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笺怕早已经清理干净了。
周伊苦笑,垂着头,不再说话。
苏珩凌厉的目光悬在周伊身上,那目光凌厉似剑,几欲骇的周伊昏厥。
几句话下去,就定了周伊的生死。打入冷宫,赐绫绢处以缢首之刑。
周伊听罢,已然呆立当场。
一旁陈顺容突地出声道:“皇上皇后是否还忘了一件事。这与周修华私通的那人是谁?”
不等周伊反应过来事情有转机时,段明旭已经进殿来报,那与周修华私会的侍卫逮着了。周伊一听,身子一软便晕厥了过去。
皇后当真布置的一分不差。定国公府死士何其多,找人扮一个侍卫又有何难。
萧君雅视线带过被太监拖下去的周伊身上,续而落到苏珩身上,心底一声暗笑。
事关皇后名声,苏珩自然不会闹大。那些字帖信笺差孙得忠一张不落的焚掉,沉嫔和陈顺容晓得这事情的严重性,嘴自然把得紧。再说殿里宫人,不是苏珩的就是萧君雅的心腹,亦无什么可担心的。
帮周伊送信的小太监是华清宫里人宫人,在牢里用刑的时候,没挨几下就死了。
周伊这事,便在这一夜里匆匆收了场。
夜里苏珩留在了凤栖宫中,萧君雅手受了伤,苏珩握着她的手腕看了半晌,一句话都不曾说。
“……皇上,是不是觉得臣妾这手……变的难看了……”萧君雅咬唇,嚅嗫道。她试着把手抽出来,奈何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苏珩握了握她的腕骨,抬眼看她,神色有些歉疚,“朕是心疼……”
萧君雅垂眸,不看苏珩,问:“皇上,臣妾斗胆问您一句。您当时看到那信的时候,有没有怀疑过臣妾……”
闻言,他眼里歉疚之色更重,脸色亦沉,叹息道:“说不怀疑是假的。毕竟那字迹可是君雅你的。”苏珩松开她的手腕,说:“朕当时气急,若不是还沉的住气,还一趟凤栖宫,朕怕是要做了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了。”
萧君雅听完,也不看苏珩,俩人就这么静坐了片刻。
良久后,才闻萧君雅一声轻叹,她看着手背上的伤,缓缓抬头,将视线落于苏珩眸子上,目光明媚且坚定,“旁的话,臣妾不多说,只希望皇上能够明白,臣妾待皇上乃是一心一意,断然不会做出背叛皇上之事。”
那声音如不娇不媚,端端正正。一字一句落在苏珩心头,似能平息一切躁动,让他极为动容。
…
周修华与宫中侍卫私通,被皇上打入冷宫,赐绫绢处以缢首之刑。
宫妃与侍卫私通可是淫|秽后宫的大事,周家少不得要跟着这个认来的女儿倒了下霉。
昨夜的事闹的不算大,再有一干宫人嘴巴都颇为严实,关于周伊陷害皇后不贞一事整个后宫都无人知晓。然周伊私通侍卫的事情却是惊动了太后,今天的一早萧君雅就被太后传过去问话了。
对于宫里女人而言,周伊在她们眼里是个病怏怏的小角色,活着于她们无碍,死了自然也没什么不好。然让她们没想到的是这病怏怏的周伊居然私通侍卫。震惊之余,却也觉得极为正常,周伊入宫这些年来,大病小病不断,从未侍寝,更别说有什么帝宠。耐不住寂寞去勾引侍卫,也是说得通的。
众妃今儿的去凤栖宫时,就算有想谈论周伊的,也都选择了缄口不言,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也就只能私下里说说。
待人都散了,皇上两道旨意下到了怡景宫和韵湘宫。封陈顺容为陈嫔,赐怡景宫主位,连皇上一直冷落的沉嫔都封了正三品贵嫔。
此旨意一下,莫说两个当事人惊讶不已,诸妃心里何不是滋味万千。然听说这俩人在周伊一事上立了功,皇上升了俩人品级倒也没什么奇怪。
这是昨晚上萧君雅与苏珩商量好的,原想着只晋陈顺容一人,却不料苏珩连沉嫔的品级也要晋。
“这也没什么不好,重获帝宠,你不想吗?”萧君雅挑眉问了一句。
沉贵姬默了默,方摇头说:“帝宠,那东西,我一年前就不曾奢望了。”
见沉贵姬一脸淡然,好似看破红尘般,萧君雅蹙了蹙眉,说:“随你吧。此番皇上虽然晋了你的品级,也许是因为昨夜里的事情,你大可不用多心。”她一顿,目光深邃的看着沉贵姬,道:“可你也要知道,这个宫里,唯一能给你依附的,除了本宫外,再就是皇上了。若皇上要宠幸你,这便不是你能拒绝的了的。”
话落,沉贵姬眸光沉了下去,长久不语。
“臣妾省的……”良久之后,沉贵姬才叹出一句。
“那娘娘呢?皇上是否允您回萧家了?”沉贵姬蓦地想起这事,便抬眸问道。
“自然的,我手伤成这样,先前又因为周伊一事,皇上心怀愧疚,我向他一提,他就答应了。”萧君雅无所谓笑笑。
沉贵姬颔了下首。
…
这后宫里头的日子平静不过几日,就又掀起了一波风浪。
此回,这风浪中心的人,就是皇后。
现下里的时间,离皇后哥哥萧清珏成亲也没有几日了,后宫里却传出来皇后不贤的流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娘娘,这火?您就由着它烧吗?”春分望了皇后一眼。
