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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聘广告上,连自家的电话号码都写错了,叫人怎么去应聘?……素洁,我的膏药该换了,哎哟,哎哟,肉皮都烧得起泡了,什么东西,一点儿不见效!”爸爸叫妈妈来换风湿膏药。他右侧患了顽固透顶的肩周炎,一动胳臂就龇牙咧嘴。
我问爸爸,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把电话号码写错了?
爸爸又冷笑一声,说:“它写成九位数啦!”
这事儿我并没怎么上心,一天过去了。不过在广告上把电话号码写成了9位数,这毕竟叫我感到蹊跷。我决心亲自去看一看这张广告。
吃完晚饭后,我见到了它。
真的是九位数,而且够古怪的……121212121。
望着这一串数字,我想,这是个什么人家呢?为一个什么样的孩子请家教呢?中国的电话号码目前还没有9位数呀!
忽然,我看见那些白色数字闪出淡紫色的荧光来,好像在移动,在明灭,在重新组合。我揉揉眼睛,不,它们都好好地呆在那张淡蓝色的纸页上,就是121212121。
啊,我明白了,这哪里是广告啊,这分明是某个像我一样“手脚勤快”的好人在开玩笑。
那就算了。
我的心凉下来,希望破灭了。我连27乘以39等于多少都会算,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回到家里,我没有跟任何人再说起九位数字的电话号码,坐在沙发上发呆。小狗花蘑菇过来跟我亲热,我烦,把它踢到一边。
电话铃响了。
“谁?”我没好气地问道。
“我,你的朋友,想聘请你做家教的朋友。”
“别胡闹了!”我摔下耳机。
可是电话铃又响起来。
我从“来电显示”看清,竟是121212121!
难道……真有这样的电话?我有点兴奋,心跳得咕咚咕咚的,头皮有点发麻。
“谁……呀!”我问得有点小心了。
“还是我呀,想请你做家教啊。你怎么不肯跟我多说几句话呢?你不是千家飞吗?”
“你认识我?你住哪儿啊?”我问,“你电话号码怎么是九位呀?”
“我住……我住……团结里八号楼2门28号,这不是重要的,”对方说,“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给我们当一当家教?你可能会算27加上39等于多少,我看你有信心。”
“你……看见我啦?”我赶紧问。因为我记得,我去看广告的时候,旁边没有任何人。
“能看不见么?”对方说,“你还没亲口告诉我,你会不会算27加上39等于多少。”
“会!”我理直气壮地说,“这可不是吹牛!不要说加法,我连27乘以39等于多少都会算的!我不骗你!我数学不错!你家小孩念几年级呀?”
“5年级,”对方说,“学习也很不错的!”
我憋不住笑出声来,敏豪生应该早死了,又来个吹牛大王啊!5年级!学习不错!真说得出口!
“你笑啦?为什么笑呀?”对方好像有些急。
“没有!没笑!”我说,“如果我想去的话,你一个晚上给我多少钱呢?”
我不能不说点正事儿啦!
“见个面谈谈不行吗?我在大碗茶门前等你吧!”
第4节:坐上汽车飞走
我说让我想想吧,可他说,不见不散。
2坐上汽车飞走了
这是一位中年叔叔。
啊,不会是爱因斯坦吧?模样特像爱因斯坦,只是那一头棕黑色的头发可能稍稍不像,在我的印象中,爱因斯坦那老头应该是一脑瓜乱糟糟的白头发。
他这相貌叫我大吃一惊。
“您是……”我问他。其实,我不能说“您是爱因斯坦”啊,爱因斯坦早去世了,这是非常起码的常识。
“你是千家飞,久仰久仰!”他跟我抱拳施礼,我觉得实在有点滑稽。
“您怎么会认识我?”我问他。
“你很有名嘛!”他说。
我不知道我的脸红了没有,发热是肯定的了。我说:“彼此彼此!您过奖了!”
“请上车吧!”他说。“请你祝我好运啊!”
我这才注意到,他有辆“别克”牌轿车。我稀里糊涂就上了他的车,连授课时间长短、每天薪金多少等各种细节都没有询问。我可能是有点激动,拿车接的家教,有点派头啊!
“爱因斯坦”伸长胳臂为我关严车门,让我系上安全带,我立刻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水腥味。
“气味不太习惯?”他松开了手闸,扭着头问我。“适应一下,就不显了。”
我胡乱点头,没说什么。
他又说:“我们启程吧,前一段路一会儿就走完。”
还有后一段路啊?路怎么还“分段”呢?我心里打起了打小鼓,可也没说什么。
轿车发动起来,他开得非常快。经过两个十字路口之后,他拍了三下右侧的踝骨,默念了一句什么,轿车颠了两颠,竟飞起来。我赶紧说:“叔叔,这可不行啊,超速要罚款的,还是悠着点儿吧!”
