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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淼不由得扑哧一笑，然后心里就开始心慌。感觉他正看着自己，她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是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对啊，都说了你不用再演戏了，下回直接跟我妈说我们俩分手了就好了。不是说要去南京看你女神的么，怎么又绕到我这里来了……”
一句话说得弯弯绕绕，说完就想咬舌自尽。这说的都什么话啊，怎么听起来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司淼心里暗悔，这就是话赶话了，他都说成那样了，她还有什么办法能跳过这个话题？
她心里又开始打鼓，似乎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只听见宋嘉假意轻叹一声，敞亮着声音说道：“本来是要去南京的，上了高速才知道女神来W市了。不过幸好没错过下这个高速的出口，不然今天还得绕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呢！”
司淼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一咬牙，索性把话敞开了说：“你可别跟我说你要见的人就是我啊……”
“猜对啦！就是你！”
司淼因为这么直白的承认稍稍一愣，下意识地就转过头来看了眼宋嘉。他的眼睛星星亮亮，一脸欣喜地看着自己，似乎这么没头脑地跑来跟自己说一通这么没头脑的话，是一件多高兴的事似的。
她又尴尬地一笑，转回头去，说了一句：“别闹了。”
宋嘉却又紧跟着说道：“我没闹。”她不说话，也不看他，他就继续说，“本来是想慢慢来的，可是你在南京我在Y市，你一直都那么忙，我以后也会越来越忙，想见你一面都难，我就觉得这么拖着挺没劲的。”
“那你是想快刀斩乱麻？”司淼问。是觉得这么拖着没劲，就想赶紧表明心迹，看有没有可能在一起，如果可以就最好，如果不行就赶紧找下家？她冷冷地道，“那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宋嘉一听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本来已经打好了腹稿，刚刚一心急，想说什么都忘光了，结果就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不是！我说没劲的意思是像之前那样打着别的目的的旗号接近你挺没劲的！你也说异地恋很难，我不想每次好不容易见你一面还要想这样那样的借口。见面的机会太宝贵了，我想让你多了解了解我，证明我可以和你在一起。”
说到这里，宋嘉难得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司淼以为他是这么一番表白之后害羞了，没想到又听他说道：“上次在叔叔家里，晚上……我知道你后来醒了。我……对不起，我是情不自禁，不是耍流氓……”
话题转变得太快，司淼没想到他突然又提到这件事，还会跟她道歉。可是他这样道歉，她要怎么回？说没关系吗？她可不觉得没关系。他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呢就偷亲她，还说什么情不自禁，天底下每天情不自禁的人多了去了，个个都像他这样只用一句情不自禁就随意冒犯别人，事后再来道歉的话，还要警察什么用？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要她死揪着这件事不放，把他痛骂一顿，好像又没这个必要。而且此情此景下，他这么诚恳地跟她道歉，还表着白呢，好像也有点不大合适……
思来想去，司淼只好说了句：“以后别那样了……”
宋嘉一听这话便觉得有了希望，眼睛倐地一亮，仿佛闪着星星般看着她，“那你……我们？”
“我们没可能的。”
“为什么？”宋嘉当然要问个明白。
司淼：“因为我不喜欢姐弟恋。”
只一句话，就把宋嘉的心打得冰凉。
046
“为什么不喜欢？”宋嘉还是不死心地追问。如果她不喜欢姐弟恋的原因只是因为想找一个成熟稳重的男朋友的话，他完全可以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他也能成熟稳重，他周围所有人都说过他有着他这个年纪本没有的成熟。
他盯着司淼的脸，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只见司淼微微一笑，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底一凉，“没有为什么，这是硬性标准。就跟身高180以上、有稳定收入一样，是硬性标准。择偶标准。”
宋嘉瞬间就清醒了，她特意加上的最后四个字是在告诉他，她要找的不只是男朋友，还是未来需要在户口簿的配偶栏上填上名字的那个人。
司淼对宋嘉的反应很满意，可是却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可能是出于虚荣心吧，有喜欢自己的人当然是好事，只可惜不出她所料，又是一个听到“择偶”两个字就退缩的。
她已经25岁了，且不说家里催得急吧，她自己也不愿意再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经历感情的磨练了。她只想在自己的工作稳定之后，再要一份稳定的婚姻，不一定要有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只要普普通通的，能修成正果就好。像宋嘉这样心性不定的，还是姐弟恋，她怕自己hold不住，对他也没有足够的信心。
他还那么年轻，即便自己能在妈妈那里多争取三年之后再结婚，那时他也才24岁。24岁，现在还有哪个小伙子愿意在24岁就被婚姻绑住的？