虽说流言止于智者,可这话在后宫里却是不凑效的。这流言非但不会止,只会越烧越大。先前田嫔被打入冷宫,疯疯癫癫说了许多不利于皇后的话,这回里,便是将那事给挑了起来。放到了明面上,直指皇后不贤。
萧君雅摆弄着一只玉钗,全然不在意的说:“在这个节骨眼上传出来这些东西,就算本宫不管,皇上能不管吗?”她抬头,看着春分,“不过,这火,还真是要由着它烧起来。直接冲着本宫来的火,扑灭了反倒不美了。一来太后没被惊动,二来也皇上没说什么,本宫自然就由着它烧了。”
春分蹙眉,俨然是没懂皇后这席话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若这宫里顶顶尊贵的三人都不制止这流言的话,不多时皇后不贤的流言怕就要流到朝堂上去了。
“流言就犹如那野火,你越吹它,这火就越旺。本宫若是熄了它,表面上底下人是规矩了,可暗里看在有些人眼里何不是本宫越抹越黑?所以,这火,太后和皇上谁人熄都好,而本宫不能熄。”
“娘娘的意思是,以不变应万变……”春分眸光闪了闪。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也不想周伊这么简单就死了= =但是留着周伊隐患略大,这种定时炸弹型的早死早安心,万一让第二个人知道周伊以前是定国公府的人,于皇后没啥好处。
明天修文,主修公共章节里的一些逻辑过不去的地方,于整个文没什么大的影响=…=明天不更新,你所看到的更新,都是修文……
☆、38皇后千岁
【皇后不贤】
“眼下里离哥哥大婚也没几日了;这个时间让这些流言传出来的人委实是不太明智。”萧君雅搁下玉钗,抬眼看了下春分;“皇上对父亲的态度好转了不少;后宫里却出现了本宫不贤的流言,不用想也知道皇上会是个什么态度。”
春分想了一想;方要开口说话。就听后面响起青竹的声音;“娘娘;赵妃求见。”
萧君雅点了下头;让青竹把赵妃引进殿来了。
如今赵妃可谓是与皇后颇为亲切,她这嗓子虽然没好,但因吃着药又日日护理,倒是能发出音来了。只那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赵妃宁愿嗓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能发音。
赵妃福了福身子;坐到了皇后身旁的圆凳上,青竹已经沏了花茶,拿了瓜果糕点上来。赵妃眼睛看了下皇后的右手,张了张嘴,用那暗哑的声音道:“娘娘,手可好了?”
萧君雅弯弯唇角,轻描淡写的道:“小伤罢了,过几日就好利索了。”
赵妃点点头,朝一旁候着的沫沫使了个眼色,复又说到:“想必娘娘也已经听说了那些流言……臣妾这几日也有耳闻,倒也搜集到了一些线索。”
“剩下的,奴婢来说就好。关于这流言从何而起,底下宫人说的最多的就是最先从风婕妤的雪阳宫那处传起的……”沫沫接言道。
萧君雅默了下,说:“这流言,本宫确实也有耳闻……左右都是田氏那会子传出来的疯言疯语,该不该信,本宫想,底下人心里也是有数的。”
皇后这般说,赵妃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却还是忍不住哑着嗓音提醒道:“可娘娘不能掉以轻心。”
萧君雅笑道:“本宫自然晓得。”顿了一下,又说:“你这嗓子能别说话就别说了,还是要好好养着才是。”
赵妃面上带了感激之色,点了点头。
待赵妃走后,春分才说:“这事……和风婕妤有关系?”
“左右都是和风婕妤扯上关系了就是。”萧君雅淡淡道。这背后人,不就是拿风婕妤开了刀么。
春分不置可否,隐约觉得这事情和婉贵妃有脱不开的关系。
俩人又聊了几句,青竹便拿了药膏和温水进来要给萧君雅的手上药。萧君雅□了那手一眼,就朝蹲在地上的青竹伸了过去,问:“雨桐的伤怎么样了?”
“回娘娘,御医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养上几日就好。”青竹回道。彼时皇后早已经交代她和行刑的公公通了气,落在雨桐身上的板子,可是收了不少气力的。
“娘娘,雨桐说,想要见一面您。”青竹一边上着药,一边抬脸看了眼皇后。
萧君雅说:“等她伤养好了罢。”想了一想,又□着春分说:“雨桐家里那边可都给通知了?”
“娘娘放心便罢,当初送雨桐进宫,她爹娘就不舍得,现下里雨桐能够回去,他们一家都挺高兴的。而且雨桐家里是经营农庄的,还算的上是富裕。”春分回道。
“这便好……”萧君雅放了心,连着语气都轻松了不少。此番将雨桐遣出了宫,一来避免苏珩收她为妃嫔,二来以雨桐的个性,这个皇宫确实不适合她。
雨桐如今只有十六岁,家里算做富裕,出了宫趁着这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