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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君怡是凤青鸾名媒正娶的妻子,按一般的情况来说,现在凤青鸾是皇帝了,她理所当然的就是皇后,可是迟迟没有封后昭书,宫人们不好称呼她,只好叫她姚娘娘,姚君怡听得刺耳,也没有办法。
凤青鸾刚想让人回话,说自己没空见她,姚君怡已经不顾侍卫的阻拦走了进来,只见满头珠钗晃荡,华丽的紫金花团锦绣服,手中拿着个双层食盒,眼眸如波,眉细如柳,婀娜走来,笑道:“陛下,臣妾做了夜宵,请陛下享用。”
凤青鸾微蹙眉头,漠然点了点头。
见姚君怡把食盒里的食物都摆上来,凤青鸾只好道:“把奈长昔带下去,赏他一个碗,跪在正殿门口要饭去!”
“啊?陛下,陛下——”
奈长昔还没有说完已经被拉了下去。
姚君怡捂唇轻笑,“陛下,那正殿门口,来来往往都是众位上谏言的文武大臣,有谁会随身带着食物啊?您这是想要饿死这位奈大人。”
凤青鸾不以为然,“他算什么大人?”显然觉得姚君怡过于抬举奈长昔。
姚君怡倒也乖巧,马上道:“是是是,臣妾说错了。”
凤青鸾看了眼摆出来的食物,觉得都不怎么合胃口,干脆也没打算吃了,就问:“你深夜来此,是有事吗?”
“陛下,你我是夫妻,臣妾只是来看看你。”
她如此说,凤青鸾便觉得没功夫与她打机锋了,拿起折子看了起来,姚君怡在旁边相陪了片刻,便觉得有些无聊,而且自凤青鸾回到奉京,其实今夜,两个人才是第一次哪些近距离的,从她住入到思琴殿,他从来也没有去看过她。
憋了会儿,又忍不住道:“今日,母亲与我商量过,按照南诏国的习惯,新帝初立,接下来便应该充裕后宫,以便繁衍子嗣。所以,母亲建议开始甄选官宦之女入宫……。”
事实上,容妃在明帝时期,就已经进入修行之态。
一般是不会参与朝中的事了,前些年,对于凤青鸾的事就不大管顾了。现在她已经是皇太后,儿子成为皇帝,按道理说她更不会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很明显,这不过是姚君怡的建议,她反正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同意了而已。
将手中的书卷不轻不重地扔在案上,姚君怡吓得缩了一下,凤青鸾问:“是姚将军的主意吗?”
姚君怡只好点点头,“是……不过我爹也是为陛下好,害怕臣妾笨手笨脚,人不够体贴,照顾不好陛下,想让多些姐妹一起照顾……”
既然是姚春辉的意思,那么可以想见,明日早朝的主题,可能就是这件事了。
凤青鸾叹了口气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倒是有一个,此女人品高洁,温柔知礼,想来陛下也是识得的,在陛下出征前,你们也曾是朋友。她就是唐瑞的女儿唐心苑,算算她的年龄,也该有十七岁了,正是最好的年华呢,也不似那些十二三岁的姑娘,什么都还不懂。”
凤青鸾对唐心苑是有印象的,她原本是段樱离的好朋友,只是四年多未见,不知道她现在是如何样人了。
顿了顿道:“这位唐小姐的事,朕问过了樱离再说。”
姚君怡怔了怔,眼眸里就溢出一层水雾,“这件事与郡主有什么关系呢?”
凤青鸾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姚君怡愕然,没想到凤青鸾这就下逐客令了,她咬了咬唇,就忍不住要哭诉些什么,然而见凤青鸾又已经捧起了折子在看,犹豫了下,只好跪安了。
等她出去后,凤青鸾才合上了折子,走到窗前,看着苍穹明月,一时间,眸中也是浓浓的茫然。过了片刻,又回到案前,却不看那折子,而是拿出段樱离之前给他写的用来传递消息的情信,那些缠绵相思的字句,让他感到很满足,看着看着,脸上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些微笑容。
忽然,有一封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在这封信里,段樱离提到了广寒楼及窜云楼……脑海里忆起了段樱离与他见面之后,其实细细地谈过这件事,当时明帝被慕风关在窜云楼,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是凤羽故技重施呢?
他收起了信,独自上了广寒楼。
果然看到窜云楼里有烛火……
果然看到窜云楼里有烛火……他犹豫了下,便也点燃了烛火,只见那边的烛火倏地灭了,又亮了,显然,已经明白广寒楼这里的,定是凤青鸾。
然而凤青鸾却熄灭了蜡烛,久久没有再点亮。
☆、朕现在就杀了你这个
看到广寒楼的蜡烛熄灭,明帝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没有看到朕吗?”
明帝道:“多拿两根烛来,朕要多点上两根。”
过了片刻,深色的阴影中有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拿了两只烛火过来,递到他的手中,这少年衣饰整洁,面容有种阴柔的美,恍惚间似乎有蔡美人的影子,明帝微怔一下,皱皱眉头道:“井月,你真是不争气,原本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朕是有打算培养你成为帝位的继承人,但是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呢?全部都被你搞砸了!”
