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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吗?”
“嗯。跟中河一起去看电影就那一次,虽然觉得他是好人,可总令人觉得不好亲近,不知是为什么……”
“那么,当时中河有没有谈起过他喜欢谁一类的话呢?比如说喜欢同好会的某一位。”
“中河这个人不太说自己的事,人家的事他倒是左打听右打听的。”
功子用冷漠的口吻说道。也许与其说冷漠,不如说无情来得正确。丝毫没有给人她过去爱过中河或是现在仍爱着中河的印象。
樱井大失所望。
“那么,你知道跟中河有来往的女子吗?”
樱井不抱期待地问道。他想:年轻的女子喜欢道听途说,但关于自己摸不关心的男子,她们大概什么都不想知;道。
“这……”功子露着毫无热忱的表情考虑了片刻,突然“啊”地发出一声声音,说道:“经你这么说,长沼详子倒是说过一些关于中河的话。”
“长沼洋子?”
樱井急忙重新看了一下名簿,荒木由美子做记号的会员中没有她的名字。
“这个人。”功子抬着没有记号的会员,说道。
“可是,这个不是已经成家了吗?”
“三十五岁了,但据说还单身一人。听说跟丈夫离婚以后,在明大前①开了一家小快餐馆。”
功子突然两眼炯炯发光,似乎很高兴谈这种话题。
“跟中河是什么样的关系?”
“是哪个男会员我忘记了,我曾听他说他看见中河和长沼洋子进了情人旅馆。那人是谁来看……”
“真的吗?”
“真的听说过。大概是XXXX吧。
那么,这位叫长沼洋子的三十五岁的女人大概是中河的情人吧?
也许没有收获,但不管怎样,先见一见再说,除此之外似乎别无他活了。
4
樱井来到新宿,乘京王线去明大前。
车站附近有一家名叫“皮耶罗”的小快餐馆。
店里有三个明治大学学生模样的年轻人。
女掌柜长沼泽子是个皮肤白皙,使人感到有点儿严厉的女人。
“请在给樱井端出可乐以后,洋子说道:
“我呀,是喜欢旅行才加入那个会的。特别是喜欢咯登咯登地被列车颠簸的旅行……”
“我想打听一下中河的事……”
“中河他怎么啦?”
‘不知道他下落,我们正在寻找。有件事想打听一下,所以……”
“我也不知道呀。酒好像是挺能喝的。”
“不,不谈这个。”樱井急忙喝了一口可乐,“其实有人说你跟中河有关系……”
“啊?”洋子噗曲一声笑起来。
“有人说看见你们俩进厂情人旅馆,是真的吗?”
“啊,原来是那一次呀。”洋子又耸了耸肩,噗嘘一声笑了起来。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年一月底或是二月初吧。跟过去的朋友们在新宿聚了聚,喝了一点酒。都是女的。大概是十点左右散的吧。散了后走着走着,遇到了醉得东倒西歪的中河。他可能是个醉后爱哭的人吧,那副样子悲伤极了,所以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可怜起来……”洋子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所以进了情人旅馆?”
“多情怫心这话您知道吗?”
“听倒是听说过的……”
“哎,我就是那样。不过,跟中河就那么一次,因为我这个人呀,比起喜欢男人来倒更喜欢旅行。”
洋子像是嘲笑年轻的樱井似地微微一笑。
“就这一些?”
“嗯,就这一些。我也醉了,不由得产生那种心情,他大概也是这样吧,所以……”
“我想同好会里会有中河的情人,你知道吗?”
“这……我不知道呀。
“是吗?”
樱井有点泄气了,心想还是落了空,要是这样,就很难找到中河的情人了。
(会不会中河根本就没有情人呢?)
樱井又向一位二十三岁的女办事员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回到了搜查总部。那位女办事员也对中河毫无兴趣,只是高兴地对樱井说,中河跟她在同一单位。
5
“很遗憾,无论怎么调查也没有发现中河的情人。”
樱井脸上露出倦意向十津川汇报说。
“一点也没有线索吗?”
“找到了一个跟他一起去过情人旅馆的女人,可她说喝醉了酒,就那么一次,所以不是中河的情人。”
“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龟井问。
“年龄三十五岁,是个结过婚的快餐馆的女掌柜。她说她喜欢旅行,所以加入了同好会。”
“比中河年岁大?”
“是的,大六岁。”
“是个很有勉力的女人吗?”
“是个看上去很倔强的女人。一个劲儿地说,我可是恼火了,心里想我年轻,是不是在愚弄我……”樱井真的露着一副厌烦的神色。
“那是觉得你可爱呀。”十津川笑着说。
“别开玩笑了!”
