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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慕言,我害怕,我真的好怕是我把他害了。”女人哽咽到了极致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她纤细的手紧紧地拽着男人的衣服,将脑袋磕在了他的身上。
连慕言抱着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她浑身都在颤抖着,那是在极度压抑着自己情绪的时候,才会有的反应。
男人无声地抱着她,不知道她哭了有多久,在他怀里的女人像是要把这些年的眼泪一并倾覆在他的怀里,才肯罢休。
对于现在的夏安筱而言,沉默的陪伴是最好的,她现在脑子里很乱,旁人说什么都是听不进去的。
不知道陪她站了多久,直到她哭累了,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就这样睡了过去,连慕言才轻轻地将她横抱起,抬步走进了卧房。
卧房还是原来的摆设,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抹白色的毛绒卷着趴在了那里,连慕言走进去的时候,淡淡地瞥了它一眼,“出去。”
阿灵懒懒散散地从地毯上站了起来,摇晃了几下尾巴后,走了出去。
黑白的医院走廊,来来往往的白衣工作人员,她就仿佛像是被放在了担架上,摇摇晃晃地,又以很快的速度往手术室的门冲过去。
那条走廊和记忆中带走母亲的那条冷得心里发寒的走廊隐隐约约合并在了一起,唯一带有色彩的光线来自于手术室的上方,与血一样的刺眼,突然,那红色的灯一下子就变成了绿色,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可从里面被推出来的,却是霍修明。
医生用着极其冷漠的声音在走廊里尤为地响,想听不见都难,“病者十五点三十二分死亡。”
“不要!不要丢下我!”
夏安筱惊叫着,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她从床上坐起,神情未定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非常熟悉的家具,格局和摆设。
她掀起被子,赤着脚踏在地毯上的时候,背脊蹿上来阵阵的冷意,她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几乎浑身都湿透了。
以前的梦里,她只会能到,在那条冰冷地丝毫没有气息的走廊里,带走了她的母亲,她的孩子……可现在,却又多了一个霍修明。
因为太过真实,她的心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小跑着走到门前,拉开了门。
“嗯,我知道了。”站在走廊里的男人一身深灰色的衬衫,听到开门的身体,他转过身看了过去,视线从女人满头的冷汗一路下滑,最后定在了她赤裸着的双脚,踩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连慕言微微蹙眉,打着电话的声音跟着下沉了好几分,“紧急处理,最晚明天我要看到。”
他挂了电话,修长的腿朝着女人迈了过去,半句不说,就将她横抱了起来。
宽厚的手在扶住她背部的时候,才发现她是出了一身的汗,不悦的嗓音淡漠的丝毫没有温度,“别在我面前表现得迫不及待地要去看另外一个男人,连太太,我们还没有离婚。”
【他死了,我要怎么办?】
从刚刚到现在,他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夏安筱低泣着的这句话。
霍修明就这么重要吗?
连慕言抱着她快步走进了卧房,朝着浴室走了过去,抬脚踢开玻璃门,将女人放在了花洒下。
水温是恒温的,他抬手旋开了开关,温热的水就随之喷洒了下来。
“连慕言,你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水让夏安筱像是受了惊吓一下,直直得要离开。
男人有力的手臂拦着了她,将她捞了回来。
“看看你这个样子,做给我的?”连慕言一手抵在了玻璃上,一手禁锢着女人的细腰,英俊的脸上沉浮着层层叠叠的阴鸷,大有山雨欲来的愠怒。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被水打湿了,几缕长发贴在了她的小脸上,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
她站在那里,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低低的哭着,如果不是听到她的低泣声,盛怒下的连慕言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眼泪和水混合在了一起。
“放心吧,手术结束了,宁奇担保他没事。”
听着他的话,夏安筱紧绷着的神经丝毫没有松懈下来,反倒更是紧张着,她抬手紧紧地捏住了男人腰间的衬衫,“思思……”
那孩子还太小了,这些事情不能让她知道。
“我已经安排好了。”男人低哑的声线在听到思思这两个字的时候,被刻意压低了一些,黑眸敛着深邃的视线,“你的住处我也已经安排了人去做清理,他们到的时候,接到了王奶奶打到你家里的电话,让王奶奶带思思住她自己家去了。”
从以前到现在,但凡她想到的,连慕言一并都已经为她做好的。
如果没有顾逸清,连慕言确实是个真的可以完全去依赖的人。
夏安筱简单地洗漱了一番,走出玻璃浴门的时候,抬眸看到放在一旁的睡衣,是她从前穿的。
她愣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她在穿上身的时候,视线落在了手臂上一块棕色的色素沉淀,那里,是当初顾逸清给她打针的地方。
女人的视线在那里停顿了几秒后,随后缓缓地穿上了衣服,她慢条斯理地系着腰间的带子,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时,那个充满着仇恨和痛苦的女人熟悉又陌生。
她是什么时候起,就被变成了这个样子?
