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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愉姬娘娘晋封之喜。”言罢举杯一饮而尽。
愉姬尚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瑶昭仪却先笑颜艳丽地向她道了一句“恭喜妹妹”,又向宏晅道:“愉姬妹妹诞下皇次子自该晋封,皇长子生母已逝,仅追封了个婕妤的位子。如今皇长子虽由皇后娘娘抚养着,改换了玉碟,是我大燕朝嫡出的皇长子,可生母究竟是生母,臣妾想……陛下也再赐方婕妤一份哀荣吧……”
这样的贺宴上言及逝者追封难免不合时宜,可她说得句句在理,旁人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她言语顿挫间不时地看向皇后,分明是想与皇后一争风头。皇后为愉姬求了晋封,她便要为皇长子的生母方婕妤求哀荣。何况皇长子由皇后抚养着,这话让她说了去,反倒显得皇后思虑不周,让众人觉得瑶昭仪更贤德。
宏晅沉吟了一瞬,便道:“也好,便追封皇长子的生母方婕妤为从一品妃,赐德字为谥。”
“臣妾代德妃姐姐谢过陛下。”瑶昭仪深深一拜,语中竟带了些泪意,弄得皇后端坐在那不知如何是好。瑶昭仪这个皇长子的庶母替生母谢了恩,那她这个嫡母是不是也该谢恩?
我浅一欠身,眉梢带了抹悲戚之意:“逝者已逝,所幸皇长子得皇后娘娘照拂。”我侧身,婉然会意上前为我斟满酒,我恭敬举杯,朗道,“臣妾恭祝两位皇子平安成长。”
这番倒是宏晅先举杯喝了,皇后也愉姬也分别饮下,在座嫔妃多有应和举杯者。
宏晅放下杯子,缓然道:“晏然封秀仪,也有半年了吧?”
皇后略一思虑,掩唇一笑:“可不?是有半年了。”
宏晅深看我一眼,眸中有柔和的宠爱之意:“愉姬有孕时也亏得她多有照顾,晋为才人吧,让内务府拟个封号来。”
我未加推辞,叩首拜谢。
郑褚照例当众宣旨,殿中同样安静了一瞬,便听九阶之下一略显苍老的声音铿锵有力地响起:“陛下,胡氏晏氏,皆是宫婢出身。胡氏诞育皇子有功,得此位无可厚非;然晏氏未有子嗣不说,曾因家中谋逆落入奴籍,怎可再居高位!”
我在他的一言一语之中,心底渐渐沁出冷意。几欲忍不住出言相驳,可他官居左相,又言及大燕江山归属,我只得忍下。
宏晅亦是有所不快:“姜大人未免多虑。晏家获罪之时,才人不过七岁而已,谋逆之事,与她无关。”
左相一揖又道:“母凭子贵,子亦凭母贵,此等奴籍之女若得高位再诞皇子,日后一旦其子承大统,岂不动摇大燕根基!”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①【相和大曲】相和歌是汉代北方兴起的一种歌曲形式,其中包含汉代北方流行的各种歌曲,其中有原始的民歌,也有根据民歌改编的艺术歌曲。其特点是一唱众和,并加入器乐伴奏。相和歌发展的最高形式为汉魏时期的“相和大曲”,这种大型的歌舞套曲,具备了三段式歌舞曲的基本结构。
至于晏然为什么会因为脚痛跳不下来……因为吧……过去跳这个舞到底怎么跳我不太清楚,但是北京舞蹈学院的妹子表示… …她们练这个舞的时候,舞鞋上有五颗大小不同的钢珠用来击鼓,真的很痛……
分享两个视频:
1。哈辉新雅乐《相和歌·子衿》
2。第五届CCTV舞蹈大赛《相和歌·子衿》
舞是很好的舞~(尤其是第二个),但服装……我不评论(尤其是第二个… …!)
如果有人喜欢这个曲子想要音频文件的话……我这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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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宫妃品秩
或翻看各个逢十章节的作者有话说
前两天由于在修改文章摘要部分……导致伪更的情况~~阿箫表示很抱歉……现在已经改完了~~~以后除非有错字神马的修改会重新跳更新以外~不会再有其他大改动啦~
另外灰常感谢那位表示不喜欢伪更但仍旧给阿箫打了2分的妹纸T_T……也希望你能看到我的道歉…………【鞠躬】
推基友的文~~~戳图可看!
文案
无宠、废黜、赐死,这是她的上一世。
直至鸩酒入口,方如梦初醒。
在这九重宫阙里,充满了冤魂和鲜血,
更充满了权利和诱惑。
该争的、不该争的,争得起的,争不起的,
这一世她已清楚明白。
前路注定遍布荆棘刀剑,
而那枚已不属于她的凤印,
她是否还可重新执掌?
正文 016。争论
他话音未落,殿中一阵朗笑想起,听起来无限畅快。听得众嫔妃都一阵好奇,转头看去,见一男子持杯而笑,看服饰该是个武将,他向左相道:“左相大人此言迂腐。母凭子贵也好,子凭母贵也罢,我大燕朝立储素来以贤为上,连嫡、长都可往后靠一靠。晏才人若真有皇子,且当真贤德,承继大统有何不可?”
