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帝太后又是一叹,却是点头:“也好。立后急不得,总要挑个才德兼备的出来。”
才德兼备。邱尚宫踌躇着,打量着太后的神色又道:“立后自是要挑个才德兼备的……可奴婢听说,晏充容最近对皇长子上心得很,您看会不会……”
太后神色微厉,扫了她一眼:“你是觉得晏充容想借此上位,还是陛下授意晏充容如此?”
“这个……”邱尚宫垂首,“奴婢说不好。”
“静妃昨日也同哀家说起这事。”帝太后浅锁了眉头,颇有几分不悦之意,“你们也不要太草木皆兵,晏充容从前是犯过错,但她对孩子从来都好,如今对皇长子上心,也未必就是安了什么别的心思。”
“可是太后……”帝太后的态度让邱尚宫有些讶异,自从两年前皇帝说了那话之后……帝太后就是不喜晏充容的。邱尚宫思量一番,又道,“可陛下本就对晏充容……若皇长子当真交给了她……”
“那哀家绝不会应允的。”帝太后斩钉截铁道,“哀家只是不希望后宫对她偏见太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也对齐眉帝姬不利。但立后的事……”太后面色一沉,“哀家断不会容她作哀家的儿媳。”
怨不得帝太后方才会为晏充容说两句话。她要维持后宫和睦是一回事;自己不喜她又是另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妍子一脸两天扔的地雷!最近晋江大抽,抽得阿箫心思烦乱……收到地雷太治愈了……
以及恭喜你在阿箫的霸王票排行上超过阿笙哈哈哈哈哈哈哈来阿箫替你得瑟一下……
183
三个月的丧期,宫里一直很有些死气沉沉的。突然没了晨省昏定的去处;我们都有些不大适应。
琳仪夫人和静妃一时成了后宫里主事的嫔妃;但若说晨省昏定;去找她们谁也不合适。有急于巴结的嫔妃按着晨省的规矩急着去拜见二人;都被拦在了外面。
这些日子;我时常去看望皇长子元汲,自是有自己的盘算;也希望他莫要伤心过度。
皇后待我不错;我也想她儿子过得好。
宏晅对于新后的人选一时没有表态;由谁抚养皇长子也悬而未决。目下只是让自小照顾他的乳母带着,帝太后的传召也勤了些。
。
天气逐渐暖和了起来;冰雪也慢慢消融了。我就时常带着阿眉去御花园走走,想以春日里和暖的阳光驱走这些日子心内的压抑。
阿眉总喜欢去找永定帝姬玩;她和元沂小时候一样,格外依赖这个大姐姐。顺充华见此也高兴,就时常同我一起出来,一并在御花园里散着步,自也少不得说说近来的事情。
“立后的事,陛下似是不愿多提。”永定帝姬牵着阿眉的手在前面走着,顺充华低低同我说着,“近些日子妹妹当心着些,有传言说陛下一时不肯立新后是因为心里念着你,这流言该是哪一出传出来的你也知道。”
静妃,只能是她。
“姐姐是怕帝太后容不得我。”我浅浅一笑,“实话跟姐姐说吧,帝太后若是容不得我,有没有这件事都已是容不得。至于后位……我没想去争,即便我争也争不来,她是过来人,她自然清楚。”
顺充华颌首:“是,这些帝太后是清楚的。但我是怕,如此局势不明的时候,静妃会急着下手先除你为快。”
我脚下一顿:“姐姐说的‘局势不明’是指什么?”
顺充华轻轻一笑:“我此前一直觉得,皇后娘娘去了,帝太后必是会让静妃坐上后位的……那天旁敲侧击了几句,她竟是更中意琳仪夫人。”顺充华垂下羽睫,面上带着如霜的冷意,“要坐后位,帝太后是静妃最大的保障。如今这道保障给了旁人,难保静妃不会先扫清旁的障碍,再慢慢跟琳仪夫人争。”
我轻一喟:“帝太后是个明白人。”
不论她如今待我怎样,大是大非上她还是个明白人。让静妃作了皇后,赵家必定风生水起,很快就会是首屈一指的大世家。就如同当年的姜家,那样威胁着帝位,势必又是一争。
最后,也很有可能如姜家那样一夜轻覆。
于大燕也好、于赵家也罢,她不愿让静妃作这个皇后,都是对的。
顺充华又说:“你也别太避着帝太后。改日还是带阿眉去见见她,昨天我带永定去问安时她提了一句。”
“她又不喜欢阿眉。”我难免有些心结。不愿带阿眉去见她倒非因为这些心结,只是觉得阿眉向来那么敏感……帝太后对她和对别的皇子帝姬不一样,她会察觉出来。
“总会喜欢的。”顺充华凝视着阿眉的背影,浅笑着说得坚定,“多好的孩子,当奶奶的哪儿有不喜欢的?你尽管带着去见,帝太后爱屋及乌,也不会对你太差。”
我不言点头。宁可不要这个“爱屋及乌”,也不想阿眉察觉出半点不对、心里有半分委屈。
。
阿眉和永定绕着假山玩得开心,永定藏来藏去地让她去找,笑声不断传出来。我怕阿眉摔了碰了总要去看看,永定笑着向我道:“晏母妃别担心,我小心着呢,肯定不让妹妹出事。”
犹是让两个宫女在附近小心地盯着,眼瞧着天色晚了,阿眉还没玩够,我便叫璃蕊回去取几件衣服来,免得晚上受凉。
璃蕊应声去了,过了两刻的工夫回来,将两件褙子为我和顺充华披上,给阿眉拿的一件上襦交给了梨娘,又把一件褙子交给顺充华身边的宫女。那件褙子显是永定的尺寸,璃蕊福身笑道:“奴婢瞧着簌渊宫里没有永定帝姬合适的衣服,就往绮黎宫走了一趟。”
顺充华莞尔颌首:“亏得你心细,多谢。”
璃蕊一笑,刚要答一句,却被远远传来的一声斥骂弄得一怔,好奇地转过头去。
我们也望过去,凝神听着,是个宦官的声音。隔得远听不大清是在说什么,听口气却知道斥得极狠。我蹙了蹙眉头,璃蕊问我:“奴婢去看看?”
