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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雅扶额揉了揉额角,“内殿里。”
闻言,纪诗云转身进了内殿,采绿守在床前,哭的一脸泪水,无心察觉有人靠近,倒是两个被叫来的御医看见她进来,急忙起身行了礼。纪诗云随意摆了手,也没在乎采绿的不敬,她在中间站立,□见夏顺容脖子上一道紫青的勒痕,便把视线转了,顺着倒在地上的凳子将视线移到悬在梁上的青色绸缎,纪诗云眯了眯眼,没想到这叶贵嫔送来的东西竟将夏微欣送上了黄泉路,只怕她以后睡觉都不安慰了吧。
眼睛乱转一周,最后便将视线落到半开的窗户那儿,纪诗云蹙眉走过去,想把窗子关上,不料手方触及窗户,就看见窗台边残留的一缕香灰,心里诧异之下,猛然顿悟了什么。
初桃哆嗦着嘴,哭的泣不成声,“娘娘只说……夜里,想好好静静……不想奴婢守夜……奴婢,奴婢只得依言……却,却没想到,娘娘,娘娘居然……”初桃再也说不下去,伸手捂住嘴,眼里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纪诗云心里的有了计较,步出内殿□见相续而来的颜昭容和容修仪俩人,直接看着萧君雅说:“娘娘,皇上也快下早朝了,虽然这夏顺容已是罪臣之女,但到底还是要?gnovel。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驶噬弦簧攀恰!?br /》
“本宫已经派人在宣政殿候着了,你且放心。”察觉纪诗云有话要对她说,萧君雅起身,走了两步,“你们俩人也回去吧,此地不宜多待。”语毕,又吩咐高正业和如意俩人先安置了夏顺容的尸身,这才和纪诗云出了澜月宫。
作者有话要说:内容提要我只是为了GD巨人党_(:?」∠)_
55皇后千岁
【秋去冬来】
纪诗云在圆凳上坐定;从袖里取出一方丝帕,朝着萧君雅笑的高深莫测,“娘娘猜臣妾发现什么了?”
萧君雅抿唇不语,抬眸看了她一下示意她接着说,纪诗云斜勾了唇角,抬起手来;小指上的金色护甲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萧君雅没看见她的动作,见到的只是从护甲里落到丝帕上的香灰。
原来这个护甲内里是有玄机的;中间镂空开辟出了一个小槽,一侧镶着的鸽血宝石既是开关;只需稍稍一碰;藏在里面的东西便不着痕迹的落了出来,若是藏了毒药,简直是杀人于无形了……
萧君雅眯了眸子,颇有几分深意的□着纪诗云笑,纪诗云自然晓得这位心里想什么,只是回以了一笑,说:“娘娘,这是臣妾从澜月宫侧殿窗台那发现的。”说着,她便将丝帕推到了萧君雅面前。
把丝帕拉至跟前,萧君雅看了一眼,眉间疑惑渐显,抬头看向纪诗云,“香灰?她那儿怎么会有香灰?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娘娘莫不是认为这是臣妾子虚乌有捏造出来的?”纪诗云声调一扬,带了几分讽刺,旋即便压制了情绪,说:“不知娘娘进没进去内殿,那殿里有半扇窗开着,臣妾本想着过去关窗,无意间便发现了这残留在窗台上的香灰,便将其藏在了护甲里带了过来。”说罢,举了举小指上的护甲。
澜月宫里头也就住了夏顺容一个人,那几个下人除了一个高正业还保持了点镇静,剩下两个早已经哭傻了,根本不知来凤栖宫通报一声,若不是萧君雅亲自过去,只怕夏顺容的尸身在澜月宫待一天都没人管。
“如此说,夏顺容是被人谋害了?”萧君雅声调平平。
“夏薇欣平日里得罪的人也不少,少不了有人心心念念着让她死的。”纪诗云伸手将丝帕拉到跟前,“虽说初桃没有守夜,若是她守夜了又如何?这香,多半是迷香。”边说边小心翼翼的把香灰包了起来,抬眼看着萧君雅,又道:“这件事情我来查就是。”
既然纪诗云都开口了,萧君雅自然就顺着她了。不管夏薇欣是自杀还是遭人谋杀,于她都没有什么关系,而纪诗云多半是想顺着这个茬去布局,至于最后落网的那个是不是幕后人,于她也没多大关系。
总之,各取所需就是了。
“娘娘,王公公回来了。”如意的声音突地响起。
“让他进来。”萧君雅微怔,旋即吩咐。
王福安很快就进了殿,对着上头两位行了礼道了安,方说到:“娘娘,皇上说了,夏顺容的事情全凭娘娘处理,不必再来过问皇上的意思了。”
闻言,纪诗云不屑的哼笑一声,萧君雅则道:“本宫知晓了,你且下去吧。”
王福安作了揖,弓着腰下去了。
纪诗云收起了丝帕,唇角勾起了一个和睦的弧度,“娘娘,这事是按着夏顺容自裁来处理吧。”
“本宫晓得。”萧君雅点了点头,旋即便让纪诗云先回去了,接下来她只要静候“佳音”就是了。
看着横柜上重新被摆上的那枚玉石,萧君雅眉目间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一声轻唤,“春分。”
刚刚送走纪诗云回来的春分听见这声,忙不迭的快步走进了内殿,“娘娘,有何吩咐。”
萧君雅指了指横柜上玉石,说:“把这个处理了去。”
春分看过去,即刻了然,应了声“是”,走过去将玉石用手绢包裹好,旋即便转身离了开去。
要说起这玉石可算有有来头的,这玉石不是别的,正是夏家小妹的东西,故而,夏薇欣看了才会整个人都呆傻了。萧君雅将玉石给她,无非是想告诉她,她手里握了夏家几条人命。
所以说,夏薇欣自尽的事情早已经在萧君雅意料之中,毕竟是她逼死的她,可让萧君雅没料到的是,事情另有蹊跷?夏薇欣不是自尽,是被人谋害?
