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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告诉他们这个更坏的消息,他们简直承受不住了。儿子曾经取得了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成功,而现在这个可怕的消息更让他们始料未及。母亲禁不住哭了。然而,他们主要是为儿子的健康担心。他们要立即过来看他,但他劝阻了他们。他向他们解释了以后几天要发生的事,极力劝他们放心,说他会一切都好的。
西格尔接着给他弟弟、妹妹和简·戴的父母打电话,他们无不对西格尔出事的消息表示震惊和难以置信,继而难过地哭泣。然后,他给关系最近的一些客户和同行打电话。他想找KKR公司的亨利·克拉维斯,但没有找到,只好把电话打给乔治·罗伯茨。罗伯茨表示听到这个消息很难过,希望他保重。西格尔也给以前的邻居塞缪尔·海曼打了电话。海曼试图支持西格尔,说他确信有地方弄错了,但他没有强要西格尔与政府对抗。接下去,西格尔给公共关系专家格舍恩·凯克斯特和另一位主要客户斯托克顿·斯特劳布里吉打电话。他也给彼得·施瓦茨打了电话,施瓦茨是个出租车司机,西格尔经常坐他的车,两人成了朋友。西格尔对施瓦茨说:“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最后,他给马丁·利普顿打电话。利普顿是他的良师益友,对他帮助非常大。他还不知道利普顿和他的事务所正在做戈德曼和塞克斯公司的代理。西格尔重复着以前向利普顿说过的道歉的话,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他多么希望利普顿能做出一些同情或原谅的表示啊。
“我要看看能给你做些什么。”利普顿最后说。利普顿冷冷的脸上哪怕闪出一丝亮光,西格尔都会深受鼓舞。
然后,西格尔再次给凯茜打电话,这次是让她到拉考夫办公室来。她来到后,西格尔把她领到一个会议室,关上门。“我犯事了。”西格尔对她说,“我让你失望了。”他感到好像是在向自己的女儿坦白过失。凯茜似乎仍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告诉她他犯了内幕交易罪。
凯茜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为什么?”她抽泣着说,“为什么?”
西格尔难以回答她。他感到这一天来的痛苦和压力要给他撑破了。两人一起哭了起来。
拉考夫仍然担心西格尔的心理状态,第二天上午,他用自己的车拉西格尔去法院。西格尔可能在去法院的路上再次产生自杀的念头,拉考夫不想冒这种风险。到法院大楼后,西格尔被领着从侧门进去,然后被带到一楼大审判室,在这里可以听到诉讼人的申请和答辩。这天西格尔穿着一套深灰色西服,里面是一件蓝色衬衫,扎着红色领带。罗伯特·沃德法官把西格尔的答辩排在当天日程的最后一项,这意味着他得等待将近三个小时后才能出庭。
CS…1将确认身份并答辩的消息传遍了各大媒体,因此审判室里挤满了各路记者,这与前一天弗里曼、威格顿和塔伯尔在这里受审时的情况形成明显对比。旁听者中还有素描画家,他们在整个诉讼过程中专注地盯住西格尔。各大电视台的摄影记者挤在通向审判室大门和联邦法院大廊柱的宽阔楼梯上。最后,沃德法官宣布西格尔出庭。
西格尔向法官保证,他没有服用药物,也没有看过精神病医生。沃德法官问他的文化程度。西格尔迟疑了一下,他准备说是哈佛商学院,那是他的母校,但他不能,因为他太惭愧了。“大学毕业。”他最后回答道。法官开始宣读起诉书上的指控,西格尔被控犯一项违犯证券法律罪和一项逃税罪(没有申报从布斯基那里所得的非法收益而逃税)。西格尔几乎没有听到法官在说什么,他擦着眼里的泪水。
“你如何答辩?”他听到偌大的法庭里回响着这句话,然后是寂静。
“服罪,法官阁下。”他说,柔声而坚定地。沃德法官宣布将于4月2日对西格尔进行宣判,离现在不到两个月。
西格尔被推回被告席,和那天上午接受审讯的二十七名贩毒者一起按指印。为了避免遭到记者围追,他想从一个地下室的门走出法院,但被等在那里的国家广播公司的记者堵住了。他的律师们拥着他往车旁挤,记者们的照相机咔嚓咔嚓地响个不停。上车前,他只停了一下,吻了一下奥德丽·斯特劳斯的面颊,然后上了车,车门随着砰地关上了。这辆车拉他直接去机场。
第六章不安的华尔街(1)
西格尔认罪及弗里曼、威格顿和塔伯尔被捕的消息使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及其新主人通用电气公司极为不安。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的兼并收购部主管听到西格尔认罪的消息后,哭着从交易厅跑了出来。西格尔仍然有许多敬慕者,尤其是那些支持他的人。但是,随着事实的揭露,特别是他接受过布斯基的黑钱这样的事情被公布后,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里反对他的情绪增强了。对于西格尔投奔德莱克赛尔·伯恩汉姆·兰伯特公司,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一直就有一种怨恨。现在这种怨恨很快变本加厉了。
当通用电气的高级官员们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们正在公司康涅狄格州费尔菲尔德总部的餐厅吃午饭。他们本来认为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是一家杰出的投资公司,向它投资了6.5亿美元,现在他们意识到,这笔投资陷入了危险,这使他们很震惊。那天晚上,通用电气和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两家的有关管理人员在曼哈顿高档的勒伯纳丁酒楼举行了一个晚宴,庆祝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最近一起业务的成交,宴会上了解的情况使通用电气的官员更加警醒。