见我点头,她便快步去了。顺充华一笑:“听说原是尚食局的丫头?倒机灵得很。”
我抿唇而笑:“是,我在尚食局那些日子,也多亏有她。”
顺充华凝神思量片刻,又道:“这就是缘分,日后指不定能帮上妹妹什么大忙呢,妹妹别亏待她就是。”
我点一点头:“自然。”就算她帮不上什么大忙,我也是不会亏待她的。在尚食局的那些时日,我怀着必死的心,是她时时陪着,我才偶尔能笑上一笑。
原以为璃蕊就是去问问,或是让他们到别处去别扰了我们。孰料片刻之后,她竟是带了二人到我们面前,颇有些气势汹汹地道:“扰了两位娘娘清净,还不谢罪!”
“娘娘恕罪……”那宫女当即跪下,头埋得极低,不住地抽噎着。旁的宦官却只是一揖,向我们道:“娘娘恕罪。”
我看他眼熟,略一思忖,不禁轻挑了眉头:“你是荷莳宫的?”
他沉然应道:“是。”
我一笑,淡淡问道:“出了什么事,竟在御花园里如此喧哗?”
他又一揖,犹是道了一声“娘娘恕罪”,才指着那宫女说:“这丫头太没规矩,臣一时急了,才在御花园里说了她。”
“大人那是‘说’么?打得那样狠!”璃蕊在旁脆脆地驳道,怪不得她会这么带着二人来见我,是琢磨好了让我替这宫女说话。她说着俯□去拉那宫女的手,撸起袖子给我们看,“娘娘您看,犯了怎样的错要动私刑打成这样?还是在御花园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传了出去,人家还要当静妃娘娘苛待宫人。”
她说得既不留情又像是向着静妃,我不觉暗嗔了她一眼,淡看向那宫女,胳膊上确是一道道血痕极是可怖。有新的也有旧的,像是时常受罚似的。
天色本来就暗了,她又始终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淡问她:“到底犯了什么错?瞧这样子,你必是惹得静妃娘娘不快了,才会让这位大人发这么大的火。”
“娘娘……奴婢没有……”她压抑着不敢哭,低低道,“奴婢怎么敢开罪静妃娘娘……”
忽觉得她的声音有些耳熟,想了一想又不知是谁,便看向那宦官:“是怎么一回事,大人还是说个清楚为好。若不然就如璃蕊方才说的,传出去丢了静妃娘娘的脸。”
那宦官颇有些无奈之色,重重一叹,道:“充容娘娘,您见过在御花园里头给人烧纸钱的么……这得是多大的胆子!”
“……”我一怔,这确实是胆子太大了。她还绝不是为淑元皇后烧的,若是为了淑元皇后,理直气壮地到长秋宫去,任谁也不会拦她。
那宫女却抽噎着解释道:“不是……娘娘,奴婢是怕在荷莳宫……静妃娘娘见了不高兴……”
“必是不高兴!”那宦官立刻斥道,“你这是寻什么晦气!还懂不懂宫里的规矩!”
她不敢再说话,身子向后缩了一缩。那宦官又向我们揖道:“臣先带她回去为好……不扰两位娘娘。”
我缓一点头:“大人日后行事也当心,别因为要管别人自己出了错。”
宦官一笑:“诺,谢娘娘不计较。”转而又向那宫女喝道,“还不快谢恩告退,等什么呢?”
“谢娘娘……”她忙不迭地一叩首。我在她站起身的瞬间神色滞住,木了一瞬才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端详她半晌:“你……你是红药?”
居然是她?我早知她在荷莳宫里做事,却没想到再见她竟是这副样子。
怨不得看着这身形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她比两年前瘦了那么多。
“娘娘……”她眼睛一红,迅速地怯怯地扫了那宦官一眼,即向我一福,“奴婢告退。”
“慢着。”我拦住她,思虑一瞬,向那宦官道,“看她的样子,在荷莳宫做的也不是什么得脸的事吧?”
宦官回道:“是,不过是院子洒扫的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