总归人死了就是,至于夏家那几个小辈的命,萧君雅是没那么好心去救,玉也只是浅梦从那孩子身上拿来的。而夏薇欣到底是怎么死的,于萧君雅来说没什么关系,既然纪诗云要插手管,那不妨就丢给她。
余下的时间里,萧君雅命着人将夏薇欣的身后事办了,一切按照从六品宫妃的规格来办。
那边滴翠宫董蕊的法事还未做完,这边夏薇欣已经极其不光彩的送出宫下葬了。一个是正七品的才人,一个是曾经的淑妃,两桩身后事办的截然不同,说出去还真是让人唏嘘。
没想到皇上是一点情面也没给夏薇欣留,就这么把她的事给办了——
时序推后,如今已是十二月,肃寒之气好似一下子笼罩了天地,平日里一向早起的萧君雅今儿的难得的赖起了床,睁开眼的时候,外头天都已经大亮了。
彼时凤栖宫中温暖如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清新的花香,萧君雅往旁边一看,那人早已经走了,也是,都这个时辰了……她懒懒打了个哈欠,轻柔的声音从嗓子里溢出,“春分,什么时辰了……”
外头围坐在火炉旁的几个宫女听见声音,忙不迭的将手头东西放下,春分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床榻前,撩起了床幔,看着里头睡眼惺忪的人儿笑道:“回娘娘,快辰时末了。”
青竹撩起另一边的床幔,钩挂在金钩上,接着春分的话又说:“皇上走时特意嘱咐奴婢们不必叫醒娘娘,太后那边的请安皇上也已经托人去说了。”
萧君雅抬手掩唇打个了秀气的哈欠,眼角□见唇角抿住嘴唇忍笑的模样,视线再一移,才看见自己雪白的手臂上那一串的红红点点,当即就佯装生气的瞪了春分一眼。
春分几人不再耽搁,服侍着皇后起了床,萧君雅直接披了一件雪白长袍,直去了汤泉。
外头寒风凌凌,里头温暖如春。陈嫔到凤栖宫时,带了一身的寒气,方一进殿,便觉得浑身都暖了起来,她外披了一件金丝绣牡丹的粉色披风,一手扶着腰,白净的小脸红扑扑的,一双眼睛极具灵气,方一见着如意,就道:“听闻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我特来看看,敢问皇后娘娘可好多了?”
如意福了福身子,说:“娘娘如今正在汤泉,陈嫔不妨先一坐。”
陈嫔点头,“也好。”她解下披风,递给了一旁宫女,如意上前扶着她入了座。
时值十二月,陈嫔的小腹早已显山露水,她抚了抚凸起的小腹,喝了一口热热的花茶,驱了一身寒气。
插在长颈瓶里的白梅是今早新摘的,娇花开的饱满,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馥雅的气息,陈嫔看的喜欢,就问:“这梅花是御景苑那处的吧?”
“妹妹好眼力,宫里梅花如此多,你也能看出这是御景苑那处的。”
不远处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陈嫔微怔,旋即由千羽扶着站了起来,“臣妾恭请皇后金安。”由于身子不便,陈嫔这一礼,施的并不标准,但却是满满的恭敬。
“妹妹有着身子,不必多礼。”萧君雅盈盈笑着扶起了陈嫔,“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在殿里歇着,怎么跑这儿来了?”她刚从汤泉那处出来就听外头候着的小宫女说陈嫔来了,连头发也没来得及好好梳理,随意让青竹绾了个髻,斜插了一支红玉簪子,穿了身胭脂色的宫裙,还是春天里的款式,殿里头暖和,她穿的并不多。
萧君雅话说的轻快,握着陈嫔的手让她好生坐到了椅子上,椅座上塞了两个垫子,又软又绵。
“下了几日的雪,今儿的终于停了,臣妾在殿里也待不下去,早想出去转转了,后又听说娘娘身子不适,这才出了来。”陈嫔唇角含笑的说着。
萧君雅双手捧茶,指腹摩挲着茶盏上的细瓷面,笑说:“哪有儿什么不适,只是本宫贪睡了些,皇上这才朝太后说本宫身子不适,想让本宫多睡会儿罢了。”
陈嫔瞧见皇后面露娇羞,一身华贵气质变为二八少女情窦初开的模样,心里略有酸涩,笑着说:“皇上与娘娘感情真真是极好的。”
萧君雅全当没听出陈嫔话里醋味,满脸笑意的盯着她,说:“皇上何不是也宠着妹妹?待来日妹妹诞下皇子,皇上必会更宠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