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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个寄托了她全部思念与爱的孩子。
想想,想念的想!
“怎么不一起带回来?干爹还从来没抱过小家伙呢!”
“他倒是想,可不方便,毕竟…………”毕竟,孩子长得太像宋天杨了,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般,别说带回来,就是在国外让熟人看到,恐怕也会瞒不住,她哪里敢?
“今晚回家住吗?”
夏波清一直当慕千雪是亲女儿看,所以自然而然地将自己家说成了家,慕千雪也听出他的意思,却腼腆地拒绝了:“不了,还是住酒店吧!”
闻声,夏波清淡淡蹙眉:“这么排斥我家?”
“不想给您惹麻烦罢了,我要是住您家,不是太招人了么?况且,许阿姨这三年可没少误会您金屋藏娇,您还想不想要讨老婆了。”
“她啊!”
长长的一声叹息,倒是听得出有许多的无奈,慕千雪来了兴致,便调侃了一句:“您也是辜负许阿姨太多年了,她怨您也是应该的。”
“她要还肯怨我倒是好,只是,怕是连怨也忘记了。”说着,夏波清抿了抿唇,突然道:“我确定她就是阿虹,可她完全不记得我了,甚至她的记忆里就不曾陪伴我多年,那感觉,就仿佛是被人洗了脑。换了另一套记忆装在她的脑子里了一般,人还是那个人,只是,什么都没有了。。”
“………”
愕然听到这个,慕千雪瞠目结舌,什么叫换了另一套记忆装在她的脑子里?又不是机器人,还能格式化重来的么?
“不可思议是不是?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所以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努力,只是,查都无从下手。”许初见是K市红门许家的女儿,就连那位现居高位的许将军都得叫她一声小姑,这样的背景,别说是查,就是随口一问,人家也会摆手摇头,什么也不会多透露。
所以,他愁了三年,仍旧一筹莫展!
难得看到夏波清为难成这样,想一想许虹曾经对夏波清付出的一切,慕千雪在感慨的造物弄人之时,反倒笑了起来:“既然都忘记了,为什么要查那些?”
“嗯?”
夏波清没有听懂,慕千雪便又很有闲情地解释道:“许阿姨看您的眼神和别人不同,就算她不记得您了,可您对她来说,还是那个值得欣赏的男人。过去的那些记忆对许阿姨来说从来就不算美好,既然她有了新的人生,您也重新开始不行吗?”说罢,慕千雪俏皮地看了夏波清一眼:“这一次,换您追她不就行了?”
“………”
似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夏波清眼睛都直了,看他一幅青涩少年初次恋爱不懂怎么下手的表现,慕千雪又笑:“怎么?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
一把年纪了,还被自己干女儿‘戏弄’,夏波清眸光一转,也意味深长地还了她一句:“和你一样啊?”
“………”
慕千雪一噎,不说话了。
这夹枪带棒的,可不就是说她当年和宋天杨之间也磕磕碰碰拎不清么!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谁都是看别人的事情容易理解,到了自己的头上就不容易放下。
当年,到底还是太年轻!
………………………………
婉拒了夏波清的好意,慕千雪坚持自己乘车回到酒店。
她不是怕麻烦夏波清什么,只是,总感觉自己和他接触的多,会被人发现。想了想,还是单独行动来的安全。她是用Josie这个名字订的房间,拿了房卡上楼,慕千雪脱下风衣随手一扔,转身进了浴室。她的身材比起以前似乎是更好了,看着洗脸镜中的自己,慕千雪一时怔然。
三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可是,却不敢见人………
风衣口袋里的手机在响,她又抬头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转身接起了电话。
“妈咪,妈咪,我想妈咪了………”
听到儿子软软糯糯的声音,慕千雪沉重的心情倒是舒缓了很多,勾起唇角一笑:“妈妈明天就回家了,想想要乖喔!”
