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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歌 完结+番外-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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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日,赤术回国,迎接他的是百姓的唾骂和龟兹王的震怒。
  辉煌骄人的战绩被视为处心积虑的诡谋。
  人们似乎忘了他过去的功勋,都在私下传议他让亲舅私通姑墨,蓄谋夺嫡,以便独揽军权,阵前媾合。
  数日之间,呼声极高的王子身败名裂,百口莫辩。
  人心的天平全数倾向了他的兄弟,侧妃所出的幼子。
  迦夜淡抿着茶。
  听着茶肆里的平民口沫横飞的鄙责赤术,市井里充盈着期盼国王重责王子的快意。
  “殊影,你看。”她的声音仍然平淡。
  “毁掉一个人的名誉,是多么容易。”
  “赤术永远失去了名正言顺继位的可能。”他并不愉快的道出结果,这本是他们多方筹划的场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真残忍,对不对。”她一根根屈起手指,像在梳理心底的情绪。“没有别的选择,你知,我知。”
  他紧紧抿住唇,不发一语。
  是的,他没有别的选择,可是她有。
  她本可以离开魔教,放弃为虎作伥的生活,像绯钦一样远扬,何处不可留。偏偏自甘陷于污淖,他始终难以理解。
  “人轻信、愚昧、嗜血、冲动。”她轻轻吐出话语,眼睛仍望着街市。“发现一个英雄与自己所预期的不同,便愤然作色,欲除之而后快,沉浸在被骗的愤怒中无法释怀,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
  “我不过是伪造了一封密信,由狼干传给了倒向侧妃的近臣,其他的,都是真实。”
  交战是真,和谈是真,赤术的舅舅通敌是真,然而这些真实加在一起,混以别有用心的说辞,有意无意的模糊,诱导出的答案足以毁掉一个人。
  流言令智者迷惑,愚者深信,在高涨的惩戒之声前,谁还有勇气与众人相悖,去探究不一样的真相。
  她轻轻叹了口气,近乎厌倦。
  “明天我们谒见龟兹王。”
  既然被杀的左大臣是通敌叛臣,重要性自然也大大降低。强硬派的赤术倒台,侧妃及小王子的地位瞬时倍增,与教中继续交好便成为龟兹首选。
  大门,再度打开。
  以无数的生命为代价。
  谒见十分顺利。
  伴在龟兹王身边的侧妃笑容灿烂,紧抱着怀中的幼子。
  小王子不过八岁,蒙懂天真,赖在母亲身上撒娇作痴。
  一枚再适合不过的棋子,供教王将强大的龟兹操控自如。
  迦夜执礼如仪,将致歉与交好之意表现的得体大方。谒见完毕,他们随着内侍的引导走出。
  稍后即可回转天山,迦夜仿佛也放松了一点。
  廊前走过几个步履匆匆的人,忽然在看见她的一瞬定住。
  “你是……”
  “禀大王子殿下,此乃魔教尊使,刚刚见过陛下。”内侍恭敬的回报,眼中却满是对图谋篡位者的不屑。
  “魔教……尊使……?”
  “魔教……”
  “……魔教……”
  男子喃喃的反复念诵,声音渐渐喑哑。
  “……原来……如此……”
  听着越来越奇异的话语,他心头剧震。
  谁会想到。
  马队的首领,那个英挺深沉的青年,竟然是赤术王子。
  迦夜的脸白如纸,姿势不易觉察的变换了下,他知道她已在全神戒备。
  “你是魔教的使者。”赤术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直直的盯着迦夜,瞳孔仿佛在燃烧。“尊使前日在战境出现,又匆匆赶至龟兹。”
  “想来真是一路辛苦。”男子的话里有浓浓的讥讽。额上青筋隐现,极力抑制住杀人的冲动,俯身逼视着瘦小的女孩。
  “为了我赤术一人,何其有幸。”
  “王子……过谦了。”迦夜镇定下来,回望对方。“早闻殿下是龟兹栋梁,本教怎敢小视。”
  男子蓦然爆出一阵大笑,无限愤怒不甘。惊得内侍都退开了几步,
  “好一个魔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西域诸国尽在掌中,委实令赤术叹服,败在这样的对手之下,夫复何言。”
  “殿下豪迈慷慨,迦夜佩服。”她毫无表情的说着客套辞令。
  “那个孩子?也是你的计谋之一?”
