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他红色的织锦,对襟绣图,映得他面容更是清晰光亮!他长发绾起,一双紫色的眼眸,此时正带着微微的笑,看着她!
她一双乌黑的眼眸,扑闪着蝶翼一般浓长的睫,此时衬得她眼珠更是黑亮!脸颊上的红晕,是胭脂的颜色,但是,连带着耳朵都是红的,那就不是妆染的缘故了!他轻抚着她的颊,感觉着那里正灼热得如同火烧。他深深的看她,因这二十天来的切切思念!
“还差最后一步!”他轻笑,回身从桌上拿了两个精巧的白玉花瓷杯:“交杯酒!”他将其中一杯交给她,然后,自己轻饮了一口。将饮过的半杯给她!她学着他的样子,也轻抿了一口,是很清淳的桂花酿。他们互换了杯盏,然后交叠了手臂,将半杯残酒饮尽!
他看着她,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眼睛!这东怀阁也经过大修,这间主屋此时装潢一新。地上是新铺就的大红喜毯,墙上是红挂毯,桌上是红织绣,帐子挂上两层红纱幔,红烛摇曳,窗棱都新漆了红色!全是红,映得屋里的两人,也是红通通的!放下了手中的杯,他终于可以一把将她抱个满怀!他紧紧的抱她,深深的吻她,不顾她嘴上还涂着鲜红的胭脂!
红毹拥出态娇妍,璧合珠联看并肩,福慧人间君占尽,鸳鸯修到傲神仙!倾绝轻笑着,这说的,不正是他们吗?
他抚着她眉间的花妆,梅花点额艳新妆,珠玉双辉暖洞房!这一点微红,已经让他醉倒,比起千杯浓酒,更有迷人芬芳!
他们一起歪倒,但几乎是同时,都不由的低呼出声!“什么东西!”他微蹙着眉撩开床被,一下子被里头的东西弄个哭笑不得,一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他忽然笑起来,抱紧她:“别负了这一床的东西,我们得早生贵子!”他说着,撩开那一堆堆的圆溜溜,将那旖旎的柔光,关在红帐之内!
星言被人撑着回到了洞房,满身的酒气,步履踉跄,跌跌撞撞的直接扑到了床上!金池吓了一跳,也顾不得矜持,径直撩了盖头就帮着搀他。轻晚歉笑着一边给喜娘红包,一边说着:“都是外头子混闹,给灌个七晕八素!瞧,瞧瞧这个……!”这个儿媳是当今公主,她这个做婆婆的也矮了半肩!到底是国礼大啊!
“婆婆,怎么好叫您张罗!”金池伸手扶她:“我来伺候吧!”
“真是乐晕了头!有个美娇娘等着,还给灌倒下去!真是!”轻晚瞧着她就喜欢,拉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公主……”
“婆婆,如今我进了墨虚家的门,长幼有序!金池不敢有逾!”她羞红了脸,却依旧低声说着。
“好好,乖!那,我就先去了?!”她笑着拍金池的手,向着床上的星言努了努嘴。便带了一屋子的人闭了门走了!
红烛过半,夜已深沉!星言听着她细碎忙碌的脚步,心下,却是一阵阵的莫名的惘然!他醉了吗?杯杯相敬,杯杯不拒,如此一杯杯的饮进,他脚下已经浮荡。为什么,神思却还清醒!酒,原来是醉不了人了!他真的想醉,一醉方休!但愿长醉不复醒!但是,他依旧是醒着的!他保持着深沉平稳的呼吸,感觉到她手中的巾子,微微拭上他的额头!她是当今公主,金枝玉叶!十指不沾阳春水,百拥千护。但是现在,新婚佳夜,却在侍候酩酊大醉的相公!他早看出她眼底的情意,自小便知道!她甘愿放下身段,不计较他三房四妾,只是因为,她心中的情意!那么他呢?他能给她什么?墨虚星言的正妻,如此而已吗?他娶她,为的是,保住自己的家!他忽然觉得,自己不但愚蠢,而且非常卑鄙!娶了她,就是卑鄙。而现在在这里装醉,也是卑鄙!他已经娶了她了,已经娶了,她已经是他的妻子,是他墨虚家的一份子了!何苦还要如此,他今日能醉,明天能醉,能日日醉么?反正他一向是温和有礼的,那么,以后与她相敬如宾,也该不算难事!
金池的巾子还未拿下,忽然手腕一暖,已经被他执住。他正看着她,眼底深遂如海,黑亮的有如天上的星!
他手腕略拉,已经将她拉进怀中,他的温暖,一下子将她团团的包围。她的心跳如小鹿乱撞,满脸皆是红霞,烛光摇曳之下,别样的风姿!
“相,相公!”金池略抖着音唤他,盼这一声,盼了好久:“我们,还,还没饮酒呢!”她略去了交杯二字,实在有些难以出口!
“还让我喝么?那岂不是辜负了春光一刻!”他低低的说着,唇边略过一丝戏笑来,他勾过她的颈,吻上她的红唇!他怀中是温软满香,眼中是琉光摇曳,身处华屋锦帐!但是,在那一刻,他的心,却缩痛了起来!他忽然想起一句话: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一万重!