左相位高权重,大概鲜少被人这般不留情面地当众反驳,极是气恼地斥道:“社稷大事,你个武夫懂什么!曾在奴籍之人所生之子岂能立储!”
这话一说,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在场将士都不干了,几个性子急地当下便拍案而起要同左相理论。反倒那人犹是淡定自若地从容道:“正因是社稷大事,才不可迂腐行事。左相大人也知她是‘曾在奴籍’,如今既不在了,还有什么干系?再者,晏家获罪之时她已七岁,若照左相大人这般说辞,末将是否照样可说‘她曾不在奴籍’?”
这人正理歪理一并说出,惹得众人一阵哄笑。宏晅颜色稍霁,道:“征西将军所言甚是。本朝立储,以贤为本,左相不必执著这些。”
被这般当众议论家世出身我自是心中不愿,宫宴之上又不便表露,当下只得默然向帝后一福,回去落座。隔着一道珠帘,犹觉得左相尖刻的目光直射向我,森意分明:“陛下素守礼法,忽而宠幸奴籍之女又许此高位,可见此女绝非善类!”
我唇畔一扬,冷笑终于涌了出来,语声寒冷不已:“呵,我非善类?敢问左相大人究竟何为善!若说良家人子为善,奴籍为恶,那么适才陛下与征西将军也说了,我并非生来便在奴籍。难不成在左相大人眼里,我七岁落入奴籍那一日,便一朝之间由善变恶?恕晏然曾在奴籍八年,不能理解左相大人深意。”
“才人!”皇后低喝一声隐有责意,我只作未觉,仍是冷然盯着左相。纵使当年之事我并不明其中细则,却也知道我晏家突然落罪姜家逃不了干系,这位左相首当其冲。
气氛冷肃须臾,宏晅一动,冠前十二旒相碰轻响,言语不耐中带着恼意:“大军凯旋,皇子降生,皆是好事,大贺的日子不必争论这些。”他扫我一眼,语中平添威严,“不过今日左相既已提起此事,朕便把话放在这。立储立贤,不论生母出身。此事仅今日争论一次足矣,朕日后不想再听到这样的争辩。”
庄聆明艳一笑,微低着头抚弄着袖口花纹,语声轻缓而清晰:“陛下继位不过三载,正值英年,左相大人如此着急立储之事,倒不知是何居心。再者,当年晏才人家里缘何落得罪,左相大人比谁都清楚。本宫奉劝大人一句,凡事莫要做得太绝,人在做天在看。”
“婕妤这话本宫就不明白了。”韵淑仪姜氏轻笑一声,一双明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庄聆,“晏才人家自是因为谋逆落罪,先帝亲自下的旨,在座诸位都清楚得很。怎么本宫听婕妤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倒像是先帝冤枉了晏家?”
十二旒之后,帝王的面色愈显阴沉,坐于皇后身侧的琳妃素手抚一抚头上珠翠,莞然而笑:“陛下,阿母今儿个进宫看望臣妾,还在月薇宫等着。现下时候也不早了,陛下可否准臣妾先行告退?”
宏晅浅一点头:“去吧,转告姑母,朕明日去向她问安。”
“诺。”琳妃遂起身端正一福,“臣妾告退。”
行出两步,她又停住脚步,回过身向帝后道:“前些日子阿母说起想见晏才人,碰巧方才争成那般,晏才人大抵也没什么心思参宴了,臣妾可否带晏才人一道告退去见阿母?”
宏晅睇我一眼,点头准了:“去吧。”
我也起身行礼告退,随在琳妃身后下了那九级台阶。经过征西将军席前,向他颌了颌首以谢他方才出言为我解围。便见他虽是跪坐着,右手持着酒杯支在案上,慵懒随意却是英气不减,也显现一笑向我一颌首,又兀自喝酒。
与琳妃一道走出辉晟殿,她停住脚步,抬头望着深蓝天幕上的点点璀璨,嘴角笑意迷离:“当初你避宠那么久,后来忽然再度承宠,果然是为了晏家。”
我一怔。先前我与琳妃的交集仅限于昏定晨省时的问安而已,忽被问及此事,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她回过头凝神看着我,颇有深意道:“本宫知道你是晏家嫡长女,为家族争上一争也在情理之中。本宫只想告诉你,不论你为何而争,想要再后宫安身立命,就不一要依附于赵家,亦不可依附于萧家。”她语中一停,沉沉续道,“如今鼎立大燕的三大世家,你哪个也碰不得。”
我沉默。世家更迭,只在朝夕。先帝之时,大燕朝鼎立的三大世家还是姜、甄、雪三族,然不过廿载而已,甄家覆灭,雪家隐世,姜家虽犹屹立,却也岌岌可危。
我心知琳妃所言是对的,更觉无可奈何。晏家的种种劫难,说到底是夹在三大世家之间而致。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要使晏家重新立足,势必离不开这姜、赵、萧三家。
“娘娘为何告诉臣妾这些?”
“因为你是陛下的心头之好,陛下不会想看到你在世家斗争中挣扎。陛下不想,我就不愿。”她说得诚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