  静了许久,迦夜极慢的回答。“那是村里的幸存者,与本教无关,殿下一查即知。”
  “能得到尊使垂注,怎会是无关之人,赤术确该仔细彻查。”
  苍白的脸激红,她挺直背脊仰视,第一次呈现出如刀的尖锐。
  “那孩子是龟兹人,我仅是路过。殿下若是男人,就别拿自己的同族来惩敌。”
  男子瞬间失去了理智,低吼一声,手指已将扼住细颈。
  一线寒光闪过,而后才有出鞘的轻响。
  赤术踉跄退后,颊上一道伤口缓缓渗出鲜血,一直不言不动的俊美少年执剑护在迦夜身前,冷冷的看着他。
  “请殿下冷静,勿要失了礼数。”冰寒的话语隐然威胁。
  身后的女孩眉目都不曾动一下,淡淡的瞥了一眼径自而去。
  对峙了半晌,少年收剑紧随其后,留下各色异样的目光。
  “是我失算了。”拢起宽袖,迦夜秀眉紧蹙。
  “赤术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他静默了半晌。“那个孩子的命运不是我们所能掌握。”
  就算时光倒流又能如何。
  带回天山?只会让战奴营里多一条冤魂。留在村落?根本不可能存活。迦夜当时已经做了最好的选择……如果那个人不是赤术,如果不是出宫时乍然遇见,让身处困境的王子瞬间想通了事情的因果……
  她深深的叹息。不知到底算什么样的运气,竟然三度遇上了此行暗算的目标。
  “或许我不该激怒他。”
  “与此无关。”
  “说的对,他想杀我可不是因为那一句话。”
  是对她所做的林林总总,无法控制的恨意,从心高气傲的王室骄子变为卖国谋利的罪人,千夫所指,万人斥骂,唾手可得的一切化为梦幻泡影,怎可能不恨。
  风有些冷,她抱紧了双臂。
  “收拾东西吧,明日回教。”
  “龟兹王的宴请安排和官员会面?”他并不意外。
  “推了它。”迦夜意兴阑珊。“随你找什么借口。”
  “赤术未必会善罢甘休。”
  她点点头,认同他的推断。“肯定安排人在路上截杀。”
  “等一阵再走会较为稳妥,不出十日,龟兹王自会剥其军权,禁足于宫内。”短期回程遇袭的可能性太大,他不甚赞同。
  “不错,可惜我不想拖延。”迦夜垂下睫,掩住了眸光,“必须尽快出发,赶回天山。”
  “未免冒险。”
  “势在必行。”
  “理由是?”迦夜的意志相当坚决,他疑惑不解。
  “出行时间比我预计的长得多,雅丽丝在教内,还是早日回山的好。”沉默半晌,她给了个答案。
  “她……”不用问,这般暗间落入教王手中,必定是凄惨无比。教中有千百种方法让人生不如死。
  大概是想到了同一处,迦夜也不再出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唯一庆幸的不过是今日尚安,孰知明日如何。

  入彀

  眨了眨眼,平时轻而易举的动作变得十分艰难。
  额角抽痛,连带身体沉重无比。
  勉强睁开眼,一切变得忽近忽远,模糊不已,良久才转为清晰的影像。
  阴暗的室内,壁上的油灯映出微弱的光,随着火苗跳跃明灭不定。
  四壁都是坚硬的巨石所砌,中间生有一个半人高的火盆,炭火正炽,插着几根粗励的铁条,墙上挂着数种刑具,也许是年久,沾着不少脏污,颜色暗沉。
  一个小小的身影被悬吊在空中,零乱的长发散落下来,一动不动。
  那是……迦夜!
  一念及此,立刻想跳起来,手脚立时拉紧。冰冷的镣铐锁住了四肢,将他固定在室内一角。手足挣动之际完全使不出力,只听见铁链拖动的哗响。
  他大口喘息,回忆着此前的印象。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怎么会突然至此。
  龟兹国主的侧妃,密召他们入宫。迦夜虽不耐,仍是随着宣召的马车去了。
  内侍将他们引至一间极安静的花厅。
  侧妃迟迟未至,迦夜刚抿了半口茶,猝然色变。
  “走!”
  腾身而起的时候已来不及。
  轧轧的机构声忽起,门窗瞬时落下了坚厚的铁板,封闭了所有出入的途径。迦夜的短剑仅在板上留下了一道浅痕。
  他展动身形,飞上横梁,彩绘精描的藻井下居然是精钢为顶,看似普通的粉壁内里是极厚的青石,门窗闭锁,便成了一个坚固无比的牢笼。
  “百炼钢,销金石……”
  连连斩了几剑,除了印痕略深以外徒劳无功,迦夜恨恨的低咒。
  “好一个赤术。”
  敢冒大不韪在深宫里直接下手,看来是完全不顾后果。明知无用,他仍提起摊在一旁的内侍逼问。“机关在哪里!”
  内侍抖成一团,脸如土色,只听见牙齿嗑嗑直响。
  “说!”
  雪亮的长剑架在颈上,割破了一层浮皮,内侍勉强挤出声音。
  “回……回……尊使……小……小人不知……”
  “说清楚!”
  “此……此地……此地只能从外部打开……小人……实在……”
  “这是什么地方。”确定没有出路,迦夜趋近冷冷的探问。
  “……这……这里……恐怕……恐怕是先代……国主擒凶平乱的……困龙阁……小人……小人也不清楚,只是受命……带二位尊使过来……等候……”感觉喉间的压力越来越重,寒气逼人,内侍抖如筛糠,眼泪霎时流下来,若不是被拎着,必定已瘫在地上。
  百余年前的龟兹前曾有一名位高权重的武将,作恶多端,擅杀朝臣,因其执掌兵权又膂力过人,国主都奈何不得。最终采纳了谋士的建议,趁其领兵在外,以秘法打造了一座绝境之室,方才将其诱入擒下处死。此后因其室空悬无用,多年来传闻已被废弃拆解,成为王室密辛,来往内侍近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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