中年叔叔好像聋了一样,全然不顾我的劝告,腾了空的车子越开越快。我看到,楼顶刚才在我们下面后退,郊区的村庄已经迎面扑过来,一座八角城眨眼间落在了我们身后。
我意识到出怪事了。我再看看那个中年叔叔,他的“爱因斯坦”面容已经发生了叫人吃惊的改变:鼻子拉得很长,嘴巴却变得很小,左边的耳朵厚,右边的耳朵薄。他专心致志地驾驶着轿车,两眼直视前方。
前方迎来几朵晚云,大都是半边灰白半边暗红。我担心他看不清方向出差错,想提醒他绕一下,可是他毫不犹豫,从从容容地把车开了进去。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车窗外面雾气滚滚,浓一阵淡一阵。可他竟把玻璃摇下来,挺舒坦地做起深呼吸,精神好像更振奋了。
还好,很快眼前一亮,轿车穿过了云朵。我想下面应当是成片的庄稼了,可是不然,下面出现了一片洒满夕晖的大海。就在我惊叫一声“注意”的时候,他好像又拍了三下右侧的踝骨,默念了一句什么,轿车剧烈地哆嗦了一下,忽然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我的衣裙啪啪作响,头发也就像被人揪扯着一样,朝后飘动。
“别紧张啊!”中年叔叔安慰我说,“我太累了,就不要继续弄出一辆汽车的样子了吧!”
弄出?弄出汽车的样子?这叫什么话呢?
当我觉得两腿间有些刺痒的时候,才发现我们乘坐的“别克”已经不见了,怪不得冷风这么猛啊。我们坐在打了几道箍的一捆红叶草上。
“这也是飞天拖把,”他说,“是潮生草拖把,没骑过吧?”
我想说只骑过妈妈的碎布条拖把,满客厅疯跑,可是连一厘米都飞不起来。中年叔叔的后背发出一股水腥味,我捂住了鼻子,什么都没说。
潮生草拖把忽悠悠地飞着,我小心地摸摸它,它竟哆嗦了一下。
“别弄痒它,安全重要!……注意,我们要降落了!”中年叔叔说。
所谓潮生草拖把朝下一栽,炮弹似的落在了海滩上。
“前一段路走完啦!”中年叔叔说着,舒展了几下胳臂腿,又做了两次深呼吸。
潮生草拖把摆了摆尾巴,一左一右地打了好几个滚,不动弹了。
中年叔叔的面容又回复到当初见面的样子……年轻一些的爱因斯坦。
“要歇一会儿吗?”他问我,“肯定够累的啦!但愿你不要吃惊啊。”
我的妈呀,还让我不吃惊?我腾云驾雾啦!再说,这里没人家呀!我环顾左右,方圆几十里都没村没店没人烟!
“这……”我说不出话来。
第5节:眼神儿里尽是渴望
他说:“朋友,千家飞小姐,你不要害怕,请放心啊!我请你来做家教,是因为我的小孩不够聪明,我想请你帮助她提高提高。”
这时候,大海上波浪滔滔。我有些头晕。别看我淘得出格儿,就是不会游泳。我小时候住在郊县的外婆家,村边倒是有一条小河,可是外婆拎条烧火棍把我死看死守,就是不让我下河洗澡,我就成了一只旱鸭子。
我已经猜得出,这个中年人不是一般的人,他很有可能是海里的某种怪物!
我说:“您曾经说您住在八角城里,而且说,住在团结里八号楼2门28号,那里离我家不远,我才决定到您家当家教。现在您把我弄到这里,我可以断定您不是个一般的人。那么,您必须告诉我,您是什么人?到底为什么请我来?这算骗我还是抢我!”
别看我说得理直气壮,心里早没底了,我知道坏了,麻烦来了!我出来的时候连跟爸爸妈妈说一声都没有。
他拧着眉头,像做起了思想斗争。好几分钟后才鼓起勇气,对我说:
“千家飞啊,让我实话实说吧。为了请到你,我不得不骗你一回。我在八角城调查了很久,就是想物色一个好家教。你呢,是我看中的最好的家教,我跟妻子一说,她高兴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请你放心,千家飞,我没有恶意的,真的没有恶意。我家住在海里,你可以叫我海螺人,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都是海螺人。在你们人类的眼里,我们是妖精,对吧?所以,你叫我海妖我也不反对。叫海螺人跟叫海妖没什么区别。有一次,一艘远洋客轮上的两名水手发现了我,就喊过海妖。当时,我正跟我的女儿在海面上做游戏,我听到有人喊‘快来看呀……有海妖啦……’人家不可能知道我是海螺人嘛。”
我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恐惧打消了一大半。
“如果你特别后悔,”他接着说,“或者特别恐惧,或者根本不相信我,或者对今天的事情已经完全失望乃至愤怒,那么,我愿意把你送回八角城……尽管我和我的妻子会非常难过,妻子会责怪我不会做事,怪我蠢。”
他说完这些话以后,目光垂下去,再抬起来,紧紧地闭着嘴。
这个样子,像个小孩,像个特想吃糖,大人却死活不给买的小孩,样子怪可怜的。
我的心软下来,而且我想,他肯定不会害我的,我们无仇无恨啊。他如果想害我,早下手了,不必等到此时此刻,他不是没有能力啊。
他凝视着我。
我留意到他的眼神儿里尽是渴望。“让我指海发誓吧,”他扪扪心窝,说,“我一定保证千家飞小姐的安全,如果我亏了心,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赶紧说:“好吧,我跟你去。请问怎么称呼?”
“汐伯古尔,叫我汐伯古尔叔叔好啦。叫大海妖也可以。”
“好!汐伯古尔叔叔,大海妖,我答应你啦!”
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