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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津川一问,小平川苦笑着说:
“这问题真难回答呀。你说的采取什么行动是指什么呢?”
“这个嘛,比如说一气之下给国营铁路总裁寄出言辞激烈的信啦,打电话故意叫人不痛快,说什么在夜车上安置了炸弹啦,等等。”
“我想不致于打那种电话吧,但说不定给国营铁路总裁寄出了什么,因为关于刚才谈的单间卧铺,他倒是说过这样的话:国营铁路总裁可能没有亲自乘一下吧,所以才收取昂贵的费用,开设这种窄小的单间卧铺。”
“中河是单身汉吗?”
‘IUN”
“是没有情人吗?”
“情人?他不太谈起自己的私生活,不过情人大概是有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有一天我曾经问他:‘你是独身主义吗?’当时他笑嘻嘻地说:‘哪儿的话。’我就想,结婚对象大概定了吧。”
“知道是哪个地方的谁吗?”
“这一点我不知道。”小早川干脆地否定了。
“刚才谈起单间卧铺的事,你是说中河乘坐的是从东京去宫崎的特快卧车‘富士’,对吧?”
“对”
“会不会与山阴的‘出云1号’搞错了?”
“不,哪会呢。回来以后给我看了九州的照片。我还看到了他在‘富士’前面拍的照片呐!”小平川断然说。
素话铁路知识的小早川是不可能将“富士”和“出云”搞错的。
(预告要炸毁的列车难道不是“出云1号”?)
5
十津川与小早川告辞以后,径直走访了一下据说中河在那
儿工作的水上建设总公司。
会见了中河的上司、叫铃木的会计科长。此人还很年轻,才三十八岁,看上去很是精明强干,正因为如此,也使人觉得有点冷漠。
“要是中河君,他已经在三月十三日辞职了。”铃木机械地说道。
“这我知道。”十津川说,“他辞职的理由是什么?”
“辞职请求书上写着由于个人的问题。要给您看吗?”
“不,不用了,我是想知道真正的辞职理由。作为上司,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辞职?”
“问是问了一下,可他只是说总之是个人的理由,所以我再也没有问什么。谁都有个人的秘密嘛。”
“你是怎么考虑的?”
“这个嘛……会不会对现在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呢?”
“你是说……”
“中河君虽不能说毕业于第一流学校,但他是从关于电气的专科学校毕业的。干会计的工作,不是太没趣了吗?而且二十九岁还没有当上股长,我想不满是会有的。”
“辞职的理由会不会是女人问题呢?”
“女人问题?”
“有没有跟同一科的女人发生过纠纷?”
“如果有怀疑,我想您打听一下矢野君就是了。他跟中河办公桌挨在一起。”
“就这样办吧。我说,要是建设公司,一定使用炸药吧?”
“那在修理现场是使用的,但这总公司里是没有的。”
“使用炸药的修理现场,那是些什么地方呢?”
“可多着呢。我们公司也承包着东北新干线工程,所以在隧道工程中使用炸药,在平山填谷作业时也需要炸药。”
“最近在那种现场曾被人偷走过几包炸药吗?”
“我们这儿不清楚,那种问题是设备科的问题。但是,只是我们公司不会发生那种事故的。因为危险品的保管极为严格,外人是不能进入保管场所的。”铃木信心十足地说。
“别在领上的徽章是公司的吗?”
“是水上建设公司的徽章。”
“倘是别这徽章的人,不是不会被怀疑,能自由进入保管场所吗?”
“您是说我们公司的职员偷走了炸药,是吗?”
“请你立即打电话给设备科,问一问有没有发生失窃事件。如果发生了,请调查一下那是几月几日,有几包炸药被盗。”
“那回头调查后与您联系吧。”
“现在就请你打电话。”
十津川用严峻的目光凝视着对方,在他来说难得这样。一看到铃木的脸色变了,十津川的神色更是可怕。
铃木急忙拿起电话筒。
铃木低声与对方联系着,过了一会他用手捂住话筒的发话的一头,说道:“不公开发表吧?”
“替你们保守秘密。”
“说实在的,据说他们在三月十日发现在千叶县的平山填谷的作业现场被盗走了炸药。”
“是三月十日被盗的吗?”
“不,据说在十号查点的时候发现少了五包。因为每月十日查点,所以是在二月十日至三月十日间被盗走的。”
“被盗的只是炸药吗?引信呢?”
“据说引信也被偷了两支。”
“请问一下总公司的人有没有去过那作业现场,明说了,就是中河英男有没有去过现场。”
“请稍候。”
铃木又用电话打听了一下,随后对十津川说:
“他们说三月九日星期一总公司的一个人来视察,因为别着总公司的徽章,也带着身份证,所以作业现场的负责人丝毫没有怀疑他。”
“那个人是什么人?”
