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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毅然发怒说:“就知道太太,我才是董事长!”他愤然摔门而出。当他踢飞了两个石块、并在十几米远的小卖部里买了一包烟后,突然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砰”
他回头一看,自己刚刚下来的那辆车,正像好莱坞动作片里那样熊熊燃烧着。四面人群一片惊慌。当他回过神来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我差点就死了!她差点就得逞了!”
许毅然蓦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和巨大的愤怒。她拥有和清笑一模一样的脸庞,心地却为什么这么狠毒呢?现在看来,老李是替他死的!
“太太吩咐我一定要亲自把你送到家啊。”老李说。
“你一定要乖乖地吃药,病才会好。”清幼说。
许毅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豁然明朗:药本身并没有问题,但是用来服药的水却有问题!难怪药粒化验结果是正常;难怪自己明明没有服药了,但头痛和幻觉却一直没有消失。
“林清幼,你心机好深啊!”许毅然的双手因为一种莫名的寒冷而战抖。
许毅然偷偷拉开清幼的抽屉。虽说是刻意来检查清幼的东西,但突然看见那张照片时,意外受到的震惊,仍然使他像遭遇到猛然一击,反射般地跳起来。
那张照片上,清笑和影儿血流满面地并肩靠在墙上!
这也正是许毅然在地上室中所见到、后来又离奇消失的情景!
杀了她们,竟然还拍下照片?
许毅然大口喘气。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今天太阳很好,来竹楼喝茶吧。”杨医生的语调永远温和而不失热切。
清幼还有些犹豫,但杨医生说完叫她立刻来后,就挂了电话。这样就不得不去了。
门忽然“砰”地被踢开,许毅然大踏步地走进来。他脸色铁青,像一块钢板,眼睛里却冒着火。“咚!”他一拳砸在清幼面前的桌子上。
清幼不由后退了一步。许毅然现在的样子令她非常不安。
“我有话要问你。”许毅然盯着清幼说。“清笑,她是怎么死的?”
清幼好像被什么刺中了,脸刷地变得毫无血色,她犹豫说:“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许毅然狠狠揪住清幼的衣领。清幼身材娇小,几乎要被提起来了。
“毅然,不要再追问了!这样下去你会犯病的!”
许毅然双目充血,神情可怖。他掐住清幼的脖子,一字字说:“我要问,因为清笑她有冤屈!你说,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害死了她?”
清幼被掐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眼前金星乱冒。姐姐死时,微睁的双眼此时无比清晰地在眼前形成特写。
“我害死了姐姐,当然,归根结底的确是这么回事。”由于缺氧,清幼头中晕乎乎的。
许毅然颤声说:“为什么?”
清幼搜索着他的目光,似乎着急想表白什么:“毅然,我真的,很爱你……”
许毅然浑身一抖:“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我?”他几乎使出了全力。
清幼喉咙骤紧:“我……我……”
她双手在身后乱摸。抽屉里有一针镇定剂。是常备在这里,预防毅然发病的。她的手插进抽屉,有些够不到,圆圆的针筒在指尖打转。终于,针筒被勾了过来,她努力调整针筒的方向,好握进手里。拿住了!
她一针朝许毅然扎下。
但是,手腕被握住了。许毅然慢慢从她手上拿过针筒,嘲讽地看着她:“可惜,你慢了。”
他慢慢把针药注入清幼的胳臂中。
另一只手从兜里抽出那张照片,递到清幼眼前。许毅然通红的眼睛里,已饱含眼泪。
“林清幼,你为什么这么狠毒!你亲姐姐要杀,和你素昧平生的影儿也要杀!”
林清幼的脑袋开始发昏,她喃喃说:“影儿,怎会与我素昧平生呢?姐姐生前,你倒很少这样叫她……”强大的麻醉效力开始起作用,清幼缓缓滑落到地上。
许毅然像雕塑一样僵硬地伫立在房屋中央。他的头开始一阵一阵地发痛。就像被什么锐器击中。疼痛难忍。
手在抖,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照片。过度震惊之下,他并没有仔细查看过这张照片。
两个美丽的女孩血流满面,诡异异常。可是细看之下,会发现照片上的清笑和影儿似乎和印象中的有一点不同。照片上的她们年纪更小,神色稚气,肌肤柔嫩,似乎只有十八九岁。
许毅然忽然产生一种熟悉的异样感觉。他把照片翻过来,右下角有一行潦草的笔迹:“拍于一九九七年万圣节。”这,竟然是他自己的笔迹!