凤井月低首,听着明帝的教训…项…
就在明帝以为,他肯定又会沉默不语,逆来顺受的时候,他忽然问道:“你真的会这样做吗?在父皇的心里,我从来都是一个不堪大用的人,就算看在我娘亲的面子上对我好,也不过是暂时的而已,你才不会真的把南诏国,交到我这样懦弱的人手里吗?”
明帝之前还对凤井月有些好言好语,现在被揭穿了,反而又觉得无所谓了,“不错,你算是有些自知之明。朕这辈子最失败的一件事,就是有你这样一个儿子,真是丢尽了朕的脸!”
凤井月的唇角微微上翘,对于明帝的责骂,他实在是习以为常。
坐在椅子上,他好半天都没说话,明帝却又焦急了,“你去外面看看呀,那个赫连虎到底在干什么?你要想办法杀了他,我们才能逃走呀!瘙”
“父皇,赫连虎和大皇姐这次是帮着我三皇兄的,现在三皇兄失败,狼狈逃出,他们怎么还会耗在这里呢?想必这时候,他们已经进宫了。”
“进宫?那还愣着做什么,我们走吧!”
明帝赶紧向门口走去。
但是推了推门,却是分毫不动,凤井月哧地笑了起来,“父皇,今日白天您在沉睡的时候,赫连虎已经把此门用糯米土浇封了起来,并且整座楼都封了起来,我们现在想出去只有两条路,一条路就是打开窗户——跳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凤井月笑得有点灿烂和诡异。
明帝气得不行,又问,“另一条呢?”
“另一条就是等待广寒楼那边的消息喽,不过我觉得二皇兄绝不会那么傻的,他就算猜到您被困在这里,也不会来救你的,因为你如果从此楼里出去,只会引出更大的动荡,二皇兄是个心善之人,绝不会想看到这样的血雨腥风再发生一次。”
“你胡说!你这个贱小子!我杀了你!”
他上来,就打了凤井月一个耳光。
凤井月抚着自己的脸,有些悲伤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微笑着说:“父皇,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做这么多事,都并非为了取得皇位。我有那么多比我优秀的皇兄,皇位如何能够轮得到我呢?我只是想让你亲眼看着,看着你的儿子们,为了你紧握在手里的皇位,是如何拼得你死我活的,见他们这样,你是不是很心痛啊?……”
“你——你这个臭小子!”
凤井月又道:“其实,我娘,是我亲自推下楼的。”
“什么?!——”明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就变得阴深起来,烛火摇曳,透着说不出的诡秘与阴险。
凤井月像个孩子般地笑出了声,“父皇,您为何这样的吃惊?其实,这不都是您造成的吗,或许就是您想要的结果……”
明帝忽然拔出腰间的短刀,“朕现在就杀了你这个逆子!”
凤井月忽然爬上了窗户,并且把一半身子探出窗外,黑夜的风吹起他的衣袂与长发,整个人如同便在凌空之处。
明帝手中的刀,当地落在地上,“井月,你要干什么?”
“父皇,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我就死给你看,哈哈哈……”
他的眼眸里满是深切的怨懑和绝望,人似乎陷入到一种莫名的癫狂之中,暗夜中他的笑声听起来那么令人心惊。
明帝第一次感觉到恐惧,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的面前,凤井月一直都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孩子,他曾经像小猫似的在他的膝上乞求他的爱怜,他怎么可能有勇气去死呢?
无论如何,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跑了两步想要抓住凤井月,凤井月的身体却已经凌空跌下,他的手指触到了他的衣袖,也仅仅是触到而已……
明帝往窗外看,只见凤井月的身影变成一片白色的叶子般,很快就沉到了黑色之中……
凤羽正失魂落魄地经过楼下,想到前事种种,他茫然又绝望,心中却又浓浓地嘲讽着自己。
凤井月从天而降,忽然落在他面前的空地上,他愣了一下,便走到他的面前,低首轻问,“十一皇弟?”
向来,凤羽与凤井月其实都很陌生,二人虽然际遇不同,但都被冷落嘲讽过,看到对方就如同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以他们双方虽然有时候在宫宴或者其他场合相见,一般却很少打招呼,如同熟悉的陌生人般,淡淡的交往,并不亲近。
但是见到凤井月口唇里都流出血来,凤羽还是急了,“井月!井月!你怎么样?”
他把他扶起来托在自己的怀里,“井月,你怎么样?”
凤井月已然说不出话来,但是他的眼睛却看向楼上……
凤羽想了下便道:“父皇还在上面?”
凤井月艰难地点点头,道:“三,三哥,救——他——”
凤羽没点头也没摇头,就见凤井月的身体忽然软下去,一双漂亮的眼睛轻轻地闭上,再无气息了。
凤羽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