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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小孩子,有没有脑子?秋天了,睡在地上,感冒了怎么办?
刚准备抱她起来,视线看到地板上一片狼藉,全是残羹剩饭的打包盒。
当看到那几个东倒西歪的空红酒瓶时,赵景宸胸口一紧。只用了几秒钟时间,他就得出了答案,如果按地上五个红酒瓶来折算,那就是差不多两斤白酒。
两斤白酒!
这是一个让赵景宸惊慌失措的数据,各种情绪也随之蜂拥而来,气恼有之,无奈有之,担忧有之,更多的却是深深的自责。
他气恼她不知轻重的买醉,喝醉了还睡在地板上,自己的身体还要不要了?
其实昨天从她家出来后,他就后悔了。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遇到问题应该去冷静地沟通,而不是一走了之逃避。
人们总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看来这条法则也同样适用于男人。只要遇到她,他所有的冷静自持都会形同虚设。
赵景宸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她睡得很香甜,似乎是感觉到好梦被人打扰,她的眉头下意识蹙了蹙,嘴里很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只不过她的声音太轻,赵景宸根本没听清。
他以为她醒了,把她轻轻放到沙发上后,才发现她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本不想打扰她的好梦,犹豫了一下后,他还是果断决定立刻叫醒她,两斤白酒,那不是开玩笑的事;,搞不好要出人命的。赵景宸焦急地摇晃她的身体,再控制着力度轻轻拍打她的脸颊。
“以微,醒醒。”
没有反应。
“以微。”
依然没有反应。
“以微,快醒醒。”
……
终于唐以微睫毛小扇子般轻颤,迷蒙地睁开了双眼,入目是赵景宸清朗俊逸的脸庞,他的漆黑的眸色中透着焦虑。
唐以微迟钝地转了转眼珠子,看看天花板,看看周围,再看看赵景宸。看了一圈后,还是无法确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第五十九章
究竟是梦是真唐以微也懒得管了。翩翩公子在侧,酒醉的人突然诗性大发了,她的手掌软软地抚上他的脸庞,脸上堆满了娇憨的醉笑:“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记得古龙大侠曾说过:佳人不可唐突。可是大侠却没传授被佳人唐突又该如何处置。
于是被佳人唐突了的赵先生只能无奈地干瞪眼。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唐以微眯着醉眼,醉态可掬地又来了一句杜甫的诗。
赵景宸又好气又好笑,素来知道她喜爱诗词歌赋,以前在她宿舍的枕头边,经常能看到唐诗宋词和诗经类的书籍。
却不知道,这个人喝醉了是这番娇憨的可爱模样。
既然能流畅的背诗,那就说明脑子没被酒精烧坏,赵景宸不禁松了口气。
保险起见,他还是故作严厉地恐吓她:“你究竟喝了多少酒?如果不老实回答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洗胃。”
其实唐以微的脑子已经处于半清醒状态,只是行为还肆无忌惮难以控制,于是那些原本隐藏的很深的小娇憨、小狡黠都趁机跑出来兴风作浪了。
“我发誓,我就喝了一瓶多一点。”唐以微立刻举起两根手指,做发誓状。早听说洗胃有多难受多恐怖,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去尝试。
半小时后,在赵景宸的监视下,唐以微没精打采地窝在沙发里,痛苦不堪地喝赵景宸配的所谓的醒酒汤。
第一口下肚时,唐以微差点就呕吐出来,她吐着舌头问:“这是什么鬼东西?”
赵景宸还故弄玄虚:“赵家独门秘方,概不外传。”
瞅着杯中那令人反胃的颜色,咦!唐以微一阵恶寒,不禁感慨道:“我怎么觉得像是独门毒药。”
眼见她半天再不肯喝一口,赵景宸只能使用高压政策,“你自己选吧,是喝这个还是去医院洗胃?”
唐以微撇撇嘴,虽然心不甘情不愿,最后还是一闭眼,一咬牙,用最快速度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还别说,这醒酒汤貌似蛮有效果,唐以微吃过早饭后,人基本就恢复了清醒状态。
闲适的周六,赵景宸顺利拉上气哼哼的人,窝进了软软的沙发里。他有点啼笑皆非,刚刚醉着的时候调戏他,酒醒了又不理他了。
似乎醉着的时候更可爱一些。
赵景宸把人圈在怀里,明明心里装满了歉意的话,最后却细数出了唐以微的三大罪状:“喝这么多酒,睡在地上,还借喝醉轻薄男人。”
“哼!”唐以微剜他一眼,气哼哼地身子一拧,用后背对着他,把自己跟他拉的老远。
她当然有权利生气,昨晚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一走了之,这算什么?对她一点信心都没有,这么轻易就给她定了罪。
还有,他去美国找苏莹,呆了半个月,这又算什么?
