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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不公平了。
赵景宸定的行程计划是今天去布达拉宫,看董越目前的状态,显然应该卧床休息,他建议:“董越,今天布达拉宫你就别去了,在酒店好好休息吧。”
到底是年轻气盛,哪甘心大白天卧床休息,再加上吸氧后体感状态还不错,董越当即反对,“布达拉宫怎么能不去,我待会去买几瓶便携式氧气带着,保准没事。”
见他如此固执,赵景宸有再多反对意见,也只能咽了回去。
事后证明,便携式氧气也帮不了他。
这么一通折腾后,大家都已经没了睡意,墙上的挂钟显然的时间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于是大家就决定都不睡了。聊了一会儿天后,窗外天光渐亮。
四个人吃过早饭后,就驾车往布达拉宫而去,董越又在经过的路边摊买了几瓶便携式罐装纯氧。
神秘的布达拉宫有900级台阶,在平原900级绝对不算什么,但是在氧气稀薄之地,这900级就像登天一般。董越第一次对“天路”有了如此深刻的理解。
借助纯氧罐和顽强的毅力,布达拉宫他是硬撑着爬了上去。
只是几小罐氧气根本不够他用。
下来的时候,他在左右两个人的费力搀扶下,喘着大气,踉踉跄跄地爬了下来。
那状态甭提多狼狈了,就像个生命垂危的病人。
下来后,赵景宸一脚油门,又把他送进了昨晚去的那家医院。
24小时之内两次到医院报到,再加上诊断下来有肺水肿症状,搞不好会危机生命,医生当即建议董越,马上买张机票飞回去吧。
一天之内,几次三番被折腾的死去活来,董越已经如惊弓之鸟,医生的建议立刻就被他采纳了。
董越本来决定自己一个人回去,苏晓菀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有些不放心他,于是决定跟他一起走。
因为是旅游淡季,机票非常充裕,苏晓菀很快就订好了回程的航班。
两个人就这么连夜打道回府了。
本来说好的四人团,突然少了两个,唐以微的情绪难免有些影响。回到房间,她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恹恹地抱怨:“这算是哪一出啊,要不是苏晓菀,我们哪会大冬天跑到西藏来。现在她这个号召人跑了,倒把我们两个扔这儿了。”
赵景宸从身后抱住她,“两人世界,不好吗?”
唐以微抚上他的手,有些忧心忡忡,“这里的山里那么难开,我事先声明,我可不敢开啊。后面每天要开很多山路,没人跟你替换,行吗?”
CEO的日常出行,都有司机代劳,从来没有长距离开过车。再加上冬季低温结冰,藏区的路险象环生,唐以微怎么可能不担心。
赵景宸吻上她的发丝,开玩笑说:“要看驾照吗?十年的老司机了,对我这么没信心?”
唐以微叹了口气,“跟信心没关系。如果春夏季来,我一点也不担心。冬季的路不好走。”
怀揣着一丝隐隐的忧心,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往羊卓雍措进发。
繁华的市区很快被抛掷车后,越野车渐渐进入空旷的山区,光秃秃的山顶,鲜少有繁茂的植被,到处都是白雪皑皑的荒芜景象。
怕他犯困,也为了安全,沿路唐以微一直陪着赵景宸天南海北地聊天。
视线余光接收到她打了两个打哈欠后,赵景宸体贴地建议:“困就睡一会儿。”
唐以微摇头反对,“我觉得自驾游最无趣的状态就是,你一路开车,我一路睡觉。”
赵景宸莞尔,她愿意陪着他聊天,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安全抵达这座西藏三大圣湖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羊卓雍措,简称羊湖,藏语意为“碧玉湖”。
两百万年前形成的蔚蓝湖畔,碧波如镜,雪山环绕。传说中的神女,似乎将最晶莹的泪水遗落在这里,汇聚成湖。
风景虽美,温度却是实打实的低。饶是如此低的温度,湖面依然没有结冰,只是在水浅的湖边区域已经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空旷的湖边人迹稀少,罕有游客。
唐以微裹着羊毛大披肩,站在呼啸的寒风中,哆哆嗦嗦拍了几张照片后,感觉浑身已经完全冻僵,手指更是被冻到要断掉的痛觉。
那种令人恐惧的寒冷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再加上本来就畏寒,于是赶紧一骨碌又钻回了温暖的汽车里。
上车后,好半天唐以微都没能缓过劲来。
赵景宸扫了两眼她哆嗦的可怜状,很没同情心地嘲笑她,“就你这耐寒能力,还想去米堆冰川。”
唐以微还嘴硬,“我今天穿少了,等到了米堆冰川,我会把我所有的衣服都穿上。”
