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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沛夐临去的那一番话,他又怎么不细心掂量一番,现在的他,除了琅日夤颐牡茏又猓裁炊疾皇牵衷趺茨芑さ盟簧苋⑶椅鹨桓黾遥诜绲灿辏热羲厮馗潘隙ㄊ且宦返钠喾缈嘤辏砩媳掣鹤拍缸宓南恃裕诿挥邪獾寡缘壑埃蘼廴绾问敲挥蟹ㄗ痈桓鲎阋映牡蒙锨锔〗愕募摇
原来,他竟是这般的自卑。
苏墨卿太息了一声,看着金子般璀璨的阳光,按了按胸口,那里,跳动着的,是一颗被黑暗包裹了的心脏,只能靠着仇恨驱动着它。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很喜欢那支金崐点翠梅花簪,有阳光的时候,能够折射出万千的光彩。”素素伸出手比划了一番,手掌之中折射着点点的光华。
那是云脚珍珠卷须簪子的光泽。
苏墨卿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青筋一根一根地蹦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素素的容颜,她那张如雪莲花般的容颜绽放在阳光底下,使人忍不住想要贴近,仿佛这样,便能得到救赎,苏墨卿舒展开手,掌心被指尖掐地生疼,他在心中暗暗地对自己说,他一定要给这个女子一片净土,免却她的苦痛,免却她的忧伤,免却她的颠沛流离,只剩下这璀璨阳光之下的笑靥。
想到这里,心里便轻松了不少,苏墨卿从内心吐出:“好。”
二十三,埋伏
凤水問在听闻金乌军战败,金乌大将军或许要获罪的那一刻起,便归心似箭,什么儿女情长、武邑军、海盗都一股脑儿地抛掷到了脑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得快些回到宫中,现在母妃肯定焦急地不行,而舅舅,他则是整个谢氏的象征,倘若他一旦倒下,那后果当真不可设想。
在这里,一个没有母族撑腰的妃子,仅仅拥有帝皇之爱是远远不够的,而一个皇子,若是想要登上那万人敬仰的宝座,就定要获得朝堂的支持。而他所有的筹码,不过是仰仗自己的母妃姓着萧罢了。
凤水問垮下的是一匹大宛名马,四个蹄子“哒哒哒”地敲击着地面,一刻不息。一瞬间,路边的高大的树便被甩到了身后,风如刀子一般切割着他的皮肤,刺啦啦的生疼。
然而,素来警觉的他,还是发现不对劲,因为除了他们一行人之外,明显还有另外三匹马跟在他们后头。
凤水問心头转过了好几个圈,只是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计,再过一个山头,便是落雁谷,那里地势险峻,一旦有人在里面埋伏,再加上后头这来历不明的三人,后果当真不堪设想,他一拉缰绳,骏马吃痛,速度放慢了不少。
今日他虽然白龙鱼服,却是不敢保证谢皇后那边会做什么手脚。
凤水問狠狠地一拉缰绳,骏马便顿时停了下来,马口上血迹点点,顺着缰绳直往下流。马儿虽然吃痛,却也没有发疯一般地想要把身上的人给甩下来。
落雁谷上方呼啦啦地飞起一大片的鸟。
“鸟起着,惊也。”大宛马打着响鼻,不安地原地踏步,风中飘散着令人不安的味道。
“后面的三位朋友,请现身吧。”凤水問将手放在腰边的剑柄之上。
“哎呀,真没劲,竟然一下子就被发现了!”火妙儿不悦地甩着手中的马鞭。
“是你!”凤水問对着这个赤蟠国疯疯癫癫的女子印象很是深刻,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在自己身后。
“我?我怎么了?”火妙儿瞪着一双滚圆杏眼,红色的软罗缎子裹在娇媚的身躯上,好似一团在跳跃的火苗,她的肩膀上绣了一尾金色的蟠龙,吞吐着银色的珠子。
“只是不知道姑娘一路从扶箕城跟踪在下到这落雁谷是为何事?”凤水問扫视了一眼她肩膀上的蟠龙,便耐着性子问她,自古以来,能将这龙堂堂正正地绣在衣服上的人只能是皇族,眼下这种状况,若是将火妙儿得罪了,自然是谈不上什么好事。
“我顺路来遛一遛马儿,你管得着么。”火妙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睛却是不自觉地往凤水問身上瞟,也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魔怔了,竟然会觉得这个瘦弱不堪的年轻人宛如神人,不知不觉在路口碰到他便一路尾随而来。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姑娘走姑娘的,在下走在下的,在下自然是管不着姑娘想要往那边走,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姑娘是想走左边还是右边?”如果谷中有埋伏,他绝对不能让火妙儿遇险,她若是在紫虬国出点意外,赤蟠国女皇铁定不会饶了紫虬国,现在又遇上金乌军被羌黎族打败,眼下这个节骨眼,就更加不能出意外了。
火妙儿眼看自己的面子要挂不住,于是举起马鞭,甩了一下:“姑奶奶我喜欢走后面。”
天色渐暗,倦鸟归巢,夕阳一点一点就要被黑夜所吞噬,若是不快些走,到了晚上,这个路就更难走了,自己只带了这么些人,若是落雁谷中真的有埋伏,只要夕阳被黑暗完全吞没,他们一行人就算是躲在谷外,也会被谢皇后派来的人给绞杀的,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拼杀一番,没准命大还能逃出生天。
