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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借口也没了,见他对别的女子这样好,她就觉得自已好像是离家出走的孩子,兴冲冲地找到了自己的家,推开门,却发现家里早已经没有等自己的人。
一
阵风吹来,段樱离不由地咳了两声,便觉得一件厚厚的斗篷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转头看,慕风已经坐在了她的身边。
“吃醋了?”
“嗯。”段樱离不想撒谎。
“你知道吗,国师走了。”
“什么?”
“我今天刚刚得到消息,国师失踪了。”
“失踪?”
慕风点点头,“虽然是失踪,但是按照我的推测,只怕已经是遭遇不测。国师与关静、玉姬,都为了东夏付出很多,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他们都是东夏的大功臣。所以我实在是愧对国师一家。樱离,玉姬是皇后,是已经嫁给了我,我会好好的照顾她的。”
段樱离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接受不了,很不客气地道:“怎么照顾?用你的身体?你的爱情?你的一切去照顾她吗?即是如此,你又跑来招惹我做什么?你本已经休离了我,现在你我都是自由的,若没有那个所谓的爱情,我们之间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樱离,对不起。”
段樱离更加难过,“你向我说对不起?为什么?你是有什么决定了吗?”
“樱离,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只是……”
“要不,你只是想享齐人之福?慕风,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段樱离越说越伤心难过,将身上的斗篷扯了塞在慕风的怀里,就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将门死死地关住。慕风在门外站了一阵子,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段樱离那晚是哭着入睡的,想到造化弄人,她终究是要与别的女子共享慕风,或者是她退出……但是一想到要与慕风分开,她的心就如同碎裂般的疼痛,可是若要她与别人同享他的爱,她亦是接受不了。
究竟是谁的错呢?关玉姬没有错,她有资格嫁给慕风,慕风又有错吗?如果不是失去记忆,或许不会发生这种错,可这世间又哪有“如果”?是她自己的错吗?或许是她自己错了,上世已然受过爱的折磨,这世为何还要如此义无反顾?
泪沾湿枕,她第二日醒来后,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
慕风在此后的三四天里,却都没有再来看她。
倒常常让官红俏去探看段樱离,官红俏的回复总是,“她很好。”
想到这个结是无法解开的,慕风也只能沉默着,避免去想这个问题。很快,就到了春花灿烂的三月,这一日,宫里有些调皮的宫娥就扎了风筝来放飞,无论从宫殿的哪个方向看,都有风筝在天上飞,一时间,刚刚下朝的朝官也都驻足观望。
关玉姬见状,就提议,不如干脆举行一个风筝大赛,风筝飞得即高,又好看的,选出第一名,赏予适当的金子。
宫里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死气沉沉一阵子了,关玉姬的提议受到了慕风的同意,当下让关玉姬亲自主持这件事。
懿旨传达到太医署,段樱离道:“太医署太忙,再说都是些男子,没兴趣糊那风筝,因此不参与这次的大赛。”
传旨的人却道:“不参加也可,一万两的赏金,便由太医署出了。”
现在的太医署,才刚刚又招了些新的太医进来,从每个人身世背景的考察到医术的认可都是项很大的工程,段樱离也的确忙得脚不沾地。闻言便怒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们就是不参加,有本事让皇上过来把我们杀了。”
传旨的人将段樱离的话如实传达给了关玉姬,关玉姬冷笑,“她想死,那还不容易……只怕死到临头,她却又怕了。”
段樱离整日避在太医署中,很少出去,一时间倒是清静得很,当然她指的是,如果没有人刻意来打挠的话。她那天正在检查新进来的一批三七,就听得外面几个小太医行礼,“凤大人您来了,今儿要拿什么药?”
“代总管呢?”
“她在忙。”
“我去见她。”随着说话声,凤羽已经轻车熟路地来到她的面前,“为什么我每次来,你都要躲着我,我至少也曾收留过你,你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有点过份了吧?”他的神情云淡风清,仿佛只是与一个相熟的朋友说话。
段樱离即是知道,那春雷之乱乃出自他的手笔,又怎会想与他多接触呢?不过这时候,却也只是和言悦色地道:“不是躲着,是真忙啊。哪像凤大人,每日里无所事事,替那些练伤了身体的侍卫们跑腿拿药。”
凤羽也不反驳,和声道:“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便是如此设刺我,也没什么,你若有一天忽然不讽刺我了,我倒不习惯了呢。”
“你——”
段樱离随便抓了几福药在他的手中,“走吧。”
凤羽也真是不多留,拿了药和小太医们打过招呼,就出了门。段樱离吁了口气,忽然想到,不知道九扉皇后离开了没有,该是早就离开了,凤羽现在不知又在策划什么新的阴谋,他每日给受伤的侍卫跑腿拿药,莫非是侍卫中有他的眼线?