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的管理人员与其新主人之间磨合得不是很好,而威格顿被捕一事又给他们造成了不和。当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的马克斯·查普曼等人替威格顿辩护时,通用电气的官员不以为然。通用电气的官员们有过与政府打刑事官司的经验,他们认为,政府如果没有可靠的证据是不会发起大型调查的,更不会公开逮人。他们知道,有西格尔的合作,政府会掌握强有力的证明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有不当行为的证据。一个公司通常要为员工的犯罪行为承担罪责,而西格尔正在认罪。
通用电气公司兼并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后,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的具体管理仍由德农齐奥负责,通用电气很少插手。然而,认识到目前情况潜在的严重性后,通用电气安排分管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的副总裁兼金融服务部总监劳伦斯·博西迪负责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一案的处理,并指定拥有刑事案处理经验的通用电气副总法律顾问约瑟夫·汉德罗斯负责此案的具体事务。博西迪以前是一位著名的职业棒球运动员,为人正直诚实,人品无可指摘,而且对“旧” 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没有个人情结。他决心快速修补任何已造成的损害。
通用电气此前已经向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派出了一支自己的审计小组,彻底审查该公司的财务执行和控制情况。现在,通用电气立即要求该审计小组调整方向,转而调查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被控的内幕交易问题。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也组织了一支自己的工作组,成员包括约翰·戈登、西格尔的朋友彼得·古德森和公司内部律师罗伯特·克兰茨。随着他们开始工作,恐惧感——大多是不可名状的恐惧感——笼罩着整个公司。西格尔会不会牵连到其他人,特别是德农齐奥?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的套利运作是怎么一回事?有的人听说该公司有个套利部,感到很震惊。审计小组在仔细审查交易记录时,按“可疑”和“有问题”进行分类,并做出统计。哈尔·里奇听说,“可疑”交易仅仅几天就列出了一百多宗。
里奇和戈登的担忧还有其他理由。他们在研究政府对弗里曼的指控时,回忆了他们自己在SCA交易中的经历。他们当时的怀疑现在似乎被证实了。他们真不愿承认这一点,但政府对弗里曼的指控看来是真实的。
西格尔答辩的第二天,即星期六,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的律师小组应召到圣安德鲁斯广场与吉尤利安尼和卡伯里等人会谈,检察官办事处方面同时参加的还有刑事处主任威尔逊和负责弗里曼案的检察官卡图西耶罗。另外,证交会的林奇和斯特克也参加了,因为关于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的任何决议中都必须包括一份与证交会的协议。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方面参加的有苏里文和克伦威尔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马文·施瓦茨、克兰茨、汉德罗斯和加里·纳夫塔利斯,其中负责者是施瓦茨。纳夫塔利斯曾当过威尔基斯的律师,汉德罗斯后来请他担任通用电气的法律顾问。
“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的违法是没有疑问的。”吉尤利安尼开始道。但施瓦茨立即采取咄咄逼人的攻势。“你们应该道歉。”他愤愤不平地对吉尤利安尼说,接着开始责备检察官办事处逮捕弗里曼、威格顿和塔伯尔。
卡伯里对施瓦茨予以反驳。他指责施瓦茨的苏里文和克伦威尔律师事务所有利益冲突,因为它曾在其他事务上既做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的代理又做戈德曼和塞克斯公司的代理。施瓦茨简直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提高嗓门说:“用不着你来在这方面教训我。我即使需要有人在职业道德方面提建议,也轮不到你。”
政府律师们想不到施瓦茨一上来就要求政府道歉。自威南斯案以来,他们一直对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及其法律顾问苏里文和克伦威尔律师事务所有怀疑。从威南斯一案可以看出,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显然法纪意识淡漠,内部管理不善。如今,该公司以前的业务明星西格尔已坦白了在该公司时的主要犯罪活动,而该公司竟然认为政府应该道歉?
克兰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