“设备科说他们不曾派过职员,据那边的人说,是个戴淡墨镜的、四方脸的男人。”
“像中河英男吗?”
“您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儿像,可他已经是辞掉了我们公司职务的人。”
“三月九日星期一,他来上班了吗?”
“我正在看出勤簿。没有来上班呀。即使说中河君偷了炸药,我刚才也说了,他已经跟我们公司不相干了。我想请您知道这一点。”
铃木又说了一遍中河的事跟公司已经没有瓜葛。
“关于中河的事,若是知道些什么请马上跟我们联系。”十津川说。
6
十津川最后决定将办公桌与中河挨在一起的叫矢野的职员
带到同一大楼的咖啡馆里,听听他的话。
矢野二十五六岁,据说是棒球队的队员,脸晒得黝黑黝黑,个子很高。
“从警察署的人来寻问这点来看,中河君干了什么事吧?”
“像是干了什么事的人吗?”十津川反问道。
“是个感情起伏剧烈的人嘛。平时虽然沉默寡言,老老实实的,但一发起火来,不知道他会干什么。就是这次突然辞职,跟我也没有作过任何解释。”
“他搬了家你知道吗?”
“不,丝毫不知道。啊?他搬家了吗?搬到了什么地方?”
“我们也想知道这一点。公司里有没有女子跟中河来往?”
“是情人吗?”
“是的。”
“大概没有阳。因为他说过对公司的女子不太感兴趣这样的话。大概外面有吧。”
“中河爱好铁路,这你知道吗?”
“嗯。休息时间他经常看铁路方面的杂志。我也不讨厌,所以常常跟他谈旅行的事,也谈夜车啦、铁路支线啦,等等。说起来他是个性格忧郁的人,但只是在谈铁路的时候他的眼睛就炯炯有神。他要是不在我们公司,而在国营铁路工作就好够。”
“有没有谈起过山阴干线上的‘出云1号’?”
“还没有听他谈起过山阴,要是‘富士’那倒听说过。记得他怒气冲冲说:单间卧铺价钱贵,又挤得慌,不好使用。”
十津I!;咬咬嘴唇,心想中河谈的又是“富士”的单间卧铺。
十津川认为犯人的目标可能是“出云1号”,因为乘在这趟列车上的叫藤代友彦的人被人杀害,他的手表的闹铃定在凌晨三点。
在青森杀害藤代的罪犯很有可能是中河英男。
中河突然辞去水上建设公司的职务,躲藏了起来。那是三月十六日,而且他好像偷走了五包炸药、两支引信。
另外,估计是中河的一个男人据说乘坐“出云1号”,在三月二十七日的凌晨三点站在列车通道上从窗户凝视着夜里。
十津川认为:这难是在事前查看,以便在“四月吉日”炸毁这趟列车。
可是,他没有能听到中河憎恨“出云1号”的话。
中河所生气的,听说是“富士”单间卧铺的窄小和不便使用。对此东京铁路同好会的会长和公司的同事都作了证,大概不会错。
倘是那样的话,中河作为目标的夜车就非“富士”不可。“出云1号”没有理由被他作为目标。
7
从十津川获取的情况为基础,在国营铁路总公司举行了第
二次联席会议。
三上刑事部部长出席了别的会议,所以警方除了十津川以外只有龟井刑警出席。
国营铁路方面的出席者与上次相同。
这是应警方要求召开的会议,所以十津川先就中河英男的事做了说明:
“我们重视这个人是因为他在三月九日偷走了五包炸药和引信,在十三日辞去公司的职务后销声匿迹了。给国营铁路总裁写信预告要炸毁夜车是在这之后。乘二十六日晚上的‘出云1号’有可能是为了作最后检查。但在同一趟列车的车厢内遇上了同是东京铁路同好会的藤代,于是把藤代带到青森谋害了他。之所以带到青森去,一定是为了防范‘出云1号’被人注意上。”
“那个中河英男的下落看来能查出来吗?”小野田副总裁问道。
“因为找到了他的照片,所以分发到了全国的警察署,请求他们协助。当然是作为发生在青森的凶杀案的重要有关人员,预告炸毁夜车的事还保密着。”
“逮捕的希望如何?”
“现在只能说尽力而为。”
“中河英男的住址是目黑区目黑公寓吗?”北野问。
“是的,但已经从这住址搬出,目前下落不明,可怎么啦?”
“其实我们也作了一个调查。从接连寄来四封预告炸毁列车的信来说,犯人可能是投书狂,特别是可能常常投书国营铁路。诉说不满或是希望。会不会是由于我们对此不作回答而恼火了呢?考虑到这些情况,我们调查了一下这一年期间奇来的信。有五个人写来了对夜车强烈不满或是愤怒的信。