她心里这样想着,便让一个小太医给慕风送伤寒药的时候,替她传了个纸条儿,看了纸条上的内容,慕风也真是有些担心,立刻找人暗中排查侍卫中的奸细,过了几天,还真是找到几个,砍了头。
那天凤羽又来抓药,笑道:“圣上忽然对侍卫营发难,该是你的主意吧?”
段樱离装糊涂,“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有些话也不必说得大家都懂,凤羽这次依旧是抓伤药,伤药抓好后,便递给凤羽,凤羽刚将药提到手中,便微微一抖,药居然掉在了地方。他皱了皱眉头,俯身去捡药,接着却倒在了地上,好半晌没声息。
段樱离以为他在玩什么把戏,轻轻地踢了他两下,没动静,才让人把他扶起来,检查之下,发现他的胳膊不知为何,居然有数道凌厉的伤口,引发旧疾,伤处已经化脓,段樱离仔细地替他清理,重新包扎后,便让他躺在太医署的临时客房里休息。
☆、379。国师遇难
晚上的时候,凤羽才醒来,发现自己重新被包扎过的胳膊,唇有不由自主露出一抹笑容。段樱离端药进来,正好看到他的笑容,嘲讽地道:“你这伤口倒是怪异的很,如何伤的?还有胳膊上那些划痕,像是女人的指甲划的吧?”
凤羽的笑容收敛了,极度的尴尬,仿佛被她看透了所有。他站了起来,道:“我先走了。”说完,竟连药都没喝,逃也似的离开了太医署。
凤羽从宫里出来,直接回了凤府。
想到段樱离最后的嘲讽,他到底还是有些难过的,因为受了伤很不舒服,打算回卧房休息一下,推开门却发现床上已经侧卧了一个人,薄帐帘上透出那人的影子。
凤羽掀开帐帘,果然看到了段芙蓉,她正用那双妖媚的眼睛看着他,还眨巴眨巴。
“不是告诉你了,没事不要往我这里跑吗,我会去你那里找你。”
“可是,你已经十天没去了……”
段芙蓉说着,便上前搂住了凤羽的脖子,凤羽闷哼了声,脸色微微一变,段芙蓉微怔了下,“你受伤了?”
凤羽白着脸坐在榻上,“芙蓉,我累了,想要休息,你也请回吧。”
“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也不由凤羽再说什么,她连忙查看他的伤势,发现以前被她伤过的手臂竟然又受了伤,而且伤的还不清。段芙蓉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我们果然是要做夫妻的,我残了,你也残了,我们这样都残了的人才是真正的相配。”
凤羽听得刺耳,干脆闭目养神窠。
听得她又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凤羽如同睡着了似的沉默着。
“是不是你杀你的好义父的时候,弄伤的?”
凤羽蓦然睁开了眼睛,瞪着她。
段芙蓉却是捂着唇笑得千娇百媚,“你一定在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告诉你啊,你那点弯弯肠子瞒得住别人,瞒不住我。
你义父一直没有回到玉郡,而你呢,则是携天子令诸候,假传圣旨,借你义父的名誉调配左右玉郡的众人与军队,我猜,你义父对东夏极其忠心,否则他就不会用二十六年的时间来助慕风完成复辟之事。
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不满,断不可能起兵谋返,这样做的话,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等于前面二十六年都白费了,最后还要落个反贼的名声。
你与你义父意见分歧大,你若想控制玉郡,必须让他死。而玉郡的人还不知道国师已经去世了,只当他依旧在皇宫中。我猜,为了以防万一,你过几天就会制造一起皇帝杀人案,或者放风出去说,国师被皇帝杀了,你做为他的义子,便可打着复仇的大旗,公然带领玉郡与皇帝做对。我说的对不对呀?”
深影中,凤羽忽然掐住了段芙蓉的脖子,“我杀了你!”
段芙蓉不但不反抗,反而对着他露出诡异的笑容,他掐得越用力,她便笑得越深,终于他放开了手,段芙蓉呛咳喘吸了一阵子,才笑着道:“凤羽,你不是要杀了我吗?你杀呀,你杀呀!”
说着她撒泼地爬到了凤羽的身上,头撞在他的怀里,一幅你不杀我你就不是好汉的模样,凤羽被折腾的快要崩溃,蓦地将她推开,“行了!别闹了!”
他无奈的样子,终于使段芙蓉感到几分快意,呵呵地笑着说,“凤羽,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不敢杀我,你这辈子都不敢杀我,因为你有个很大的弱点,你想得到权力,而我现在是唯一可以帮你的人。”
说着,她用自己那一双铁制的锋利假手,解开他的衣裳,轻轻地抚在他的胸膛上,“凤羽,你以前总是很想要我,很想很想……还记得那时候,你为了想要娶我,而做出的傻事吗?现在我人就在你的面前,你为什么反而不动心了呢?”
凤羽只觉得那金属划在肌肤上的感觉令人发冷,他猛地将她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