一听说她还要明天回来,电话那头的小家伙怎么也不肯,操着一口不算流利的中文,哇哇大叫:“不习(行),不习(行),我现在凑要妈咪。”
知道儿子这是在故意假哭,慕千雪也不急,只貌似烦恼地说了一句:“小雨昨天买了芝士蛋糕,不过好像忘记去取了耶!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起初还很轻,很快便传来小家伙吭哧吭哧下地跑的声音,一边跑还一边气短地埋怨着:“唉呀!小姨就是笨笨的!我qi提醒她。”
说完小家伙便挂了电话,和他刚才一幅没了妈咪就不能活的反应截然相反,知道儿子是个吃货,这一招百试百爽,慕千雪唇角一勾,对着手机笑得温柔。
夜风从窗户透入,吹进来蓦然熟悉的味道。
慕千雪下意识地扭头,总感觉这屋子里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独自住在酒店,这种感觉颇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朝阳台淡淡一瞥。只有远处的霓虹闪烁不止。她盯了一阵子,不放心又去了阳台检查,一无所获。
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她摇摇头,折回浴室洗澡。
花洒里喷出温热的水,站在那水里,看着卫浴间陌生的白墙,她的心思忽地飘的很远,很远…………
那时候的承诺还音犹在耳,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去一个宋天杨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其实,世界上哪有那样的地方?只不过是看他想不想找自己。
三年前离开的时候,原以为自己会像个纯粹的家庭妇女一样一边带着妹妹,一边带着儿子生活,只是没想到,夏波清会为她安排的那样好。
当年,她没有去巴黎,转飞了拉斯维加斯,那是夏波清年轻时学画的地方,听说,他和聂倾城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在那边,她不叫慕千雪,叫Josie。夏波清为她重新安排了学校,重新攻读法学硕士,还为她请了两个菲佣专门替她照顾小雨和想想。
这三年她过得很充实,因为忙所以没有时间去过多的伤怀旧事,只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自己光秃秃的左手,耳畔总会响想那一句:慕千雪是太阳,宋天杨是地球,地球绕着太阳转!
原来,没有了太阳,地球其实也可以转的更好。
某些东西一直沉淀在心头,不碰是因为不能,不触是因为不敢,可她独自回国的这*,看到自己空空的手指,也会在想,那一对戒指,他是不是早就扔了呢?
一定是扔了的吧!
苦笑间,她关了花洒,包着浴巾出了卫浴间,累了一天,她几乎沾*就睡。
半夜里似乎又做了一个梦,梦里那熟悉的身影坐在她chuang边,亲手替她吹干了枕上的发,像以前每一个熟悉的夜晚一样,他用五指梳理着她的长发,指尖触着她的头皮。
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端,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大手在她脸上油走,轻轻的,像是蝴蝶的轻吻。
下意识地捉住那双手,拖到脸下贴紧。
粗砺的指腹带着记忆中的温暖,她舒服地一叹,满足地蹭了又蹭。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思念之情,那些尘封在记忆中的*片断,一经撩拨瞬间倾巢而出,她在梦里落了泪,滚落的泪珠印在梦里的大手上,透过指缝滑落,染湿雪白的枕。
那斑斑点点的湿痕,如同她心头刀割过一片一片的伤。
她扁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梦语呢喃…………
“宋天杨!”
……………………………
慕千雪认chuang,一向不会睡太沉。
可昨晚上她却睡得特别的安稳,尤其是梦里的那个人,那熟悉的味道,那熟悉的温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国了的原因,离他近,心里的感觉就越清晰。如同早上起来要刷牙,晚上睡觉要洗澡一样,想念一个人已经变成了她的一种习惯,一但染上了,就怎么也改不掉。
坐在chuang上有些发怔,许久才记起来还要赶飞机。
下chuang的时候,突然眼尖看到地上有零零落落的几支烟头,慕千雪眉头一拧,第一感觉就是这酒店的服务太差了,打扫卫生怎么能连烟头都扫不干净?
瞬间感觉这*也是脏的,逃进浴室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恶心坏了,总感觉胸口有些疼,那程度可耐受她也没怎么理,直到脱下睡衣打算换衣服,慕千雪眼睛一痛,愕然发现左胸上有红红的两个点。
那种程度的紫红色,很像是………
吻痕?
瞬间又想到了刚才chuang下的烟头,还有昨夜那双梦里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的眼。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从脚一直凉到了头。这里,不会有那种‘脏东西’吧?
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慕千雪几乎是逃出的酒店,出了酒店的门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酒店的名字,暗暗在心里记下这间酒店有问题,这辈子也不要再来住。
一回头便撞上夏波清秀致儒雅的笑脸,她心里的慌乱顿时也去了一大半:“干爹,不是让您不要来的么?”
“不送你我怎么放心?”
人都来了,再拒绝也有些刻意,慕千雪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地跟着他上了车。系安全带的时候,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自己住过的那一层,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空空落落地打不到底。
那个梦………
虽然这间酒店给她的印象那么差,可那个梦,很美!
直到车子开出去很远,慕千雪心里还是空落落地,说不清心里在纠结着什么。
这里不是京市,他也不可能在这里,可是………
一路上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一切,夏波清跟她说话,她也总有些提不起兴致。慢慢的夏波清也说话了,她便扭头看着窗外一路倒退着的风景。
K市的变化很大,也不知道京市变得如何?
不自觉地又想到了这些,慕千雪低低一叹,闭了眼,假装睡觉。
没过多久便到了机场,夏波清送她进机场大厅,两人又零零碎碎地说了几句话,刚要道别,耳朵里不经意便闯入了一个声音。
下意识地抬头,魂萦梦牵的那个身影在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