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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临街的桌边,一边品茗一边候着。整间客栈已经被他们包下来,跑堂等人都是自己所带的亲随装扮而成,萧亮不时抬眼看着星言身后立着的小白,忽然压低声音跟他说:“喂,我注意到了,她杵着一直没动!”
星言眉眼不抬,只顾看着手中的云花杯。小白打扮成小厮最合适不过,她在东府里就一直是小厮模样,她步伐大,没有女儿娇态,声音低磁,身材平板!身材平板?!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一时间,不由的微微的扬了唇角。
“她是这样的!”星言轻声说着,他回身看一眼小白:“小白,你去楼上屋里候着吧。坐会去!”他示意小二把茶点给她送上楼,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不喜欢萧亮打量她的目光,让他的心里,没来由的闷的慌!
他们一直等到日偏西,这才听到有得得的整齐的马车声音行来。一行数驾的大车,在这镇上并不多见。萧亮与星言抢出店去,果然看到自西向东,向着这个客栈的方向,有四驾宽大的马车。正向着这边缓缓而来!
车子径直一路停到店口,星言还不待开口。中间那驾车帘已经掀了开来,一道鹅黄的光影直扑了来了,随着那道光,便是扑鼻的芬芳!
“星言!”那光影的主人,有着清丽娇憨的声音,略略带着倦意,却是满溢的欢喜!随着那身影之后,下来一个年轻的男子,着碧蓝锦丝光长袍,长发绾得齐整而妥贴。眼微眯着,有着慵懒而略低沉的声音:“池儿,大街上,你好歹收敛一下!”虽然是微嗔,却是宠意满满!
随着他们,簇拥过来十几个精悍的身形,团团将这店门四方,包裹的滴水不漏!
在这行街之边,星言与萧亮不敢多言。只是一味的将众人迎了进来,闭上店门,这才恭身下拜:“皇上!”
“卿快快起来!”沈修含,也是这缀锦第七朝的长庆帝。他微微伸手虚扶了一把,轻声含笑道:“朕此时来,扰了卿的清静了!”
“臣不敢!”星言站起身来,躬身低语着:“皇上此番前来,实在是让臣诚惶诚恐!”
“呵,这大半年多没见,卿越发神彩了!”修含执了他的手,回眼看萧亮:“萧卿也劲挺了!”
他慢慢向楼上行去:“卿离了京,朕很是挂牵呢!”
金池一跃而上,圆圆的眼珠飞转流波,一把挽了修含的胳臂:“皇兄见了星言,就把池儿扔到脑后了!”她话虽然是如此说,眼睛却是一直围着星言打转,粉红的唇微微扬着,一脸的喜不自胜!
“是池儿见了星言,就把我这皇兄扔到脑后了吧!”修含笑着调侃她,看着她满腮飞起的红云,不由的笑出声来!
他笑着看星言:“星言,此方也没外人,不用外道了!”他直呼星言的名字:“金池我是带来了,这丫头缠着要来见你,你瞧着办吧!”
“哥哥!”金池扭着小蛮腰,口里也不称皇兄了。当着满屋的侍卫,一时间脸红得象熟透的苹果,身子扭得像条小泥鳅!
星言引着皇上与金池径直进了二楼最大的客房。这里四周偏房里都布满了校营的侍卫,亲随适时奉上茶点,待得皇上坐下,星言这才说道:“皇上与公主舟车劳顿,在此略休息片刻!不知皇上随后是想先去东爵府,还是……”
“就不用叨扰老爷子了,这些日子,朕就住在你的西府如何?!”修含让亲随换下长袍,换上一身松石软锦。他打量着这里:“想不到这落霞镇还有这么好的客栈!”
“我缀锦皇朝如今国泰民安,四处昌隆,这都是皇上的功劳呢!”萧亮接口道,马屁是拍的又响又舒服!
“呵呵,萧亮越来越会说话了!”修含果然开怀,微笑着说:“金池,你先让萧亮带着去休息,朕跟星言说几句话!”
金池还想言语,但一见皇兄的表情,但不再多言。屋里人皆退了去,闭了房门,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走了,我真是舍不得!”他此时也改了称呼,径自称‘我’。他微微叹着:“只是,也只有你能劝得了你父亲!”
“皇上待墨虚家的心!星言明白!”星言跪倒在地上,俯身说着:“请皇上给星言三年的时间,星言一定令了父亲罢了鸟房!”
“起来说话,就咱们两个,还跪着干什么?”修含拉了他的手:“我若是不信你,又怎么会外派让你回州!”他将星言直拽起来:“还有……”
“星言受皇上所托,查诚白夜家余孽。已经证实,白夜一家,尽死无余!星言之前已经快报入京,想必皇上已经得晓了吧。”星言早料到他会如此相问,静静的说着。
“是,但你信上并不详明,所以……那之前从朱君府跑掉的那个呢?不是一直访查无迹么?”修含微微扬了眉。
“是,她跑了之后,让秋平县,继乡的一个村妇捡了去。后来家父返乡途经之时,机缘巧合给买了去!”星言说着,这事瞒不住,他能查的,皇上一样也能查。所以,便照实说着:“她当时遭受虐打,家父看不过去,便买了回家。因身无正契,也不知姓甚名谁。便一时留在东府当个使唤!”