她从小就怕冷畏寒,为此妈妈还带她去瞧过中医。老中医给出的诊断是,因为气血两虚导致的畏寒。补血补气的中药也吃了不少,怕冷畏寒这个毛病却始终没有得到改善。
想了想,唐以微又自我解嘲:“如果困在冰天雪地,我可能第一个被冻死。”
“不会的,有我呢!”赵景宸开始吹嘘:“我是二十四小时自发热神器。”
唐以微脸上涌起捉狭的笑意,俯身上前,“那……让我试试自发热神器的性能。”说话间,冰冷的手从他的羽绒服下摆迅速摸了进去。
“啊!”赵景宸一声夸张的怪叫,一个冰坨子突然摸上温热的腰间,哪怕她是仙女,估计也没几个男人受得了。
摸完后,唐以微还一本正经点评了一下,“鉴定完毕,自发热神器性能不错。”
“我不会让你受冻的,如果困在冰天雪地,我会把衣服脱给你穿。”赵景宸说的及其真诚。
“如果困在冰天雪地”,说白了就是恋人间的一句玩笑话。
没成想,竟一语成谶。
米堆冰川是两人大学时就定下的旅游目的地,自然是要去的。
第四天两人终于夙愿达成。
第五天吃过午饭,两人从波密县出发,前往西藏的小江南——林芝。
结账时,饭店老板听说他们要赶往林芝,就提醒了一句,“天阴的厉害,怕是要下大雪,你们路上小心一点。”
听他这么说,赵景宸还特意走到屋外看了看天色,只是也没太在意,又走回来说:“不碍事,如果顺利,三个小时就能到林芝了。”
只是车开出没多久,天空就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十几分钟后,零碎的雪花又转为鹅毛大雪。
说鹅毛大雪其实并不恰当,鹅毛毕竟是片状的,而此刻从苍茫的天空落下的却是团状的,大团大团的雪块纷纷扬扬地落下。雨刮器已经以最快速度在工作了,却依然赶不上雪块堆积的速度。
周围是荒凉的山川,放眼望出去,再也找不到一辆前行的车辆,天地间灰蒙蒙一片,世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才下午三点多,周围的能见度已经越来越低。
因为下大雪,气温又低,赵景宸怕路面上冻,车轮打滑,把车速降到了四十码以下。
唐以微有点害怕了,低头去看导航。出发时显示的总行程是两百多公里,已经开了这么久,导航仪上显示还有一百四十多公里。
望着车窗外苍茫的天际,漫天的飞雪,唐以微喃喃地问了一句:“照这个速度下去,天黑前还能到林芝吗?”
许久没得到赵景宸的回答,唐以微不知所措地扭头看他。
赵景宸的嘴唇紧绷成了一条线,那严肃的眼神是她这辈子从没见过的。
☆、第九十章
唐以微不想再增加紧张气氛,只能也选择缄默了。
车子又硬撑着前进了二十多公里,天色越来越黑,路况也越来越糟糕。
他的双手牢牢握紧方向盘,身体凑近车前档玻璃,双眼紧紧盯着前方。虽然已打开了夜光灯,道路的痕迹却越来越难以辨认了。
“只要路上看到村落,我们就进去落脚。沿路肯定会有小村落的,我相信,肯定会有的。”赵景宸的宽慰话更像是在宽慰他自己。
这个时候,赵景宸再想提高车速已经不可能了,因为积雪已经没过了车轮,前行的阻力无疑增加了许多。即便是四驱越野车,坐在车中,唐以微依然能清楚地感觉到,车轮前进越来越困难。
汽车的隔音不太好,除了发动机的声音,车轮摩擦积雪发出的巨大的沙沙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南方的孩子,看到下雪都稀罕的很。小时候也或多或少有下雪情结,唐以微当然也毫不例外。
记得那时候,只要到了冬天,总是盼望一夜起来,拉开窗帘,屋顶已是白雪皑皑。每每心愿达成,都会高兴的像过节一样。
可是眼前的雪,却让她提不起一丝的高兴。恐惧,只有恐惧,铺天盖地的恐惧。
“我错了,前两天,我不该开那个玩笑。”唐以微颤抖着声音说,两天前自己说过的话,言犹在耳。
她从不信命,只是这一次……她有点信了。
“呵呵!”赵景宸紧绷的嘴角忽然扬起,“今天这情况,跟你开玩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不说,这雪就会不下了?天要下雪娘要嫁人,谁也拦不住。”
他的话音刚落,手中方向盘像是突然失灵了,汽车也脱离了正常的轨道,不受控制地沿着公路边的斜坡快速滑了下去。
唐以微惊恐地闭上眼睛,耳边传来自己的尖叫声,“啊……”
这种感觉就像坐过山车。
她这辈子就坐过一次过山车,她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坐过山车的感觉,那种恐惧无助,就像是世界末日。
她闭着眼睛,绝望地等待……还好,似乎没有迎来天旋地转的翻滚感觉,车子快速下滑了一段后,速度渐渐放缓,最后慢慢停了下来。
再睁开眼,他们已经位于山坳坳里的一个大坑里。关键时刻,四驱越野车终于发挥了它强大的抓地力,所以车子依然神奇地挺立在雪地中。
唐以微扒着车窗望出去,先前行驶的公路已经在几十米的高处,雪白的峭壁上有一条清晰的压痕,应该就是越野车刚刚呈自由落体般的行进轨迹。
唯一值得庆幸的,车子和人都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