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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若是真的想要见到我的礼物才肯醒,那我也随你了。只是你不要后悔啊。”
厉墨说了这半天,也没见程瑾萱有什么反应。他松开手,却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
“你那个好朋友,倒是有点意思。听说我把你带来美国,一直闹着我别有居心。怎么也不放心。我连夜把你带到这边。这会,她还指不定怎么在家里跳脚呢。”
想到肖笑笑那气愤的脸,厉墨觉得有些无奈,转身面对程瑾萱。
“你看,你好朋友这么担心你,你是不是应该快点醒过来?你早点醒了,联系一下你朋友,才可以让她不要为你担心啊?”
依然没有反应。厉墨在心里叹了口气。将程瑾萱的手放到了被子里。
转身面对着窗外。他手臂上的擦伤也已经好了大半了,就是脚上的石膏还没有拆掉。
不过这点子行动不便,厉墨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洛杉矶今天天气不错,他打开窗户,感受着微风吹入。
窗台上摆着两盆小小的,不知名的小花。远处有两只蝴蝶往这边飞来,在花上追逐。
一切都充满了生机,有如他们以后的人生,重新开始之后,必定会迎来新的相逢。
……
深城。医院走廊外。
“你说什么?”
卫司爵一脸阴沉的看着眼前的卫东,那阴郁的目光,让卫东几乎以为自己身处腊月寒冬了。
“没有找到人。深城医院,并没有程小姐的入住记录。”
“人呢?”
“我们已经找过附近的各大医院,也没有,邻近的县市也没有。”
卫东说话的时候,有些底气不足:“不过,我们已经把找寻的范围扩大了,相信最近会有结果的。”
卫司爵这会连想发作都发不出来。他自然是知道的,厉墨,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厉墨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让他找到程瑾萱?是了,程瑾萱一定不在深城了。
“扩大范围,我想,厉墨一定把瑾萱带走了。”
卫司爵咬牙,内心无比憎恨自己,恨自己轻敌,恨自己自以为是。
卫东点了点头,转身退出去了。卫司爵正要往病房的方向去,应天佑却在此时过来了。
“爵少?”
“恩?”
“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应天佑把一份文件放到了卫司爵手上:“管仲伟那边没有察觉出来。”
“好。连家呢?”
“连家也没有发现,不过连小姐最后好像有一些动作。”
应天佑想着连涵语的举动,虽然有些多此一举,不过到底对方的目的可能是为了帮卫家,倒是不好多加置评。
“好。按着计划进行。”
卫司爵的脸上尽是阴沉。之前以退为进,想着让卫建德把那人交出来。
可是卫建德现在分明就是不愿意再履行之前的协议了,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对卫氏留情了。
“是。”应天佑将文件收回,又想到另一件事情:“爵少,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卫夫人的下落——”
“没关系。现在先不急。”
其实很急,非常急。可是再急,卫司爵也告诉自己不能乱。
那人在卫建德手上,而之前却是关在精神病院的。卫司爵都不敢去想,她经历了哪些痛苦。
他只怕自己如果想了,会忍不住,说不定就会去对着卫建德下手。
他现在只能忍,忍到他把卫家的大权全部落到自己的手上。
卫建德,你真的以为,你把卫司夜那几个没用的人集在一起,就可以对付我了吗?
若不是你手中捏着那人,你以为,我真的要听你的跟连家联姻吗?
卫建德,既然你把那人藏起来了,连最后的约定也不愿意履行了,那我也不必留情了。
“你们先不要管找人的事,我自然会吩咐卫东他们几个去。你们现在要做的,是把卫氏拿到手。我倒要看看,没有了卫氏,没有卫家,到底是谁求谁。”
“是。”
应天佑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是到底没有开口,而是转身离开了。
卫司爵看着他的背影,压下内心的心焦。
他,算是不孝吧。那人生了他,给了他生命。还在他幼时给过他为数不多的温暖。
可是他不能护着她,甚至这么多年,都没有对那人尽到什么心。
卫司爵,你真的是一个混蛋,大混蛋。
心口的位置实在是难受,又心焦,也有担心。可是现在他却顾不得了。
他若是再手软,再顾忌那可笑的亲情,只怕将来他会更后悔。
他已经因为一时的手软,一时的顾忌伤害了程瑾萱。现在,他绝对不可能再放任事情就这么下去。
他要绝地反击。他要让卫建德知道,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现在,才是卫家的主人。
进了病房,卫弘远已经可以起身了。只是还不能下床。
他这些年天天与酒精为伍,身体几乎算是被掏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自然是要休养很长的时间。
“司爵。”
脸色有些苍白,可是精神看着已经好了很多的卫弘远,在看到卫司爵进门时,笑了笑。
“你不是有很多事要忙?你去忙吧。不必顾虑我。”
“我没事。”
卫司爵在床边坐下,随手拿起边上放着的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只是他不太做这一类的事,一颗苹果被他削掉不少的肉不说,还看起来坑坑洼洼的。
削完之后,卫司爵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想要重新削一个,却被卫弘远接过去了。
“不错。比我削得好。”
卫司爵顿了一下,到底没有坚持,只是水果刀放到了一边。
卫弘远咬着苹果,因为身体还没有恢复,一时吃得也不快。
卫司爵心里有事,他这边还有很多布置,很多安排。他其实想亲自盯着。可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不在身边。
他总有一种不安定的感觉。程瑾萱跟着厉墨,自然是不会出事。可是另一个呢?