他欠她一个解释。
赵景宸的臂下收紧,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度拉近,拉近到严丝合缝地紧贴。
从昨晚开始,他就在心里反复问自己:这些年,他幻想了无数次的,不就是眼前的人儿能够安静的靠在自己的怀抱吗?
也许就是太过期待,太过在乎,当幻想成真,当她终于触手可及的时候,自己反倒变得患得患失了。
他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有好闻的香味溜进他的鼻腔,他用低沉的声音开始自我检讨:“以微,我昨天做的不好,我应该相信你的。”
这是……要和解?
唐以微也不是矫情的人,既然他先表示了歉意,她也不好再端着了。只是心底一时还是难以释怀,她气尤未消道:“你现在说要相信我,可是我很怕过几天,我们又会为了同一件事再吵架。”
唐以微心神黯然地想,这份感情如此得之不易,经过了这么多年无望地坚守和等待,为什么曾经的默契和信任却不复存在了?
人近了,心却远了!
赵景宸低叹一声,吻上了她的发丝,他的声音涩涩的,“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好吗?我们不要让苏莹失望,她在天堂看着我们呢。她一直告诉我,希望我们好好的,希望我们将来生一堆的孩子。”
这段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多,极度震惊之下,唐以微立刻转过了身体,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追问:“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赵景宸并没有马上给出她期待的答案,他只是用痛惜的眼神回望她,默默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随着他的手掌缓缓打开,一枚温润剔透的玉坠躺在他掌心。
“这是苏莹送的结婚礼物,本来她让我到结婚那天送给你。”赵景宸失神地看着掌心的那块玉,喃喃低语。
玉坠?
结婚礼物?
她是什么意思?
唐以微茫然地接过那枚玉坠,下意识问道:“那你为什么现在就给我?”
抓着挂绳,玉坠微微荡漾,迎着薄薄朝阳,唐以微细细端详那枚玉坠。
玉坠的质地通透,坠身晕染着一抹漂亮的浓翠,雕工精细,是荷叶莲蓬的图案。这个图案的寓意,唐以微是知道的,莲子是多子多福的好意头。
即使以唐以微不懂玉的外行,她也一眼看得出,这是一块上等的A货翡翠。
“苏莹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她究竟怎么了?”唐以微疑惑重重,还有刚才的“天堂”二字难道是她的幻听?她如此迫不及待想得到一个答案。
“苏莹,她已经去世了。”赵景宸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唐以微惊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这些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你现在还想听吗?”他暗哑着嗓音问她。
唐以微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女孩怎么会死?她还那么年轻,两个多月前的下午,她们还坐在左岸说了很久的话。一个鲜活的生命,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赵景宸闭一闭眼,低叹一声后,缓缓开始叙说。
时光还要追溯到他突然去美国的那一天。
那天下午,他突然接到了两个女人打来的电话,一个是苏莹的闺蜜,一个是苏莹的母亲。
两个女人在电话里哭哭啼啼说了好一会,围绕的真相却只有一个:苏莹的肺癌又复发了。
赵景宸太清楚这个复发意味着什么。
这个可怜的女孩,赵景宸虽然给不了她爱情,他却在心底给了她最多的祈祷:祈祷她平安喜乐;祈祷她幸福安康;祈祷她能找到一个爱她的男人;祈祷她儿孙绕膝……
那一段时间,正是宸昆公司最关键的时候,最新款手游要上线,无人机研发也到了紧要关头。理智清楚地告诉他,他现在不能走。可是当天下午,他还是让秘书给他定了最早飞洛杉矶的机票,因为他脑海只有压倒一切的唯一念头——
他必须去送她最后一程。
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当看到病床上的苏莹时,赵景宸的眼泪却差点夺眶而出。他第一次如此直面地体会到病魔的可怕和残忍,以及生命的脆弱。
曾经的那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女孩,已经面目全非,一米六七的身高,体重却不足八十斤;躺在被单下,单薄瘦小的像个孩子;薄薄的皮肤包裹着孱弱的胳膊,伸出来触目惊心。
那块玉坠是苏莹让她母亲去代她买的,那时她已经连下床的力量都丧失了,头脑却依然清晰,她自知时日所剩无几。
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赵景宸推着轮椅中的苏莹到花园晒太阳。
在那么湛蓝的晴空和那么明媚的阳光下,上一秒她还轻笑着夸赞花圃里盛放的玫瑰,下一秒她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她才二十七岁,正是那盛放的玫瑰花一般的年纪啊!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赵景宸一直陪着苏莹的母亲,把苏莹的下葬事宜都料理完后,这才踏上归国的航班。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唐以微一直茫然地听着,直到赵景宸递纸巾给她,她才惊觉,脸颊已经被泪水濡湿。
扪心自问,一直以来她对苏莹的感觉是复杂的,那种感觉,怎么说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