“再给我一点番茄汁,我左边脸还没涂上呢!”影儿不满地催促。
清幼不紧不慢地忙活,柔声细气地说:“等一下,番茄汁太红,等我加点颜料。”
两个女孩嘻嘻哈哈的,半天才化好“死于非命妆”,并排坐在墙前。
许毅然打个大哈欠,拿着相机比划起来。“好无聊。清笑,都是你的馊主意!”他抱怨说,“两位大小姐,拜托专业一点!你们见没见过死人啊?嘴巴张开一点,眼睛往上翻……”
不,不!许毅然抱住头。
“影儿,怎会与我素昧平生呢?姐姐生前,你倒很少这样叫她……”清幼刚才分明这样说。难道,影儿才是清笑?不对!不对!那他记忆中的那个清笑呢?和清幼有着相同脸孔的清笑又是谁呢?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许毅然有些癫狂地翻着相册里的其他照片。都是影儿
许毅然冲了出去,又回来拿了清幼的车钥匙再冲出去。
他不知道,当他开着那辆红色跑车冲出去以后。许家老宅的窗户就开始一个个关上了。
《租房》第一部分爱情的河流(5)
许毅然猫着腰,一个个抱着墓碑看。当那张熟悉的面孔终于出现时,他已经筋疲力尽,瘫倒在地。但与其说是身体的疲累,不如说是真相突然揭开后的无措。
洁白的大理石墓碑上,影儿端庄地笑着。虽然如此,也不减妩媚。
下面是几个大字:“林清笑之墓。”
如果影儿是清笑,那么清笑又是谁呢?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是谁?
“你好。”许毅然在游泳池边碰到她,这个暑假她刚刚大学毕业。长发披肩,腰肢柔软,笑容清澈得有如透明。“你好像很喜欢在水边呆着。”他又补充说,“那年你过十八岁生日时,也偷偷一个人跑到游泳池边呆着。”
她惊讶地抬起头来,“对。因为喜欢透明的水。”
“喜欢这个,为什么?”
“反正就是喜欢。如果一定要说个理由,那就是因为普鲁斯特。”
……
记忆的闸门轰地拉开,往事如潮水一般扑面涌来。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其实,你已经完全明白了。既然真正的清笑其实是影儿,那么你记忆中的清笑,那个和清幼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的,毫无疑问,就是清幼本人!你念念不忘的,也就是和你朝夕相处的清幼。”
“你希望把清笑死去时的面容抹去,不愿直面清笑是因你而死这一事实,所以在强烈负疚感的暗示下,你告诉自己:你爱的人就是清笑,不是别人,不是清幼!但实际上,你爱的人,一直都是清幼,因此,她的音容笑貌在你的思想里假借清笑的名义复活。”
“但在同时,你却把现实的清幼当作仇敌。你憎恨她对你的悉心照顾,你厌恶她的温婉和顺,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你当作是别有用心,因此不断地用冷酷的举动刺痛她。”
“而她,一直在原处等你。”
许毅然霍然站起来。大理石墓碑上,影儿看着他笑。他轻轻说:“对不起,清笑。我必须回去,清幼还在等我。”
走在云端。清幼恍惚觉得自己身轻如燕,如一缕青烟。
她依稀看见姐姐在前面对她招手。
但一转眼,又看见姐姐微睁着眼睛,躺在游泳池底,隔着水波看她。那时,她身着婚纱,正挽着毅然的手臂,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新娘。但随着一个女人一声尖叫,她蓦然看见了溺死在游泳池里的姐姐。一瞬间,她的幸福天堂粉碎了。
而毅然,整个人都崩溃了。他跳进游泳池里把湿漉漉的清笑抱出来,反复说:〃你不要死!清笑,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是爱你的!〃后来,毅然〃咚〃地一声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脑壳与地面碰撞时,发出沉闷的响声。医生说,颅骨有细微的裂痕。裂痕逐渐痊愈,但毅然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清幼。
清笑是自杀的。她无法接受毅然和清幼结婚。也可以说,她是因他们而死的!
选择遗忘,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清醒面对,未尝不是一种艰辛。
清幼又看见姐姐在招手,她一步一步靠近。
姐姐要带她走,可她还有一个问题没有答案:毅然,他爱的到底是谁?
清幼曾相信,促使毅然做出和自己结婚这个决定的。并不是因为怀孕这个事实。而是在他们在第一次见面、四目相对时,就已经决定了的。
如果仅以那个夜晚而论,实在是个意外。毅然那时似乎确实醉了。他因为清笑和其他男人的交往而苦闷不已。这已是个公开的秘密。勒索的照片寄来过很多次了。清笑的天性里,有一种风流的成分,大概遗传自父亲。总之,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和其他男人交往。
毅然因此认为,清笑可以轻松地忘记他,从此如同一只真正的蝴蝶穿梭于不同的男子之间。谁料,清笑竟然会因此而自杀呢!大家都看错了清笑,低估了她的专情。
“对不起,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