“你是不是在担心你母亲?”
卫弘远已经将苹果吃完了,他将果核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卫司爵没照顾过人,却顺手抽出张纸巾递到他手上。他没说话,就是承认了。
卫弘远叹了口气,胸膛上的枪伤,现在还在泛疼,他苦笑一声。
“放心吧,当年他没把你母亲弄死,想来现在,也不会轻易让她死了。”
他这样想,卫司爵却不能不这样想,卫建德,估计已经疯了。
他一直迷恋权势,迷恋金钱地位。最重要的是,卫建德最喜欢把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就好像对他们这些子孙一样。有利用价值,就培养着,哄着。可是没有了利用价值,卫建德就可以毫不犹豫的把这些人抛弃掉。
他没说明,卫弘远却是明白的。也是,卫建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其实早就清楚了的。
早在三十年前,那时个才四十几岁的卫建德,其实最中意的继承人,是卫弘远。
跟老大的凉薄,老二的刻毒比起来,老三沉稳,思虑也周全,做事更是有手段,有谋略。
卫建德最看中这个小儿子。他更看中的,是这个小儿子的重情。
跟其它几个人不同,卫弘远对他是真心的尊敬,加敬佩,还有孝顺。
人大抵都是这样,自己凉薄,自己无情,就不希望自己的亲人凉薄无情。自己手段凌厉,不择手段,就会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有良心,重感情。
他满心以为,这个孩子会成为最合适的继承人。
可是他看错了,卫弘远确实是重感情,可是太重感情了。
卫弘远在一个意外的环境下,认识了卫司爵的母亲,林秋梦,一时惊为天人。
林秋梦当时只不过是在卫家下面一间会所打工的学生妹。
利用寒暑假,还有双休日打工改善生活。她长得漂亮,却洁身自好。
她跟会所里其它人的气质格格不入。她也知道这个环境复杂,只是当时她母亲病重,父亲又瘫痪在床。
林秋梦没有选择,只能在会所上班。毕竟这里薪水比其它地方要高,所以明知道会有一些不自在,她也别无选择。
为了避免引人注意,也为了减少麻烦。她只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保护好自己。
比如她从来不化妆,制服也是一定要扣到最上面一个扣子。甚至她为了不吸引人的眼球,故意把衣服改大了一号,看起来宽松无比,可以掩饰身材。
但是有些人,就算做再多的伪装,本质也是发光体。
她那双眼睛,清澈得透蓝。也不知道哪一代有外国的血统。她的眼珠甚至不是纯黑色,反而带着点微微的蓝。那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迷人。
幸好这会所质量算是不错。她又掩饰了自己,一直以来倒是没出什么大问题。
端端盘子,做做清洁。送送酒。她经常垂着头,有时候还会戴上一副超大的眼镜,遮住自己的眼睛,尽量不吸引人的注意。
偏偏那天,卫弘远来会所。他喝醉了。让人送他回房间休息。
在走廊里,他撞上了林秋梦。他因为喝醉,脚步踉跄,一不小心摔倒了。
林秋梦那时没有多想,第一时间蹲下来,看着他。
“先生,你没事吧?”
那时卫弘远还在想,这个搭讪的手段真的很低劣。他是这会所的主人,这人竟然叫他先生?
而那声先生明显的是为了勾起他的注意力。真的是可笑,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他抬起头,睁着醉眼,想说小姐,你的方式太老套了,换个新鲜的来。
可是那一瞬间,他撞进了一泓深泉般的眼眸中。有某个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那一双眼睛,那样的清澈,那样的美丽。眼前的少女,不施脂粉,素颜朝天。
可是美,真的美。皮肤,脸,五官,眼睛,无一不美,无一不精致。
就算是见惯了美人,在风月场也有过寻欢作乐逢场作戏的卫弘远,也依然被这样的一张脸给吸引了。
他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只是那一瞬间,就心动得无以加复。
他还在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