“买回家不出三年,因身体所受虐待太多。四年前染了流疾,死在东府了!”星言说着便又跪倒:“我父亲当时并不知是白夜家之人,也是今年臣返乡之际,臣问起才得知晓!请皇上怜悯我父已经年迈,恕他无契私贩之罪!”
“起来,起来!”修含拉起他来:“我还不知你们墨虚家与白夜家么?你们一向深仇,若是你父知晓,哪还会留在府中使唤?!”他微笑:“只是,你可查实了,当真……”
“臣已经查实了,尸骨尚埋在东门外十里坡乱岗!皇上不放心,臣可带人去刨尸验骨!”星言神色如常,轻声回着:“白夜一家如今已经死绝,皇上再不必为此担忧!”
“人是死了,但聚灵咒一日不现,我总是难安!”修含凝着眸,低语着:“抄家也抄不着,流放的人身上也没有,卖了的人身上也没有。究竟在哪呢?”
“人都没了,聚灵咒自然随人化土!”星言说着:“我缀锦朝从此再无人驭灵!”
“聚-灵-咒!”修含微微叹息,眼底深浓,似有忆色。星言不知道自己的话他究竟信得几分,但他心里明白。皇上担心的,不是白夜家的人,而是那个名为聚灵咒的东西!一个落跑的小孩,流落街头饱受折磨,命短也是正常。但东西呢?真能随人化土吗?还是,终有一日会重现天下?!驭灵三大家族,一个灭门,一个叛逃,一个,则屈于天威之下!
“算了,有你盯着白夜家的余孽,我也放心!”修含忽然轻笑,是啊,白夜家与墨虚家的深仇,真是落在墨虚家的手上,白夜家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皇上担心的,不是人落在墨虚家的手上,而是,那聚灵咒!
“臣一定间竭尽所能,尽力追查,一有任何消息。一定飞报皇上知晓!”星言低语着。
“这个我知道!”修含略扬眉:“还有一事,我此番带金池前来。你心里该明白,我想将她指给你!”
皇上想把公主嫁他,是想他以后死心踏地效忠朝廷,是有笼络之意,他心中怎么会不明?
“我跟她说过,你家你独枝,日后必不能只守着她一个!我之前也是担心委曲她,只是她心中只有你,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所以,还是遂了她的心吧!”修含坦然道:“况且你人品绰然,在我朝中是第一等的人物,我与你自小同处宫中,情谊非常,虽然名为君臣,其实当你是兄弟!”
这招动之以情,星言怎么会不懂,他随即俯身跪倒:“皇上对墨虚家的恩德,皇上对微臣的厚爱!臣自当肝脑涂地,以报皇上之恩!”
“好!好!起来,起来!”修含微笑:“日后你娶了我的皇妹,就是一家人了。待得驭灵之地尘封入土。我还是要召你回京,还要多多倚重你~!”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得门外一阵骚乱,有呼喝声,纷乱脚步声四起!二人俱是一惊,星言忙扬声向外:“什么事?!”他一声未绝,忽然咣当一声巨响,一个黑衣男子竟然跃窗而入,手中一柄白刃,光闪闪直劈向星言身后的修含!
星言一惊,本能的将手中的茶钟直掼向他,手肘一翻,将修含直将自己怀中一拉。顺势飞起一脚就踢向对方的腰间!修含大惊,急急的向门口奔去,口中大嚷:“来人,来人!”外面更是团散乱,萧亮突然破门而入,他一手扯了公主,肩上已经挨了一刀!金池已经吓得面色惨白,眼神涣散,身体软倒,随着萧亮的手劲被抓得东歪西倒!随着他们,身后拥进十几个近卫亲随,白刃乱闪,叫喊着向着屋内的黑衣人直刺过去!
“怎么回事?”星言一手揽了修含,急向屋角退去,一边问着边上呲牙咧嘴的萧亮:“四周的校营呢?!”
“有刺客!我们的人死了几个,都是中毒箭!”萧亮咬着牙,将手中的公主向星言一送:“来人不多,局面已经要控制,皇上不要惊慌!”屋中突闯进来的黑衣人此时已经被砍成肉泥。众人在拥守在星言四周,外面更是乱成一团!金属碰撞声,叫喊声,连带街上行上的叫嚣声,混成一堆!星言此时将皇上及公主皆挤在自己身后,脑中却是一阵纷乱?此行甚密,如何漏了消息?又是在大街上,又是白天?这般来行刺,实在是有些鲁莽太甚,刚这黑衣人,分明就是引乱送死?究竟为何?除非,不是为行刺,而是为了制造混乱?!为什么?他正胡思乱想着,小白!小白呢?她一直在旁边偏房里,她怎么样了?他脑中一个激零,整个人瞬间有些发麻!
此时外面已经平静下来,一时听到有人在外说道:“大人,刺客已经斩杀,余孽已经向西逃了!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
皇上一听,登时软了下来。屋里噼里啪拉跪倒一屋子:“臣等有罪,让皇上受惊了!”
“到,到底是什么人?!”修含又惊又怒,静了半晌,说话还是有些抖音。他直盯着那屋里的尸首,有人扯下蒙脸的包巾,此人已经被砍得难以辩析,一时间屋里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