“这位姑娘,莫怪在下没有提醒过你,在下被仇人追杀,此刻他们正躲在谷中等着来个瓮中捉鳖,在下奉劝姑娘一句,千万不要把生命当做儿戏。”凤水問说完这一句话,便扬起马鞭,狠狠地抽打了一下马臀,马儿吃痛,立马撒开马蹄子不要命一般地跑起来。
“哼,本姑娘从下就是被吓大的,偏偏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火妙儿以为凤水問为了摆脱她而编出一个吓人的故事,于是满不在乎地一甩马鞭,一个纵身便跟在他后面。
赤蟠国的女子向来便是想爱便爱,无需要像其他三国女子一般讲究矜持,爱上了,便将他捉回家中便好了,现下,她既然对着这个瘦瘦弱弱的男子有着莫名的感觉,自然是不能就这般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十五年来,这是第一个能够轻易挑起她内心中怒火的男子,她曾问过母皇,什么是爱情,那时,浸泡在偌大的皇宫中的赤蟠国最为高贵英武不凡的女子却是柔顺了眉眼,就像是被打磨光滑的珍珠,全身上下散着淡淡的光泽,她那张脸似是陷入往昔一般,半阖着双眼,连着声线都像是被浸润在水中一般,散着丝丝的水墨之色:“爱情,就是那个能轻易挑动起你内心深处起伏的感情的人,若是看见一个男子,在你脑海中满是如何捉弄他,让他生气的念头,妙儿,那就是我们所说的爱情。”
母皇那时脸上每一处表情都落入了她的眼中,连着头发丝儿都是甜蜜的,只是,唯一遗憾的是,她却是从未见过能带给母皇这般感觉的爹爹,宫中的老人说,爹爹是因为身子骨差,落下了病根子,进了宫中也没有享多少福便去了,于是,火妙儿对着爹爹的印象仅仅止步在他那剑眉星目的画像之上。现今看到凤水問那张脸,倒是觉得他长得颇有些爹爹的眉眼。
火妙儿没有一刻感觉到心口中好似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着,引起了她前所未有的感觉,那是来自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感情,或许,这一刻,她有些明白那般英武非凡,能够驰骋沙场拉开铁弓射下天际最为雄健鹰隼的母皇所说的“爱情”。
她想要追逐着她的“爱情”,火妙儿嘴角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笑。
“公主!”柳絮吓得直直地跟在火妙儿的后头,其实在刚刚一开始,她便觉得这落雁谷有些古怪,却不知道火妙儿根本听不进她的劝告,此刻,她却是能断定,谷里面埋伏着一大批武功精良的人,这一路走来,她们将线索封地还算是严实,梨王爷那边应该是没有这般快的动作,由此看来,应该是冲着凤水問去的,但若是公主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遭了秧的池鱼,那她和柳叶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柳叶一看柳絮这个阵势,心里也发了憷,连忙拍打着马往前赶。
凤水問又好气又好笑,真是,自从来到这紫虬国之后,还真未见到过如火妙儿这般性子火爆的女人,连着生命都可以视为儿戏,这般不管不顾,罢了罢了,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大不了若是真的遇上什么事了,自己替火妙儿挡着便是,反正自己的境地已经够差了,再怎么不济,也不会比这更加惨了,没准还能因祸得福也说不准。凤水問驱动着大宛马飞速地跑着,不一会儿便进入了落雁谷。
若是没有在暗中监视着的人,这里倒是一个好去处,茂盛的树木,啾啾的鸟叫声,还有一抹温暖的残阳流转在树枝之上,虚抛着一层朦胧的光。
凤水問手中握着剑,就像是在钢丝之上战战兢兢地走着,每走一步,神经便绷紧一分,不一会儿,背后便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然而神经却是半分都不敢松懈下来,手心中的汗水润湿了剑柄,握在掌心中,滑滑腻腻的,甚为难受。
他那如鹰隼般的眼睛不住地巡视着四周,垮下的大宛马也紧紧地贴着地面,四只蹄子快速地飞奔着,只想要快些穿过这落雁谷。
一阵风吹过树枝,树叶沙沙地响着,枯黄的树叶终于挣脱了已然干突突的树枝,追随的风的脚步而去。
一道暗影瞬时闪现在树枝之上,凤水問紧紧地握着剑,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周遭,心脏突突地跳动着,一道黑影子瞬间便成了两道、四道、八道……瞬时,黑压压的一片人围绕在凤水問一行人四周。
他们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如饿狼一般散出幽绿色的光芒,盯着凤水問。
“嘿嘿,没有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么短的时间,猎物便入网了。”为首的一个男子喑哑着嗓音,发出撕裂一般的声音,落在凤水問的耳中,竟如毒蛇的“嘶嘶”之声,沾满了毒汁,他的心头发麻,连忙收敛神思,定住心神,不让蒙面人入侵他的心智。
额角有一注汗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带着痒意,啃噬着他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