话都说到这里了，该是没话说了吧。司淼淡淡一笑，表情平静，转了个身推起司振远，边说道：“出来够久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不是说这段时间挺忙的嘛，也快点回家吧，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宋嘉被司淼的话堵得心里挺不痛快，可就是说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她。他虽然没想过结婚这件事，但这恋爱还没谈呢，现在就要想以后能不能结婚，这心操得也太早了。还说什么不喜欢姐弟恋是硬性标准，他以前谈过的那几个，以前不也都想都没想过姐弟恋的事吗？
见司淼要走，他就一声不吭就跟在她屁股后头。司淼以为他是跟自己顺路去开车，结果都快走到单元楼下了他还跟着，终于忍不住回头蹬着他，说：“你……”
“咦？这不是上次来过的宋先生吗？又来看司先生啦？”正在厨房做饭的张阿姨刚巧从窗户里往下看，看到站在楼下的司淼和宋嘉，笑着出声打招呼道。
听到声音的两人齐齐抬头，宋嘉也朝张阿姨点了点头，表示打过招呼。
张阿姨热情，又见宋嘉是第二次和司淼过来了，以为两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便笑道：“来得正好，今天家里吃饭可热闹了！”
听这意思，张阿姨是误以为宋嘉要留下来吃饭了。司淼正要出声解释，就听宋嘉回道：“还是麻烦您了。”
司淼脸色一变，小声说道：“我以为我们刚刚已经说清楚了，你真的不用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宋嘉知道她嘴巴厉害，自己也说不过她，就不理她，抬手便帮她把司振远推上了单元门前的台阶，还一边正色道：“我的时间，我说浪费才算浪费，你说了不算。”
司淼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刚才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张阿姨帮他们开了门，宋嘉也不等她，推着司振远就先进去了。司淼叹了声气，只好在后面跟上。
·
虽然已经来了好多回，但这毕竟不是自己家，司淼做不到完全的自在，也没办法把张阿姨当成自己家里请来的佣人。来了几回，张阿姨对她都很照顾，她就进厨房去帮忙做饭了，也省得在外面跟宋嘉相对，徒生尴尬。
宋嘉虽然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但被司淼扔在了客厅不闻不问，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还有一个同样被扔在客厅的是司振远，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一边，也不说话，宋嘉只好一个人暗自琢磨接下来到底该怎么攻下司淼这块阵地。
客厅里也没别人，宋嘉这么琢磨着就琢磨出了声儿。他看着旁边静坐着的男人，心想那可是司淼的亲生爸爸啊，一时昏了头，也不管他清不清醒，竟压低了声音跟他问道：“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人？”
说来也怪，宋嘉这么一问，司振远也似乎有了反应，眼珠子居然往他的方向稍动了动。
宋嘉又指了指自己，“我这样的，她喜不喜欢？有没有戏？”
这回司振远的眼皮又颤了颤，引得宋嘉一阵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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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钥匙插入钥匙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看到肖雅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儿进了门。那个男孩儿宋嘉记得，上次在医院，是他的外公外婆带着他去医院的。
宋嘉站了起来，等到肖雅看见他的时候便点头说了声：“您好。”
肖雅一进门就看见他了，见到他，便知道司淼也应该来了，说了句“你们来啦”算打过招呼，就上了楼。
宋嘉不知道司淼现在跟她的关系怎么样，他们的家事他也不好多问，所以也不好跟她多攀谈些什么。可这是在人家家里，一时之间就这么立在那里，就有些尴尬。
不过那孩子却不是个认生的，见家里来了生人，还是个男的，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了自己的新玩具——遥控飞机，跑到宋嘉面前，想让他帮自己组装。
宋嘉顺势坐在了沙发上，心想跟一个中年妇女没什么好聊的，跟小孩子玩玩总没什么吧，便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
小孩子淘气，一开始还不愿意说，非让他猜，后来玩着玩着才问出了他叫司晓旭，今年十一岁。
宋嘉眼珠子一转，忽然想起以前向阳跟他说过司淼爸妈是在她初中毕业那年的暑假离婚的，算算时间，到现在也就刚满九年。可这孩子都已经十一岁了，又是姓的司……难怪她妈妈这么恨他，也不许他们来往呢。这么一想，他倒对司淼之前的做法、纠结和痛苦多了许多理解了。
司淼在厨房里帮忙，听见外面有动静，就知道是肖雅回来了。她跟张阿姨说了一声，洗了洗手，走到客厅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就往楼上走去。
那个文件袋宋嘉也觉得眼熟，却不敢确定是不是之前他见到的那个。
司淼在楼上书房找到了肖雅，门是开着的，她敲了两下，等肖雅回过身看见她才走了进去。
“我想了想，这个，还是还给你。”司淼把手中的文件袋往书桌上一放。
肖雅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