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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完全是这样。”他像一只驯良的大鸟,微笑着,点着头,“我们能提供一揽子服务。某个组织可以带着他们的想法来找我们,我们来做其他所有的事——从筹措资金到完成行动。比如说,你被招聘来要干的工作,整个计划业已完成,我们将从它身上获得丰厚的报偿。”
邦德说,他认为他已经通过了甄别和考验;他也知道他已经参加了他们的组织,将承担某种非常特殊的工作,这个工作和一个行动有关联。“但是我不知道……”
“详情?是的,当然你不知道。正如你的老同事们一样,每个人都工作在他应该知道的范围里面。我们必须特别的谨慎——尤其是当前的这个工作。没有一个人能知道这一工作的全貌,当然,除了雷哈尼上校和我自己。”他微微地摇了摇手指,摇了摇头,他传达出来的意思是表示谦虚。这是一种奇怪的东方式的手势语,仿佛他希望邦德能理解,他的确是不值得承受知道这一计划的荣耀。邦德也注意到了,他称呼雷哈尼为“上校”,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这个头衔。
“……对于你我们要更加谨慎,我想。”圣约翰—芬尼斯继续讲道,“我们的委托人非常反对给予你信任,但我想,有了埃尔隆的考验,我们能使他们重新考虑。”
“那么工作?你们招聘我要承担的工作……?”邦德开口道。
“我们已经酝酿了相当长的时间。我们需要大量的金钱。而我们的委托人,在这方面,可以说是资金短缺。这倒适合我们。我们是一揽子承包商,邦德。所以我们在这一揽子承包中,包括了为主工程的财政筹措资金的项目。”
“因此就发生了克鲁泽多尔珍藏,以及其他几件使用高技术抢劫的大案。”
杰伊·奥滕·霍利仍纹丝不动。邦德仅能从他的眼睛里窥视到一点点微微的不安。“你这倒是个有趣的推论,我亲爱的邦德。对于一个什么都一无所知的人来说……”
“盲目猜疑,”邦德的脸上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但毕竟随之发生了几起令人惊异的抢劫案——而且作案手段雷同,你把这些案子两个两个排在一起,就不难发现问题的答案。”
霍利发出含糊的咕噜声。“好好,邦德,我很满意你的清白。但是我的命令是要对你进行隔离。你具有知识和技术。我们要求你现在就把你的知识付诸行动。”
“什么知识?”
“喏,作为一名秘密情报局的前外勤军官,你必须具备外交、军事和通讯网络方面的知识。”
“不错。”
“那么,告诉我,你知道EPOC频率是什么吗?”
“知道。”邦德的声音仍很平淡,尽管他心里已经开始惴惴不安了。最近一次听到EPOC频率这个词,是在美国总统访问欧洲期间,他被召去执行保卫任务,防止可能出现的监测信号。 EPOC是“紧急总统命令通信”的缩写。EP OC频率是专用的无线电波段频率,是美国总统出国作国事访问时,用来传送特别信息——即紧急命令的。
“什么样的信号才能通过EPOC频率来发送呢?”
邦德停了一下,仿佛在思考这个问题。“只有最重要的军事命令。通常是对军事行动的请示作出答复,因为这些军事行动的命令只能由总统作出。”
“这些命令是怎样发送出去的呢?”
“使用高速传输,通过一个通信卫星,保证该条线路绝对通畅。”
“不,我问的是传输的特点,他们使用的形式。”
“哦,一组简单的数字。我的意思是指数据。能够通过EPOC频率传输的命令是非常有限的。你知道,它们很少使用。”
“完全正确。”霍利现出表示理解的微笑。“很少使用,和非常有限——有限于最迅速的通道,呃?”
邦德同意。“总统只有在他的军事顾问的强有力的建议下才使用EPOC频率。其主题通常涉及常规军队和武器的配置……”
“以及提高,或是降低,核攻击力量的准备状态?”
“是的,这是优先的。”
“告诉我,指令会被执行吗?我是说,立即执行。假定总统为了某些事的争论来到威尼斯,并要求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武装力量处于一级战备状态,并准备对突发事件实施核攻击。这种命令会被执行吗?用不着征询意见?”
“完全有可能。对行动下达命令的密码,实际上,是一个计算机程序。一旦把它输入系统,它就开始工作。在方案里你可以建议,可以向英国首相、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司令官征询意见,但战备状态已经在执行。”
“如果在传输时,能使英国首相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武装力量司令以为他们是在同美国总统通话呢?”