走出浴室的时候,卧房里已经没有连慕言的身影了。
她深呼吸着,整理着自己的情绪,一边又一边闭眼做着深度呼吸,直到她感觉到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才旋开了门把,抬步走了出去。
缓步下楼的时候,她低头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正在打着的电话,不知道是为什么,出于下意识的反应,她的脚步顿了一下来,站在那里,细细地听着谈话的内容。
“那就按照那个老婆子所说的,去她们今天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找!明天早上我要是看不到思思,你们也不用干了。”
脑子里轰然一响,女人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慢慢僵硬,一种侵入骨髓的阴冷渐渐渗入了身体,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着,以至于她的指尖都在颤抖着。
什么叫看不到思思?
她也出事了?
顾逸清未免太狠了!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长指甲没入她的手心,痛感却让她感到了无比的痛快。
正文 第两百九十二章 你和狐狸哪个心更狠
夏安筱看着男人将挂了电话的手机随手扔在了茶几上,不轻不重的声响却足够吓人一跳。
坐在一旁的宁奇端着咖啡,冷不丁地一抖,咖啡半洒了出来,他有些无奈地放下了咖啡杯,抽了几张纸巾擦着手。
“我看这事情和顾逸清脱不了什么干系,他想要除你,先拿夏安筱身边的人下手,来警告你,他下一个目标是夏安筱,也不奇怪。”
夏安筱听着宁奇的话,明亮的眼眸中闪过意外,这三年,似乎发生了一些她并不知道的事情。
“他敢动她试试!G项目给他的难堪还不够吗?”
G项目原本已经是顾家手到擒来的项目,却被连公子在最后关头截了胡,顾逸清为这个项目所付出的所有心血一并付之东流。
并且,顾家老太爷也是从这个项目开始,就对顾逸清起了要除去的心思。
一个不能给顾家带来荣耀,只会给他们带去蒙羞的养子,弃了也就弃了。
连公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是要对方付出最惨烈的代价为结果。
原来他们早就已经闹翻了。
女人绯然的红唇勾起冷艳的弧度,她垂眸微笑之余,心中已经有了计量。
宁奇抬头,看见夏安筱扶着楼梯缓步走了下来,随即轻咳了几声,站了起来,而闲适地坐在沙发的连公子,视线淡淡地跟着他起身的动作上滑着。
“连太太放心,手术很成功,霍修明就是失血过多,没有什么大问题,他有血凝障碍症,不过我已经从医院血库里调了几包血过来以备不时之需……医院那里我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了。”
夏安筱对着宁奇点了点头,明白他是借故离开的,就是想把空间让给她和连慕言。
连慕言也不留他,宁奇交代了几句怎么照顾霍修明的注意点后,便离开了。
“我很好奇。”女人纤细的手滑过沙发的后背,她的身姿要比以往都要瘦,穿着略显宽松的睡袍,更显得妖娆,“同生共死的兄弟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男人深邃湛湛的黑眸看了一眼半倚在沙发扶手上的女人,修长白皙的长腿交叠着,让他的视线暗沉了几分。
他敛着眸,视线淡淡地转到了女人精致的小脸上,有些意外她情绪的转变。
刚才生无可恋的女人是谁?
“休息足了,就有精神了?”
她不可能不知道她这副姿态有多撩人。
她有多故意,连慕言心底也是有底的。
夏安筱轻笑了一声,视线落在他身侧那团白色毛绒的时候愣了愣,刚才看到的时候,她还以为不过是个抱枕之类的,可现在懒懒晃动着尾巴,眼眸狭长的,分明是一只白狐。
“我很好奇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肯愿意闹翻,这样不是显得我当年的几番忍让毫无价值吗?”女人顿了顿,搁在沙发上的手撑着脑袋,眼眸弯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你,你相信吗?”男人说得淡然,他宽厚修长的手一遍遍地抚摸着身侧的那团白色毛绒。
闻言,女人微微一笑,弯起的眼眸里丝毫没有温度,“你这么说,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连慕言听着她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也并未再开口做着解释。
有些事情,他自己心里有底就行,她没必要知道太多。
女人的视线再度落在了他身侧那个毛团上,“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养狐狸了?”
这货不是养不熟的吗?
“你走以后,我就让管家和王妈回家养老了,时间一久,我也会觉得孤独,索性养了它。”
男人突然顿了一下,落在女人身上的视线意味深长,“安筱,我也很想知道,狐狸和你,到底哪个心肠更硬一点。”
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