“这就是说,是个有大姐风度的女人噗?”龟井说道。
“经你这么一说,她倒是说过什么自己多请费心。”
“可不是。”
“总之,她好像不知道中河的下落。”
“原来是这样。”十津川点点头,“请你继续调查。”
“可是,警部,无论怎么调查也找不到中河的情人呀。”
‘洞好会的女会员还剩几个没有调查吧?”
“还剩两个单身女子。”
“那就给我调查一下这两个人。另外,你再去见一下那个三十五岁的快餐馆的女掌柜。”
“可是,警部,那个女人不知道中河的下落呀。”
“哦,好像是不知道呀。”
“明知这样还要去见她吗?”樱井流露出不满的神色,说道。
十津川莞尔一笑:“总而言之,那女人跟中河睡过觉,是吧?”
“是的。她说今年一月底或是二月初在新宿遇见,然后去了情人旅馆。据说两人都醉了。”
“中河这个男人既没有什么亲友,又不跟街坊来往,所以很难抓住。这种男人喝醉了酒,也许会把自己的什么秘密吐露给跟他一起睡觉的女人。”
‘可她说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她说自己多请佛心吧?”
“是的。”
“那样的话,她应该跟各种各样的男人相处得很好。也许对她来说,中河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所以干脆说不知道。要是再好好儿问问,关于中河的事也许会想起些什么来的。另外,中河不是醉了吗?”
“是的。说他是个醉后爱哭的人。”
“也许有什么原因才喝醉酒的。在公司里没有听说中河很爱喝酒嘛。”
“这就是说……”
“可能被女人甩了,才喝得这么酩酊大醉的呗。”樱井说。
“这种时候被别的女人一引诱,男人就会不知不觉地搂住她了。不是吗?”
6
四月十二日,星期日,大凶日,凌晨三点。
今天侦查人员也一眼未合地迎来了凌晨三点。
十津川没有看手表,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漆黑的窗外。
阴沉沉的天空,看不到一颗星。
十津川盯着的,是在黑暗那一边的预告炸毁列车的罪犯。
名字知道叫中河英男,照片也有,身高、体重、血型也都知道。
可现在这家伙在什么地方呢?而且他想问时又是为何炸毁夜车呢?
还有一件事不明白,这就是连续寄来四封信的理由。为什么犯人写信来事前通知呢?为什么不想毫无警告地、冷不防地炸毁夜车呢?
这边倒也是在一步步追逼着罪犯。
经青森县警察署侦查,知道了藤代和中河是如何在三月二十八日去青森的。所以现在逮捕中河的话,作为杀人嫌疑犯拘留和起诉都是可能的了。
(如果能逮捕,那么炸毁列车一案也就能防范于未然了,可是……)
想到这里时,十津川背后响起了龟井他们“呼——”的一声吁叹声。
十津川知道过了十五分钟。
凌晨三点十五分。按事前与国营铁路方面的商定,如果过了十五分钟国营铁路还没有打电话来通告发生事故,那就可以暂且松一口气,至少可以断定“出云1号”和“富士”截至凌晨三点还安全运行着。
“好好睡一会儿了。”十津川对大家说。
由于这次案件的特殊性,十津川他们没有回家,一直住在搜查总部。
刑警们去休息室睡觉了,只有鬼斧一人走到十津川身边,说道:
“警部,今天是四月十二日。”
“是啊,十二日了。”
“上次警部说作一次赌,那想法有没有改变?”
“当然没有改变,又不能由我们来守卫每天发车的夜车嘛。被作为目标的夜车我认为是‘出云1号’,而且从犯人在信上写着‘四月吉日’来看,我想他应该定在四月的黄道吉日行动。虽然也有落空的危险,但不冒这点风险,守卫每天发出的一百九十趟夜车从时间上来说是不可能的嘛!”
“下一个黄道吉日是十三日、星期一。”
“我知道。我赌这一天,如果十三日平安无事,那么就是下一个黄道吉日十九日了。”
“关于这十三日,问题是凌晨三点这个时刻,不光是‘出云1号’,而且所有夜车都在前一天的下午就出发了。”
“可不是。”十津川点了点头,“这就是说,犯人所考虑的是指黄道吉日的十三日下午出发的夜车呢,还是指十三日的凌晨三点时运行在什么地方的夜车。是吧?”
“是的。假定犯人企图在十三日凌晨三点炸毁‘出云1号’,那我们就得在前一天的下午六点十五分从东京站乘上‘出云1号’
“就是今天下午六点十五分咬?”
“是的。如果只以一般常识来说,要说黄道吉日那天的‘出云1号’,都认为是那天从东京站发出的‘出云1号’,凌晨三点时当然是第二天十四日了。日期、时刻的变化取决于犯人中河英男如何考虑。”
“犯人的预告信是以什么样的顺序寄来的呢?”
十津川急忙朝黑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