突然他们陷入了非常危险的境地。邦德直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他想起了雷哈尼说的话:……不是讹诈,……不是阴谋绑架总统,不是以……勒索巨额赎金……
“在这种情况下,”邦德说得很镇静,但脑子里却探寻着他们的远比一场轻率的“革命”更为阴险诡诈的东西,“命令将自动下达到所有地区的指挥官,它们将进入各个主计算机系统,程序开始在全球运行。毫无问题。你们肯定对这些很清楚。”
“是的,我很清楚。”这里有一个反常之处,不符合杰伊·奥滕·霍利的严谨风格。邦德注意到,他在接过话头时,用单数的“我”回答对复数的“你们”的提问,而且从声调里透出一股阴森森的寒气。他继续说道,“是的,我知道它们的细节。譬如,我知道谁负责每天进入使用EPOC频率的密码;谁负责进入EPOC频率。”
“能告诉我吗?”邦德装出不知道这些细节的样子。
“得啦,邦德先生,我知道的你都知道。”
“我更喜欢从你那里听到,先生。”
“仅有11个密码能够通过EPOC来发送。他们很少变动,因为正如你所说,它们是为自动运转指令而设计的程序,是专为总统外出时使用的。第11个密码是用来收回程序、中止命令进行的,它使一切回复到原来的状况。但是这个密码只能在一个限定的时间内发出。EPOC频率本身每隔两天在午夜变化一次。对吗?”
“我想是这样。”
“密码是由一个无处不在的多少有点让人生畏的、人称‘钱袋保管’的官员负责。是吗?”
“这个体系是非常可靠的,”邦德评述道,“当年在达拉斯,肯尼迪总统的随员中就有一个‘钱袋保管’。这是从不改变的。不论总统在美国,还是在国外,这个人总是不离左右。这真是对你们总统作为美国武装力量总司令的一种‘惩罚’。”
“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钱袋保管’只能把密码和EPOC频率交给总统,或副总统。如果总统在国外遇到不测,密码会立即失去效力,除非副总统再接手它。”
“是的。”
“所以,如果有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拥有EPOC频率和这11个密码,就能发出特别命令,使战争系统自动运转起来?是吗?”
邦德现出他们谈话以来的第一次微笑,他慢慢摇摇头。“不,这儿还有自动保险装置。EPOC是成束的卫星信号,它直接由安全通信卫星系统中的一个卫星进行传输。这些卫星都是些非常狡猾的小家伙。当信号发出时,只有当卫星对信号发射地区的正确性认可之后,程序才能启动。而这些能予以认可的‘地区’都是总统出访时所处的位置,是事先通知给卫星的。所以,你必须非常接近美国总统所在的位置,才能骗过卫星系统,引起世界大乱。”
“非常正确。 ” 让邦德吃惊的是,杰伊·奥滕并没有扫兴,反而非常兴奋。“如果你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这11个密码——这一程序,你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任何东西都不会再让我吃惊了。如果你们想玩‘紧急总统命令’的游戏,你必须要掌握48小时内的EPOC频率;而且你的位置要非常靠近总统;还要有使用这一频率的手段。我认为,后面这两点是最为困难的——要携带发射设备接近总统,和得到所需要的频率。”
“那么,通常还有什么别的人能知道EPOC频率吗?”杰伊·奥滕扬起他的鹰隼般的眉毛问道,但他并没有等邦德回答,“我来告诉你,邦德先生。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司令部的负责情报的军官;兰利的美国中央情报局总部负责通讯的军官;国家安全局负责通讯的军官;美国武装力量的高级通讯军官;以及,邦德先生,还有位于切尔滕纳姆的英国政府通讯总部的高级监测官员;再加上英国外交部值班安全官员——他同时也是秘密情报局的成员。这是一个完整的名单。你要清楚,总统本人只有在极偶然情况下才会使用这个EPOC频率,在此之前,他对它完全是一无所知的。”
“它们的确很少能得到使用。哦,你的名单很准确,但我想,还有一个人你没有包括进去。”
“谁?”
“在一开始有一个军官负责密码和频率,通常是国家安全局的一个专管通讯安全的军官。”
“一般来说,他在五分钟后就会忘掉这些东西的细节的,邦德先生。所以我们就需要从你这里知道某个特定日子里的准确的EPOC频率——这就是说,我们需要提前24小时得到它。并要了解其他所有有关的细节。”
“你怎么希望我能搞到EPOC的频率呢?”
杰伊·奥滕·霍利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你曾是外交部负责安全的军官。你了解这一系统的情况及其日常的工作。我们知道你可以做到残酷无情,而且是这方面的专家。你的背景,加上你的经验和你的知识,满足我们的要求应该不是太困难的。运用你的知识好了,如何行动,由你自己决定,我想这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现在就开始动动你的脑子,然后给我报一个方案。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把你作为首要候选人的原因,邦德。你不要辜负了我们对你的信任。有一个古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