是能理解的,从前再怎么吃亏也好,今次却是我们直接将瑶妃推上了四妃的位子。
瑶妃,她与我没什么怨仇,但庄聆早和她积怨深了。我和庄聆如此明显的一派,自然也是她的敌人,不禁一声长叹:“是我管了不该管的闲事。”早知如此,由着朵颀入宫就是了,她一个番邦公主,总比得宠的四妃之一好对付许多。
庄聆掌中托着那躲刚剪下的海棠,手掌倏尔紧攥成拳,娇艳的花朵瞬时没了形,庄聆一声清丽的笑:“也罢,不同她置这个气。她高居妃位,最咽不下这口气的绝不是我。”
我眼前一亮,略一思忖方解其意,心服口服地颌首道:“还是姐姐心思通透。”
琳妃无争,大长公主却要为她女儿争上一争;皇太后的侄女姜淑仪,原本好歹还是与瑶妃同属九嫔,自今日之后就是实实在在地矮了一头,姜家必看不过;就算她们皆无所谓,瑶妃的嫡姐,大燕的中宫皇后,也总不会任由庶妹势力做大……
最咽不下这口气的,自然不是庄聆了,更轮不到我。而瑶妃要对付的,也轮不到我。
祁川虽比锦都凉爽很多,但究竟是夏日,炎热难免。我素来怕热,每每一到初夏时就已胃口不佳了。在我身子最弱的那一年,夏季厌食尤其明显,常常早上吃上一口就一天也不想进食,体力一天比一天不济。还是太子的宏晅忍无可忍之下,午膳时到了我房里,吩咐宦官给我盛了满满一碗饭菜,语气淡泊无比地扔给我一句:“一口也不许剩,不然就做杂役去。”
彼时我到底年龄尚小,看他神色无半点说笑之意,又实在吃不下东西,忍着委屈站了一会儿,眼泪就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恰好怡然婉然偏在这个时候挑了帘子进来,看着我们愣了一愣,还道是我犯了什么大错惹他不快了,二话不说便是跪地求情,反倒弄得宏晅一句话也说不出,无措间看见我放在妆台上的一块帕子,起身拿起来丢在我面前,无奈地拂袖离去。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这八年我几乎日日在他跟前,天天相见,大事小事也见得不少。这件往事却在今天这样无缘由无预兆地闯入我的脑海,清晰得彷如昨日刚刚发生。我被搅得一阵懵,拉了拉思绪,看着面前一桌佳肴,口中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陛下在哪儿?”
正换蜡烛的婉然微一怔,回道:“瑶妃刚晋了位份,陛下去她荇漓轩用晚膳了。”
我讷讷地“哦”了一声,婉然愈觉奇怪,回过头看着我:“姐姐怎么了?”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忽然想到些往事。吃不下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暖风拂面,我望着那花海的波澜,心绪前所未有的烦乱。说不清自己在烦些什么,也许只是因为暑气而生的燥意。
有嘈杂声自安远山后传来,似是有人在呼喊些什么。我疑惑着走过去,天色已暗,看不清那人是谁。正想再分辨一番,婉然倒先开口喝了一句:“天都黑了,何人在此喧哗!扰了娘子清静!”
对方脚下微滞,继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