第二卷
—第一章 … 驭灵,制驭—
一大早,星言带着金池回到东府给二老敬茶。然后,放着她们娘两个闲话,自己随着坚来到鸟房。
鸟房,其实也是一个大园子。与一般的宅园没有什么不同,池塘,假山,楼阁,亭院!但星言知道这里的不同,一进了这里,他就可以感觉得到。鲜血的味道!他站在塘边,看着柳吐新绿,塘水面上,游着几只闲适的鸭。塘心的小亭边,栽了几株桃,此时花正灿烂。一丛丛的浓粉,上面还缀着未干的清露!
坚着一身灰色的丝绒长袍,腰间有银丝带绊。略花白的发此时梳的齐整。上面系着悬金带扣!他此时眉目凝深,双唇紧抿:“昨日你喝的太有些过了!”
“爹是怕我慢怠了公主吧!”星言微微一笑,指尖轻扣了一颗小小的石子。一弹而入塘心,激起一层层的涟渏:“爹爹放心好了,儿子娶都娶了,不会在这时拖后腿!”娶了她,再慢怠她,不是更引得皇上不快么?卑鄙就卑鄙吧,彻底一点也好!他再不要当那形似神不似的游商了,看似精深的计谋,只求表面。便会更容易暴露!这一点,是倾绝教他的!做个温文的好丈夫,这个角色扮演起来,比游商要容易的多!要做,就做的更逼真,逼真到,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我知道你要开禁,是为了给她一条活路!不想为父亲自动手!”坚背负着手,多少年了,他们父子没有这般倾谈过了。
“说实在的,这些年来。我已经对她丧失了耐性!我明知那东西就在她的眼中,却无论如何,也见不到她掉半滴眼泪!甚至,连一丝哀伤的神情也没有!”坚轻轻的说着:“不过,既然我已经把她交给了你,无论你如何处置。我都不会再有任何意见!”
“但若是把她交给别人,则是万万不能!”星言接口道:“爹想说的,是这句吧!”
“不错!”坚笃定的点头:“当时皇上遇刺,却丢了她。我就知道,下手的人,要的不是皇上,而是她!她在我府中已经七年多,一直隐密非常。现在把她翻出来了,可见那人定是深解缀锦之人!只是想不到,碧丹家,居然还有活的!”
“哼,人算不如天算!爹找到她时,不也没想到,七年都拿不到聚灵咒么?”星言轻牵出一丝笑意,眼中却是冷凝:“爹爹不用再说了,让它出来吧!”
“言儿,你驭我所驭,是方便些!比起你再寻新灵,的确是一条快捷之路!只是,那血骊已经与我通灵三十多年,你若要继我所驭。现在固然方便,但日后将有驭关,你得突关胜它!你禁封已经十年,为什么一定为了要保她的命,而与自己过不去!”坚看着儿子,声音有些痛楚,他不敢想的太深,但又不得不去想:“难道说,你,你真的……。”
“我见了他,就知道,他驭灵年头已经不短!我再寻灵物,都不及血骊之强。就算血骊……我要有必胜的把握,就得冒这个险!我不想要她的命,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也不想让爹爹再驭灵!”星言看着他:“难道说,爹爹舍不得它?”
坚叹息,微微的摇头,他慢抬起手来。掌心微翻,指尖拂动之间,掌中便有黑气突泛而上,日光之下,氤氳而上!在空中渐浮起一道六角悬图:“墨虚荡于夜,通灵我自知!法血得继世,与尔相执持。魅眼泛千波,含笑百花零,与我共生死,相知于此时!”他双掌猛然相握,浮图悬突入眉心,他双眼猛然大张,衣衫鼓风而起!池畔身旁绿柳,细枝乱摇,黑气弥漫周身,突然,他口一张,一声大喝:“骊儿!”
随着他的声音,自他口中,一道黑色吞吐而出,与之同时,在塘的另一端,在那一排房舍之内,同样弥漫出一道黑雾!摇摇荡荡,在空中形成一只鸟形!那鸟在塘心一旋,波浪便翻涌而起,两只戏水的鸭惊叫着浮掌乱扑,那鸟在空中旋飞,逐渐形成实体!绿色的羽翼,鲜红的头颈,黑色的勾爪!长长的尾有如一只孔雀,碧绿的长翎在空中飘摇!它引颈清鸣,其音低却悠长,有如泣诉的萧音!它有着通红的眼睛,头顶上开赤色六角花印,在塘心渐旋渐起,身姿招展间,身形又在慢慢变化!它越旋越近,在落地的一霎,竟已经成为一个盈盈的红衣女子!黑气完全的散尽,她沿堤而上,一双微细的长眼,似还带着笑意。两道细长的弯眉略略的飞扬,她微福一下,向着他们:“坚,你叫我!”
她此时的声音,一如刚刚那声的清鸣,如泣诉一般的迷人!她或者不是绝色,但身姿如拂柳,声音若清歌,一笑一动之间,令人沉迷!
“星言!我儿子!”坚看她的时候,面上突现温柔之色,眼眸凝深向她。一如向着最爱的女人!
“大公子!”骊儿微微向着星言含笑:“我们七年不见了!”
“骊血魅!想不到,你已经化成人形!”星言面色有些微青,指间不由的握紧,发出清脆的声音!
“坚,你要将我过给他吗?”骊儿轻笑,却是看着坚:“三年之后,驭关就为今日!如何?”
“我已经老了,骊儿跟着我,再不得曾经的荣光!”坚看着她:“我将你荐给他,一血之亲,如此可托!将来骊儿更有作为,坚也不枉此生!”
“我与你通灵三十年,自然听从你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